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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黄(古代架空)——人间四喜

时间:2020-09-12 11:18:59  作者:人间四喜
  邓赖云道听途说这么一幕,心里想:这世道,是人逼人疯。只是她也顾不得可怜他人,陆有恒已经多日不曾回家里来。新婚燕尔的,有家不回,这传出去都成什么样儿了!
  心底明镜似的李芳知道儿子在闹心,她也气上头,对着陆大爷不好撒,自家儿媳妇总能给点脸色瞧瞧。邓赖云受了气,夜里独守新房更是难受极了,越是想不明白便越觉得委屈。就这么辗转难眠几个夜晚,她还是去了米铺找陆有恒当面问个清楚。
  陆有恒让她问得支支吾吾的,最后心一横,把李云的事儿说了出来。
  邓赖云愠怒:“你那弟弟我见过,虽是接触不深,凭着以前你说过的事儿,我一直觉得他品性不错。这事都是没影的,你便自个信了七七八八,好似你由头至尾看了个透!”
  陆有恒梗着脖子:“若不是、他怎么不否认!我陆家清清白白的,他若回头我这当哥哥的能不见他好么!”
  邓赖云冷下脸,想了好久才说:“不分青红皂白就断定人是人非,这话没法子说了。”她回身就走,陆有恒见她真气得很,赶紧把人拉住。邓赖云回头对他说:“我瞧上的可不是你陆家多清清白白!我是瞧上你这个人、为人孝顺,兄友弟恭,于家于我,定是好极了的人。如今外人嘴上诋毁,你便信了——那可是你家中知根知底的弟弟!他品性如何,你自己真是瞎了招子瞧不清么!”
  其实陆有恒早在那日叱责过李云后便萌生悔意,只是话都出嘴了,脾性上来就死扛着。今日被骂了一顿,倒越发后悔。嘴上没认错,当日人却乖乖跟着邓赖云回家去了。李芳见儿子回家,挺高兴,恨不得事事顺着儿子,特意告诫陆大爷不许再提陆有恒退了那对玉娃儿的事。
  次日一早,邓赖云早早将人唤醒,给他整理衣装,备上糕点,直接将人送到门口才叮咛:“我昨日与大哥说过,店里的事你今日就甭管,先去弟弟那儿赔个礼。”
  陆有恒干站着,手里提着的糕点像是有千斤重,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最后他点点头,默默往白府走去。
  人是人非(下)
  李云听闻陆有恒寻来,人先愣一下,坐在那儿顿时手足无措起来。白公子拉起他,将人送到庭院中。
  白公子说:“知道你亲近自家堂兄弟,我不好打扰。你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
  李云忐忐忑忑地出了院子,见陆有恒就站在上回的角落,一时间真想缩回院子里头去。陆有恒瞧见他出来,两人都没动,相互干等了一下,陆有恒便率先走过来了。
  一个大男人,认个错也忸怩不安,怪不好意思。他挠了几下头,傻乎乎问:“饿不饿。”还未等李云反应,他先一步将手上的糕点塞给他,径自说:“你嫂子让我送过来的。”
  李云提着油纸包,不知该作何反应。
  陆有恒等了好一会都不见李云吭声,叹了口气就说:“……那日我、话不中听,你若还是气,哥哥给你赔个罪。咱们堂表兄弟虽多,但我两自小比其他兄弟亲近。哥哥话虽然重——却是想你好罢,你莫怪。”
  李云摇摇头。
  陆有恒语重心长:“……阿云,你可想到米铺来干活?哥哥虽然本事不大,现下给你安排安排也不是事儿……”米铺生意尚且轮不到他插嘴,陆有恒生性耿直,这话说得自己也拧巴,可是想想眼前是自家兄弟,总得为他着想着想。
  “多谢恒哥,不过府里挺好,就不挪来挪去了。”
