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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此剑乃信物(古代架空)——Dagger

时间:2020-10-05 11:21:49  作者:Dagger
  他显然是要以大而广的刀气逼得沈放无处可躲,又无路近身,丝毫不顾对周围东西的损坏。
  沈放再次闪避跃开,就看见自己先前所站之地的青瓦一点点松动,朝底下齐齐滑落。
  一时间,院内满是尘埃和灰尘。圣女站在院中还好,其余离屋檐近的,不得不急急忙忙地闪避,一时间,下面混乱了起来。而一批人似乎怕沈放乘乱对他们的圣女打什么主意,自觉地围住了圣女。
  然而,他们跟圣女不一样,那熊熊烈火是会将他们吞得一点都不剩的,又不敢离圣女太近。
  沈放被塔塔尔步步紧逼,两人始终隔着几丈的距离,为了看清对方的刀路,他一直是面朝着塔塔尔而退身。
  身前刀气汹涌,沈放游刃有余地闪躲着,却装作有些吃力的样子。万一对方发现那塔塔尔解决不了自己,一下子全部上场,他便难免有点手忙脚乱了。
  他绕到一个人墙的缺口,和那圣女之间毫无遮掩。不禁想到,如果此时有那柄短剑就好了,擒贼先擒王,用些小手段想办法控制住那个圣女也不是不可。
  “小子,我看你已是穷途末路了吧!若不是已决议将你献给圣女,我可要把你带回去做个哑奴,你若说不出话了,靠这身子和脸,还是能让人高兴高兴,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除了始终面无表情的圣女,传来其余人此起彼伏的笑声。
  沈放怎么会听不出这笑声里的猥亵和侮辱之意,他微微挑眉,觉得被弄反了角色是个不能忍受的误会。
  虽然明明不关庄离的事,塔塔尔辱及自己那方面,而自己在那方面只有庄离这个念想,那就是辱及了庄离——沈放自有一套生气的逻辑。
  他看着那唾沫横飞,满面红光的塔塔尔,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恶心,一念方生,身子如鹰般转向,一下子朝刀气贴了上去。
  那塔塔尔见沈放不再闪躲,反而迎面而来,以为他是受了刚才的侮辱,要舍命一搏,心中一怔,但是很快扬起冷酷的笑容。
  然而,他忽地感到耳畔惊雷滚滚,恍惚间仔细分辨,发现那是涧边瀑音。此处怎么会有涧边瀑音?
  他手未停,挥舞着长刀,明明隔着很远的沈放却如一头溯游而上的游鱼般,腰间银铁莹亮,在震耳欲聋的瀑音中毫无滞涩地靠近了他。
  塔塔尔怎么会知道,那雷声般的瀑落,是每年霜降时节,拥霞山上的落泉飞瀑之声,是沈放将心中的剑音贯入剑意,借着激发而出的飞瀑般淋漓的剑气而成。
  最为熟悉,也用得最为熟练。这般飞瀑剑气,沈放练了很久,眼下,便是用它做了结的时候。
  剑气将无形的刀障切割成无数块,散于空中,沈放见缝插针,不断变向,借着乙未剑的剑气或是折射,或是横档,穿过了塔塔尔挥出的刀气。
  塔塔尔毫无惧色。对方若是出剑杀他,他便握住剑,让他扎得更深,同时用擒拿术,一把将对方死死抓住,让其余人将他射死。
  对方想同归于尽,莫非他就没有赴死的决心?他冷笑愈盛。
  然而,他只觉眼前白光一闪,一种尖锐的无法形容的极致的痛苦,伴随着温热的液体,在他脸上爆炸开来。
  这一切并没有按照他的估计!
  啊!
  啊!
  他捂住了脸,狂叫着,同时一脚踏空,狼狈地滚下了屋顶。
  塔塔尔松开了手,火光中,依稀可见,他面中央多了一个血红血红的窟窿。
  沈放割掉了他的鼻子。
  场上顿时阒然无声,然而下一刻,北荒众人群情激奋,就要朝沈放压来。
  沈放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塔塔尔脸上的血窟窿,内心却是惊疑不定:怎么回事?方才他明明只是想在他脸上划一剑!为何为偏了三分,深了一寸!
  他盯着握剑的手,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掌控,有了一丝怀疑。然而,他此时此刻,他绝不能表露出一分一毫的迟疑,若是辩解,就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圣女却是根本没有去看那个兀自喘气,身子颤抖的塔塔尔。她轻轻叹了口气。
  可在塔塔尔看来,这声叹气便是最深刻的耻辱,这比让他死更为难受。他双目死死紧闭,吞下了所有的惨叫。
  众人在这声叹气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圣女……”塔塔尔咬牙道。
  “拿起你的刀。”
  “好。”
  他抬刀反手抹过脖子,顿时气绝。一时间,气氛诡异无比。
  “子时已到,你们该出发了。”仿佛刚刚只是经历了一场闹剧,圣女波澜不惊地吩咐道,“若是耽误了大事,哪怕是我,也承担不起。”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愕然,但很快神情凝重了起来。
  “你们不走,是小觑了白狼,还是高估了这个剑客?”
