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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我裙子了(近代现代)——一勺彩虹糖

时间:2020-10-03 10:00:17  作者:一勺彩虹糖
  卜奕又给他添上茶,“我这不是起个头打个样儿么,生气了?”
  是有点动怒,但不为别的,就为眼前这货一点儿不知道健康俩字怎么写,仗着年轻的底子可劲造。
  卜奕脸色确实差,黑眼圈嵌在浮着一层青气的脸上,像是下一秒就要横医院去了。
  傅朗目光一收,口气硬邦邦的,“就几句话,早说完你早睡。”
  “我不困。”卜奕撑大了眼,可惜尽是徒劳——撑起眼皮只是暴露了更多血丝而已。
  傅朗简直不想看他,“你公司怎么回事?”
  “啊?”卜奕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聊上公事了,“什么事儿?”
  这么一个愣神,卜奕已经咂摸出味儿来了。
  ——怪不得他找厉叙去了。
  以前,他们俩在沟通上是有过问题的。谁有事儿都憋着,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以为是为对方好,搞出不少事,搞到最后分崩离析,差点老死不相往来。
  现在之所以还能往来,是因为兜兜转转一大圈,谁也没忘情。
  过去犯的蠢不能接二连三地犯。
  傅朗把那层纸撕开一条口,小心翼翼来试探,进可攻退可守,但给卜奕留了机会。
  卜奕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理顺了思路,作报告一样,把前后的鸡零狗碎通通讲了一遍,讲完,还回味了一下,发现没漏掉什么要点,就闭了嘴,等傅朗回应。
  傅朗听了这么一串“爱恨情仇”,自行捋了捋,问:“分得干净吗?”
  “让陈寅拟协议,第三方查账。我的还归我,剩下的算给他补偿。”卜奕倒是不怎么在意,“说白了就是钱的事儿。”
  合作之初就是钱,到现在分崩离析了,还是钱。
  卜奕这么一捋,就是一个小时,傅朗也没想到他能坦白到这地步,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一句。
  聊完了,卜奕有点困,打了个大哈欠,顺嘴问:“一点多了,还走吗?”
  傅朗盯着他,没说话。
  卜奕同时暗道一声要完,果然思想一松懈就掉链子,这可怎么办,掉下去的链子恐是捡不回来了。
  傅朗挺有兴致地打量他那一脸尴尬,“不走可以,我住哪?”
  卜奕看了他一会儿,吸一口气,啪嗒往沙发上一靠,死狗一条,斜着眼看他,“诈我?要么你起来走一圈看看,别说一个你,再来五个,都住的开。”
  话说到这份上,再往下就要撩出火了。傅朗没想怎么着,就话赶话逗他一句,此时见好就收,话锋一转,催他早去休息,自己也要告辞了。
  卜奕没真留他,哪怕心里头猫抓一样地想,也按捺住了。
  他大敞着门,出去给傅朗摁了电梯,然后就靠着门边半阖着眼看人家,欠嗖嗖的。
  傅朗睨他一眼,“再这样,我真不走了。”
  卜奕翘着嘴角,“那就……”
  话没说完,他手机响了。
  电梯也上来了,叮一声,配合着手机铃,一样聒噪。
  傅朗没着急走,等了他片刻。
  卜奕电话里没说两句,就反手把门拉上了,俩人一块儿进了电梯。
  电话挂断,卜奕掐着鼻梁苦笑一声,“还记得我妹么,黄豆包。”
  傅朗笑了,“哪能忘呢。”
  卜奕叹气,“离家出走了。”
  傅朗愣了下,“高三了吧?”
  “开学就高三,”卜奕说,“恋爱了。”
  黄豆包是个非常有战斗精神的当代战狼,说走就走,以此来反抗她亲妈的“□□”。
  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在黄豆包眼里,爱情和自由都要失去了,她只能搏命了。
  以上,来自黄豆包同学离家出走前的宣言。
  卜奕和傅朗是在派出所见着宋岚和黄竞的。
  原本黄宝鹿这个事儿就没到能立案的程度,黄竞托了关系,先来查查监控。黄竞在里面,宋岚迎出来,一见傅朗,就愣了。
  “你是……”宋岚不是认不出,主要是不敢信,“小傅?”
  傅朗大大方方问候,“是,伯母好。”
  宋岚眼刀立刻削到了卜奕脸上,连刮两块肉,这才一脸慈祥地拉住傅朗,嘘寒问暖地寒暄了一番。
  卜奕跟在后面,憋着笑,由衷地佩服他亲妈——老母亲指不定都五内俱焚了,面上倒一点不露怯。
  几个人坐在外面的塑料椅上,傅朗借口接电话出去了一趟。
  “你们又碰上了?”宋岚单刀直入,问他儿子。
  “算是吧,”卜奕不信这世上能有那么多巧合,如果有,那势必是人力所扰,“挺不容易的。”
  “旧情复燃了?”
