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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臣贼子(古代架空)——真真酱

时间:2020-09-25 11:06:09  作者:真真酱
  “父亲!”
  严太傅没说话,只薄唇紧抿,扭头瞪了一眼,便令严侍郎讪讪低头,懦懦不敢再言。
  “楚都使,”老者袖手而立,身背挺如松柏,面上早已无了方才的薄怒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胜券在握的悠然,“老夫今晨入宫,特向圣人求得了一道恩典,是用严家铁券换的。楚都使想知道是什么吗?”
  “……”楚临秋听了悚然一惊,暗道这严家人为了收拾自己,竟这般下得了血本,怕是幕后游说之人说了什么,戳到了他们的痛处罢,令他们不得不孤注一掷。
  这三份“金书铁券”,是太祖皇帝赐予严家的免死牌,紧要关头可救自身性命。谁知这严太傅说用就用,只为了向圣人求一个微不足道的恩典。
  而这所谓的“恩典”,楚临秋不用想都能知道,无非是二十日后他若还不能找出真凶,便要卷铺盖回家,连都指挥使也没得当。日后别说在朝中弄权了,就是京城百姓,也很快会淡忘他楚临秋这号人物。
  就在此时,原本在低头吹着手中热茶的萧岑,突然将茶盏搁下,突兀地说了一句,“大岐律法有言,金书铁券,有功于社稷者赠之,奋勇杀敌者赠之,舍命救驾者赠之。怎么?本侯的九商尚没有这个东西,你严家先人何德何能获此赏赐?”
  “侯爷!敢问你这是质疑太祖爷的恩旨吗?”
  “不敢不敢,只是有些疑惑罢了。严太傅也知道,本侯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闹不清楚,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诸位大人多多海涵。”说罢,他甚至还拱手朝堂中众人行了个敷衍的致歉礼。
  楚临秋见他又与先前一样,急急跳出来替自己出头,不由觉得好笑,便微抿了抿唇,屈指扣了扣桌面道,“下官不知,还望严老解惑一二。”
  严太傅果真将他心中所想说了一遍,之后还明里暗里威胁了一番,大意是他楚临秋还是太过年轻,上台阶的时候步子迈得太快,怕是一不留神便会跌得头破血流。
  听完此言,楚临秋被硬生生地气笑了,他当即起身走了下来,负手在老者跟前站定,静默了半晌,便出言讽刺道,“这就不劳李老费心了,倒是您年纪渐长,眼神不好,才要小心才是。别回头绊着了石子倒地不起,非要赖那散在地上的死物。严侍郎,你可要把人扶好了才是。”
  “你……”
  “汝白!”
  “父亲!父亲还与他多说什么?”
  “闭嘴!”
  “父亲,难道我们就这么让智弟含冤九泉?他今日能不把您放在眼里,明日便能……”
  “严侍郎!”话未说完,便被楚临秋高声打断,他神情未变,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匀给他一分,只直盯着面前的老者道,“严老,对上不敬,这便是严氏的家教吗?”
  “楚大人也没敬到哪里去。若论礼法,您该请我父上座,对我父毕恭毕敬才是。”在严侍郎心里,太傅虽无实权,却也是正儿八经的一品大员,比楚临秋足足高出了四个品级。而这厮竟敢于堂上对他父亲大呼小喝的,显然眼里已经存不下什么人了,长此以往,朝堂上便再也没人能与之抗衡。
  “楚都使。”老者的胸膛剧烈起伏,似要发怒,但到底还是将那股儿郁气忍了下来,他抬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楚临秋点了点,半晌后,方从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随即转身甩袖而去。
  当他提袍跨过门槛之时,才幽幽叹了声,“楚都使,好自为之吧。”
  主心骨都走了,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也只能摇摇头相继走了,最终竟只余下严侍郎还不甘不愿地站在原地。
  楚临秋见他面有菜色,就好意提醒道,“严侍郎若实在觉得本官不够格查办此案,便明日卯时大殿上请旨去罢。”
  “哼!”这严侍郎眼见连自家父亲都撇下自己走了,便也再没了待下去的理由,于是只能冷哼一声抬步跟上。
  楚临秋始终站得笔挺,直到目送着这帮人出了衙门,方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像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向后仰倒过去。
  “九商!!!”幸而萧岑虽未发一言,却始终在注意着他的情况,否则真不一定赶得及时。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在巨大的冲力下,抱着楚临秋往后急退了两步,方才稳住身形。
 
 
第七十三章 忧虑
  “你觉得怎样?”萧岑急急地去探他额上的温度,并搂住他的肩膀,想将他带到一旁的椅子上歇着,但楚临秋不知为何竟纹丝不动,双目紧盯着门口,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萧岑心中焦急且疑惑,但还不等他问出什么,目光所及竟骤然出现了一个青色的身影。
  钟都使。
  此人面色铁青,神情狰狞,只用吃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楚临秋,半晌后方缓缓吐出一句话,“楚九商,你且得意这两日罢。”
  “钟都使他疯了吗?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萧岑眼见这人撂下一句话之后,就径直甩袖离去,不由咋舌,暗道长见识了。
  “何止打击?他大概是见不惯我总压他一头。”
  萧岑这才惊觉楚临秋灰白的唇动了动,说出来的却全是气音,已经全然被抽去了精力。萧岑暗道不好,赶紧两手穿过他的腋下,架着人不由分说地给他按在实木椅上,并命一旁呼啦啦围上来的人去端杯热茶过来,仔细地喂他喝了。为防突然又有人进来,玄武卫公衙在下一刻大门紧闭,谢绝来访。
  “缓过来了没有?你汗怎的出这么多?”
