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说是林郡亲手设计的,不由地惊讶起来。
林郡每次送他的花里,都有向日葵,连设计项链也是向日葵花卉的形状……
是他特别喜欢这种花吗?还是这花对他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傅久九正自出神,又听Mary说:“傅编,你戴上真好看,简直就像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这句话让傅久九心头一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耳尖竟泛起一股汹涌的热意来。
吴秋然的眼睛也定在上面:“你这边还能买到吗?”
傅久九摇摇头:“大概买不到了,我这件也是别人送的。”
这么贵重的礼物,名字又叫“朝爱”,吴秋然和Mary看向傅久九的目光微妙了起来。
傅久九忙解释道:“是我哥哥送的。”
Mary哦了一声,坐了回去。
吴秋然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久九,有点艳羡又有点嘲讽:“什么哥哥?情哥哥?”
傅久九没说话,低头继续筛选图片。
只是吴秋然那句“情哥哥”犹如魔咒般响在他的耳边,让他耳根发热。
他忽然想起梦中,自己颤着的那把声:“哥哥……林郡……”
手一抖,一张照片被他不小心移到了垃圾桶。
傅久九停下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镜子中那颗火红的向日葵,紧紧贴合在他两片锁骨中间的凹陷处,犹如一枚刻入皮肉的胎记一般。
他的指尖摸上去,那点红便化成了一点火焰般,炙热又多情。
烤得他心头发慌。
第二天一早,Mary去了拍摄现场,傅久九打开邮箱,她要校对的那两份稿子已经躺在他的邮箱里。
他把自己手头重要的工作先处理了,便全神贯注地帮Mary校稿子。
吴秋然从他身边经过,低头看他的脖颈。
傅久九今天没戴那条项链。
“你行不行啊?”他问,并夸大其词地道:“错个标点都不行,知道吧?”
傅久九的眼睛没从屏幕上移开,漫不经心地说:“不是还有二校三校?”
“啧。”吴秋然过去了。
傅久九勾了勾嘴角,没有理他。
Mary昨天找机会告诉他,他们早上之所以发生争执,是因为自己要去盯拍摄,而吴秋然连校稿都不肯帮忙。
“我明明是按照他的安排送的样品。”Mary委屈地说:“出了问题全部由我背锅不说,还落井下石。”
吴秋然以前是傅久九的下属。
大概位置不同的关系,那时候的他留给傅久九的印象是嘴甜又勤快的。
现在换了个位置而已,一个人好像就彻底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属性。
傅久九校得又快又漂亮,他很快把Mary的稿子校好,重新发回了她的邮箱。
吴秋然一边筛选选题,一边关注着傅久九的动静。
见他起身去接水,便问:“校了多少了?”
“都好了。”傅久九笑笑。
“这么快?”吴秋然有点讶异:“你确定校好了?发给我看看。”
“你不是没时间吗?”傅久九说着便绕过他过去接水了。
这间办公室里,吴秋然自认资历最高,大家或多或少都会给他点面子。
偏偏傅久九笑的柔和,语气也很自然,可软钉子却一个接着一个都往他头上砸。
尤其最近,常青出门应酬或者谈判好像也很喜欢带着他。
让他隐隐生出了一种威胁感。
下午难得能准时下班,傅久九收拾东西,打算回家好好为最近备受冷落的傅小八做一顿狗饭。
他收拾好,穿上大衣,正在系围巾,吴秋然却又叫住了他:“傅编,这么早?”
