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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古代架空)——真真酱

时间:2020-09-25 11:06:09  作者:真真酱
  打那会儿起,此二人的关系总算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楚临秋不再于人前推拒萧岑要来搂抱自己的手,反而是日渐纵容。偶有被闹得狠了,也只是微微抬眸瞪了他一眼,未见恼怒,竟是无端添了几许欲迎还拒的风情。
 
 
番外:和离风波(一)
  萧岑老觉得这段时日,自己仿佛被人浸泡在蜜罐中似的,幸福得耳鸣目眩,几乎快要厥倒过去了。非但卯正初醒,侧身就能见着楚临秋那张熟睡的面庞,便连二人独处所做之事,亦开始朝着寻常夫妇方向靠拢。
  一切似是又转回到了奉朔年间的那个盛夏,美妙得宛如虚幻的梦境,触之即碎。
  每当楚临秋倚榻通读古籍之时,萧大将军便坐在一旁为其打扇、揉肩捶背,间或做些小动作,譬如突然上前钳住他的下颌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那略微有些发白的唇上印下一吻。
  楚临秋起初还会带有警告意味地狠狠剐上两眼,但见其屡禁不改后也就任由他去了。如此时间久了,他竟也渐渐习惯这样的相处模式,偶尔还会顺嘴支使萧岑为自己喂些茶水,或去外面折枝梅花回来插瓶中。
  对于此等差事,萧岑当然是乐在其中不能自拔,有时他甚至希望楚临秋多开几次口,好让自己将过去四年亏欠这人的悉数补回来。
  只是在闲暇之余他也隐隐有些担忧,总觉得物极必反,乐极生悲,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就指不定还要在哪儿栽个跟头。
  为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念头,大将军夜里没少被魇住。每每他自睡梦中气喘如牛、大汗淋漓地醒来之后,总会下意识地拿眼四处搜寻楚临秋的身影。待看到那人好端端地平躺于身侧的时候,才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旬月后的小寒,萧岑因为折腾大半夜起晚了,竟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根本没来得及为楚临秋更衣净面,更不知那人早已清醒多时。
  大将军仰躺在床上,万分不情愿地将眼睛拉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往边上瞧去,就见那人背着帷幔倚桌而坐,指尖颤动正徐徐展开一封略微泛黄的信笺。
  “此为何物?!”萧岑呼吸一滞,转瞬间便把瞌睡虫悉数赶跑了,他忽然有了一种极为不秒的预感,遂赶紧翻身下床,赤足散发奔至楚临秋身边,并抬手制住其肩膀试图把它扳过来。
  “九、九商,这是......这是......不可能......我分明已将它毁去......怎会出现在此处?!是谁予你的?是谁?!!!”
  “侯爷怎么了?竟这般失态。”楚临秋手腕翻转轻巧躲过萧岑伸过来的二指,缓慢抬首直视那人,良久后竟是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清浅且淡漠的笑,“这段时日,与楚某朝夕相处,夜不成寐,担惊受怕,可真是......咳咳,难为侯爷了。”
  “不、不难为......萧岑甘之如饴......”大将军讷讷应道,双手举在半空虚扶着不知该作何反应。还未等他彻底回过神来,就见那人已扶桌站起,动作极为迟缓地超门口走去,踉踉跄跄身单影薄,仿佛随时都会倒地似的。
  “九商!!!”萧岑大惊赶紧快走两步试图搀住他的胳膊,却被那人轻轻拂开,最终只堪堪接住了打着旋儿飘落的残破信笺。
  好一个“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为侣”!好一个“愿君相离后,重塑衣冠,另择知己良人”!更好一个“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这可不就是那封该死的和离书!其上赫然还残存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恰似雪中残梅,令人心碎。
  “不好!九商......他也没披个氅儿能去哪?九商!!!”萧岑慌乱下急忙拾起搭在榻上狐裘便跑了出去,四处找寻楚临秋的身影。
  可是入目除了苍茫无比,哪儿还触得着那人的一片衣角?
  “九商......九商求你现身罢!九商!!!你身子不好可千万莫要为了与我置气伤了根本......千般万般都是萧岑的不是!我不该、不该......”
  “不该欺瞒楚某,称你我二人恩爱甚笃,世人艳羡,实则早就、早就......咳咳......”
  “九商!!!”萧岑大惊赶紧飞奔过去在亭廊处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并倏地展开狐裘披在其肩上,“你觉得如何了?对不住......九商我对不住你。阿檀该死,不该因一己之私就口出诳言将你瞒在鼓里,更不该为逃避现实......至今欠你一个真正的道歉。关于、关于那封和离书我、等你好些了再......”
