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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玄幻灵异)——秦世溟

时间:2020-10-08 11:29:13  作者:秦世溟
  “好久?这是有多久?”符衷跨进门槛,阴凉的清新之气扑面而来,他绕过几道帘子到二炮的工作台前去。
  二炮抬起头看了符衷一眼,抬起手指比划了一下:“起码半年了。他一直在国外周游考察,为了和平事业,他花费的心血太多啦!”
  符衷笑起来,二炮的喜悦同样感染到了他。符衷想到了季垚,季垚一去就是三四年,符衷也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看着二炮兴致勃勃地说着他和三叠的故事,忽然打心底里羡慕他。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这样坦坦荡荡地对朋友们说“我要和季垚去约会了!”就好了,符衷想,那再好不过了。
  雕刻好的领针被放在一个黄铜小盒子里,那盒子上还雕着精细的花纹,这个盒子也是二炮的得意之作。他把盒子打开送到符衷面前去,里面摆着两片金光闪闪的领撑。
  “为了配你的领撑,我专门用上了这个盒子。这可是我的杰作之一,权当送给你收藏了。”
  符衷欣然接受了这项杰作,揣在兜里,然后付了双倍的工钱。二炮和符衷一块儿出门,符衷把他送到了世纪东方广场去。二炮下车后去接了三叠过来,两人站在一处和符衷打了招呼。三叠带着口罩遮面,衣着也很低调,他不想被认出来。符衷下车去和三叠握了手,三人谈笑了几句。
  三叠肩上挎着通勤包,像个普通的上班族,但符衷知道他身份特殊。霓虹灯亮熠熠地照在三叠头顶,他的头发在脑后挽了起来,梳成一个松垮垮的发髻。尽管他戴着口罩,但露在外面的眼睛同样能让人印象深刻,这双眼里无时无刻不露出哲人般的智慧。这智慧一旦与他所做的高尚事业联系起来,就让人钦佩不已了。
  送走了三叠和二炮两人后符衷看了看时间,坐在车里给季垚发消息。
  —首长,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市场买点菜,晚上请您吃饭。
  *
  季垚刚练完格斗回来,出了一身汗。他这才拿起手机看到了符衷发来的邀请,这个邀请无疑是在他心头埋下了一座蠢蠢欲动的火山。季垚紧紧捏着手机,匆匆赶回家里,心跳得奇快。他在犹豫着要不要答应符衷,他从陈巍嘴里打听到符衷有一双做饭的巧手。季垚坐了又站,站了又坐,屋里屋外都被他走遍了。
  看了眼时钟后,季垚打定主意,他回复了符衷的消息:嗯。只要有土豆就行,其他随便。
  符衷马上回复了,他先发来了一张购物车的照片,再说:刚好买了土豆。这些菜您看行不行?有没有忌口的?
  季垚回答:没有。
  停顿了一会儿后他补上了一句:回来了直接用我的厨房做饭,特许了。我不想走来走去串门。
  回复完后他腾地站起身,脱掉身上的衣服进了浴室。季垚裸着身体在镜子前照照,肌肉紧绷、结实,含蓄着无穷的力量。他凝视自己的强壮有力的、性感的胸膛,悄悄和符衷的比了比,并没有觉得自己比他差。当他转过身去露出背部时,才看到一大片可怕的烧伤疤痕从肩后蔓延到了腰际。
  符衷在看到季垚补充的一句话后马上捏紧拳头给自己打了一个气,快乐地咧开嘴角推着车继续前进了。他现在高兴得恨不得坐上购物车在商场里飞一圈。
  季垚在热烘烘的水流下冲了很久,浴室里雾气弥漫,蒸得他脑袋发晕,弥漫着浓郁的芦荟和鼠尾草香味。季垚要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洗干净,等会儿符衷来了可不能出错,他绝对不能在符衷面前矮一截!季垚想象着等会儿会出现的画面,他认为自己能从容不迫地应对一切突发事件,也能应对符衷那张万分招人喜欢的嘴。
  五点半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门,那时季垚正裹着长长的袍子坐在镜子前仔细涂抹遮挡疤痕的药膏。悬浮屏弹了出来,画面上显示出符衷的身份信息,他端端正正地站在门口,正煞有介事地整理衣襟,手腕上还各自挂着两个口袋。季垚叠着腿,一边涂抹着药膏一边看着符衷摆弄自己的头发、腰带、衣袖。
  季垚不想让他多等,匆匆遮掉了疤痕后才掖着袍子走去打开了门。他腰带系得有点松,两边的衣襟敞开了些,露出他里头的肌肤来。
  门打开的那一瞬符衷就闻见了沁人心脾的香气从门内飘出来,直扑着自己的面门来了。他看到了一反常态、身着弹花软缎长袍的时间局一级执行指挥官正站在面前,而他胸前的皮肤在白金色的衣领下若隐若现,遮遮掩掩也挡不住他从内而外散发的强大魅力。
  符衷的新世界大门就是在这时打开的。
  “干什么?”季垚明知故问。
  符衷提起手里的袋子,说:“我来给您做晚饭,另外把这件衬衫还给您。”
  “我都把这衬衫给忘了。”
  季垚接过袋子瞟了一眼,再看看符衷,符衷什么话都不说,就等着他自己去发现。季垚从纸袋里面取出那个黄铜盒子来,他一眼看到了上面雕的花纹,他的目光在这花纹上停滞了几秒。那纹路很像玫瑰。
  不知这花纹究竟让他想到了什么,季垚麻利地打开盒子把里面的领撑取出来,然后将其塞回了符衷手里。
  “您是把这朵玫瑰花送给我了吗?”符衷捏着它说道。
  “?”