“嗯。”傅久九含笑应了声。
“你稿子校得快,”吴秋然说:“我这边有个急稿,也麻烦你帮忙校下吧,我手上还有其他的工作,是主编那边着急要的。”
傅久九把刚绕了一圈的围巾重又放下:“好。”
吴秋然心里终于舒服了些。
傅久九大约只是迟钝一点,或许并不是故意针对他也说不定。
傅久九手上的工作不算少,但很核心的还不太多,所以大都不是特别急。
在常青眼中,他毕竟还是个新人,需要先锻炼基础能力,再循序渐进地接触核心工作。
而杂志社的工作繁重琐碎,尤其现在又是一年里时尚界最忙的时间段之一。
同事之间彼此帮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傅久九的工作完成的十分漂亮,速度又快。
美术功底十分强大,修图排版都特别出挑。
从那天开始,吴秋然便习惯性将工作推给他做。
傅久九每次都笑着答应了,每次也都完成的极漂亮。
倒是Mary对傅久九深感抱歉,认为是自己那次让傅久九帮忙,才让吴秋然起了心思。
傅久九一向低调随和,干活也从不挑三拣四,什么工作都能做,还都做得有声有色。
他来NF上班仅仅一个月,就得到了办公室大部分人的喜爱不说,最重要的是,常青对他更是青眼有加。
这天,有个和某高奢箱包品牌的会议要在皇廷举行。
常青的助理因病请假,吴秋然本以为这次妥妥是他跟着过去。
没想到常青一到办公室,就把傅久九叫进了她的私人办公室,将小山高的资料推给他,让他跟着立刻出门。
傅久九一路低头记诵资料。
好在原世界里,他们一直和这个品牌保持着合作关系,所以对于品牌的风格十分熟悉。
新品虽然很多,但大部分都源自于之前款式的升级,纯粹的新品寥寥无几。
会议在皇廷28层专门的会议室里举行,开了整整一个上午。
与会人员涉及到了对方的设计部,宣发部,新媒体部门等。
傅久九出来时,抱了比来时更多的资料,高高地堆了一座山,几乎怼到了他的下巴。
常青怀里也抱了不少,健步如飞地走在前面。
傅久九则慢一点跟在后面,因为怕走太快,怀里的小山会倾倒下去。
28楼有条十字走廊,常青先往右拐,很快便看不到身影。
傅久九就快走到两道走廊交界处时,左边忽然拐进一群人来。
为首那位一身黑色西装,身姿笔挺,健步如飞,脸色极冷凝地边走边对落后半步的助理说着什么。
傅久九只听到了“法务部”这样的字眼。
那声音太熟,只是语气是他极陌生的冷厉严峻,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擦肩而过时,那人极冰冷的目光淡淡扫过他,让傅久九生出了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来。
他快走了两步,而那人身后随从甚多,被簇拥着一路向前,两人很快便错开了。
傅久九缓了口气,下巴不小心碰到了最顶端的文件夹。
天蓝色的文件夹坠落在空旷的走廊上,荡起一点回音。
傅久九蹲下身,护着怀里小山一样的资料,伸手去捡掉落的那一件。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傅久九微微抬头,正迎上林郡的黑嗔嗔的眼睛。
他也蹲下身来,帮他捡起文件夹,小心地放在最上面。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傅久九怀里那小山般的资料堆,薄唇抿了抿,然后极小声地问:“吃饭了吗?”
傅久九眨了眨眼,被他半揽着扶起来,脸颊微微发烫,也极小声地说:“回杂志社吃。”
林郡不动声色地放开了他,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傅久九转头看过去,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如松似柏。
走廊里十几位穿着正装的工作人员,个个雅雀无声地等着他。
见他走近,才再次将他簇拥起来。
走廊尽头的光照进来,将林郡的身影镀得彷如天神一般。
和傅久九接触过的那个有些孩子气的林郡,仿佛不是一个人般。
傅久九有些恍惚地回到杂志社,只是刚一进门,就接受了全体同事极度艳羡的目光洗礼。
办公室里停着一辆手推餐车,酒店送餐人员正安静地候在一旁。
工作服上是三个大字:“望仙居。”
不知道谁说了句:“来了。”
酒店送餐人员立刻躬身问道:“傅久九先生吗?”
“我是。”傅久九有点疑惑地答。
“望仙居A类大套,请您签收。”
望仙居A类大套,至少要提前一个月预定才有可能吃到,还不是百分百的几率。
更不要说他们从不外送。
傅久九有点云里雾里:“我没有订餐啊,麻烦确认下是不是送错了?”
