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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怀了Alpha影帝的崽后跑了(玄幻灵异)——何处东洲

时间:2020-09-20 10:10:25  作者:何处东洲
  鲜美香气轻而易举地穿透杂志的屏障,直冲晏容秋的鼻尖。
  他一点一点把杂志移了下去,露出来的苍白面庞几乎快和白雾融为一体,只剩乌黑浓秀的眉眼欲显未显。
  一只手托着白瓷小盅,另一只手捏着调羹,他从汤碗里舀出一勺白嫩软颤的豆腐,滚滚热气熏红了嘴唇和鼻尖,因为是怕烫的猫舌头,他凑到调羹边沿,呼呼地不停吹气,吹了半天,才试试探探地送进嘴里。
  贺铸看着他,片刻过后才开了口:“好吃吗?”
  晏容秋掀睫毛撩了他一眼,没作声,继续小口小口地喝汤。贺铸见他捏着勺子的右手单薄白皙,然而手指头却意外带着稚气的肉感,笨笨地翘起一点,指甲又剪得短到肉里,让人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藉着砂锅的保温效果,鱼汤始终温暖滚热。晏新星吃得顺脖子淌汗,毛茸茸的小脑袋上面快冒热气。晏容秋抽出手帕替儿子擦汗,余光瞥见贺铸眼睛上正蒙了白花花好一层雾气,却还是不为所动地吃着喝着。
  “眼镜。”晏容秋淡淡道,“不摘下来擦一擦么?”
  没意识到晏容秋是在主动与自己说话,贺铸略作停顿,才有些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来。“不用,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习惯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只管埋头念书,等发现视力出了问题已经悔之晚矣。”
  “我就随便一问。”晏容秋用筷子尖挑了一小块鱼肉送进嘴里,一边慢慢地嚼,一边回忆贺铸手上那些打架斗殴留下伤疤,心道比起学霸,这个人还是更像校霸。
  晏新星没有半点心事,小肚子吃得圆滚滚了,就一扭一扭地攀上贺铸膝头,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
  晏容秋脸上依旧是寡清,心底却酸溜溜的不爽。
  这俩看上去还真挺亲密有爱,父慈子孝的(蹦出这个词的时候,晏容秋被自己吓到了),对比着一瞅自个儿倒成了这间屋里的外人。
  “晏总。”贺铸忽然好声好气地叫他。
  “干嘛?”晏容秋冷声恶气地回他。
  贺铸轻轻拍着糯米汤圆,“您要不要抱抱孩子?”
  晏容秋:“……”
  两个人在还算和平的氛围里用完了晚餐。
  贺铸轻手轻脚地把晏新星抱去卧室安顿好,又系上了那条小熊摘草莓的围裙,动作麻利地收拾起了桌子,然后一一将碗筷洗净,晾干,归置整齐。
  这会儿,晏容秋没再捧起那本《商业周刊》,他发现自己还真的挺喜欢看贺铸做家务的。甚至,看得时间久了,还能催生出一种疑似家的感觉。
  晏容秋记得,自己念小学的时候,学校里每年会举办一次家庭日活动,爸爸妈妈们会和孩子一起,参加各种有趣的亲子游戏,真是非常的令人开心。
  可他却一点都不喜欢。
  那时候的晏铭和温苓心虽都还愿意扮演表面夫妻,但这种场合还犯不上让他们施展精湛演技,所以,每次能有两个保姆看着儿子就够了。
  刚开始,晏容秋心里会觉得酸楚失落,可后来,凭借着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他已经能彻底摒除这种情绪了。
  他会远远地离开热闹,一个人跑去图书室看书。
  只要听不见,看不见,就无法影响到他。
  直到现在,他依然清晰记得,图书室有一扇窗户是一直开着的,从那儿望过去,那一块切割出来的蓝天,格外的锋利和高远。一直盯着瞧的话,眼睛会种涩涩的酸胀感。
  难受得很。
  垂下眼帘,晏容秋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不能再想了。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对了,之前你掉了件东西在我这里。”
  轻悠悠地开了口,晏容秋从身后书架上抽出一封棕色牛皮纸袋,笔笔直地递贺铸跟前,“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不及对方开口,晏容秋便已干脆利落地替他做了回答:“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希伯来语写成的文献材料。”
  馈赠书在贺铸面前平平一展。
  “这是我亲手交给贺浔,请他代为转交给贺晚之的东西。”
  “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贺浔为什么要把贺晚之的东西,交到你的手里?”