  两人对视了一阵,季垚劈手又把盒子夺了回去,甩着宽阔轻柔的袖子一把将人拽进屋里。
 
 
第13章 对坐共语
  符衷进去之后门就自动关上了,季垚里外都上了锁,并打开了屏蔽装置。玄关处的墙面上挂着一幅画,这是梵高的名作《向日葵》,明黄的色调让过道里马上变得金碧辉煌起来。画不是真迹,是仿制品,符衷站在这幅仿画下前看了一会儿,问:“您喜欢这幅画?”
  “喜欢的不是画,是画面中的孤独感。”季垚回答,他背对着《向日葵》,正拉开枫木壁柜为符衷找一双新鞋出来,“这孤独感让我觉得很熟悉,虽然它的色调是那么亮丽。”
  说完后他把鞋子放在符衷脚尖前,关上柜门往客厅里走去,将装有衬衫的袋子放在沙发旁的矮桌上。符衷换好了鞋子才进屋,他绕过岛台走到厨房里,把一袋子买来的食材堆上大理石台面。
  季垚家里的厨房是半封闭式的,能从敞开的隔离门看到客厅。符衷看季垚一边扎着腰带一边匆匆地从浴室走出来,问:“我可以开始动工了吗?”
  “当然,整个厨房都归你了,该有的东西都有,调味料都是崭新的。”季垚隔着远远一段距离回答他,“你应该不用什么特殊的材料吧?吃个晚饭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符衷正把一袋土豆拿出来,闻言摇摇头:“不用特殊材料,就是普通的做点家常菜。我不知道您口味怎么样,我的手艺可能不讨您喜欢。”
  他将空袋子叠好放在台子边上,去打开橱柜检查器具是否齐全。季垚把腰带打了一个结,正是上回符衷教他的那种打法,完事后他对着镜子照了照,抬手扶着沙发垫子坐了下去:“我什么都能吃,只要油盐不要放太多,会腻,不符合执行员饮食标准。不吃过怎么知道你的手艺讨不讨我喜欢,听人说跟你同居就是享口福的,我也想有这个福气。”
  片刻之后他又回过头撑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岛台后面的符衷说:“我说的福气是‘享口福’,不是跟你同居。打消你心里那些无聊的幻想,你要知道我是谁。”
  围裙挂在符衷脖子上,他将两条带子拉到身后系紧,拿起土豆来准备削皮:“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您就看穿我的想法了。”
  季垚重新坐回沙发里,茶几上开着电脑,但他没去看。季垚斜靠着包有埃及棉的刺绣扶枕,摊开一本没看完的《科学》期刊仔细研究起来,某一篇论文上已经被他圈画了不少痕迹,最近他空闲时都在研读这篇文章。季垚扭头看了一眼,符衷正站在岛台后面清理削下来的土豆皮,他的动作熟练、从容,绑在身上的围裙让他更加温柔了。
  清洗完土豆后符衷悄悄抬起眼睛看了看客厅,那儿亮着壁灯和顶灯,四处都照得亮堂堂的。季垚坐在沙发里,只露出了半个脑袋,他时不时抬起手将歪掉的枕头扶正。他们都不说话,就这样静悄悄地做着各自的事情。符衷从未有过这种妙不可言的不真实感,从父母给予的原生家庭独立出来之后,他头一回有了自己正在经营一个家的错觉。
  但这只是错觉,他离真正的经营家的感觉还远得很。现在的符衷只是独自一人。
  “首长在家时会给自己做饭吗?”符衷问道,他看到那些调料全都崭新的,丝毫没人去动过它。
  季垚正全神贯注地揣摩着论文里某句话的意思,过了会儿才闷声回答:“我从不开炉灶。”
  符衷默不作声地开始往油锅里下菜,他开了降噪系统,没让噪音传一点儿出去,他怕打扰季垚思考。季垚闻到了淡淡的油香,这热乎乎的味道与他之前闻见的饭菜香气都有所不同,这香味是活的,是充满生命力的,有人的体温在里头。
  四十分钟后符衷就弄完了三菜一汤,他并不是什么菜都做得来,他做的都是自己最得意的。符衷卸下围裙去喊季垚吃饭,见他正捏着铅笔在稿纸上演算,膝上摊着《科学》杂志。
  “您在算什么?”符衷问。
  季垚的眼镜架在鼻梁上,他写完了最后一个方程式才放下笔,把杂志推给符衷看:“关于黑洞内形成时空通道和穿壁枢纽可能性的讨论,齐明利教授于今年三月发表的论文。”
  “齐明利在几年前还发表过一篇惊世骇俗的论文,这个人充满了奇思妙想。”
  “几年前那篇是他和奎安·艾比尔博士一同发表的,不过那只是假说,至今仍未得到验证。”季垚合上期刊站起身,洗干净手后往餐厅走去。
  符衷点点头,他等季垚坐下了才拉开椅子在他对面落座:“我想这也许会对‘回溯计划’有所帮助。”
  他们没再继续探讨“回溯计划”的话题,季垚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裹着酱汁的茄子放进米饭里和着吃了下去,他被这味道惊了一下,接着又多吃了一口。尽管季垚一声未吭,但符衷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他知道季垚这是承认自己的手艺了。符衷坐在他面前吃起饭来,多日以来的愿望终于在这时实现了。
  胡桃木餐桌上压着黑色的方晶石,下面铺有洁白的厚蕾丝桌布。餐具闪闪发亮,瓷瓶里插着符衷先前送来的黄色花束。几天过去了,这丛丛簇簇的小花仍旧开得正艳,时时刻刻散发着甜香。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麻烦事?”季垚低头喝着肉汤,突然问道。
  符衷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回答:“没有麻烦事。”
  “真的吗?”季垚掂起筷子去夹土豆丝,抬起眼皮扫了眼符衷,“你的朋友跟我说你最近心理状况不是很好,有点儿抑郁,有这么回事吗?”