对方看了一眼餐单:“傅久九先生不是吗?”
“是的。”傅久九点头道:“我是傅久九。”
送餐员说:“订餐人是‘你爸爸,’需要确认下吗?”
“我爸?”傅久九更加疑惑,他爸怎么可能能订得到望仙居的A类大套?还能让人外送?
先不说别的,就算真能订到,他爸也不可能这么大手笔。
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客气地问道:“我可以看下餐单吗?”
“当然可以。”送餐人员恭敬地将餐单递到他面前。
傅久九看到订餐人落款:你爸爸!
他一时不知该是好气还是好笑:林郡……这是又在占他便宜吗?
作者有话要说:林郡:叫爸爸!
这大约是夹子前最后一更了,下一更大约在周一夹子当晚11点。
今天刚得到通知,临时要去外地一趟,所以这几天只能见缝插针码字。
周一看下情况,有能力就双更,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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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餐盒被一件件被捧出来,放在茶水间的餐桌上,摆了满满当当一桌。
份量很明显是按照办公室人数来定的。
大家自觉围成一圈用餐,各种问题叽叽喳喳层出不穷地向着傅久九砸过来。
傅久九以自己刚入职,父亲为感谢大家对自己的照顾为由敷衍了过去。
只有Mary感叹道:“傅编,你爸爸好爱你啊。”
傅久九愣了愣,觉得“爱”这个字有点扎耳朵,便抿着唇笑了笑。
他觉得“爱”字不如“疼”字好,但略想一想,又觉得“疼”字好像也不太好的样子。
脑子里的小官司还没打完,一个实习生又问:“傅编不会是富二代吧?”
傅久九还没答,吴秋然便说:“你见过富二代连车都没有的?”
他不止一次见傅久九上下班步行过来,应该是坐公共交通过来的。
众人一听,觉得也是,话题便转到了别的地方去。
傅久九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给林郡发了条信息:“占我便宜开心吧?猫猫可怜.jpg”
林郡大约在忙,一直没回。
直到下午下班时间,他才收到一条信息。
不如狗:“究竟谁占谁便宜?明明是你吃我的,怎么还成我占你便宜了?没这个道理吧,傅小九?”
只是对于称呼的事情他却只字不提,仿佛在等着傅久九自己说一般。
傅久九才不会上当,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默默把手机放下了。
晚上八点多钟,林郡拨了电话过来,傅久九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勾线一边跟他讲话。
“出来玩吧,傅小九。”林郡说,声音里带着一缕微不可察的疲倦。
傅久九想起上次遇见随星原的事情,便不怎么想去:“不去了,还没有忙完。”
林郡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那也要尽量早点休息。”
“好。”傅久九笑了笑,又说:“学长,谢谢你的午餐。”
“嗯。”林郡轻轻地应了一声。
两人都没再说话,听筒里一片安静,隐约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傅久九手中的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下意识地在指间转动,一圈一圈。
林郡那边忽然传来一点低沉的笑声,那声音通过耳机直直地敲在傅久九耳膜上。
低而哑,性感的要命。
傅久九不自然地咬了咬嘴唇:“笑什么?”
“笑你怎么不说话?”林郡说。
“我在专心画图。”傅久九立刻说。
林郡那边沉默了片刻,忽然没头没脑地问:“手臂疼吗?”
“画画手臂不疼的呀。”傅久九觉得他的问题很可爱,便笑了起来。
傅久九声音里的快乐很真实,很轻快,通过话筒毫无保留地传了过来。
仿佛很容易就可以被满足。
林郡沉默了片刻,嘴角也略略勾起。
他想起傅久九怀里抱满文件的样子,他其实是想问他,今天抱了那么多东西,手臂会不会疼。
但在这样的笑声里,他沉默了下来,因为这笑声已经给了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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