  她轻轻道,语气依旧是平淡似水,哪怕自己的族人受此折辱,哪怕沈放言词奚落,都没有让她有多余的情绪。
  紧接着,她从容地仰起头,看向沈放,“这是白狼和这个剑客的事,是天神的安排。”
  沈放突然想到那个叫萧莫梨的女子,她们身上,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相似。
  “看来你们的圣女是想效法先贤,舍生赴死。”
  “不对,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虽舍生,却并不赴死。”圣女伸展双臂,篝火窜起,将她吞裹,“我会死而复生。”
  沈放笑了笑,没有说些什么。
  那些北荒人见圣女话已至此,终究是一个接一个往大门而去,他们始终记着千里奔袭来此真正的使命。
  很快,偌大的府邸中,只剩圣女和沈放二人和两具尸体。方才因刀剑相斗被搅动的雾气再次缓缓聚合,仿佛是一种会不断再生的生物。
  火中的圣女看着沈放落入院中,率先道,“我之所以允许塔塔尔与你相斗,是想看看,你手上这把,是不是真是那把,能随心境而变的惊鸿剑。”
  “眼下你知道了是真的,又待如何?”沈放有了些好奇。
  “我的不情之请依旧作数。”
  “我是来杀你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替你做事?”
  “因为这也是你来这的目的。”女子神情肃穆,以祈求的语气轻轻道,“我想请你杀了圣女。”
 
 
第43章 夜雾囚境
  沈放微微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锐利的眼睛眯了眯,“你在玩什么把戏。”
  他依旧担忧着先前那“失控”的一剑,不知道是连同这圣女在内的北荒众人中,有高手故意借“剑”杀人,还是那确实是他的失误。
  “我知道你这听起来很好笑,在某种意义上,我确实就是圣女。”她看着沈放眼里的怀疑和嘴边噙着的若有若无的笑意,脸上突然笼罩了一丝哀伤,“但在某些时刻,我知道我不是,现在就是那些时刻。”
  “真正的圣女是我的母亲,每隔十二年,她都会培育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儿,重新担当圣女,我已经成为圣女七年了。可是眼下离北荒太远太久了,这具身体自己意志已在路上渐渐复苏,我已可以勉强脱离她的控制。
  ”女子的身形在火中勾勒,显得柔美而纤弱。
  “那个,圣女姐姐,大梁人不像北荒人那般信这些东西……”沈放面露为难,“如果你是怕死,但在那帮族人面前不愿露怯,等他们走了之后以此博得我的怜惜,我可以理解。”
  说完,他摊手道,“可惜,我虽怜香惜玉,但也厌恶蛇蝎妇人。”
  “你要杀我,是因为那五个乞儿么?”
  沈放回应以沉默。
  “白狼的力量要靠一套繁琐的人牲祭祀维持,在此地我们无法完成,它便自行去觅食了,它确实可以寄生于我,控制我,但我却无法反向控制它的欲望。”
  “所以,你想说,责任并不在你么?”
  面对沈放的诘问,圣女垂下了眼帘,叹了口气,“先前我若是下令让他们齐齐拿下你,你绝对无法全身而退。而我却让他们走了,现在,只剩你我二人,谁也杀不死谁。”
  “想必你已见识过它的雾隐。我让他寄生于我,便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到北荒。”
  “就算是呓语剑的主人沈昱诚亲自到来,也无法围杀我,除非,我自愿而死。”
  “你可以不信,但是我所要求的,不过是你本来就想做的事情罢了,唯一不同的是,你要按我说的办法杀了我。”
  沉默良久,沈放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真正的那个你能得到什么?”
  女子从话里得到了希望,她抬眼,一对碧绿的眸子烨烨生辉,“自由。”
  沈放抱剑在怀,思忖道:“这莫非是你的诡计,我若信以为真,按照你的办法杀了你,你就能死而复生?”
  “自你现身到现在,我唯一撒的谎,便是自称能死而复生。”女子眸中的光转瞬即逝,神情凝重,“人死怎能复生呢?不过是他们的谎言罢了。”
  “他们?”
  “我的母亲躲在地下,让亲生女儿代替她担任人前的圣女,历来的圣女均不得好死,但是很快,就有新的圣女产生,因此,族人坚信圣女会死而复生。”
  “你按照我的办法,杀死寄生在我体内的雾茧,我便能重获自由,大雾、白狼,都会消失。”
  “雾茧是她用来控制你的东西?也是你和大雾和白狼的联系?”