  “诶!先甭拒绝。”陆有恒道:“……人言可畏,你得自己多想想。”他面有难色,看看院子门口,放轻声音道:“哪怕清者自清,你如今伺候的人可不是个善茬!你是没瞧见过,白少爷可是个疯——”
  “恒哥!”李云打断他。
  陆有恒一顿。
  李云抿一下唇,视线游移开,把话一转,说:“时候不早,我活儿还得忙呢。你事儿也多,早些回去罢。替我谢谢嫂子。”说罢转身就走。
  陆有恒愣在当场,李云走了两三步,忽地回头,眼内双瞳烁烁,认认真真道:“谁不想一生没病没痛,哪个人愿意担着他人嘴里是是非非过活呢。恒哥刚刚那话,日后莫要再说了。”说罢,头也不回就进了院子,剩下陆有恒冷冷清清留在原地。
  院子里头,白公子当真乖乖站在荷塘边,垂着头望着荷塘的浮萍发呆。李云静静靠过来,白公子见水面露出了李云的脸容,随即一笑。李云也看着湖面发笑,手勾起白公子的五指,细细揉捏。
  “我堂哥捎了糕点来。”李云拉着他的手,将人牵着走向房内。“早上滴水未沾,还真有些饿了。”白公子顺从地让他牵着,回话:“药还在煎,大夫说了要先喝药。”李云只得喏喏应声,手倒是没松开,反倒拉紧一些。
  湖面上,白公子的眼神似有似无地朝院子外一扫,无声无息勾唇,不屑地笑了笑。
  两人携手回房,几步路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有话儿聊起来。齐帘刚好在廊道看个正着,不禁暗道奇怪,这两人何时这般好了。
  真是奇了怪了。
 
 
第23章 冬至
  后来日子过得简单,就是有些小事不顺心罢了。
  李云自病后身子骨就较之前虚弱,天气一凉还惹上咳症,有时候半夜里咳得不得好眠。白夫人听说后,赶紧又找来秦大夫。老大夫气得胡子抖几抖,骂了前来的下人:“都说大病要养!着什么急!先前开着的药可有好好吃呀!”齐帘一听,猛地记起这段时日李云见身体大好,也没上心要喝药。碰巧白府旗下的庄子要盘账,白夫人吩咐白公子随白管家同去走一趟,权当增点见识——毕竟白家就这么一个独子,这担子总归还是得扛的。白公子这么一走,李云更是肆无忌惮,煎药的下人省了功夫,自然没再熬药。直到夜里咳得气都喘不过来,眼泪直冒,李云才知道难受。
  是以齐帘朝李云撒了一通脾气,夹棍带枪地训得李云抬不起头。惠萍知晓后又来责骂几句,但在李云喝药时还是贴心地弄点茶果来。待白公子外出一趟回来,李云咳嗽已经好了许多,就是偶尔夜里稍微有些动静。
  才一声轻咳,白公子便醒了,伸手给他轻抚背,李云居然没醒,动弹一下继续睡得香。次日,白公子亲自去请秦大夫。老大夫依旧满嘴怨言,可见着李云时就有些和颜悦色,看了症后还细细交代许多话儿。李云听得糊涂,幸好都有旁人给记住了。
  李云需要忌口的东西颇多,平日里虽说都沾不上,偏就连甜食都要忌口。李云没留心听,还是后来一段时日没吃上甜汤才发觉的。他不敢多嘴问,时不时发愣中想起来就咽咽喉,好是可怜的模样。
  那时候已经入冬了,临近年末,白府上下开始筹备过年。
  李云现下虽说是伺候白公子,实则就是个闲人。后来众人年关忙碌,便是白公子也开始跟着账房先生忙东忙西,更是没人管着他。凑巧有日陆有恒寻来,让他到家中吃顿饭。白公子当日不在府上,李云便跟惠萍提一句,只是惠萍当时忙得头晕脑胀,尚未回过神,他早跟着陆有恒走了。
  刚入陆家门就嗅到饭菜香,再走进去些,邓赖云正在忙活,抬眼见他俩来了就笑:“你俩可回来了。”接着赶紧招呼房内的李芳夫妇。
  李云怯怯喊了声嫂子,待李芳夫妇出来,他杵在原地又干巴巴喊了他俩一声。陆有恒无奈发笑,边按着李云的头将人领到桌子前坐下,边说:“这傻小子,都是自家人,客气啥呢!”