  “没有这回事,长官,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快乐了。”符衷回答,他不知不觉地挺直背,就像面对着首长质问时的士兵。
  季垚不露声色地拉了一下嘴角,没去吃土豆丝:“他还说你是因为有个人总是惹得你不痛快,所以才心情欠佳。这是真的吗?”
  符衷盯着季垚的眼睛,他这下知道季垚究竟在问什么了。符衷镇定自如地坐在位置上,点点头:“确实有个人总惹得我不痛快,我在他身上栽了好几个跟头了。”
  “哦,竟然真有此事。”季垚若有所思地捻捻手指,“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不好描述,他对我来说是难以用语言就能勾勒清楚的。长官,按照规定,您不能问我这样的问题。”符衷隔着一张桌子望向季垚,看他端正的面孔、挂在脖子上的那条细项链。
  季垚不说话,闷声不响地把碗里剩下的饭吃完。他用帕子揩了揩嘴唇,起身离席。符衷问:“我做的菜和您心意吗?”
  “差强人意。”季垚抬起眉毛说,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味道好,错不了!”
  他说完这六个字后便掖着袖子往沙发走去,继续把自己没演算完的方程式写下去。季垚走路的时候把软缎袍子的衣摆翻卷了起来,随着他的步子飞动。符衷看着他的动作,执行员讲究行如风坐如松,但这位军官在外头挺正不阿,在家里风情万种。您到底还有多少真性情没有流露,符衷想,而我又能探索到您的哪一步?
  冰箱里有一篮草莓,季垚自己买的,另外还有一瓶酸奶。符衷收拾完厨房后去把草莓和酸奶抱出来,仔细洗干净了莓果、摘掉叶子后切成小块,泡在了酸奶里送去给季垚当甜点。
  “原来你喜欢喝这么少女的东西?”季垚说,他用水笔点点装有浓稠酸奶的玻璃碗。
  符衷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个男人都是不愿意被说少女的:“我喜欢吃草莓,又喜欢吃酸奶,两个拌在一起我觉得省事。”
  “这样吗?嗯,原来你喜欢吃草莓,我记住了。不过上回你不是说你吃腻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符衷在他过去点的位置坐下:“草莓这么甜这么好吃,我怎么可能会吃腻。就像看着您的脸,怎么也看不够,我巴不得看上一万年。”
  季垚被他看得心坎里温热起来,脸上却装出淡然的样子。他的耳朵不经意地烫起来,刚洗过的头发里蓬起干燥的香气。符衷规规矩矩地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没有得寸进尺地靠过来。符衷永远拿捏得好度,可以与他长久地沉默,又可以随时和他开怀畅谈。有的人穷其一生也不会向其吐露半点真心,而有的人仅是第一次见面就推心置腹得仿佛总角之交了。
  用笔尖敲了敲纸头,季垚随口问了一句:“下午不见你人影,你干什么去了?”
  符衷抬起头,他的头发蓬松柔软,眼里闪着星星:“您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说算了。”季垚伸开手臂把枕垫拉起来,舒舒服服地靠了上去,“你可以从我家里出去了。”
  符衷若不想马上从季垚家里出去他就得回答问题:“我下午回了一趟家,又去了一趟朋友那里,然后去了——”
  “住嘴,”季垚打断他,揉揉眉心,“受不了你唠叨。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多多关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的话你就可以与我告别了。”
  “樱桃酒和烤饼的味道怎么样?”符衷问。
  季垚捻着项链的吊坠回答他:“很好。我把樱桃酒藏在了酒柜里以后慢慢喝,杏仁莓饼已经吃完了。”
  他起身将那碗酸奶拿起来递到符衷面前:“所以我现在肚子饱饱的,这碗酸奶就留给你自己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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