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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死后我立刻反了(古代架空)——苍灰

时间:2020-10-02 16:35:38  作者:苍灰
  “或者说,你还配不上。”
  43、
  我不知道怎样的孩子是好孩子,因为我的母亲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也不知道怎样的孩子才能被叫做坏孩子,因为这种带着亲昵的词汇从没有人用在我的身上过。
  不过我隐约知道坏人的定义。
  在我眼中,不止是季清贺,整个季府,包括季府的那些亲家,在我眼中,他们没有一个能够够得上坏人这两个字中的沉重含义。
  44、
  被季清贺重伤的那名书童最终被救了回来,但老夫人依旧震怒。他下令禁足季清贺一个月,任何人都不得探视——包括我。
  在我给季清贺整理他关禁闭所需要的衣物时,我问他。
  “因为我而受罚,公子你生气吗?”
  “你想什么呢?”季清贺把玩着不值钱瓷杯,宽大的袖子垂下,露出一截嫩生生的小臂,跟他肤若凝脂的手臂相比,那满是杂质且颜色不正的瓷杯,真真是粗俗不堪。
  我悄悄地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反倒是他凑到了我的眼前,仿佛羊脂美玉做的手臂环住我的脖颈,鲜红湿润的嘴唇凑到我的耳边,用气音轻轻地吐字:
  “小爷我自己干的事,自己担着。”
  我的耳后本就敏感,再加上他整个人都挂在我的身上,少有与他人如此亲密接触的我忍不住悄悄红了脸。
  季清贺眼睁睁地看着我从耳根红到耳尖,竟然捧着肚子滚到了一边去,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小李子你可真有意思——”
  在他的笑声中,我羞赧地垂下头。
  在季清贺笑够了之后,他终于正了神色,走到我的身侧,帮我一起整理衣裳。
  “你就在这儿,等着我。”
  季清贺语气轻柔,却暗藏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在衣服叠的整齐之后,他悄悄地将我的手拢到他的掌心,眸色沉沉,许下了一个诺言。
  “我马上就回来。”
  45、
  他没有撒谎。
  食言的是我。
  46、
  我和季清贺关系缓解的日子并不长,季府中的人依旧认为,我依旧不讨四公子的欢心。
  正因如此,当我被当着一众下人的面被拖走时。
  所有人见怪不怪。
  把我拖走的是被季清贺打到半死的书童,濒死的体验并没有让他吃一堑长一智,反而让他恼羞成怒,变本加厉。
  这一次,我隐隐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想要挣逃开来,可惜,他的力气可远比我这个身上没有二两肉的人要大得多,我被他拖到了花园僻静的角落。
  第一拳落下来的时候,他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他第二拳打在我的胸部,让我无法做出回答,不过他也并没有打算听我说话。
  “因为你的眼神。”
  第三拳落下,我的嘴中隐隐泛着血腥味。
  “你那眼神,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他的拳头没有做任何保护,我的周身剧痛,他的拳头同样红肿出血,不过他全然不在意。
  第五拳,第六拳,第七拳……
  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时,在余光中我隐约看到了有人影跑过。
  当我终于吐出第一口血的时候,他咬牙切齿的接了下半句。
  “……有什么差别?”
  我吐出第二口鲜血,感受着周身熟悉的剧痛,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暗暗地想。
  如果我没有死在今天,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他突然激动,下手越发用力。
  “对,就是这种眼神。”
  “就是这种眼神。”
  他浑浊的眼神中满是疯狂。
  “你还记得吗,当我那么狼狈地倒在那里的时候,你看了我一眼,”他将我摔在地上,双手掐住我的脖子,看着我脸庞逐渐青紫,他狞笑着,“就是这种眼神,讨厌极了。”
  他的五官扭曲,在我逐渐逐渐衰弱的气息中变成非人的模样。他一直没有松开手,空气一丝丝地抽离,大脑开始充血,耳边是嗡嗡的耳鸣,眼前是一片斑斓的色块,在斑斓的色块褪色成黑暗之前,是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明明都是渣渣,你凭什么就看不起我们?”