  将军是彻底说不下去了,他把楚临秋的上身搂在怀里蹭了蹭,良久后才又轻轻吐出一口气,叹息道,“回去罢,你累了该去歇息。待你醒来后,会知道全部真相。”
  “楚郎相信我,阿檀是真心悔过,并决意以余生偿还所有对你的亏欠,即使将会身首异处。”
  “阿檀亦是、亦是忧你身子过虚受不得刺激,这才......九商......九商你、你莫再一语不发了,阿檀实是心慌得很。”伴着时间的推移,萧岑语气愈发软和几乎带上了哭腔,整个人也与楚临秋瘦削的后背紧密贴合死活不撤手。
  他似是在以这样的一种形式对那人撒娇,试图激起那人内心深处的一丝波澜。
  然而无论再如何磨破嘴皮,楚临秋就是丝毫不为所动,此时的他正轻轻挣着身上的桎梏,歪头极为淡漠地瞥了这人一眼,随即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宛若结了寒霜的浅笑。
  “既然如此,还请将军,想清楚了再来说罢。楚某的确是乏了,就先行一步了。咳咳......”话音刚落,他便自横栏上翻身而下,轻巧落在雪地中,踉跄几步朝前走去。
  “九......”萧岑手足无措立在原地紧紧盯着他的背影,脸色煞白双唇略微抖动,不知该说些什么用以挽留那人的脚步,最终只得失魂落魄地跪倒在亭柱边。
  而楚临秋心绪起伏波动过大之下,竟牵动心肺旧疾,在勉力又走了几步之后,亦口唇发紫呕出浓血委顿于地。
  “九商!!!”
 
 
番外:和离风波(二)
  “九商......九商......”萧岑几乎用指尖抠着雪地一步步跌撞着“爬”至楚临秋身边的,他哆哆嗦嗦将那人绵软的身体扶起来塞进怀里轻轻摇晃,嘴里还魔怔似的不停嘟囔着,“九商醒来......九商醒来......莫吓我好不好?醒来......快醒来啊!!!”
  非是他再次被吓得失了神智手足无措,而是眼前之景,恰与那梦中场面重合起来了,使得原本就被梦魇夜夜折磨的大将军,突然由内而外生出一股寒气。
  萧岑跪坐在地上怔愣了许久,最终才想起来伸出二指颤巍巍地去摸楚临秋的颈侧,待感受到一丝微弱跳动之后,便赶紧抄起那人疯了般的发足狂奔。
  “仙翁......仙翁救他!!!九商连月来分明情况稳定身体见好,如何今日又会呕血晕厥?楚郎......我知错了,实不该有意欺瞒于你,将你作局外人一般糊弄。你快些睁眼瞧瞧我!阿檀、阿檀这便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
  其实、其实你先前又何尝不是对我隐瞒真相,凭一己之力抗下重担?这事真要掰扯起来,究竟对错如何论处呢?只能说两个人都想岔了罢,以至于险些错过彼此。
  每每忆起辛未年间那场几乎席卷全城的大火,萧岑仍觉得心有余悸。那时楚临秋就这般毫无预兆地在自己眼前颓然软倒,断了生息,真真如玉山崩倾。
  除去梦里,今儿这算是第二回 痛彻心扉。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楚郎醒来......醒来......求求你......莫要再这般不言不语不动弹了。怕了......阿檀真的怕了......九商......”萧岑小心翼翼捧着楚临秋软绵无力且冰凉的手,将其紧紧贴在自己的侧脸不停摩挲着,仿佛对待什么稀世奇珍似的。
  无论谁来相劝,亦无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自今儿起,大将军又回到了往日亲自为楚临秋净面擦身、更换衣物、揉搓关穴的时候,无论有再多苦累亦绝不假他人之手。
  楚临秋身虚气弱,阳衰阴盛,昏睡中难免手足冰凉口唇发乌,瞧着是有些不大好。萧岑于是便蹬靴上床,钻进锦被中日日夜夜搂抱着他,试图以自己肌肤发出的热量,驱散他体内的寒气。
  真别说,此法还是能见点成效的。不多时,楚临秋的面色可显而见好了许多,便连原本紧锁的眉头也不自觉松开了。
  “九商啊。”萧岑腾出一只手去用二指抚上了他的眉心,嘴角上扬,噙着一缕淡笑仔细端详怀中人紧紧闭合的双目、毫无动静的蝶翼,以及那完美无缺却略微有些起皮的菱唇......良久后才复又低头轻轻咬了上去。
  “该怎么办?阿檀不过是一时半刻未听你冷声奚落,便想你入骨思你若狂。”
  “时至今日,始知前人在生出诸如‘天涯地角有穷时,唯有相思无尽处’之类的感慨时,该是怎样的心境?分明美人近在咫尺,却宛若远在天边。”
  “你萧大将军也就敢在我这哥哥人事不省的时候,直言他是‘美人’,若他恰巧睁眼听到......”
  “那又何曾惧过?”将军轻抚着楚临秋的鬓发,在其额角处万分珍惜印上一吻,“我萧某人巴不得楚郎能生生气醒过来破口大骂,也好过似如今这般......面白如纸,悄无声息,令人这心里啊,总忍不住发怵。”
  “对了,杜、杜尚书今儿怎么有空惠临寒舍?可是朝中无事,又或陛下肯放人了?”
  “寒舍?这......”杜凭生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挥舞袍袖转身颇为豪放地坐在桌边木椅上,“也对,你大将军确是打定主意做个闲云野鹤,逍遥世外了。只苦了我、诚思、杜将军等人要替你收拾残局咯!”