  “就没死过。”卜奕笑着,“火苗一直烧呢。”
  宋岚低头看自己鞋尖,表情十分纠结,像是找不着合适的措辞。卜奕不打算这么为难他老妈,正要开口把话头岔过去,忽听宋岚道:“当年你们确实不成熟,担不了什么。可这都五六年了,你眼看也奔三了,儿子,你真要想明白了,能担得住,那你就该怎么着怎么着吧,我不逼你了。”
  卜奕像被电打了下,脑子一时没跟上,愣半天,才问:“妈,你没事儿吧?豆包一会儿就找回来了,你可别……”
  宋岚偏着头打量她儿,“我知道一会儿就能找回来,她那小胆儿,我再借她俩,你看她敢出市区么。不过这妮子一跑,倒给我上了一课。我对你们俩可能教育方式上出问题了。我这个人,骨子里传统的那一套,自然而然把我和你们拱在了对立面。”
  这话像说了一半,但宋岚不再说了。
  卜奕也没再说话,他拍了拍老妈的后背,示意自己懂了,也是安慰她。
  长辈拉下脸来说这一番话不容易,卜奕都明白,她这就是妥协了,不是对儿女,而是对不断挑战自己准则的现实。
  社会在进步,人的思想意识如果追不上时代变化是挺难受的一件事,像卡在缝隙里,自己别扭,拽得已经往前跑的那批人一样别扭。这就是代沟,可代沟总会有,能不能和平共处,就看能不能妥协包容了。
  所以说,理解万岁。
  不一会儿,傅朗回来了,宋岚捋捋耳边的碎发,说要去里面找黄竞,让他们等着。
  卜奕支棱着两条腿,后脑勺抵在墙面上,伸手拍拍自己边上的塑料椅,“坐。”
  傅朗看他满眼的红血丝,缠得跟盘丝洞似的,心疼坏了,“一时半刻地也查不出来,你休息会儿吧。”
  卜奕也实在是扛不住了,顺从地闭上了眼。
  身边有热量缓缓地流动过来,夏季,虽说俩人都穿着衬衫,可那薄薄一层,是阻挡不了体温的。
  卜奕迷迷糊糊地想,真是久违了。
  身体的反应比清醒的意识诚实,他甚至都没思考,仅凭着肌肉记忆,就让自己松懈了,往心安的地方靠过去。
  傅朗挨着硬邦邦的塑料椅坐得笔直,好让歪过来的卜总能枕得舒坦些。他僵着一条胳膊翻微博,看舆论渐渐发酵——在卜奕的安排下,深更半夜里,不为人知的证据被一点点放出来,只等天明以后,炸一波姹紫嫣红了。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傅朗撑着卜奕睡了一个多小时,等出来了黄竞和宋岚。黄竞倒没说什么,宋岚看一眼二人那姿势,顿觉没眼看,过去把卜奕叫醒了。
  宋岚低着头看她儿子,可怜劲儿的,胡子茬都冒出来了,“查着了,你妹租了个民宿。”捋捋他头发,脑门上都是汗,“回去睡吧。”她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本来也不应该叫你过来的。”
  但宋岚就是这么个脾气,她有话要讲,而且得当面讲,不惜把儿子折腾过来一趟。
  卜奕有点发癔症,缓了下,才道:“来都来了,一块儿找去吧。”
  这还得感谢黄竞托的朋友,要不是有人帮忙,他们一家子得第二天再来了。
  小区监控配合上外面的路网监控,显示黄豆包同学压根就没离开他们那小区。范围缩小了,再一锁定,一查黄宝鹿的消费记录,人就给找着了。
  四个人两辆车,踏上归程。
  傅朗把卜奕给绑在了副驾上,没让他摸方向盘。
  “路上得十分钟,你再眯会儿。”
  “不眯了,”卜奕看一眼表,都快四点了,“对不住,连累你一宿没睡。”
  车速减慢了点,傅朗分神看他,“对不住?连累?”
  卜奕:“嗯?”
  傅朗没饶他,“有事不该一起担?那还像以前一样,各干各的?”