  47、
  说过很多次了,我是天命之子,在成大事情前没有那么容易死,每当我出现危难的时候,总会天降贵人相助。
  不过好巧不巧,在季府时,两次降临的贵人都是同一个人。
  当我从黑暗中找回自己的灵魂时,季三青的动作跟刚刚带我回府时一样,坐在我床前,握着一块湿手帕,满脸忧色。
  见我醒了,他也没有变得高兴,反而垂头丧气。
  “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差点死了?”他耷拉着头,很是沮丧,“我以后是不是少见你为妙?”
  不,没有,没有你,我活不到现在。
  能重新看到这世间,能重新呼吸空气,能继续活下去,探索未来的无数途径,我对您万分感激。
  我挣扎着起身,想要表达出我心中所想,不过由于我咽喉处受伤,导致我很难说出话来,我倾尽全力,只用嘶哑的嗓子面前说出两个词汇:
  “……没有……谢谢……”
  见我反应这么激烈,季三青吓了一下,连忙将我按回被子。
  “别,别,我刚刚跟你开个玩笑的,我错了还不成吗,小兄弟。”季三青细细地检查了我的伤口,这才坐回去,不过他坐回去后想想不对劲,半惩罚地轻轻敲了敲我的脑壳,“你也是,自己伤这么重还乱动。”
  我还想要说什么,察觉不对的季三青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我的嘴。
  “你什么话都不许说,听着我说就可以了。”
  在季三青有些严厉的视线下,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他见我答应地挺果断的,这才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
  “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季三青像个老先生一样,负手踱了两步后,恍然大悟,“啊,对了,我想跟你说,其实救你的不是我,那时候我正在附近的树上睡觉,是小竹突然跑过来,把我从树上捅了下来,让我来帮忙的,所以你要谢就谢小竹吧。”
  我不知如何作答,现在的我不能说话,只能点头或者摇头,于是我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
  “好啊,你且等着,”季三青将手中手帕折了三折,敷在我额头上,“我这就去把小竹叫进来。”
  小竹被季三青叫进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盆水,不知为何,他的脸色臭臭的,显得很不开心的模样。他大步走到我的跟前,哐当一声将水盆重重地砸在我的耳边,激地我忍不住一哆嗦。
  小竹双手叉腰,皱着眉头看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训斥我,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他好歹救了我,再怎么样都要给些面子的,我装作虚心受教的模样。
  小竹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却突然顿住,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匆匆忙忙地将季三青刚刚给我额头上敷着的湿手帕拾起,丢到了水盆中。
  “真是的,那个马虎的家伙,”小竹后怕地拍拍胸脯,“你又不是发烧,他瞎弄什么?不知道伤口不能沾水。”
  随即小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将那副担忧的表情收了起来,又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他拍拍手,说道: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聊聊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小竹,他冲我咧嘴,故作凶恶的模样,我猜他是想威胁我来着,不过这威胁由他做出来,真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但他是我救命恩人啊,我还能怎么办,只得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小竹显然有些满意自己得到的效果,继续说着。
  “我刚刚知道了,你就是我主子之前带回来的那个身份不明人物。”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着我的胸膛,结果正好戳中了伤口,我倒吸了一口气,他脸色当即就慌了,不过还是强撑着,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
  “说吧——你,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三番两次地接近主子,你,你到底有何居心……”
  刚刚说完,小竹就急火火地从药盒中找出伤药,又给我胸口抹上了厚厚的一层。
  等小竹上完药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回答他呢,于是他把药瓶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哼一声:
  “怎么了,哑巴了,回答呢?”
  我无语地指了指我脖子上青紫的掐痕。
  小竹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哒哒哒地跑出去,又哒哒哒地跑回来,手中拿着纸笔,他将纸笔塞到我手中。
  “写——”
  见小竹这么执着,估计是不打算放过我了,我只得顺着他的心意,将我的过往简略地叙述了下来。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过往很是苦长,可当我真正地写下它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再多的苦痛和不甘沦落到纸面上,都只剩下薄如蝉翼的一页。
  我将纸笔递还给小竹,小竹将信将疑地接过纸张,细细地读过,刚一开始看的时候他仍旧皱着眉,越看到后面,他的神色就越悲伤,等他看到最后的时候,他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呜呜呜,你好可怜啊,”小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我道歉,“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我一脸懵,我的过往有这么悲惨吗?他怎么这幅样子?
