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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鸢(古代架空)秋月长空

时间:2020-09-27 08:33:01  作者:
  他心想即使穆靖对他不满,可只要他是南蛮王,是先王定下的后继者,看在先王和母后的面子上,穆靖一定会站在他这边,孙宣说到底只是个不入流的庶子,又有他压着,能翻腾到哪里去?
  这么一想,孙胤面色总算舒展了些,接过新换的茶盏喝了口水,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孤登上王位也有些时日了,想不到四弟的心思还这么活络,当真认准了我顾念兄弟情谊,不想做残害手足的事,便一味试探孤的底线吗?”
  孙宣的膝盖碾到了一块碎陶块,疼痛感越发强烈,只是这时候他不能动弹一步,让孙胤借题发挥,只能挺直腰板好好跪着,语气却很是谦卑:“臣弟怎敢,不知王兄说今日发这么大火所为何事?”
  “哼。”孙胤冷笑一声,“到挺能装模作样。”
  他将茶盏放下,继续道:“就方才,十来位大臣向孤进言,嫌孤刻薄了你,请求我再厚赏你,还有人要让你入朝。”
  孙宣心下一惊,他这一年来已是战战兢兢低调行事,平日只怕孙胤想起他,那些大臣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处境,怎会突然替他说话?这究竟是为他好,还是反其道而行,激怒孙胤好让他直接杀了自己?不管是哪一种,孙宣都不喜,眼下他与孙胤是龙蛇之分,天囊之别,他撞上去无疑是送死,倒不如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孙宣俯下身道:“臣弟不知诸位大臣为何突发奇想。臣弟这些日子种花养鱼,日子活的悠闲,倒是乐在其中,如真让臣弟入朝,只怕反而不妥。臣弟闲散惯了,朝中之事还是留给有能之士吧,臣弟学识浅薄,恐无法胜任。”
  管他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这话进了孙胤的耳朵还算舒心,他道:“四弟明白就好。孤叫你来也是问问你的想法,既然你也没这意思,孤就准你继续过那神仙生活。只是你日后也得小心些,免得让有心之人误会你心有不轨,这不是让孤难做吗?”
  孙宣应道:“王兄说的是。”
  正巧总管太监过来要汇报迎接东夷王席宴之事,孙胤便大发慈悲,摆了摆手,让孙宣退下了。
  孙宣起身时还有微微的踉跄,孙胤瞥了他一眼,见他的右膝盖处淡蓝的衣袍上沾了片血迹,冷冷一笑,又转头听总管太监说话。
  孙宣的右膝盖已经肿了,走起路来极不方便,这时候是不会有人替他备轿的,他便一步步在悠长的宫道上挪动着步伐,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么慢慢地远去。
  他背后,暗中查看的小太监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的身影要消失在宫墙拐角时才转身离去。
  穆靖此次来南蛮,久违的受到尊待,孙胤对他分外敬重,甚至算得上讨好,穆靖心如明镜,自然看得出他那点心思,他对此视而不见,面子还给孙胤,只是半点承诺都没有,因而一顿饭下来,孙胤心里更是惴惴不安。他拿不准穆靖的意思,索性开口问道:“先前孤蒙蔽了双眼,竟不知叔父对孤的良苦用心,有些地方唐突冒犯了叔父,还望叔父见谅。”
  穆靖笑了笑,有些嘲讽的意味:“别了,孤担不起你这声叔父,若不是看在你父王的面子上,这趟孤是不会来的。”
  孙胤吃了瘪,也不敢再猖狂,只能忍下,投其所好道:“叔父说的是,您与父王是莫逆之交,因为十分帮衬孤,孤心里很是感激您。”
  孙胤见他不领情,无法,只能继续道:“如今朝中民间皆动荡不安,大臣都不站在孤身边,反而去拥护旁人,孤实在是孤立无援,这叫人怎么不急切。”
  过了良久,孙胤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只听穆靖道:“新王登基都是如此,先前是凭着你父王的荫庇,那些老臣不会对你太刻薄,可你登上王位一来所做作为就没一件能入眼的,他们怎还会对你客客气气,自然是照着先前的规矩来了。你父王当年所遭受的比此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忍忍便可,他们也是为了你好,熬过这一遭你才算是立了威信,旁人便不会看轻你。”
  孙胤一听就急了,忍几日还好,可要让那群老顽固闭嘴臣服哪里是一日之功,他可等不了三年五载。他觉得穆靖这是还未消气,便又是好言好语的求着,最终穆靖应了帮他一把,他才欢天喜地的送穆靖回去。
  穆靖离开王宫后并未急着回东夷,他中途换了马车,从华贵的车驾换到再寻常不过的普通马车上,狭窄不说,就连车帘和木头都已经旧迹斑斑了,架上街压根吸引不了旁人的注意。
