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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古代架空)——真真酱

时间:2020-09-25 11:06:09  作者:真真酱
  最终便索性来了个“眼不见为静”,直接阖目装睡,不再搭理那人的胡言乱语。
  然而,我们的大将军实非常人也,有时总能做出令人哭笑不得的举动。他在楚临秋呼吸均匀彻底入眠后,还兀自沉浸在自责的怪圈中,以至于思来想去,最后竟出了个昏招。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院里跪着去啊!左右我自个儿也放不下心结,不若就此让雪淋着冷静冷静!”萧岑挣开杜凭生的手,狠剐了他一眼,便当真头也不回去闯入风雪中,随后寻了个正中的位置,就直挺挺地跪倒在被蒙了层白霜的乐亭前。
  其实这人无非是气不过出手自罚罢了,倒也没有半分想以此“胁迫”楚临秋的意思,他甚至嘱咐尚书大人在楚郎将醒前的小半刻扣三下门,好使他毁去“罪证”,当做根本无事发生。
  可谁又能料想到,这杜凭生临到了了还要耍个花招——他跳窗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以至于楚临秋竟然只着中衣,随意披了件大氅便推门而出,冷不防与那发尾皆白的傻子视线对了个正着。
  “九、九商......”
  “莽夫,还不快滚过来?”
  “我、我......楚......”萧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拼命眨巴眨巴睫毛,还下意识抖了抖身上的残雪,颤巍巍伸出手去隔空触碰那个仿佛隔了一层的“幻影”,如堕云端失魂落魄地问道,“是你在与我说话?还是萧某早已......入了那幽冥地府?咳咳......楚郎,你终于要原谅我了?”
  “痴儿......痴儿啊!!!早知有那坦诚以告的捷径不走,却偏要绕着蜿蜒山路,何必?何苦?可见,这世间大抵还是自作聪明、吐丝自缚者多。哼!”
  仙翁这番话算是把两个人一并骂进去了,当真是半分情面也无,字字见血。
  楚临秋闻言倒是脸色未变,只倚着木门的上身缓缓向下滑落,似乎将要支持不住了。可萧岑却恍若醍醐灌顶,神智倏地清明了许多,他抖着唇眼睁睁看着老者自怀中掏出那纸和离书撕碎扬往空中,突然就起身踉跄了几步。
  “蠢货!此时不去,更待何时?还要老夫拿鞭子抽打你不成?”
  而与此同时,楚临秋亦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朝他伸出双臂,并摇头叹息道,“我......站不住了......”
  “九商!!!”
  许是那人如风中蒲苇般倒下的身姿极大拨动了他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使得他心神巨震,想也不想便拾阶而上,试图用手接住。
  可分明咫尺之距了,却仍忧心身上寒气凉着他,以至于站在门槛外,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踏上一步了。
 
 
番外:和离风波(四)
  “我......我......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许是被狂喜彻底冲昏了头脑,萧岑说话间都有些颠三倒四的,令人忍俊不禁了。
  他原是立在阶上手足无措,不多时竟又折返回去,扯着老丈的衣袖令其将楚临秋扶起来,而自己则一阵风似的从亭前消失。
  谁也无从探知他去往何方,意欲何为。
  直到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仙翁这才又见着,大将军换了套极为干爽的玄色常服,打南厢风风火火而来,到门槛处停下,直接俯身抄起楚临秋的膝弯,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亲自送到床上,竟是谁来劝也不松手了。
  “就这么瞧吧。老先生,他推门而出那阵儿,可曾受了寒气?”
  “......”仙翁闻言,倒是狠狠瞪了一眼那正乐呵呵充当着肉垫的人,没好气道,“还算你小子有几分理智,知道去炉边把自己烤得暖烘烘的再来,没把寒气带到这间屋子。”
  “好得很呢,你见这人已经舒服得都快睡过去了。”
  “......”萧岑低头看去,果见楚临秋浑身放松倚靠在他怀中,头歪向一侧,狭长的凤目半开半阖,神情平静无波无澜,俨然一只被饲弄得十分餍足的小兽。
  这样一副温馨安宁的场景,使得将军都忍不住勾唇笑了,他不由得将原本环住楚临秋的双臂更缩紧了些,良久后忽而叹息道,“楚郎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萧某无以为报,唯、唯有......将我的命拿去了......”