  可是我说不出话来,小竹看着我的样子,不知将我的表情曲解成了什么意思,他吸了吸鼻涕,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
  “我记得你是四公子的手下?你这身伤估计也跟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有关吧。他以前欺负那些势利眼的下人也就罢了,对你这么一个小可怜还这么残忍,真的是,我可不能让他这样下去——”
  忽而之间,小竹的神色转而坚定。
  “对了,我去跟我家主子说,让他把你收到我们院子里吧!”
  不用了,季清贺他……
  季清贺他除了一开始开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玩笑,他对我,对我……一直都很不错啊。我身上的伤并不是他故意谋算的结果,他还在禁闭中等待着我们一个月后的相见呢,又怎么会找人来杀了我呢?
  我想这么说的,可是我的喉咙火辣辣的疼。
  这骤然而至的疼痛让我的大脑清醒下来。
  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离开没有未来的四公子,转头投向光明无限的大公子的机会。
  季清贺和季三青,一个是已经注定沦为弃子的公子,他的未来不会有季家的扶持帮助,凭他自己的努力,最高也就是七品小官,连留在京都都困难;另一个则是前途无量的嫡长子,他备受父母宠爱,就连季左丞相都将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从季家在三朝间出了两位丞相的情况来看,季三青接替季左丞相的位置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位是注定位极人臣的大人物,一位是注定不值一哂的小官员。
  这道题,根本就不是难以割舍的抉择,而是黑白分明的选择。
  “你怎么了?”
  小竹见我神色痛苦,贴心的询问道。
  我的手指在被子中剧烈地颤抖着,到最后,也没有举起来。
  我曾以为我会安于衣食足的平淡生活。
  那是因为那根悬丝还没有垂下。
  而现在,那跟悬丝就在眼前——
  触手可及。
  48、
  季三青同意了小竹的请求,只等季清贺一个月后背放出来,他就真正地将我收为他的仆役。
  我没有异议。
  终究,我还是抓住了它,义无反顾。
  如同扑火的飞蛾。
  49、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我被一位神色木然的灰袍佣人带到了季府的一间偏房中。
  我从没想过奢华富贵的季府还有这样的地方,逼仄、阴暗、潮湿,空气中充斥着发霉的气息。这间屋子的屋顶极低,连一扇窗户都没有,除了生活的一些必需品,什么装饰都没有。我仅仅在里面呆了一会,就感到了极度的压抑,让我忍不住想要逃离,很难想象真的会有人住在这里。
  “这是我母亲的居所。”
  在床前的暗影之中,有声音传来。
  “可我没有没有带她离开的能力。”
  那人影从最深的黑暗之中走出,却仍旧停在了黑暗之中,不过已经足以让我看清他了。
  是季清贺,一月未见,本就清癯的他越发消瘦了。他还穿着一个月前我为他准备的衣袍,那原本合身的衣物此刻显得有些空荡荡。
  他停在我身前极远处,没再靠近。
  “你还会回来吗?”
  季清贺就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我,眼下青紫,神色平淡至极。
  我以沉默作答,但这沉默不是默认,而是拒绝。
  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他沉默地看了我许久,然后退后半步,重新退回到暗影之中。
  “我的母亲就是一个懦夫。”
  他这样说着,然后脱鞋上床,像个出生的婴儿一般,蜷缩在自己的母亲身旁。
  “她就是一个懦夫。”
  我同样退后半步,在阳光与阴影的交接之处停驻,然后转身,踏入冰冷的光芒之中。
  50、
  在我们的故事开篇。
  他的母亲是一个懦夫,而我的母亲是一个刽子手。
  我们都对我们的母亲又爱又恨,都不想成为母亲那样的人。
  可临到终了。
  我还是继承了我母亲的冷酷无情,毫不留恋。
  而季清贺还是如同他母亲一般逆来顺受,不知争取。
  我们母亲的暗影在我们身上复生。
  51、
  事后,我想要找那个人复仇,结果发现那个人已经地死去了。
  死前像是承受了类似凌迟的刑法,死状极惨,
  不知道是得罪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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