  马车在一间府邸的小侧门停下,这府邸远远看着派头不小,可仔细一看,外墙不少地方都脱了漆,房檐下还沾了些蛛网,一看就知年久失修了,在崇阳一众豪宅大院里显得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落寞。
  马车方停不久,侧门就被人打开了,穆靖换了一身暗色紫金云纹袍,顺着侧门进了府中。下人默不作声地将他带到的小厅,里面有人已经等了他良久了。
  穆靖进了厅,笑道:“贤侄。”
  孙宣脸上一愣,跪地行礼道:“见过东夷王。”
  穆靖将他扶起,说道:“别生分,孤与你父亲交情不浅,从前也见过你,眼下就你我二人,没必要拘泥这些礼节,唤叔父即可。”
  孙宣缓缓点头,先前穆靖托人送信给他时,他着实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穆靖还记得起他这人,甚至将大任托付于他,不解之余也让他惶恐。
  “孤不能久留,要说的事先前在信中都与你说清楚了,今日前来不过是见见你。”穆靖看着他的面容,不自觉笑道。
  穆靖留了片刻便要走,孙宣送他至门外,有些不方便的腿脚引起了穆靖的注意,不用问也知道是孙胤那个小肚鸡肠之人做的恶心事。
  他道:“好事多磨,能人多难,你是耐得住的人,日后必然有所成就。”
  孙宣淡笑道:“这么久以来都忍下了,害怕这一时半刻吗,叔父不必记挂。”
  穆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昌州这个剧情差不多结束了,接下来我要准备末考,没时间码字了,请假一个月左右,销假以后再把后续剧情写完,感谢大家。
 
 
第54章 中秋
  刘平终究没有松口,铁了心要将真相嚼碎了咽下,带下阴曹地府去,这样的人威逼利诱不好使,重刑审讯不过是浪费时间。既然给了机会他不要,那便从了他的忠心吧,于是时辰一到,祥丰帝就命人行刑,刘平和徐漾干净利落的人头落地,这事也算是了结了。
  祥丰帝又是嘉奖赏赐,又念在魏尧辛苦了这些日子,许了好几日假,让他好好休整。恰逢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帝都每岁都会举办灯会,宁清不爱人山人海的挤来挤去,不愿去赶这样的热闹,只是从前宁涣在闺中时,陪着去过几次,本想今年好好歇歇,却没躲过费添的软磨硬泡。
  魏尧也道:“许久不在帝都过中秋,中秋灯会也只小时候去过,不知如今是何样子。”
  宁清闻言,心想也是,魏尧都多久没回帝都了,句句在理,怎好驳了他的要求。
  于是最终应了去。
  费添这心里五味杂陈,他缠了几日,宁清都无动于衷,怎么魏尧一句话便应了?魏尧好歹从前还去过,可他却是从未来过帝都的,孰轻孰重?好吧,就不自取其辱了。
  今年打了一场胜仗,民声所向,灯会规模空前,当真是万人空巷之景,不过刚走了几步,费添与林荣便落在后面,前面挡了几个人,他刚要跟上去,便发现衣袖一紧,不解地看向林荣,林荣别有意味地看了自家少爷一眼,说道:“我们就别跟着了,机会难得,我们也放开些玩去吧,费公子没参加过这样的灯会,不如让小的带你逛逛?”
  费添愣了愣,看向前方,哪里还有宁清他们的身影,他恍然大悟,笑道:“有道理,那我们便走吧。”
  另一边,宁清与魏尧已经随着人群走了老远,不时回头望一眼,依旧没看到人,不解道:“这两个做什么去了,怎么不见人影。”
  “随他们,总不至于丢了。”魏尧往左右望了望,道:“找个酒馆坐坐?”
  宁清颔首:“也好,这个时辰前面空地有表演,因而人群都往那去,反而不能好好观灯,我们且避一避。”
  他们就近进了一家酒馆,大部分人都赶热闹去了,铺子里并没几个人,他们上了楼,坐在沿街的栏边,店小二上了菜便退下,楼上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魏尧喝了口酒,眼睛盯着街上色彩斑斓的花灯,放下茶杯道:“这样绚丽的灯景,与我从前所见已是大不一样。”
  宁清顺着街往远处望去,漆黑的眼中映着各色光亮。
  大街两旁每三步挂一大灯,每两个大灯间挂着两个小灯,每个灯的花样都不一样,因而映出的光彩都有不同,两侧花灯顺到远处,似乎看不见尽头。方才说的空地上,喷火耍戏的,卖小玩意儿的摊贩跟人群间仅留出些许空隙,几乎要严丝合缝。这场景看起来有些奇妙,繁华盛景不过如此,处在其中时只觉得热闹,如今远远看着倒有些不真实了。
  宁清回过神,轻笑道:“你也是奇怪,明明是你说想来的,怎么又来这喝酒了。”
  魏尧笑了笑,拿起酒杯凑到嘴边:“我只看看,并不喜亲自去赶热闹,坐这看也是一样。”
  宁清似乎能明白他所言。
  百姓能有这样的繁华安乐,魏尧功不可没,其实有时候任何赏赐嘉奖,都比不上这么远远看一眼所带来的满足。
  宁清端起酒杯凑到他面前,笑道:“你我经历了不少事,还少有闲情雅致坐在一处这样无忧无虑。”
  魏尧勾着嘴角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而后一饮而尽。
  许是气氛恰到好处,魏尧说起了自己从前的事,何时去了北疆,怎么遇到曹胥、萧远……断断续续的将北疆七年说尽,风平浪静,甚至有时还能见到他嘴角带着笑。宁清心里却有些泛酸,他问:“昭倬,你怨过吗?”