  “不过如此也甚妙,兄长为这社稷黎民操劳半生,也是时候卸下重担好好将养了。”言及此处,他话锋一转,“大将军,我二人将好好的哥哥交到你手上,你就是这般看顾于他的?!”
  “我......”一提起这个,萧岑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痛楚,他双手下意识合拢收缩,将几已软成一滩水的楚临秋紧紧抱在怀里叹息道,“是我对不住他......我......我不仅没能照顾好他,竟还、还要去主动招惹......”
  “够了,似这般老生常谈日后就不必说了。”杜凭生如今焦躁万分,可匀不出多余的心思去聆听大将军所谓的忏悔,于是他干脆打断那人的长篇大论,沉声道,“依杜某看来,此番变故未必就不是好事。”
  “此话怎讲?”接这茬时萧岑甚至都没转过来瞧上一眼,而是将整颗心全系于楚临秋身上,他眼下念念叨叨的全是如何让这人清醒过来,至于旁的......已是全然不在乎了。
  “那封和离书及过往的种种误会......已成你二人共有的心病,不若借此机会说开了也好,省得两个闷葫芦凑一块,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响来,岂不是活活把自己憋死?”文雅人杜尚书难得低声骂了句什么,并端起手边的冷茶一饮而尽。
  “......”萧岑这会儿正听不得这个“死”字,因此在其话音刚落之时便霍然起身,扭头瞪视身后那个口无遮拦的人。可谁成想由于太过激动、手没轻重竟把原本正躺在他怀中安眠的楚临秋生生带了起来,使得那人陡然失了支撑直直朝前扑倒了过去,眼看着就要磕到床角了。
  “九商!!!”萧岑大惊急忙伸手把人捞回来安置在臂弯,结果低头一看却发现那人似乎是被震醒了些,竟是将长羽费力扑棱了两下,缓缓睁开双眸万分迷蒙地“看”着他。
 
 
番外:和离风波(三)
  “你、你清醒了......”萧岑开始心头一跳讷讷言语,待反应过来后,他便赶紧托着楚临秋的头颈小心翼翼把人重新扶躺下来,随即顺着脑后一下下轻抚其鬓发,略微敛去眸中炽烈温声问道,“现下如何?可还感到胸口发闷、喘不上气?不若我、我扶你......”
  可谁知,话音未落他便被楚临秋倏忽转变的眼神惊着了,一时间只觉得有股寒意自足底悄然窜上头顶,双手下意识绞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摆放了。
  “楚、楚郎......你为何这样看我?可是还在与我置气?你且将心放宽好好休息,勿要思虑过多伤了身子。待你情况好些了,阿檀再......”
  “不必了。”
  “......你说、什么?”
  “南戎蛮子踏我河山,滥杀百姓,罪无可恕,死有余辜,理应被千刀万剐亦不为过。而我楚某人却......一力主张议和,甚至与之同流合污,做出、做出......”
  “别说了......别说了!!!你、你都想起来了?”萧岑眼中再度划过一丝懊悔及痛楚,他心疼地用双手捧着楚临秋那张隐隐发青且瘦得不成样子的脸,忽而如释重负道,“甚好、甚好......也省得我......罢了!楚郎,如今犯我萧岑就跪在这儿,要杀要剐凭你处置罢!”
  表完一番决心后,这大将军还真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双膝一软直直跪到台阶上。其发出的沉闷声响使得躲在旁儿观望的杜凭生,都替他疼得慌。
  “九商......九商你照这儿打吧!多少下都行!只一点......别给残咯,否则,阿檀怕再也伺候不了你了。”
  “你!!!”杜尚书吃惊地瞪圆了眼睛,几乎要跑过去试探他额上的温度。
  然而萧岑丝毫不受旁人的打扰,只一心一意抚摸着楚临秋的眉眼哀求道,“你看我一眼罢!萧岑混蛋......非但口没遮拦说出不少伤人之语,更、更听信......”
  “听信什么?说白了,大将军无非是这脑袋瓜子不甚灵光罢了,哥哥......你就不计前嫌原谅则个吧......”
  “原谅?楚某可没这么大脸面。总归是我自作自受,吞食恶果了,怨不得旁人。”话音刚落,楚临秋便缓缓阖上了双目,不再动弹。从始至终,都未再看萧岑一眼。
  其实,诚如他所言,自己对于将军盛怒之下说出的狠话倒真不怎么放在心里,过了也就过了。唯一系在身上的死结,大概就只剩下那封直要将两人羁绊悉数砍断的和离书。
  楚临秋这一闭眼啊,本以为很快便会沉沉睡去。可谁知,那有如一团乱麻般纷杂的思绪,竟仍驻留在他脑海中肆意盘旋,挥之不去。
  原来,此番他骤然厥倒昏睡半日,却是意外做了诸多光怪陆离的“大梦”,好歹将奉朔年间的记忆稍微拾回了一点。也正因为如此,楚大人心里是糟糟地乱作了一笔烂账,哪儿还能提得起精神,去与眼巴巴瞅着他的“黄耳”周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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