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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火防盗防师弟(穿越重生)——墙外道

时间:2020-09-23 08:35:20  作者:墙外道
  但穆清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以瑶草为引的祭悼舞如此害人,而且看来绝非一次两次。城中居民缘何毫无怨言,还如此尊敬城主夫妇?
  甚至还将瑶草奉为救治百病、延年益寿的仙草。
  若是真如卖糖人老媪的孙女所言,将瑶草作为仙草大规模售卖、扩散,上位者神不知鬼不觉地掠夺凡人的魂魄为己所用,那么,九州大地将会迎来一场浩劫。
  莫非,这就是狐仙预言中的九州覆灭?
  所以他们绝不能一走了之。
  于是,穆清嘉与霍唯故意被抓回城主宫,由此从内部潜入,获取更多线索,以解谜题。
  现在只需养精蓄锐,等待一个时机。
  幽密的黑寂中,二人身体相倚,手心相连,却各怀心思。一人沉浸在过去,一人担忧着九州的未来。
  偶尔手指会被对方握紧,然后再松开。
  穆清嘉渐渐睡着了。
 
 
第26章 桂香绮梦破傀儡
  是夜,无星无月,雪色映窗。
  穆清嘉浅浅睡着,柔顺的软发垂落在肩头,衬出一段如玉的颈项,又缓缓滑向身后。
  忽而有一双滚烫的手攫住他的脸,然后粗暴地将他摁倒在地。
  “师……”
  穆清嘉被惊醒,第一时间便摸向身边的师弟。但那里空无一人,皮肤上鲜活的触觉告诉他,这又是一个幻梦,亦或是一段记忆。
  他惶然睁大眼眸,却只能看到漆黑。
  这是哪儿?这人又是谁?
  男人靠近,粗重而烫热的鼻息喷吐在他颊边,焦躁地啄吻着他的眉眼,将他睫毛吮得湿漉。
  穆清嘉慌忙闭上眼睛,浅淡的桂花香从男人领口溢出,熏得他恍神。
  “住手!……”
  他勉力挣扎,然而男人的双手如铁钳般扣着他的双腕,压制住他的全部力量。
  眉眼的灼热暂离,短暂的一瞬后,那火热的唇含住他的唇瓣。穆清嘉双目圆瞪,男人的舌强硬地突破他的肉|唇与牙关,急迫地搅拌、吸吮。
  一种被从内部吃掉的恐惧席卷了他,他愠怒于这种粗暴,狠狠咬破了男人的舌头。
  腥甜的血腥味瞬时间溢满整个口腔。除却那血液,却另有烫热的液体滴在他颊边。
  穆清嘉一怔。
  泪水顺着口舌相连处缓缓渗入。腥甜和咸涩交错纠缠,不分你我。
  这眼泪的味道……他曾尝过。
  一种忧恸淹没了他。穆清嘉知道男人的名字,却没有说出一字。他只是顺着对方的舌缠绕而上,双臂勾住了他的颈项。
  男人动作更加暴戾。他几乎是用牙齿噬咬着穆清嘉的两瓣唇,将之吞入又放出。
  那软唇被吮咬得又红又肿,其上布着齿痕,水光泽泽地在空气中发颤。
  男人复又怜惜地含住那被□□的肉|唇,极尽温柔地舔舐,在齿痕处流连,徘徊不去。
  一个粗暴又柔软的吻。
  一个火辣又湿漉的吻。
  穆清嘉温柔地揩去男人面颊上的泪水,无声微笑。
  果然,他之前想又不敢去想的是——师弟这样凉薄又柔软的唇,是极适合接吻的。
  夜风带着满山桂香送入禁闭的黑暗中,混杂着男人身上的味道。他融化在浓郁的桂花香里,五感尽皆迷乱,清晰的唯有与他相连的那人。
  无人知晓的黑暗中上演着静默的哑剧,抵死缠绵中弥散着浅淡的决绝。
  是第一次,却也像是……最后一次。
  因而才这般浓烈疯狂,仿佛倾尽一生的热望。
  梦醒时分,穆清嘉双颊红润,犹然轻喘。
  所有的一切都像刚刚发生过一般,分不清是幻想、记忆亦或是绮梦。
  他缓缓抽离与霍唯相交叠的手,静了片刻,又不着痕迹地触向胯|下。
  ——是鼓起来的。
  他简直不知该哭该笑。
  该笑的是,返魂木给了他一副再正常不过的身体,虽然还未有体感,却已有那行鱼水之欢的条件。
  该哭的是,他幻想的对象竟是旁边坐着的这尊佛!
  春梦对象是男性也就罢了,毕竟这倾向是天生地养的,他生前必定也为此震惊过,现在不过是忘了,所以没必要再为同一件事震惊一次。
  但问题是……
  穆清嘉偷眼瞥了一下|身旁的人形火炉,只觉罪恶感掀起连天风浪,将他吹了个东倒西歪。
  生人勿进、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弟;少时桀骜不驯,及冠后睥睨四海的师弟。
  这样的天之骄子,觊觎一下都是罪孽。
  更别提这个垂涎师弟肉|体的,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师兄。
  穆清嘉不由想,师弟对于他是什么人?