  魏尧微怔,随即笑着饮了一杯:“从未。”
  宁清看着他的脸:“你是大义凌然,为民谋福祉之人。”
  “何出此言?“
  “我只是觉得你大爱无疆,不像我,我就是一俗人,我所作之事从来就不是为了天下为了大义,不过是我想这么做便做了。“
  魏尧看着他的眼睛,他不明白宁清此时说这话的意思,不过他透着这话看到了真心,只是这真心外还罩着一层纱,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肯露出真容。
  魏尧没来得及追问,宁清便起身道:”再喝怕是要醉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找些乐趣。“
  宁清带他走到沅河边上,方才远远就看见水中烛光粼粼,近看原来是百姓在放水灯。魏尧转眼的功夫就不见宁清的踪影,正顾盼四周要找便见他手上捧着两只水灯,从人群中走来,举了一只到他面前,笑道:“给你。“
  魏尧接过,只见他又从怀里找出一张彩纸来,说道:“你若想写什么,摊子那有笔。“
  魏尧收了纸,摇摇头,宁清早猜到他会如此,没说什么,带着他往没什么人的水边走。
  “你也要放空灯?就没什么要许的?“
  “我方才买灯时就写好了。” 宁清笑着蹲下身,将怀中卷好的彩纸放入灯中,抬头道,“你可别问我写了什么,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魏尧了然一笑,半蹲下来,与他一起将灯放入河中,看着两盏水灯晃晃悠悠地往远处飘去。
  周围的人渐渐少了,且都往一个方向走去,魏尧多看了一眼,宁清拉着他起身,边跟上人群边说道:“烟火要放了,大家都赶着去高处占个好位置。”
  “烟火在哪放?“
  “城南大街。“
  方说完,宁清觉得手上一紧,他刚转身便被拉到巷子里,只听魏尧道:“不必那么麻烦,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宁清一头雾水的跟着他走,直到大门口才明白,那好地方原来是校场。
  只是…
  “这几日休沐,校场本就没几个人,今日灯会,我把剩下的人也放回去赶热闹了,如今校场没人,没什么不妥的。“魏尧说完便径直进门。
  宁清心里暗暗道:没人…岂非更不妥。
  两人上了眺望台,这里距离城南大街不远,又占着高处优势,确是极佳的观赏地点。
  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了片刻,魏尧问道:“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宁清茫然看向他:“何意?“
  “从前你答应这门婚约除了圣意难为,更多的该是为了太子,近水楼台好试探我吧?“魏尧脸上不恼,反而还有些笑意。
  宁清窘迫地移开视线道:“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我请求陛下赐婚,原也是权宜之计,你多半也清楚。那时你风评不好,我想找个人挡一挡,这才正好一拍即合,只是如今…你怎么想?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经此一遭,想必陛下不会再逼我娶亲,你若想扫除障碍大展宏图,我不会拦你。“
  魏尧面色平平看着他,仿佛不管他如何决定都能不为所动,宁清虽明白他的意思,心里却依旧不是滋味。
  “我不喜束缚,不适合久居庙堂,也志不在此。“宁清居高临下看着帝都大半风景尽收眼里,说道,”我唯一所愿不过是河清海晏盛世太平,一生安稳喜乐。“
  宁清低头轻笑,道:“都说了,我只是一个俗人。“
  魏尧看着他,依然明白他的意思。下一刻,他便俯下身,吻住宁清被冷风吹得有些冰凉地唇,与此同时,烟火缓缓升空,灿然盛放。
  魏尧放开人,眼中的情绪呼之欲出,只听他缓缓道:“那我们从今以后便来真的。”
  宁清愣了愣,而后嘴角不住上挑,盯着魏尧:“你还将出其不意用在我身上了。“
  没等魏尧说话,宁清一把拉过他,拥在怀里吻的深沉。
  烟火肆意绽放,绚丽夺目,黑夜中两人身上缀着烟火光,难舍难分。
  ——
  是夜,帝都春花秋月正好,东海外却是大浪翻腾波涛汹涌。
  一艘诺大的商船在海上随着波涛剧烈摇荡,人在船板上也是摇摇晃晃,站不住脚。
  船夫勉强抓着栏杆,叹气道:“真是不巧,中秋佳节竟碰上了台风,大伙赶紧进船舱躲躲雨,快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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