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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此剑乃信物(古代架空)——Dagger

时间:2020-10-05 11:21:49  作者:Dagger
  他一边说着一边以手指虚点,将女子身上的疤痕一一指给沈放看,“这儿是鞭笞,这儿是火炙,唉,沈放,她都受了这么多苦了,何不给她个痛快呢?”
  沈放解开了外衣,脱了下来,将血迹斑斑的衣衫轻轻披在了女子裸露的身体上。
  “阁下点穴止血的手法很是高明,可我信得过阁下的身手,却信不过阁下的心,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所谓的‘活死人’一事,不是骗我杀人。”
  “很好很好,看来我妹没少跟你说我的事啊。”南宫负云一脸欣喜道,“她眼下只是昏睡,你按一按她印堂穴,把她弄醒看看。”
  沈放皱了皱眉,按照他所说,抬手并指一按。
  女子眉宇紧锁,数秒后,睁开了双眸,一双空洞的大眼睛呆呆望着上方的虚空,再也没有别的动静。她的眼珠子已不再是碧绿的了。
  “如何?”南宫负云高兴道,似乎自己刚刚打赢了一个赌。
  沈放缓缓道,“今夜你不去杀南宫芙云,却悄悄跟来了这,是为了春秋十九,对么?”
  南宫负云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放,等着他说下去。
  “你琢磨了几天几夜,就没悟出什么?”
  “沈公子真是明知故问。”南宫负云耸耸肩,坦然道:“你们拥霞山庄用一个假剑谱害我白高兴一场,所幸倒没有编纂什么害人走火入魔的招式,倒也不算是真小人。”
  “我用真剑谱的下落,换你一个承诺。”
  南宫负云一怔,看着那一脸严肃不似说笑的沈放,挑了挑眉,“不如直接把真的给我,我可是出得起大价钱的人。”
  “阁下真是异想天开。”
  “沈放,你这一路走来,不累么,不憋屈么,大师兄不仅给人害死了,连剑谱也要老老实实拱手相送,你把剑谱给我,就当这剑谱是真的被我偷了,世人也只会当你是无能,怪不得你什么。”
  “这么说来,无相楼确实跟我大师兄的死无关?”沈放思绪一动。
  “天地良心,你二师兄可在我无相楼买了不少东西,我和你们大师兄李无恨无冤无仇的,杀他做什么?”南宫负云连忙否认,举起了三个指头,振振有词。
  见沈放犹在思忖,他接着道,“没了剑谱,你就彻彻底底自由了,除此以外,我可以保你一荣华富贵,你要的,我都可以尽力给你办到。”
  沈放断然摇头,似乎觉得南宫负云说了很可笑的话。
  南宫负云一时语噎,沉下脸来,不死心,又道:“沈放,你不能像个孩子一样,什么好处都占着。”
  “我倒觉得这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沈放说出了心中打算,“我告诉你剑谱的下落,你答应我,会照顾好这个姑娘,至少让她身体得以恢复,至于心智是否能恢复,来日方长。”
  “……”南宫负云在心里暗骂“伪君子”。
  “剑谱就在我身上,只不过先前你也答应了我,今夜暂且放下我们之间的事情,所以,眼下你也抢不得。”
  “待日出以后,你大可无所不用其极,用尽各种办法,来取我身上剑谱。”沈放眸间恣意大盛,“毕竟,在下还是有点在乎江湖名声。”
  “子虚乌有的无能二字,还是教我沈放不甘心。”
  ……
  满头是汗,颇为狼狈的庄离背靠着明光塔一层的堆满佛经的书柜,面朝着紧闭的大门,盘腿而坐,神情凝重地调理着内息。他的头顶不断冒出徐徐的青烟。
  他不敢用梦蝶心法,囚梦铃一旦响起,能让他生不如死。
  调理的这段时间里,楼上并没有如他所想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只是偶有厉风扫过,隐有铃音响起,短促又凄厉。
  那个自称为李巽的上去有半柱香了,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他睁开眼,感觉已暂时扼制住翻涌的气血,这才开始思索起那人奔去塔顶前同他说的话,还有那有几分眼熟的背影。
  “你见到徐一苇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师父名字!”听到此人直呼师父名讳,那会正尝试着推门的庄离惊讶得无以复加。
  “你以为这门推得开?北荒那妖女不知又杀了多少人,让这雾气凝结成霜,整座塔像个死牢一般,别费力气了。”那男子翻了个白眼,“我要上去拖住他,不然他刀气渐长,这满塔的囚梦铃一响,我们都得交代在这。”
  听出不对劲的意味,庄离心头一紧,“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师父……又怎么会在这出现。”
  “若不是你自作多情循着寒潭影来此处,我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我是脑子进水了?”
