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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鸢(古代架空)秋月长空

时间:2020-09-27 08:33:01  作者:
  魏尧走后,宁课程带着他去了书房,自从上次失火重建后,他还没进来过几次。
  他原以为父亲是要在书房谈话,想不到他径直到一个置物架前,转了个瓶子,暗室的门便开了。
  上次失火他看到书房里有个暗室,可父亲不说他也就没问,想不到父亲如今竟主动要他进去。
  暗室不大,可东西都摆放整齐,中间还放了一桌两椅。宁柯承取出一幅画卷,对他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今日我也不想再瞒你了。”
  宁清茫然地接过画,打开一看,竟是那日在南蛮王宫所见的女子画像,一模一样。
  “父亲,这是?”
  宁珂承坐下道:“先前我发现了丁崇安的证据,原想告诉先帝,没想到丁崇安上门来,给了我这幅画,我便明白了。”
  “明白什么?”宁清不明白他指什么,却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画上的人,是你母亲。”
  “什么?”宁清从不知道他母亲曾经当过游医,在他印象中,母亲一直身居宁府,如同所有豪门显贵家的夫人一般。
  “你母亲秦烟,与我青梅竹马,她年少时喜爱游历,总说天下之大总该去走走,不愿总是困在一方天地里。”宁珂承说起她时,嘴角带着笑。
  宁清从未听父亲和母亲说起过他们的过去,今日一听倒是新鲜。
  “你母亲逛遍大魏山水后,也去了周围四国,在东夷与穆靖喝过茶,后来经他介绍去了南蛮,恰逢那时南蛮热疫爆发,她留在当地几个月,制出了解药,至今在南蛮备受赞誉。”
  这与孙宣所说一致,只是那时宁清并不知道画上的医女就是他母亲。
  “后来她去了西戎,又顺着边境去了北狄。”宁珂承说到这,神色淡了些,“在那里遇见了一名男子,你母亲与他陷入情网。”
  宁清心惊肉跳地想,他父亲怎么和他说起了母亲的情史来了?
  “她与那男子情投意合,在北狄待了几个月。后来她才发现,那男子瞒了自己的身份,他其实是北狄世子,家中已有妻妾,你母亲发现自己被骗,便黯然回到大魏。”
  这,宁清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慢着,当年的北狄世子,岂不是…
  “秦烟回来没多久,北狄先王薨逝,那世子便登位了,就是现在的北狄王。”
  宁清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他母亲竟与北狄王有过一段情?
  不对。
  宁清想起了陶吉,心中的不祥预感越发浓烈了。陶吉是北狄王子,他的生母是宁府的婢女,可父亲说母亲与北狄王有过一段情,难道…
  “后来,你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宁珂承抬眼看了看他,“她想把孩子生下来,我便娶了她。”
  宁清呆呆地看着他,良久才说出话来:“难道,陶吉才是母亲所生?”
  宁珂承一愣,没想到他会想到这层去,忙道:“陶吉确实是府里的婢女所生,那女子被人抛弃了,你母亲那时也有身孕,见她可怜便留在府里,后来生了陶吉,就做了你母亲的贴身婢女。”
  这么说,他确实是母亲所生。
  “父亲,你是说,我是…”宁清不敢相信,“可若是我,为何去北狄的是陶吉?”
  宁珂承叹了口气:“那时你已经十一了,不知北狄王从哪得到消息,知道你是他的儿子,派了人来要将你带回去,你母亲自然不肯,可北狄那势在必得,抢人也做得出的。陶吉的母亲那时已经病重,是她念起你母亲的恩情,自愿让儿子代替你去北狄。”
  宁清的脑子里已经炸开了花,什么都理不清了。
  “那,陶吉呢,他是自愿的吗?”
  宁珂承颔首:“他与你情同兄弟,自愿替你去。后来你便知道了,他母亲死后,陶吉便去了北狄。”
  宁清瘫坐在椅子上,右手扶着额,宁珂承明白他接受不了,可眼下还有要紧事,他还是得说:“丁崇安与北狄王交往甚密,他突然将这幅画卷给我,应该是北狄王的一事。”
  宁清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只听他道:“他应该已经知道陶吉不是他儿子。”
  “什么!那陶吉的处境必定危险,您怎么如今才跟我说?”
  “说了又如何,你打算自己杀去北狄?”宁珂承看着他,颇为严肃,“我看了陶吉给你传的信,他说让你不要轻举妄动。”
  “什么信?”
