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谭闵,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竟然抄袭?”
谭闵:“???”他一脸茫然,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了“抄袭”上。
谭闵:“不是,我没有!”他下意识否认。
史密斯:“我手里有你抄袭的证据,你还狡辩?!”
谭闵:“那是您给我的设计图,是您叫我临摹的,您……”
史密斯:“谁能证明?”
谭闵听着这口音奇特的四个字,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彻底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史密斯的圈套。
从他向史密斯求助的那一刻起,他就已落入圈套之中。
史密斯假意帮他,实则手握他抄袭的证据。
谭闵彻底慌了,嘴里一个劲儿地喊:“骗子,你他妈就是个骗子!”
听筒那端,史密斯不挂电话,也不说话,就这样听谭闵破口大骂。
直到谭闵骂累了,他才平静地开口:“你不照我的话去做,我就把证据公之于众,到那时,你怎么办?”
大热天里,谭闵打了个寒颤。
史密斯说得对,他只能照着史密斯的话去做,否则史密斯把抄袭的事情对外公布,他就完了。
史密斯:“冷静下来,谭闵,我没有恶意,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抄袭的事。”
史密斯一口一个抄袭,刺激着谭闵敏感的神经,他有气无力地说:“你到底想怎样?”
史密斯要求谭闵,拿着自己抄袭的证据找顾阙自首,而后说服顾阙接受修特的收购。
谭闵听到这个计划的第一刻,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颓然冷笑:“你太不了解顾阙了,他绝不会为了我卖了亦铭坊。”
史密斯:“这个我知道,可你抄袭带累的并不只是自己的名声,还有亦铭坊的声誉,若我把证据公之于众,大众只会关心亦铭坊抄袭的事实,并不会关心你姓甚名谁。”
谭闵到此全明白了。
史密斯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把设计稿给谭闵誊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给亦铭坊埋雷。
谭闵只是顺带被算计的。
史密斯:“我查过,亦铭坊是顾阙生母的产业,他定不会容许亡母的产业染上一点污名。
所以,顾阙一定会答应谈判。
谭闵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亦铭坊在顾阙的各项产业中规模不算大,顾阙却在其上耗费了许多心血,可见亦铭坊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
史密斯:“若你真的能谈成,我便助你顺利接管亦铭坊的事务,你不是一直都想取代顾阙,当亦铭坊的主人吗?”
执掌亦铭坊,取代顾阙,的确是谭闵所憧憬的,史密斯深谙打一闷棍再给颗糖的安抚方式,又一次唤起了谭闵的野心。
谭闵在史密斯的怂恿下,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他知道此事不能着急,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谭闵狠下心来,绝食三天,饿得前胸贴后背,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终于,谭闵在工作中晕了过去,幽幽转醒时,他正躺在亦铭坊的宿舍里,全身无力。
医生说他忧思郁结、劳累过度外加营养不良,需要好好调养身子。
谭闵休息的这些天里,手上的活全停了,每日都等着顾阙前来探望。
可时间一天天过去,顾阙却像忘了他似的,始终没来。
谭闵心下既愤恨又着急,索性自己出门去找顾阙。
顾阙见到脸色蜡黄的谭闵,皱眉道:“医生让你好好休息,你就安心休养,别折腾了。”
谭闵见顾阙一点也不着急,心下愈发不爽。
他虚弱地开口:“三爷,我……我睡不着……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亦铭坊!”
顾阙仍旧阅览着文件,并未抬眼。
谭闵咬牙道:“前些日子,我接到了史密斯打来的电话。”
顾阙终于正眼瞧他:“哪个史密斯?”
谭闵:“是修特集团的……”
顾阙:“怎么?你也和夏谨亭一样,被修特看上了?”
谭闵一怔,连忙否认:“不……不是,我上回给你的设计稿,其实是抄别人的。”
顾阙直勾勾地盯着谭闵:“你再说一遍!”
谭闵两眼一闭心一横,拔高了声音:“我的设计稿是抄来的!”
只听“嘭”的一声,顾阙一拳砸在办公桌上:“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亦铭坊的设计总监!”