  陆家饭菜尚算可以,普通人家热热闹闹吃顿便饭,总有些烟火气息。陆大爷还买了酒,毕竟天寒地冻的,就连李芳都愿意喝上一点。这饭吃得快,陆大爷有些喝高了,让李芳伺候着回房内歇息。邓赖云收拾了碗筷,又弄了点下酒菜,独留这两兄弟在桌前继续聊。
  只是李云本来就话不多,陆有恒又是个直性子,担心话太多太直,伤了兄弟感情。还是邓赖云看不过眼,过来给自家相公倒了酒,半取笑:“家中陆郎提起弟弟啊,总说你俩感情最是好了。今日也是,大早上还未出门呢、就说弟弟会过来用饭,千叮万嘱多做几个菜,差些误了出门的时分。”
  陆有恒酒气上头,虽说还算清醒,听得脸上别扭,嘴巴倒是老实,道:“今日冬至、能一样么!”顿顿,好似有些不好意思,斜着眼看看李云,又看看发妻,扭捏极了,才朝李云说:“一家子人吃顿饭,聚聚。过了今日是又长一岁,你可就十七了。”
  李云冬至出生,到今日,刚好十七。
  室内忽而静了静,邓赖云瞧着陆有恒闷头喝酒,而李云没接话,捧着碗也低头慢慢啜一口酒,细细看着才隐约发现他眼眶发红。她抿抿唇,似笑非笑,若无其事地给他两兄弟添了酒就走开了;边走边发笑,暗忖这兄弟两真有意思,心疼人还都不好意思了!
  将要入夜时,惠萍后知后觉,想起李云还没回来,立马派人到陆家去接。孰料陆家堂兄弟体己话难得说一两句,结果都扭扭捏捏的,净喝酒去了。陆大爷也就买了一坛酒,陆有恒灌得多,醉得厉害。李云喝了三碗,出陆家门时脚都是飘着的,神智已经糊涂了。
  来接他的是个护院,与李云还算相熟。看他醉酒不闹腾,顶着满脸红彤彤,走起路还要眯着眼寻路,只好半扶着他往白府走去。护院骨架子大,脚程也快,带得李云三步并两步走得飞快。李云晕乎乎的,好似踩了云在街上飞,误以为自己得道成仙了。霍地、迎面扫来一串冷冰冰的流苏,硬是将人冻得哆嗦一番。原来是他两从巷子里急匆匆拐出来,夜色暗沉没看清楚路,差些与擦身而过的轿子撞上了。李云缩缩脖子,有点清醒,努力眨眨眼,白府就在身侧不远,有门倌正要关门。天寒地冷的,护院赶紧叫住门倌,拉着李云快步走进去。
  齐帘得知李云醉酒就过来瞧过一回,嗔道:“怎么喝得醉死!”转头让人弄了醒酒茶。
  那头白公子刚好也回府上来,刚进门就见灯烛光下的李云正瘫坐在桌前,脸上红晕晕一片,手垂在两侧,就靠着下巴尖撑在桌面上。听闻有人进门来就掀起眼睑,眼珠子慢悠悠转着,直愣愣地朝白公子看去。烛火在他乌黑的眼瞳里发亮,好似夜里点起的一盏暖灯。白公子脚下顿住,眼睫颤了颤,回过神时却先把衣襟轻轻拉好,生怕自己整日在外四处奔走的模样不好,入不了眼一般。哪晓得,那张皮囊早把李云醉醺醺的魂儿勾起又放下,搓揉按捏,心肝都酥麻得不成样。
  是以李云先笑,侧脸往桌上一趴,热气不断熏上头,即便桌面冰冷都止不住。
  药铺(上)
  白公子凑过来就闻到酒气,轻声问:“怎么喝酒了?”
  李云醉醺醺的,只知道傻笑,伸手拉拉白公子的袖子。白公子顺势蹲下身来,抬起头,只觉李云垂着眼看下来的模样衬着醉酒的脸,万般可爱。李云确实醉傻了,瞧着白公子蹲下来,还以为对方是坐到椅子上,高他许多的自己是站着的。
  “多、多歇息。”李云结巴:“你出门、累了罢。忙活一、一天,吃了么?我与你温菜去……”说罢双脚软酥酥地拖动几下,腚还贴着椅子没动弹,奇怪自己怎么走来走去都在原地!