  晏容秋紧盯着贺铸,眼珠子映着吊灯的光影,是一种凛凛然的黑白分明。对着这样一双洁净明亮的眼睛,任谁都不忍说出半句谎话。
  于是贺铸只得借着超厚镜片的屏障,悄悄移开了目光。
  “因为贺浔先生无法联系上贺晚之先生。”
  晏容秋一抬尖削的下巴,“那他可以交还给我,或者直接由贺家代为保管,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贺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实际上视线却高高越了过去,停在空气中的某一点。
  “贺浔先生不想让您难过。而且,您是知道的。”
  晏容秋长眉微蹙:“我知道什么?”
  “不被承认的存在。”
  “不受祝福的孩子。”
  “为错误付出的沉重代价。”
  伴随低沉动听的话音,贺铸的指节也在软椅扶手上有节奏地叩击着。
  “贺家怎么可能愿意接受贺晚之这种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的东西。”
  这话说得没遮没掩的露骨,刺得晏容秋心里很不舒服。他闷声闷气地斥责:“以后我再不想听到这种话。”
  “还有,贺浔为什么认为我会难过?明明……”
  这回,话头被贺铸轻而易举地抢了过去。
  “明明找回安潇女士遗作的所有权是概率极低的事情,成功了也不会产生任何价值,一旦失败反倒会造成重大的损失。”
  “这样的心意如果不能被传达,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失望难过吧。”
  心意。
  晏容秋睫毛一掀,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从这个看似板板正正的男人嘴里,听到这种肉麻字眼。
  对贺铸一歪脑袋,晏容秋淡漠着一张脸在心里纠正,不是心意,也不和心意沾边。
  只是……
  “参加贺老爷子寿宴那天,贺浔带我参观了修葺一新后的贺家老洋房。”
  “在三楼走廊的尽头,是贺晚之的房间。”
  贺铸点点头,“贺家老洋房在川源市一直都是很有名的。”
  晏容秋看着他,忽而微淡地笑了一下,笑的时候睫毛一颤,颇有一点嫣然之意。
  贺铸从未见过晏容秋嫣然一笑,晏容秋也确实从未这般笑过。他总是硬而冷的,而方才那一瞬的嫣然,也不过是他在嘲笑对方的回话干巴巴的偏擦过了重点。
  敛了一丝笑意,晏容秋又徐缓道:“除了他母亲,也就是安潇女士的遗像,房间里空无一物。但是,在门上,我却见到了一处独一无二的印记。”
  “蜘蛛。”
  “仿佛用尽所有力气,留下的深深的刻痕。”
  “我本不该有任何触动,本来就是与我完全无关的事情。但是,”晏容秋静默片刻,好像在看趴在贺铸怀中睡得真香的小新,“只要一想象他当时的心情,我就无端感到伤心。”
  那里明明是他的家,身边也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他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才会试图用这种笨拙不堪又愚蠢至极的方法,去保护母亲的灵魂(如果人真的有灵魂,那么安潇女士现在获得解放了吗?),远离外面那些“不好的东西”呢?
  晏容秋心想,当时,一定是自己推己及人,想到自己的妈妈(或许还有晏铭),甚至还有小新,所以才造成了柔软心肠的昙花一现,被不理智且不正确的感情趁虚而入,最后,彻底影响了他的正确判断。
  若硬要说还有别的什么缘故,大概只是因为照片上的女人太过美丽。他是麻木了美丑,可安潇的美貌却冲破了阈值,美成了无数道光芒线汇聚成的耀眼中心。不论男女,无论是谁,如果能拥有这样的容姿,恐怕不管做了什么,犯了怎么样的错,都能让人心软原谅。
  贺铸听见了,又仿佛没听见。他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又凝固成了静止的的黑色雕像。
  “贺铸。”
  一瞬沉寂后,晏容秋蓦地开口,眸中荡过一痕清凌凌的光。
  “你为什么故意把这份东西遗落在这里?”
  就像是这样的。
  彼此的所有对话、眼神、表情、姿态,都成了沿着固定路线布下的棋子,或是藏在草叶深处不起眼的捕兽夹,只待在某个预设好的时刻,突然向对手发起最后的攻击——
  (将军无棋——!)