  “你屋子里的木鸢传的信,前几日到的,我担心陶吉的安危,怕他有急事便看了一眼。”
  “完了。”宁清退了一步,“昭倬…”
  魏尧一定会去他的寝屋。
  他下转身跑出暗室,在长廊上飞奔,回到寝屋时正看见魏尧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他面前正是木鸢和拆了的信。
  “昭倬…”宁清顾不上别的,进屋去,一步步走到魏尧面前。
  魏尧的眼里已满是愠色:“之前丁崇安在大殿上说虎纹戳上的是北狄古字时,我就疑惑,你怎么知道那字的意思?今日看完这信才算明白,原来你与陶吉交情不浅。”
  “昭倬,你听说我,我,我也是才听父亲说了一些,眼下一头雾水,乱的很。”他正想着如何解释,突然想起父亲所说,赶紧拿起信。
  陶吉信上说布那原要苏长源制火器,所料他在制作时动了手脚,火器研制失败,布那大怒,将苏长源关了起来。陶吉还提及,最近布那对他的态度有些异常,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为避嫌,要有一段日子都不能与他传信了。最后陶吉叮嘱,让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陶吉一定是猜到布那发现真相了,宁清闭上眼,心里难受的很。
  魏尧见他如此,有些疑惑,正要上前时,宁珂承从外面进来,说道:“你若想救陶吉不如把事情和魏尧说说,他在北疆多年,或许有些法子。”
  魏尧狐疑地看向他。
  听明白事情原委后,魏尧也觉得荒谬,偏偏这又是事实。
  如此说来,陶吉是一心为了宁清和大魏的,眼下他身处险境,若是不救,宁清定会内疚一辈子。
  魏尧握住了宁清的手:“我在北狄王宫安插了一个细作,我先问问他眼下的情况,你先别急。”
  信传出去了,可三五日了都没有回应,魏尧想,可能这个细作也被北狄王盯上了。如今最要命的便是他们不知道北狄现在是什么情景,新帝才登基,他们不好贸然行事。
  这几日,宁清在国公府内经常出神,就连费添和林荣去逗他也不过淡淡一笑,因而更多时候是他们三个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起,费添和林荣面面相觑,不知怎么解这个困局。
  这日他们正坐在亭台,便看见赵旻从大门外一路冲进来,看样子有什么急事。宁清皱起眉,起身往厅里走去,费添和林荣糊里糊涂地跟上。
  宁清到时,赵旻正与魏尧说话,两人的面色都很沉重。
  “出什么事了?”
  魏尧示意赵旻直说无妨,他便道:“今晨北狄突然率大军攻打北疆边境,不知他们使了什么手段,总之是势如破竹,已经打下三个城池了。”
  北狄突然发难,必有原因。
  魏尧到他面前道:“我得进宫一趟。”
  宁清颔首。
  魏尧一去便是从正午到天黑灯起,宁清坐在屋里,静不下心来。林荣从外头进来,说道:“公子,相爷传了消息来,让你回府一趟。”
  这个时候父亲找他,必定是急事,宁清一刻也不耽误,立即去了宁府。
  宁珂承先给了他一封信:“木鸢传的信。”
  宁清心想莫不是陶吉找到机会通风报信了?可看他父亲的神情,不像是好事。
  信上的笔迹不是陶吉的,上头写到:你来北狄,孤饶他不死。
  是布那写的,用的是陶吉的木鸢,也就意味着,陶吉如今的处境更加危险了。宁珂承道:“魏尧进宫去了吧?应该商讨的便是征战之事,北狄来势汹汹,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如今宫里的消息宁珂承也不灵通,新帝登基后,他便递了致仕书,朱御再三挽留也没动摇他的去意。旁人都不解,他女婿当上皇帝,正是得势的时候,怎么在这时不干了?可宁清明白他的用意,父亲是内疚自己眼睁睁看着先帝被害,良心不安。
  说到底都是为了他。
  宁清道:“布那想见我,我便去见见。”
  “可…”
  宁清微微一笑:“我明白,可我不能总躲在你们身后,你们已经护了我许久了。”
  宁珂承无话可说,自上次后,他与宁清之间便有些隔阂,两人都有些放不开。
  宁清要离开时突然回头,笑道:“父亲不必担心,养育之恩做不了假,我这一生只有您一个父亲,您就在帝都安心等着我归来。”
  宁珂承心头一热,点头道:“好。”
  直至他走后,宁珂承才落下一行热泪来。
  宁清回国公府时魏尧已经回来了,满脸的疲惫,见到他时扯出一丝笑容:“你从宁府回来了。”
  宁清应声坐在他身边,顿了顿:“何时出兵?”