  他曾以为,霍唯是走过他生命最长的人,是他挚爱的家人、朋友、对手。
  但现在看来,自己的身体并不这么觉得。
  他心中苦笑,端坐起来,念起从记忆角落里搜罗出的《清心诀》,静心等待欲|火熄灭。
  耳畔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嗓音。
  “怎么,想起来了么?”
  穆清嘉骇得差点平地起飞,那点儿余烬死灰复燃,呼呼吹在心脏上。他脑中翻江倒海,简直听不懂霍唯话里是什么意思。
  想起来什么?他在暗示什么?那个绮梦难道是……
  “想,想起来什么?”他故作淡定,尾音发颤。
  “傀儡术。”霍唯不知他为何大惊小怪,“还能是什么?”
  “……哦。”
  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发沉。
  霍唯有些不耐地捉住他的手,写道:{你少时曾制作诸多傀儡,较此物精细者比比皆是。不惊动制作者的情况下调换傀儡指令,对你而言不难。}
  穆清嘉这才知晓师弟等这么久,是在等他出马。然而先前那段时间全被他浪费在春|情里去了,思及此他不由愧疚地揉了揉鼻尖。
  见此,霍唯投以不屑的眼神,奚落道:{是我高估师兄了。}
  涉及到身为师兄的尊严,穆清嘉立刻把其他情绪抛到天外天,写道:{难不倒我。把刀斧客身上的符文画出来,我看不清。}
  “早说。”
  激将法成功,霍唯轻嗤一声,不着痕迹地观察铁牢与法阵之外的刀斧客,将符文画在他手心里。
  当铜钱状的符文呈现在穆清嘉心中时,他升起一股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类似风格的符法。
  或许又是生前认识的人罢。他随意想着。
  然后,他又发现了此铜钱状符文的诡异之处,写道:{这是个残符。确信看全了?}
  {确信。}霍唯回道,{可有解法?}
  {有。}
  穆清嘉解出一笔便落下一笔,持续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仍未推演出全部解法。
  以手指画出的纹路虽然有所偏差,但霍唯与他自幼相熟,对符术粗解其意,遇疑惑处便向他询问,倒也不繁琐。
  而穆清嘉对此铜钱符文的理解愈深,便越觉得不对劲。
  法修在符术之道走得越高深,就越会形成自己独到的见解,创造出独特的符文。一般法修符文风格表里如一,毕竟没有谁会在一个符文里刻意换上三四重风格,与空气斗智斗勇,劳心劳力地和自己过不去。
  然而这一枚符文,虽然最外重看起来是个铜钱,向内探究,却每一层皆与上层不同,绝对是法修刻意为之。
  ——就好像,在刻意隐瞒自己的风格,不想被认出一般。
  而此人耗费这么重的心思,为的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傀儡术而已,甚至还刻意抹除另一半效果,留下个残符。
  有些意思。
  {很难?}霍唯见他解得慢,问道。
  穆清嘉唇角勾起一抹兴奋的笑容:“是个高手。”
  霍唯神情又凝重几分,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又过一炷香时间,符文破解。穆清嘉抬手擦去额角的细汗,笑容洋溢着畅快,感觉好久没这么棋逢对手了。
  一名傀儡步履僵硬地经过铁栏杆时,墙壁上挂着的灯火微微一晃。一枚不起眼的火星从灯火中掉出,落在他后背处的铜钱符文上,熔炼出新的图腾,篡改了符法的纹路。
  它巡视的脚步一顿都未顿,但已经有什么暗中改变了。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霍唯遵循着留在脑海中的纹路,以同样的方法篡改了全部五名刀斧傀儡的符文。
  城主的第一道“眼”已被拔去。现在,任是穆清嘉任是拉着师弟在监牢中唱歌跳舞,刀斧傀儡也不会被惊动一分。
  而他们下一道所面对的,就是该如何不触动符文的情况下破开监牢。
  “嗯。”
  霍唯暗示性地扬起手腕,“和释镯”在穆清嘉的灵眸中流光溢彩,金蓝二色光泽在其中极速穿梭。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依师弟的意思握上和释镯,细微的“咔嚓”一声,解除了对火灵气的限制。
  霍唯按揉着手腕,躁郁的金焰冲出丹田,四肢百骸为之躁动不安,满室烛火皆变作耀目的金色。
  “躲远些。”他沉声道。
  焰光灼人,穆清嘉后退三步,才觉得好了些。