  楚临秋安心地靠在萧岑的肩头,眼眸微阖,想是难受得紧,他还不能说话,却突然捏了捏萧岑的手权作宽慰。
  “侯爷,先把大人扶进去吧,堂后头有张榻,可在此歇息,稍后下官再执了玄武卫的令牌去太医院抓个人过来给大人瞧瞧!”
  “蠢货!你大摇大摆走进太医院,圣人不就知道了吗?”
  “无事。你去,就说是受本侯指使。”
  “那、那侯爷……太医院那帮人若是问起大人得了什么病,末将要如何说啊?”
  “这也用我教?”萧岑拿眼一瞪,瞬间令这帮大老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看来本侯得向你们大人多吹吹枕边风了。勇猛有余,谋略不足,得多读读圣贤书才是。”
  “圣、圣贤书?圣贤书里有教……”
  “闭嘴!”那人还待要说什么,就被同伴扳住肩膀硬生生地扯走了,只余一声无奈之语迎风传送,“没见今日大人受了气吗?自然是怒急攻心,旧病复发。”
  世家大族出身的人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自然不会懂圣人的心意,他们只想着将楚临秋从马背上扯下来,却完全没有料到从始至终,这人都是圣人心中督察此案的不二人选。
  而他们突然来玄武卫公衙闹了一通,搅得人尽皆知的行为,更无异于将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圣人脸上。
  由此,缓和过来的楚临秋淡淡道,“由着他们闹罢。”
  彼时萧岑正跪坐在榻边,举着勺子苦口婆心地劝说半卧的人多吃一点,闻言略为不满地撇了撇嘴,“这都几日了,是该有点眉目。等案子水落石出,好再来打他们的嘴巴。”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
  楚临秋派出的人如同石沉大海,一个消息也没传回来,而至今被关在大牢里的余右年更是像突然转了性似的,半句话都不肯吐露。
  这自然令这桩大案的探查仿佛陷入了死胡同,如果再不及时出现一个契机打破僵局,只怕期限一到,等待楚临秋的,就将会是满朝文武的问责。届时哪怕天子再想保他,也不能明着与百官为敌。
  “你……你体内的……”一提起天子,萧岑顿时也没了喂饭的气力,他将碗搁在一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神情忧虑,“你别怕……九商你别怕……刘先生说你的身体并非不可痊愈,我已着人去南边寻……”
  “萧岑。”
  “……”萧岑怔住了,只因楚临秋这是第一次唤他的名,不是侯爷,不是将军,也不是表字,是真真切切的名。除却尊长,同辈之人只有在极亲近的情况下,还会直呼对方的名。
  楚临秋这是……
  “你莫担心,我不会死。”
  “我……”萧岑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心口被灌进了满满当当的水,温热无比,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恍惚间“看”到自己的手覆上楚临秋冰凉的手背,用力攥紧,几乎用尽了平生气力,而后他听见他自己说,“我也不会让你死。”
  一字一顿,说得格外缓慢清晰。
  而说出第一句之后,接下来的话语,就显得尤为容易出口了。他说,“楚九商你听着,没有本侯的允许,你不准死,哪怕半死不活也不成。你得给本侯好好撑着,拖到神医秘密进京的那天。”
  “楚九商,本侯、本侯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抓着楚临秋的手,将其覆在自己的胸口处。
  “什么感觉?”