  疲惫让卜奕本该躁动的心跳都放缓了,他在座椅上拧巴了两下,抽出手来,在傅朗手背上握了握,“大王,小的错了,以后不敢了。以后都一块儿担。”
 
 
第89章 欢迎回来
  卜奕卖了个怂,也没讨来什么好。傅朗正襟危坐,和他一块儿坐车里等宋岚夫妇俩把黄豆包从民宿里逮出来。
  卜奕已经熬过劲儿了,又困又精神,思维像坐上了过山车,上上下下,嗷嗷乱叫,活跃得不行。
  他闲不住,跟傅朗絮叨,讲这几年创业的苦逼事。
  叨咕了一会儿,透过车窗看见他妹臊眉耷眼被逮出来了。
  人找着了,也就心安了,卜奕碰碰傅朗,“走吧。”
  “不去看看?”傅朗问。
  卜奕太了解黄豆包了,当即摇头,“我要去了,她能来一出哪吒闹海你信么。”
  俩人临走时候又看了两眼,见黄宝鹿确实没挨训,挺放心的。卜奕想,估计她折腾这一出,真把宋岚给吓着了——甭管老母亲面上多硬,心里头都是后怕的。
  不过后来卜奕才知道,当晚黄宝鹿确实是想跑远的,只是没想到手一抖定了个家门口的爱彼迎,还退不了款。
  事情阴差阳错,透着一股荒诞的幽默。好处是,豆包不但给自己争取到了公平谈判的机会,还给她哥争取来了光明坦途。
  一宿的兵荒马乱过去,天蒙蒙亮,傅朗送卜奕到回去。卜奕下车,要走时又想起什么,弯身扶着车门跟傅朗说:“对,忘了告诉你,我妈同意了。”说完,他打了个哈欠,并指在额前一飞,跟车里人挥手拜拜,然后转个身挺潇洒地上楼去了。
  ……忘了身后还没熄火的车,是姓卜的。
  傅朗没料到居然能有这么个变化,细细一想,大概是在派出所时宋岚跟卜奕说了什么。
  当年他们分手,固然主因是内部矛盾,但外部压力也不容忽视。
  终归,两个相爱的人,没有哪一个不想得到父母认可的。
  即便不能在天下人眼前光明正大,也想在亲人面前名正言顺。
  傅朗愣怔了一会儿,靠在车上松了口气。
  卜奕睡了两个多小时,手机上的闹钟就响了。简直要命啊,他横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迷糊了片刻。
  公司里还有一箩筐的事等着他,另一边,发酵了一晚上的舆论效果也应该差不多了。第三方审计这几天就要入驻,该准备的要准备上。这次和瞿方泽“分家”,不死也要脱层皮。
  刷牙的时候,卜奕想,当年答应瞿方泽入伙到底是年轻冲动了。也或者,在那个情形下,自己也确实认为走投无路了。
  要是换到现在,还会坚持不要傅朗一分钱,不让他陪着吃糠咽菜么。
  他和镜子里疲惫的人影对视——答案明晰,不会了。
  年轻时候,总有一根说不清的“傲骨”在撑着脊梁,哪怕对着爱人,也轻易不肯弯弯腰。
  他以为那就是责任。可事实上,只是自以为是的幼稚。
  卜奕把自己收拾出了人样,锁门下楼。
  等到了地库,才后知后觉地醒神,想起来车让傅朗开走了。
  他站在门禁前,无奈地笑了声,心里却有种说不上的高兴,好像是他们总算在茫茫人海有了密不可分的交集,终于踏入了对方的领地。
  他转身要走,忽然被亮起的车灯晃了眼。
  这才看见,自己的车就停在斜对面的车位上。方才恍恍惚惚,居然没看见。
  他拉开门上车,纳罕地看着驾驶座上的人,“你没走啊。”
  “怕你要用车。系安全带。去公司吗?”傅朗问,神态很理所当然。
  “去陈寅他们律所。”卜奕不错眼地盯着他,“你就在车里坐了三个小时?”
  傅朗纠正他,“睡了三个小时。”
  车开出去,阳光一片大好,不刺眼,但很温暖。
  在这暖融融里,卜奕就听傅朗说:“我明天要出个短差,你先忙你的事吧。”
  卜奕心里的高兴啪叽又掉下去,私心里就想24小时跟他腻一块儿,听说他要短暂地离开北城,不在自己的视线里,就又不安起来。
  人真是非常奇怪的动物,内心的贪婪总在自己不察之时一点点叠加。
  “行,那到时候我去接你。”卜奕口是心非,佯装洒脱。
  车辆汇入车流,卜奕又想起个别的闲事,对傅朗道:“繁星剧社要易主了,下周六最后一次演出,你来吗?”
  这让傅朗有些意外,问:“康芃不干了吗?”
  “康总和贺哥结婚以后,有些事似乎是想开了,也不是不干,是打算专心基金会的事儿了。估计是要做一些更有针对性的活动。”卜奕叹了一声,有点感慨,“剧社就转让出去了。”
  剧社对他来说是个有感情的地方,曾经和那里的人一起奋斗过,熬过了剧社最苦的日子,现在要易主了,他很难不有些遗憾。
  傅朗是明白他的,但也没多说,只道:“那你来接我时候把票也带上。”
  卜奕笑了,“行。”过了会儿又说:“那再带你去吃个新开的火锅店吧,装修的很矫情,但味道不错。”
  傅朗点头说好。
  傅朗把卜奕送到陈寅现在的律所,就打车走了。卜奕上电梯的时候回味了一下,觉得他们现在这样,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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