  他趁楚临秋沉沉睡去万事不晓的时候,竟是当着老者的面把人扶躺下来,随即俯身吻了上去,并轻轻撬开他的唇齿,流连其间险些失了神智。
  “好大人啊,打今儿个起,萧岑的身家性命咸属你一人了,不为社稷黎民,亦不为萧氏先祖......你要快些康健起来啊......这段时日清减不少,身上都无二两肉,往日珍藏的吉服,怕是得着人改一改尺寸了。”
  “......”楚临秋在梦中似有所感,竟轻蹙了下眉心把头歪向外侧,正对着萧岑的方向。
  大将军于是便就此跪坐在台阶上,痴痴凝视那张宛如古画里撕下来的容颜,俄而两行清泪竟簌簌而落。
  这世间想必再没有一事,比“得而复失,失而复得”还要折腾人了。
  ......
  二人重归于好后,完全可用“如胶似漆”四字来形容,腻歪得令众人十足牙酸。萧岑非是必要,几乎不踏出那道槛儿,吃喝休憩全在屋内。
  闲暇之余虽不言语,却自有一股默契在其中。譬如楚临秋只消朝架上瞥去几眼,很快便有人颠颠儿捧了一卷书过来,很是愉悦地笑着,就连眉目都染上了一层喜意,“上回看到哪儿了?你歇着,我念与你听!这天好不容易转晴,也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
  “......”楚临秋不知这人在乐什么,便令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驻了一瞬,随后悠悠道,“将军真是......半点也不嫌麻烦。罢了,罢了,就依你吧。”
  于是萧岑就麻溜爬上了床,把人搂在怀里,随意摊开一页,这就假模假式地开口吟道,“咳......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忍顾......”
  “忍顾鹊桥归路!大将军,你寻的这是什么书?”楚临秋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他几乎要劈手夺过被萧岑牢牢掌控住的物什,但却被人轻巧夺过。
  “你不喜欢呐?那、那换一首......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干?拟把疏狂图一醉......”
  “哟,将军这是怨上楚某了?倚栏听风,把酒言愁?亏你说得出来。您啊,还是出了这道门,再拿这些个缠绵词作,去讨好旁的什么王孙公子、世家娘子吧,我楚某人可消受不起。”
  而今鲜少能获说许多话的机会,以至于楚临秋的心口就少不得有些憋闷。因此小半刻后,他便硬撑着从萧岑怀中起身,自顾自朝里侧躺好,并下了逐客令,“楚某有些疲累不便作陪,您请自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岑哪儿还能不明白,自己这是取悦夫君又没使对招数,一不小心啊,给捅了大篓子了。
  思及此处,他不禁在心里将乱出主意的杜凭生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即却又不管不顾地扯过楚临秋的手将其紧紧抱住,不停摩挲,故意放软了嗓音央求道,“九商我错了......你、你就转过来看我一眼罢!可千万别因生闷气再把自己折腾病了。”
  “倘若真如此,那萧岑还不得心疼死了?到那时......可真就‘黯黯生天际’了......”
  “......”许是大将军话里话外都显得过于可怜,楚临秋一个没留神便勾了勾唇角,无声笑了起来,心里的那股子郁气也就随之消了大半。
  但为了让萧岑慌乱一阵,长个记性,他还是强忍住要回过身的意愿,佯装还在气头上,急得这人是抓耳挠腮,就差跪在台阶上赌咒发誓再不整那些花哨的玩意儿了。
  事情闹到最后的结果是:堂堂虎威将军被赶出来,裸着上身立于堂前一面“海晏河清”匾额下,高声诵读《文韬》。
  此举,自然而然就招来了一众人的围观及嘲讽,其中更以闲人杜尚书为甚。
  “杜凭生!你还敢出现在此处?!萧某今日、今日非把你剁成肉馅做了下酒菜不可!别跑!!!”
  “这、这......不得了了!两位爷在咱们这院里打起来了!还不速速前往告知......楚、楚爷,您怎的下地来了?”
  “让他们打去。咳咳,楚某倒是想看看,大将军这阵子拳脚功夫落下了没有?”
  ......
 
 
番外:不负良辰不负君(一)
  打从夫夫二人,在这仙山琼阁安家落户了以后,便时常不晓人间岁月。若非此番杜尚书携小管带上来一坛子褐色的屠苏,楚临秋还真意识不到,去岁已除,又将入春。
  遥想上回自己于京中孤苦伶仃,借酒浇愁,已恍如隔世了。
  他自梦魇中惊醒,转头凝视尚平卧于身侧睡得安宁的萧岑,心中无端生出了许多感慨,总觉得眼前的幸事虽得之不易,但指不定哪些时候就会烟消云散。
  譬如这段时日,萧岑便总是行踪诡秘,几次三番欲言又止,鬼鬼祟祟也不知在做何勾当。你若询问起来,他能三言两语搪塞过去,更有甚者假作犯困和衣而眠。
  如此情形若只发生几次也就罢了,可它毕竟持续了月余。这怎能不令楚临秋暗生疑窦?