  庄离正欲开口辩解,但还是忍住了,不欲泄露师门秘密。
  见庄离神情古怪,以为他是担心这满塔的囚梦铃,男子多问了一句,“怕死?”
  “若真莫名其妙死在这,确实不甘心。”庄离意识道,也许真的落入极端危险的地步了,心中翻涌起很多事。他又补了句,“是我连累了你。”
  “知道就好。”男子眉目淡然,“巽为风巽,我叫李巽。我走了。”
  不待庄离有何回应,这个自称叫李巽的人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楼梯处。
  庄离回想着那段奇怪的对话,琢磨着,眼睛渐渐瞪大。脑中那最终的一笔终于落成,将所有痕迹与猜想串联起来。他意识到了这人是谁。
  此时距离男子上去已有一炷香,楼上碰撞声、金石声阵阵,一声沉重的闷哼响起,伴随着喘气的声音。庄离咬了咬牙,拿定了主意,身形微动,正要掠上相助,明光塔的大门却突然打开了!
  塔外走进一个满身雾气的男子。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雾气就剥落一处,直到满身洁净,露出那俊美的五官和一身白衣。
  他神情柔润淡雅,举手投足皆是从容,生出一股清透之风,恍若是天边云霞所化的仙人。
  庄离停止了手上动作,转过身,迎向了来者。
  “今夜辛苦你了,吃点这个山楂糖,把寒潭影解了。”那人将一颗沾满晶莹糖霜的糖球,递到了庄离嘴边。
  庄离乖巧地嗯了一声,没有细嚼,径直吞入腹中,再看这塔内,便恢复了正常,没有蝶影纷纷,没有流光溢彩。
  “师父,我也按你今夜的叮嘱演了,这被那两人说的又蠢又能忍的,你现在该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了吧。”
  “我见你要上去帮忙,难道不是猜出,那个叫李巽的是你失散多年的野师兄?”
  “师父,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庄离木然。
  “我也是无奈之举。他生我的气,不肯见我,也不肯理我……看你这样子,一定是被他训了吧。”
  庄离讪讪一笑,“师父你到底做了啥,居然能惹师兄生气生了十几年?”
  “以后有机会,你去问他去。他翅膀硬了,今夜可是难得的用苦肉计的机会。得救他一命,才能换回他的心。你以后可别学你师兄,虽然师父做错了一些事情,可总要给个机会让师父弥补。”男子语重心长道。
  庄离有些愕然。
  “譬如说,我若杀了沈放,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师父?”
  字字如惊雷,在庄离脑中一个接一个爆炸,神情一点点僵硬,石化成了雕塑。然而他眼前那风华绝代,眉眼温润的男子亦如在月下松间般温柔地笑着。
  看见他这个模样,男子嘴角上翘,“开个玩笑罢了,怎么,数月不见,这般经不起逗了。”
  刚说完,上头又是霹雳吧啦一阵乱响。
  “唉,估计他快撑不住了,我去啦。”男子像个初次要与人比武一般的少年一般,神态竟有几分天真。
  “嗯,”庄离尴尬地笑了笑,“师父,要小心”
  男子唉了一声,又道:“哦对,你循着我留下的痕迹,可以穿过雾障,在外头最漂亮那棵柳树下等他。”
  “等,等谁?”
  男子恍若未闻,收敛笑意,一边沿着楼梯掠高,一边抬眼朝塔顶看去,倏然间,眸中竟是一派惊涛拍岸,骇浪滔天的气象。
  那是和庄离截然不同的,远在他之上的梦蝶心法。
  他徐一苇毕竟是有着朝游北海暮苍梧的大能,作为一只梦中之蝶,也曾飞过厄世之海。
  只是这一眼,塔顶那占据上风的男子便感到心神有异,这才意识到塔内闯入了一位内力远在他之上的前辈高人。他停下来手中的刀,专心稳住身形和神思,以免气血翻涌反噬。
  距离他数丈之遥,唇角犹鲜血淋漓的嘲风狼狈倚在墙上,勉强支撑着穷途末路的心智。此刻,他听见了久违的澎湃沧海,更是难遏内心激动。
  “师父……”
 
 
第46章 破晓时分
  一个时辰过去,狱牢的火已渐渐被扑灭,天还未亮透,雾还未散透,但随着火灭,已稀薄了很多。一名满脸烟灰的年轻武官已是耐着疲惫在地牢三进三出,寻找着一口气尚在的人,不论敌我。
  一个踉跄,他再次一脚踩上了地上的焦尸。
  他没空去理会他不小心踩了无数遍的那几具焦尸当中哪一具是自己人的,哪一具又是该死的北荒人的。昏昏沉沉间,他最后一次走出地牢大院最外层的木栏,感觉下一秒就要昏倒了。
  “你是谁,嘲风呢?”