  白公子莞尔,将人扛起来弄到床铺上去。李云一下子就埋入被窝中,好似自己被种在云絮中,四周都是软绵绵,不自禁松了气,整个人蠕动一下,差些就拥着被子睡过去。直至身后有人压来,李云跳醒,回头看见散了头发的白公子。
  此时烛火已经灭了,他只能隐约描出对方的轮廓,却清晰地在脑中印出白公子的脸。那张脸越来越近,李云眨眨眼,唇上让人印了一下。他有些困顿,在唇边又被亲一下时含含糊糊问:“吃过了么?”
  “还没。”白公子答。
  “我给你温菜去……”
  白公子轻声发笑,下身往前一拱。李云叫一声,又清醒一些,才发现下身衣裳早脱没了,此时腿大张着,让白公子捅了进来。
  床榻就这般晃了一会儿,灰暗的房内时而传出一声喘,有时候是一声叫,然后榻上人影晃动,时而水声泽泽,白公子忽而问:“身子还没利索,怎么喝起酒来了?”李云被撞得七零八落的,糊糊涂涂听着,好一会才喘着说:“……今日、我十七了……就在恒哥家中喝了点……”话音未落,身上的人就挺起身,宽阔的胸膛好似一道暗暗的墙。
  这么静谧了片刻,李云奇奇怪怪地摸去,先是摸到白公子结实的小腹,往上一点就是胸口。那处扑通扑通地,跳得有些快。
  “吾家阿云十七啦。”
  李云隐约听到这么一句,声音中仿佛夹着笑意,又似乎带着点难受。李云总觉得自己听错了,才勉强打起精神来,腿间异动又带着汹涌情潮突袭而来,他双手抱着跟前的人,只顾着喘了。
  耳边吱呀吱呀的床板摇曳声,一声盖过一声,李云很快就睡过去。
  清晨时分,李云是咳醒的。那时白公子已经出门了,他独自在趴在床上,咳得双眼直冒泪水。齐帘让这撕心裂肺般咳嗽声吓住,赶紧给他抚背顺气。李云还是止不住咳,直到咳得气都喘了、喉咙发痛,最后咳出一点血丝来。齐帘一见红就慌了,立马喊人!
  一下子、四周一团乱糟,李云双眼一抹黑,倒下来了。
  药铺(下)
  约莫是闻到一丝苦味,涩涩的;然后远方有人在说话,自远而近。
  李云眯着眼,入目的是一窄小的耳室,没有窗户,只有一道帘子挂在门口。门外谈话声虽小,但也清晰,正是秦老大夫低声说什么“微火小沸、用水……”。他爬起床,胸口闷闷的,十分难受。好容易出门去,只见外头是一条短短的走道,摆着七八个熬着药的火炉子。走道对出就是屋内的天井,正对面是矮矮的宅子。
  有小童提了干柴过来,见李云醒了,给他指路进去屋内寻秦大夫。横穿天井后是一道木门,一进去就是一面“柜墙子”——一大堵墙都是药铺常用的药材柜子,上头标着字,李云不识字,就光看个热闹了。本来狭小的宅子内还摆着许多工具,有些瞧着眼熟,有些稀奇古怪的。李云看得正起兴,头上突然有人问:“可是稀罕啊?”
  李云仰头,墙边有一道窄小的阶梯通向宅子二楼,秦大夫正扶着梯子栏杆朝着他笑。
  后来李云才晓得,此处正是秦大夫的宅子。
  秦老爷子忙活大半辈子,据闻也曾风光过,后来辞了官在外奔波许多年,终于老得不愿动了,才在这地方添了一小宅子,专心自己的老行当。小药铺并不用于营生,秦大夫整日里就顾着埋头整理医札。加之孓然一身,无亲无故的,便连过来帮忙的小童都是邻里的娃儿。平日里有乡里们帮衬照应,有时候与人看看症,都是小病小痛的,也没收多少药钱;倒是白府时而时给他捎东西,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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