  而更令他大为震惊的,还要属府上仆人闪烁的眼神,及愈发忙碌的身影。他们似乎正在被差使着做一件“不可告人”的事,偏生只瞒着他一个。
  好......好样的!!!
  元月初四,楚临秋终于按捺不住,决心前去逼问萧岑事情原委,可在此之前,却先莫名其妙被其蒙上了黑巾,扶着牵引到了回廊跟前。
  “你......”
  “锦绣河山跟前,不负佳期不负君。九商,萧岑许你的‘十里红妆’,做到了。喜欢吗?”
  “......”楚临秋定睛一瞧,只见前儿凤雕回廊内,竟是紧挨着铺满了大大小小的朱红木箱。
  那几口箱子无一例外均未阖上沉重的木盖,里面装着各位绫罗绸缎、玉石金器、花茶果物羊酒......当然,最令人瞩目的还是摆在最前头的一对活雁。
  楚临秋依稀记得数年前二人大婚前戏,萧岑亦曾动过亲自狩猎,射回两头大雁与他为聘的念头。哪成想时隔多载,竟是成真了。
  “你......”这人觉得眼眶稍稍有些发热,一不留神就要落下泪来,他突然张开四指紧紧抓住萧岑的手臂,侧头哑声问道,“你前段时日行踪不定,屡屡语焉不详,就是在忙活这事?可这个季节......哪儿来的雁?”
  楚临秋说到了后头,甚至有些哽咽,人也有些不自在地上前轻轻抚摸那对有情雁黝黑的长羽。
  大将军见状便只顾着在后头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连要说什么也都忘了,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想起要接过仆从手中的鹤氅给人披上,温声道,“春寒陡峭,别着凉了。”
  “这两头呆雁啊......我与它们尚算有缘,不知怎的就相遇了。许是与你我一般想多温存些,这才不留神掉了队。”
  “你这说法好生奇怪,合着大雁也能通人性了?”
  “可不是?否则前人何必常用‘秋雁’来喻义男女间的情爱?”
  “你这会儿倒是颇通文墨,又是凭生教的......”然,话音未落,这萧岑就一撩下摆,毫无预兆地在楚临秋跟前跪了下来。
  “九商,你可愿同我再跨一回火盆、饮一次交杯酒、结一束发......成永世夫夫?日后等天下大安,四海升平,再寻萧氏旁支过继一个麟儿。如此萧岑百年之后,也有人替我......”
  “将军这话怎么说的?”楚临秋把他扯起来搂进怀里,并俯身凑到其耳边喃喃道,“倘若真有那天,也会是楚某走在你前头。”
  “不许胡说!”萧岑的眼眶倏地一下全红通透了,他抬起双臂反将楚临秋牢牢抱住,像是要把人彻底揉进骨血中似的,“我的九商必然长命百岁。”
  “嗯。”
  “那你、你是答应与我......再成一次亲了?”
  “......”楚临秋起初不答,只微折了腰身将下颌抵在将军肩上,待那人忍不住心头浮出忐忑之时,才又低低地“嗯”了一声。
  “楚郎......哈!楚郎!我、我、我......萧岑此生得遇良人,实乃幸中之幸!多谢你!愿意不计前嫌将自己安心交付到我手上,不不不,我......唉!你看我,高兴得已经昏了头了,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九商,原本打算你我并辔共行绕城一周,然你这身子才刚好些,经不得折腾,于是商量了下便取消......”
  “为何取消?”
  “啊?”萧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有想到楚临秋竟会问出这样的话,一时愣在当场,“可你......”
  “楚某可有些日子未跨良驹了,松松筋骨也好。更何况......有将军陪着,还能出事不成?”
  “......”萧岑爱极了楚临秋凑到自己耳边,低低吐露的那声声“将军”,细品之下竟是该死的温柔,总将他迷得三魂去了七魄,甚至呆立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最后,还是楚临秋实在看不过眼,便主动牵着他的手大步回了里屋。直到阖上了门,大将军都还有些转不过弯来,甚至控制不住力道,把人扯了个趔趄讷讷道,“楚郎,我想要......”
  “......”楚临秋怎么也想不到,萧岑还能在此时提起这事,他不由得怔了怔,随即眸色一闪逐渐幽深,“将军可想好......不待洞房花烛夜?”
  “我、我......”萧岑闻言眼底亦划过几缕挣扎,但很快又化为了坚定,“九商我、我忍太久了......快受不了了......你帮帮我......”
  大将军虽用着哀求的语气,却并无太多扭捏情状,反而端坐于床头,大大方方地抬眸直视站在跟前的人,唇角甚至噙着一抹淡笑。
  这一眼,便是穿过了数载时光,回到了昔年初遇。
  楚临秋终是缓缓抬手,将系于颈上的玄色丝带解开,使得鹤氅顺着背部滑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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