  一个嘶哑的男声使他猛然过神来,快步远离了那块焦地,来到了外头的空地上。不远处,他的顶头上司面前是一个他们都从未见过的绿衣女子,腰间别着一把细长的软剑。
  “嘲风出了事,按照神武阁的阁规,由距离事发之地最近的斥候接手一切事宜。”
  说罢,她掏出一枚令牌,展示给面前那个半信半疑的武官。
  他的上司看了一眼,对这年纪与他闺女差不多的女子颔首抱拳,“不知怎么称呼大人?”
  “螭吻,”绿衣女子点了点头,绕过男子一双眼睛扫向他所站的位置,“你们忙活了半天,弄清楚对方这次劫狱的意图了么?牢中可有关押超过十年以上的犯人?”
  “这……”武官面有难色。
  “怎么了?”
  “在下只是昨夜被临时借调到此处,这些事,大人可能还要问此地吏目。”
  绿衣女子点了点头,绕过了他,走到了地牢大院。他甚至还能闻到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在这片狼藉焦土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地牢门口左侧高墙斑驳点点,满是坑洼,然而那虎头形的狴犴却是完好无损,高高在上,虎眼生威,怒视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看了一眼墙上的巨兽,突然道:“我们神武阁,也有个叫狴犴的。”
  “啊?”
  一老一少两名武官一时不明白她是何意。
  “无事,我要亲自去下头检查下,你们在外面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女子笑了笑,钻进了那黑黢黢的地牢。
  年轻武官本想提醒这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女子,下面气闷,不能久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神武阁三个字像个千斤大石一般压在他的心上,提醒着他不要多言。
  ……
  云川畔,一路向东北疾奔的沈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跑到了哪儿,鞋履都被磨出了洞。他满脸是汗,神情凝重,显得既狼狈又好笑,眸中再无半点风采。
  他知道庄离若是瞧见了自己这幅模样,肯定要笑得前俯后仰,喘不上气。此时此刻,他却极为期望庄离就突然出现在眼前,那他一定会什么都不做,让他笑话个够。
  当他连越过那仅有一丈宽的断桥都有些踉跄时,他才意识到,领悟那邪异的白雾并以该心境用剑,和以往的尝试均不一样。竟让他有心力交悴,油灯枯竭之感。
  他是真的跑不动了。
  此刻他连提气运劲都有些吃力,像个不会武功的人一般,迈着笨重而拙劣的步子。说是强弩之末,也不为过。
  想来南宫负云不会看不出他的状况不妙,却依旧让他溜了,也正因为此,沈放相信了南宫负云的话:李无恨之死和无相楼没有关系。
  每一步,脚底都传来钻心的痛,在粗糙的泥地上留下了斑斑血迹。然而沈放脸上却展露出明朗的笑——他已看见明光塔了。
  他看见塔顶周遭一片空旷,数道锋利似电的刀光泄出,映照着夜幕,喧宾夺主,仿佛嘲弄着那弯残月。塔底的景象则是截然相反,依旧被浓雾围得水泄不通。
  在那重重雾障后,庄离他还好么?他是不是迟了一步?
  沈放不要命一般地再次奔走起来,背上的乙未剑兀自发出低沉剑吟,似作告诫。面前的数十米路,却似那拥霞山到洛阳城的距离般遥远。转身是无忧,往前是我执。
  明知此事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那人不可慕而慕之。
  剑身震颤,散出雾气,将沈放紧紧缠绕,他像头野兽般,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了雾里。
  ……
  明光塔最高层,日夜交汇时分,风极大,极野。
  干净亮蓝的夜幕之下,一明一暗的两个身影站在风中,两人身畔栏杆之外,百尺之下,是静卧于远山长河环绕中的连云城。
  过不了多久,今夜发生的一切如雾似露,遇日光即散。
  倘若越过那红木栏杆向下望去,却能见塔底蜿蜒着一条雾道,在天光乍破之际,依旧负隅顽抗着。
  一明一暗的两个身影已僵持很久,一人睁着眼睛,一人却是闭着眼睛。
  那睁着眼睛的男子,有一张风华绝代的看不见岁月痕迹的脸,眸中惊涛骇浪,让人不敢直视。
  刀形的白光在他的衣袍上流动,于周身各处闪现。风明明是在外侧,然而他薄衫之下,却似有一股气劲在鼓动流转,追逐着那刀光。
  那闭着眼睛的刀客眉间郁色愈发浓重,倏然间,睁开眼叹了口气。
  “我输了。”
  同时,两人听到屋内地板轻轻的叩击声。屋内男子已侧躺在地,昏死过去。方才,他强撑着,一直观战到了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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