  “自然是闺中少女夜会情郎般的感觉。楚九商,本侯以为,你可比南戎那些魑魅魍魉难对付多了。如果你我有一天分立两派,那我一定争不过你。”
  “……”萧岑不会想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竟令楚临秋的心咯噔一下,随即狠狠地沉了下去。自那以后,他的神情便变得尤为恍惚,一副丢了魂的模样,但与他说话还是会应答,只是声音十分低沉暗哑。没多久之后,他就推说自己累了,自顾自躺平身子闭上眼睛,不过呼吸间,倒真睡着了。
  他的这番表现直令萧岑再次忧心忡忡,连夜再招刘先生为其诊脉,但得到的结果也不过是郁结于心,不容乐观罢了。
  “先生,今我再明确问你一遍,如若他体内剧毒不清,还有多少时日?”
  “侯爷……”
  “想清楚了再说。你还坚持之前的……”萧岑说不下去了,他低头凝视着楚临秋即使睡着也依然眉心紧蹙的脸,再一次生出了无尽的慌乱,不知前路在何方。这种感觉在他二十年地人生里,一共出现了两次,头一回是于纯均台,自己被迫挂帅出征,第二回 是自己颤栗着趴伏于地,目送祖父的英魂归京。
  第三次就在今日。
  “侯爷,”刘先生在萧岑巨大的压力下,终于顶不住了,他抖着嘴唇说出,“此毒既为天子所下,宫禁中想必藏有解药。”
 
 
第七十四章 转机
  许是天公开眼,二人大婚的第四天,这桩惊骇世人的“陶都屠官案”终于迎来了转机。
  楚临秋在京城一带的线人,循着蛛丝马迹终于揪出了那个在达官显贵当中散发异味香囊的云游妖僧。
  是夜,他被堵着嘴巴罩着黑布,秘密押进了楚临秋在京郊一处不为人知的庄园里。
  萧岑也陪同“夫人”乔装打扮一番出了城,打算去会会这个关键人物。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楚临秋竟是打算不通过任何人任何部署就将这个案子给办了。这未免有点太过不把皇权及百官放在眼里,更何况他......
  担心会出什么事,萧岑问道,“朝廷重臣私设刑堂,事发会怎样?”
  “等同谋逆。”
  “什么?!你......你这也未免太......楚九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话音刚落,萧岑竟真的将微凉的手覆上了楚临秋的额头,惹得楚临秋倏然睁开了眼睛。
  “侯爷,你怎么骂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楚临秋在平常不过的话语里,竟暗藏着几分委屈,这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萧岑鬼使神差地就说出了一句话,“你......再叫我一次萧岑吧。”
  “侯爷?”
  “萧岑。”
  “侯爷,这不合规矩。”楚临秋无奈道。
  “规矩是什么?你我既是夫夫,以名相称有何不妥?”
  “不妥。你有世袭爵位在身,不像楚某......”
  他话未说完,便被萧岑用手堵住了嘴巴,“我萧岑又不是他们天家的人,便是叫了又如何?私底下玩儿的都不行吗?又没有人上赶着来治你不敬之罪。再说了,楚大人,你都敢僭越和欺君了......”萧岑的脸上随即挂上了意欲不明的笑容,眼底也闪现出些许戏谑,“现在又何苦跟这给我装呢?我且问你,你究竟是不敢,还是不愿?”
  “自然是愿的。”
  “那叫吧。”萧岑与他退开点距离,以便更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见这人确实是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敷衍之后,不由得便放下了心来,暗道九商果然也对我有意。
  “......”此时车厢内的那盏小油灯还在发出微弱昏黄的光亮,这自然也让楚临秋发现了他眼底暗含的期待。
  “九商?”
  楚临秋在心底叹息了一下,开口沉沉唤道,“萧岑。”
  恰在此时,帘子外头传来了车夫嘶哑难听的声音,“爷,到了。”
  萧岑扶着楚临秋穿过一条幽深不见底的地道,进了一间刑室,打算会会这个道士。甫一抬头,萧岑的呼吸便是一滞。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见到许多军中才有的刑具。它们按照被编排好的顺序一一高挂在四周白墙上,闪着凛冽的寒光,在灯笼的映照下,仿佛是妖魔鬼怪,正张牙舞爪地朝正中的空地上扑来。
  刑室的东南角绑着一个人,此人身披朱黄相间的古旧袈裟,脚蹬布鞋,头顶九点戒疤,看上去十分可怖。他的头深深低垂着,双目紧闭,以致萧岑始终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觉得此人的气息十分熟悉。
  “把他的头抬起来。”
  “你认识吗?”此时的楚临秋已走到他跟前,亲自在他的脸上一寸寸地摸索着,少顷,竟从他耳边揭下一层薄薄的面皮来。
  “这......”萧岑急促地喘了两下,慢慢睁大了眼睛,他无意识地抓着楚临秋的胳膊,直到这人闷哼一声方才反应过来,“这、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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