  金焰瞬间包裹了霍唯的整条右臂,血|肉之躯在焰火中熔炼锻造,流转着钢铁般的色泽,仿佛那不是骨肉,而是一另柄剑。
  他活动着右腕,仿佛冥蝶剑挽出一个剑花。
  哧——
  焰光迸射,并非冲着铁监,而是监牢一侧的石墙。
  霍唯的整条手臂插入岩石中,金焰暴涨之下,坚硬的岩层豁然洞开,开辟出一条通道。
  自始至终,布满铁栏杆的符纸都未曾被惊动。
  “跟上。”他瞥一眼穆清嘉。
  穆清嘉一呆,追上去将和释镯重新戴回师弟腕间。他踏在尚有余温的石板上,脑海中回忆着方才那一剑。
  没错,那并非符法,而是师弟剑意。
  剑修嗜剑如命,一个很重要原因便是,剑是他们强大攻击力的基础。若没有本命灵剑在身,空有灵气,剑修无异于失去一翼的鹰,难以高飞。
  师弟的冥蝶剑被收走,不但没有任何失措,而且做到了化臂为剑,破开囚笼。
  十足的自信。自信他自己,就是剑本身。
  人剑合一,剑道至臻。
  穆清嘉隐约记得,师尊也是因为达到剑道至臻境界,隐约感悟飞升在即,才有传承衣钵之意,收了他们师兄妹四人。
  飞升。
  他遥望身前那炽烈的火光,只觉心口被软绵绵地舀出一勺,不痛不痒,却有些空旷寂寥。
 
 
第27章 钻洞开锁探宫殿
  夜半,城主宫,灯火煌煌。
  铁门悄无声息地掀开又闭合,一黑一白二人钻出地牢,像极了一对索命的黑白无常。
  霍唯脱掉外袍,随手一掷,那衣袍便如伞一般蒙在穆清嘉头顶。
  “做什么?”穆清嘉从宽大的衣袍下探出头来。
  “你太显眼了,披上。”霍唯看也不看他道,“隐蔽术不能隐身,白色的活物在夜里容易被发现。”
  “你呢?”穆清嘉刚问出口,便意识到这是个傻问题。
  霍唯奇怪地瞥他一眼:“我有玄色内衫——你总不该以为我会光着身子罢。”
  “……”
  穆清嘉想象了一下师弟光着膀子夤夜飞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在霍唯的瞪视下,他乖乖罩上玄黑外袍,不自觉在领口处蹭了蹭。
  霍唯轻身跃上墙檐,目标明确地向左前方奔去。他跑了两步,见穆清嘉毫无动静,回头道:“怎么,等我抱你上来?”
  若是今夜之前,穆清嘉顶多将此话当个玩笑便罢,但经过那场绮梦之后,他怎么品都觉得这话带着点狎昵。
  他连骂自己心术不正,讪笑两下,问道:“你怎么知道往哪儿走?”
  “废话。”霍唯挑眉道,“那凡人得了冥蝶剑这等法器,一定会严加看管珍藏。而我们想找的,不就是他苦心藏起来的东西么?我又能感受到冥蝶剑的位置,所以——”
  他唇角勾起恶劣的笑容,“碰了我的剑,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穆清嘉一想的确如此,城主藏东西很大可能会藏到同一处。怪不得嗜剑如命的师弟会随意弃剑,任他人捡去。
  “我师弟就是聪明。”他笑着夸奖道。
  “咳。”霍唯迅速转头,沉声催促道,“再拖就天亮了。”
  话音刚落,更夫的悠长的打更声便从宫外传出:“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月明星稀,离天亮还足足有三四个时辰。
  霍唯瞬间脸黑,两个起落后便不见踪影。
  穆清嘉轻轻笑起来,追着他的影子落脚在墙檐上,觉得乌七八糟的心事散了大半,有种拨云见月的明朗感。
  只有一处他有些疑惑:既然师弟能与冥蝶剑感应,为何他自己重生至今,却没有一次、哪怕是一点点对自己的本命灵剑“天一剑”的感应呢?
  他黯然想到,师尊所言不错,他确实是愧为剑修。然而那点黯然不过是在心头钝钝磨了一下,就不痛不痒地消失了。
  两人飞驰在偌大的城主宫上方,身形轻若无物,落足借力时声音极微,如羽毛飘落。数息后,霍唯在城主宫正殿的后花园处落了脚。
  离得近了,穆清嘉也生出某种直觉,笃信道:“就在这里。”
  他四下望去,只见院外灯火通明有重兵把守,园内却空无一人,只在墙边徘徊着两个刀斧傀儡。
  高耸的宫墙遮蔽了月光,园中花木埋伏在幽暗之中,虎视眈眈。
  “就在我们的脚底,入口另有它处。”霍唯意味深长地看着穆清嘉,“直上直下是最快的。”
  然后,他扬了扬手腕。
  “依你。”穆清嘉再次解开和释镯,又道:“不过,万一那城主就在里面怎么办?”
  “那就顺便为民除害。”霍唯随意道,“恶人死一个是一个,线索断了还能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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