  “您察觉到了吗。”贺铸推了推眼镜。“我多么希望您能尽快发现,却又害怕被您发现。”
  伴随着弥漫开的沉悦话音,晏容秋眼中的光亮突然暗了下去,像被风吹熄的蜡烛。阴影之中,就见他向上仰起一张雪白面孔,眼窝微微凹陷下去,乍一看仿佛两个黑幽幽的坑,寒森森地往外冒着冷气。
  “工作。”
  就在这时,贺铸慢腾腾地开了口,用他惯常的严肃沉稳的语气。
  “我需要这份工作。”
  “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我在想,您应该再也不愿意见到我了,所以,我希望能有一个再见到您、能让您愿意同我说话的理由。”
  “很抱歉,辜负了贺浔先生的好意。”
  “对不起,让您知道了令人失望的真相。”
  “但是,我想无论是贺晚之先生本人,还是安潇女士在天有灵,他们一定都会感谢您做出的决定。”
  “温柔的、正确的决定。”
  贺铸胳膊肘支了软椅扶手,托着下巴勾起一个淡淡的温和微笑。
  于是晏容秋复又缓缓地从阴影之中恢复了平心静气的原貌。他细细观察了一番贺铸,对方的笑容至真至诚,挑不出一点毛病,却总觉得像是隔了段距离,若有似无的定不了形。
  最开始,晏容秋确实掏心掏肺地认为,贺铸是为了学习、为了锻炼、为了上进,为了晏氏集团还算优渥的薪资待遇,才选择接受这么一份具有挑战性的工作。但眼下,他想到贺铸在瑞山御庭的家(这里的房价几乎能过滤掉川源市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群),那座定制的赫姆勒九音管(月相盘还是稀奇古怪的蜘蛛图案),送给自己的金木樨胸针(绝对是能让从小就爱收集宝石的温苓心“哇”的惊叫出来的程度),还有对自己过于无微不至的照顾——
  贺铸工作,到底是图什么?
  简直是一笔怎么算都划不来的倒贴买卖。
  (“属于秋天的一切,我都很喜欢。”)
  晏容秋在心里摇了摇头,掐灭了这个宛如小火苗般微弱却荒唐的念头。
  “晏总。”贺铸忽又用那把和他外形极不相符的磁性嗓音唤他,像一根被无意撩响的大提琴弦。
  “你愿让我重新回到你身边……”顿了顿,“继续工作吗?”
  短暂的沉默。
  晏容秋斜斜地扬起脸,做出个略加思索的姿态,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垂落在桌上那张馈赠书上。
  刚才贺铸的回答,与前几日电话中贺浔的回答完全一致。
  如果硬要抠索一星半点不那么完美的细节,那就是贺浔比他的助理先生(纠正,是前任助理先生)来得迟疑一些,生涩一些。
  晏容秋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工作的话,你这样的人,无论在哪家企业,都会是炙手可热。况且,我根本不想身边有个□□一样的Alpha。
  他认为自己理应这样告诉贺铸。
  “让我考虑一下。”
  到头来,却还是给出了这样的回应。
  “不用谢我。”
  他略略一摆手,黑眼珠在对方脸上一轮。
  “要感谢的话,就请感谢贺晚之先生吧。”
  贺铸有一瞬的愣怔。
  “是啊,”他慢慢地点头,镜片跟着闪烁莫测的碎光,“感谢,贺晚之先生。”
  “这个,”晏容秋拿起那封牛皮纸袋轻轻一晃,“还是收在我这里吧。”
  “希望有一天,可以真正物归原主。”
  袋子是薄而轻的,他的腕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不对劲。
  怎么想都不对劲。
  贺铸不对劲,而自己比他更加不对劲。
  对少年贺晚之的同情之心与对安潇美貌的十足动容,无论多努力地糅合,都不足以构成他做出那个决定的动因。
  不完整,不完全,不完满。
  一定还缺了什么。
  就像拼图的最后一块,应用题的隐藏条件,如果不把它找出来——
  就永远解不出最正确的答案。
  一只手维持着撑在书架上的姿势,晏容秋闭上眼晃了晃头颅,试图让开始昏沉的头脑恢复清醒。自从上次信息腺共济失调紊乱症发作以来,他感觉自己精力和体力明显大不如前,在家里养了几天也不见恢复。
  “又不舒服了吗?”
  身后传来贺铸压得低低的声音,忧切与关心让每个字都很沉,不像刚才是虚虚地漂浮在半空中。
  “怎么可能。”晏容秋挺直腰背一旋身,视界却骤然一阵摇晃,绽开的无数光晕里,贺铸也成了跳动的叠影,无论他怎么努力眯眼,都无法清晰聚焦。
  耳朵里,像突然有水流涌入,开始只是哗啦哗啦的杂音,后来渐渐形成了可以分辨的话语。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不知道刚才很危险吗?”)
  (“这是蟑螂吗?”)
  (“没想到吧,这礼拜堂的破钢琴竟然还能发声。要一起来么?我正好缺一个合奏的人。”)
  (“晏容秋……所以,你的生日是在秋天?”)
  (“可惜你在秋天到来之前就要走了。不然,我还能对你说一句‘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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