  “赵旻和田塍已经去校场连夜点兵三万,明日卯初启程,剩余兵马会在路上集齐。”魏尧看着他,不自觉柔声道,“我就是回来告诉你一声,一会儿就得走。”
  “我也去。”
  魏尧刚想拒绝,就听他说,“布那用陶吉的木鸢传信给我,说只要我去北狄,他便饶陶吉不死。不管如何,我是一定要去的。”
  魏尧想了想,还是说了:“先前我收到了北先生的信,他知道大魏与北狄必有一战,求我到时想法子救陶吉。”
  宁清目光坚定道:“是,一定要救,他替我受了十多年的苦,如今到接他回家的时候了。”
  沉默片刻后,魏尧应了他。
  ——
  半个月前,北狄。
  苏长源耍花招被布那发现,被关了起来,陶吉也见不到人。他正想着怎么求情时,布那却主动来找他。
  怪的是,布那不是找他去宝德殿,而是让他去佛堂。
  佛堂里烛火摇曳,静谧无声,布那一个人站在中央,身边一个宫人也没有。
  陶吉有些疑惑,上前行了礼,问:“父王怎么今日想起来佛堂了?”
  “想起你王兄了。”
  陶吉闭嘴不语。
  片刻后,布那与他在偏厅坐下,说道:“陶吉,今日孤将宫人都退出去,你可知为何?”
  陶吉摇摇头。
  布那笑了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知道的。”
  “苏长源有个女儿,叫苏沄玥,似乎与你情好,连孩子都有了,你竟一声不吭,是何必呢?”布那瞥了他一眼,“既然你喜欢,迎进宫给个正式的名分也不是难事。”
  陶吉知道他早晚会发现,倒没有太吃惊,只说:“她是寻常女子,在宫里待不惯。”
  “陶吉,孤就不与你绕弯子了,便直说了吧。”布那盯着他,忽然笑了,笑的让人心悸,“你的身份孤已经知晓了。”
  陶吉大惊,脸上露出了无措,布那会这么说必定是掌握了真凭实据,此刻与他耍花样不是明智之举,因此他跪下道:“儿臣…”
  布那笑着让他起来:“动不动就跪可不是好习惯,坐下好好说话吧。”
  “毕竟孤与你有遮十余年父子情分,即使你不是孤亲生的,也可做养子,日后还是同从前一样。苏长源那你也不必担心,孤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他的。”
  眼前这人实在陌生,布那何时是如此宽厚的人了?他越是如此,陶吉越是觉得他另有所图,心里惴惴不安。
  “但研制火器的事不能没人做,他年纪大了,也不是真心为孤做事,便换一个吧。”布那笑眯眯地看着他,“明日,你将苏沄玥带来,她怀着身孕,不好动手,便由她说,其余的人做即可。”
  “沄玥?”陶吉起身急道,“她虽跟着苏长源,却不懂火器!”
  情急之下,他的语气有些急,布那倒不介意,反而惊讶道:“原来你不知道啊?也是,孤也是前些日子知道的。”
  “苏长源虽有些技艺,可实在不像是做出木鸢那等精巧东西的人,孤怀疑这点,便让人去查了,想不到真有发现。‘北先生’不是苏长源,是苏沄玥。”
  陶吉显然不信。
  “你若不信,尽管去问问本人吧。”
  于是陶吉火急火燎地出了宫,见到苏沄玥便一把抱住了她:“你是‘北先生’?”
  苏沄玥不意外,问:“说告诉你的?”
  “北狄王。”
  苏沄玥挣开他的怀抱,拉着他进了内室,将一个盒子打开,里头都是些木头制品,像是木鸢,却有不同。
  “我从小受爷爷熏陶,喜爱鼓捣□□一类的东西,这些都是我小时候无聊刻着玩的,后来在在木鸟里放了□□、磁石,就成了木鸢。”苏沄玥看着他,“我没和你说过,我的小字叫梦北。”
  “你为何不告诉我?”
  “世人都以为‘北先生’是男子,我想将计就计也好,便特意瞒着了。”
  陶吉坐下,沉默良久,恍然道:“北狄王是在威胁我。”
  “什么威胁?”
  陶吉将在佛堂发生的事告诉了她,苏沄玥愣了愣,一抬头看见陶吉满脸担忧,嫣然一笑,抱住了他:“不要怕,布那需要我的手艺,不会动我的,倒是你,该早些为自己打算,布那如今这样恐怕只是权宜之计。”
  陶吉轻轻摸着苏沄玥的肚子,她已经显怀了,肚子隆起了一块。他闭上眼道:“终究是我拖累了你。”
  苏沄玥笑道:“夫妻俩,说什么拖累不拖累。”
  很快她的笑容便散了,抱紧陶吉,心里涩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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