  女子点点头,“北荒保留下来不多的邪术之一,你不需深究,若是担心我有图谋,你可先行砍下我两条胳膊。”
  女子说得平淡,沈放也不免一惊。
  “我要怎么做,才能取信于你。”女子又问。她周遭那层冰冷寡淡,将她与这个真实世界隔离开的壳似已经在与沈放的对话中,不知不觉瓦解,此时的她急迫且真实。
  更像是一个人了。
  沈放已做了决定。
  “你先告诉我,那个所谓的寸草,是想做什么?”
  他想知道这女子的诚意。
  “寸草的人已在城中另一处设下陷阱,只待在大雾中被诱出的那个人的到来。我不知他名姓,但是此人的师父,在焉支山修行多年,是当世——你要去哪!”
  女子一步踏出了火焰,喊住了疾步往外奔去的沈放,“城中大雾弥漫,你绝对无法拦下寸草的人,而且,距离寅时还有一个时辰,你不要惊慌!”
  而在她踏出火焰的一瞬间,身后再次浮现一对狼瞳。她身子一颤,退回了火焰当中,斩钉截铁道:“杀了我,让我自由,你就能救他。今夜之事,北荒十二部落已谋划了三个月,岂是你随随便便便能阻止的!”
  沈放的身形凝滞在了原地,随即缓缓转过身。
  圣女只是看了一眼,心里也不免一惊,只见此时的男人眸子阴沉,面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竟是霎时间就变了个人。
  “告诉我,他在哪,以及教我怎么杀你,”
  女子嘴角上扬,她的笑容僵硬而古怪,似有许久不曾做出这个表情,与此同时,她亮晶晶的眸中飘出一缕青色的焰火。
  “很简单,剖开我的右边胸膛,取出里面的雾茧。”
  “听你之前的意思,似乎惊鸿剑很适合做这事,不然,你大可自己亲手取出来。”
  “古剑惊鸿能与境遇相和,或许能欺骗雾茧,别的兵器一旦触及,便会立即遭到雾茧的抵抗。”
  “或许?”
  “还未曾有人这般做过,所以我希望你把我的双臂砍下,这样在你取茧之时,万一被它识破,不会发现我两只手臂死死掐住了你的脖子。”
  “我懂了。还有呢。”
  “我若离开这团火,白狼的意志便会活跃,它也许会攻击你。”
  沈放皱眉,“我只有两只手,一把剑,没法一边斗狼,一边取茧。”
  “所以我会留在火中,并在你手上留下一层冷雾凝结的霜,你需要将手探入火中,在冷雾融化前取出,你知道的,难处并不在取茧。”
  沈放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眸子竟是渐渐漾出雾蒙蒙之感,“领悟这夜雾,想象并模仿这当中情境,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有这样的信心,我很满意。”女子点了点头,抖肩扬臂,四周的雾气快速地朝沈放凝合,“当你心境已成,就以剑气破开此雾障吧。”
  ……
  明光塔有六层,庄离已来到了第三层。他确信自己来对了地方,因为这儿无处不是“梦蝶”的痕迹。相比他一路走来发现的那些蛛丝马迹,那些在稀薄雾气中闪烁的粼光,树梢上沉眠的幼蝶,他一踏入塔内,便感觉到久违的熟悉感铺天盖地而来。
  透过塔内壁阶上遍布的斑斓浮光,他仿佛能瞧见就在不久前,曾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仙人一般掠上了塔顶。
  正是那个人,留下了这些独属于焉支山凌波涧的痕迹。
  凌波涧没有湖,没有泉,但是在涧底那一望无垠的光秃秃的石面上,永远是波光粼粼,流光溢彩,宛如是东海之滨长满珊瑚的瑰丽海底。
  师父。
  他轻轻在心里念起,加快了脚步。
  第四层,第五层。
  他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直觉般,看向那风来的地方。
  所有窗皆已打开,一人在空旷的外廊上遥望夜空,背对他而立,衣袂卷起,似乎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
  叮铃铃的声音响起,庄离注意到,这一层的梁柱上系满了样式奇异的风铃。它们或大或小,或是青铜,或是白银,或是寒铁铸就,然而皆是囚笼形状。
  风过,叮叮有声,似乎能传到极远处。
  他正要开口,却觉一阵头晕目眩,无声地干呕了起来。
  那人依旧背对着他,恍若未闻。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风铃音似万蚁入脑,又似百虫蚀心,庄离只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吱咯吱发颤。
  可是他只能不停地干呕,唾液沾染了他的下巴,顺着脖子不断流下,宛如一个傻子。他跪在了地上,满脸泪水,却努力抬头,看向那个依旧一动不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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