谭闵哭求道:“三爷,你要怎么罚我都行,我求求你帮帮我,史密斯拿设计图威胁我,他想和你聊聊收购亦铭坊的事,如若你不答应,他就曝光我!”
顾阙:“那是你活该!我说过,我绝不出售亦铭坊,此事免谈!”
谭闵双眼赤红:“那难道你就忍心看我被奸人曝光,身败名裂吗?”他死死地抱着顾阙的腿,“阙哥,我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帮帮我,就一次,只要你去就行。”
顾阙:“谭闵,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设计的夹克已经推向市场了,你知道亦铭坊因为你的错误,要背负多大的骂名吗?”
谭闵:“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史密斯说,如果你肯答应出售亦铭坊,此事就一笔勾销,他会保全亦铭坊的名声。”
顾阙:“你还有脸说!”顾阙一脚踹开谭闵,“要不是你,亦铭坊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谭闵伏在地上,呜呜地哭着:“我也是没法子,我娘生病了,我忧心她的病情,根本无心设计,一时病急乱投医,就……”
顾阙听到养母的瞬间,表情略微柔和了些:“母亲身体如何?”
谭闵抹了把泪:“近些日子好些了,阙哥,我知道亦铭坊是你亲生母亲的心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亦铭坊的名声不能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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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谭闵把顾阙的生母和养母抬出来, 本以为可以说服顾阙,让他接受史密斯的提议。
怎料顾阙完全不买账,仍旧拒绝。
顾阙:“此事绝无可能, 休要再提!”
谭闵:“那若是史密斯将事情闹大……”
顾阙:“这是亦铭坊的责任, 我身为亦铭坊的负责人, 自当向大众道歉。”
在顾阙看来,谭闵的提议一开始就行不通。
倘若为了掩盖此事答应修特的要求, 虽然可以避免一时的损失, 却也无异于亲手将把柄交给别人。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妥协了一次,之后便是无止境的退让, 倒不如向公众坦白事实,承认错误, 及时止损。
谭闵听了这话,心下危机感剧增。
此事因他而起, 倘若亦铭坊要向公众道歉,首先遭殃的肯定是他。
他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谭闵:“阙哥, 求求你,我上有病母, 名声不能坏, 求你帮帮我。”
顾阙:“你明知抄袭是错,却明知故犯,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帮不了你!”
谭闵见状,知道顾阙铁了心不会帮自己。
他垂下眼眸, 低声道:“我娘病了,一直念叨着想见你,我看阙哥事忙,一直没敢跟你说。”
顾阙:“母亲生病,我于情于理都该去看望……”说着,顾阙吩咐助理订票,“择日我们一同前去。”
谭闵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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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夏谨亭如约做好了郭文雅的婚服。
即便郭文雅本人对这婚服不甚重视,夏谨亭却不曾怠慢。
淡粉色钟型刺绣礼裙,腰身与裙摆的刺绣精巧无双,单看衣裙,便已令人惊叹。
取衣服的时间已过,郭文雅却迟迟未现身。
夏谨亭等了好一阵,正想致电郭文雅,忽然瞧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急匆匆地跑进店来:“我来替小姐取衣服!”
小姑娘跑得太着急,光是顺气就花了好一番功夫。
夏谨亭给她沏了茶,看她心急火燎地喝完,方才问道:“你是哪家的丫头?”
小姑娘瘪了瘪嘴:“我叫留霜,郭小姐让我来取定制的婚服。”
夏谨亭却不同意:“这礼裙还未修改完成,必须郭小姐亲自前来试样……又或是,我亲自上门拿给郭小姐试。”
留霜见夏谨亭不给,又气又急:“还改什么呀,这婚还不一定结得成呢!”
夏谨亭:“你说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留霜听了许多风言风语,有人说,郭文雅和徐煌天之所以争吵,是因为郭文雅私会夏谨亭,惹得徐煌天不快。
“小姐和准姑爷吵架了!”留霜大声嚷嚷,“都是因为你!”
夏谨亭:“此事与我何干?!”
留霜:“要不是准姑爷知道小姐来找你做衣服,他们也不会吵架!”
夏谨亭明白了。
徐煌天定是察觉到了郭文雅的心思,这才翻了脸。
夏谨亭才是“含冤”的那个,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罪魁祸首”。
今日郭文雅没露面,想必也是为了避嫌。
夏谨亭摇摇头:“罢了,既然你家准姑爷气量小,日后婚服修改,你少不得要多跑几趟,记得提醒你家小姐,礼裙一定要试,这还不是最终的成品。”
留霜见夏谨亭行事一派清风朗月,举手投足间没有半点被揪小辫子的局促和心虚,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离去时亦保证,一定将话带到。
那刺绣礼裙,她在夏谨亭打开锦盒时偷偷瞧了瞧,霎时间被迷了眼。
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礼裙。
如此想着,留霜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臂,把怀里的婚服捂得更严实些。
待她回到公馆,还未进门,便听见屋里传来一把男声:“做衣服,鬼才信你!全海城那么多的服装店你不选,偏偏选夏谨亭的店。”
留霜正要推门,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用力拖走了。
拖走她的人,是同样在小姐身边伺候的映雪。
留霜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埋怨道:“你弄疼我了!我刚取了礼服,还得去复命呢!”
“你傻啊!”映雪恨铁不成钢,“小姐和准姑爷正吵架呢,你这会儿进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留霜心下一惊,忙贴着墙根儿,细听里头的动静。
与徐煌天不同,郭文雅的情绪一直相当稳定,她平静地开口:“我说过,我只是去做婚服,什么也没发生!”
徐煌天:“什么也没发生?谁能证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目测又是量体的,你简直是不知羞耻!”
徐煌天的话让郭文雅彻底恼了。
她气得浑身直发抖:“徐煌天,你怀疑我可以,可你不能侮辱夏先生的专业素养!”
徐煌天:“夏先生?叫得很顺口呐!”
郭文雅:“……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越是临近婚期,徐煌天的情绪就愈发不稳定。他本性多疑,郭文雅日常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他都要一一过问。
得知郭文雅跑到夏谨亭的工作室去做婚服,徐煌天一下子炸了。
无论郭文雅怎么解释,徐煌天都坚信,郭文雅和夏谨亭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这会儿见郭文雅别过脸去,徐煌天跟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跳起来:“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心虚了?”
郭文雅心力交瘁:“徐煌天,我最后说一次,我和夏先生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你要发疯随便你,我可没空陪你疯!”
郭文雅站起身来,却被徐煌天一把拽住胳膊。
“徐煌天,你放开我!”郭文雅被男人推搡到了墙边,她的后背重重地砸在了墙上。
眼前的男人双目通红,跟走火入魔似的,双手力气大得出奇。
“从现在开始到婚礼举行,你就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徐煌天恶狠狠地说。
留霜在外头听得心惊胆战,冷不丁房门开了,徐煌天阴沉着脸从屋里走出来,阴鸷的眼神扫过留霜苍白的脸。
留霜大气不敢喘,低垂着头,只希望这喜怒无常的准姑爷尽快离去。
好在徐煌天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待人走后,留霜走进屋里,一眼瞧见跌坐在地上的郭文雅,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郭文雅皓白的手腕上留了一圈红印子,看起来十分可怖。
留霜怯生生地说:“小姐,礼服我给取来了。”
郭文雅打开锦盒,瞧见那精美的衣裙,眼眶发酸:“夏先生可有让你带话?”
留霜:“夏先生嘱咐了,这礼裙不是成品,还要修改。”
郭文雅:“还有呢?”
留霜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旁的倒没说什么了。”
郭文雅摆摆手:“你下去吧。”
留霜正要退下,却发现门外围了一圈人,登时恼了:“这是郭公馆,你们这是做什么?!”
外头当值的侍从冷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徐先生吩咐了,叫我们在此守着,不许郭小姐随意走动!”
留霜被准姑爷这一手骚操作惊到了。
这还是在小姐自家的地盘,徐煌天就这么放肆,真要嫁到徐家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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