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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玄幻灵异)——秦世溟

时间:2020-10-08 11:29:13  作者:秦世溟
  林仪风没有争辩什么,他忽然被符衷的某句话击中了内心。就是这句话让他猛然惊醒,原来时间前进得如此之快,十二年前的东西已经是老古董了。他审视着面前的年轻人,默默地琢磨一些事。似乎这些充满无畏的勇气走在最前头的都是新面孔,连齐明利都不免在某些方面显得过于古板,因此他们的智慧、眼界和想象力都是老人们无法比拟的。
  琢磨了一阵,最后林仪风抬起手说:“好了,不争了。这个时候我们不如相信直觉。说说看,凭直觉你觉得应该怎么样?”
  符衷看了眼时间,抬脚往楼梯口走去,说:“我直觉认为目前的状况对我们不利,我们不能把这些事声张出去,至少不是现在。我们需要等一个时机,等一个真正的转折点到来。”
  “但我们必须要做出点什么,我们已经知道了兵工厂所在地。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现实就会赶在我们前头。”
  “万一又是无用的假情报呢?”符衷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看着林仪风,“而且目标还在海外,这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
  林仪风走下去:“这次不会错了,唐霖这样的人绝对会这么干,乌干达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充满了种种隐喻。”
  符衷快步走下楼梯转上一条走廊,他快速地在脑中衡量了这其中的利弊,最后点点头:“现在就去做,一定要悄无声息地进行。我会想办法拖住局势,为你们争取一点时间。”
  林仪风立刻拨出了电话:“我们要进入乌干达领空,必要情况下可能轰炸其本土。去和乌干达的政府交涉,用卫星把改造人工厂找出来,再通知军委派距离当地最近的联合作战部队前往摧毁兵工厂基地。”
  符衷随后赶到海底城,打开格纳德军工厂的临时生产流水线,那里的工人将满满一货架的“地狱虫子”推到符衷面前。符衷站在透明的平衡舱外看着里面摆放的一支支导弹,扫视了一圈后说:“这是齐明利教授发明的对付改造人的唯一武器,我们叫它‘地狱虫子’。第一批‘地狱虫子’已经由‘赤道’中队运往了北京,但他们现在被困在了太平洋中部。”
  “我们可以将这种武器送去给联合部队,再让他们前往乌干达就行了。”林仪风看了眼邮件,“已经联系上了乌方政府,正在调动卫星前往侦察。距离当地最近的联合作战部队位于科摩罗岛,出动飞机可在十五分钟内到达目标空域。”
  “这里有30支‘地狱虫子’,分拨给作战部队,我们会派出护送小队和专家一同前往,他们得知道这种武器怎么用。”符衷站在平衡舱前很快地在许可证在签了名,递给林仪风,“位置定下来后,让他们派一架‘收割者’无人机监控全区,如果能行的话,就用无人机挂载导弹轰炸,风险小一点。他们有没有配备速度超过10马赫的战机?”
  林仪风摇头,说:“目前速度在10马赫以上的战机还是时间局的专利,我们只配备给了时间局在全球部署的某些基地,和等级在一级指令以上的军事辖区。科摩罗岛的等级是三级。”
  符衷点点头:“那就这么干吧。其实我很想亲自去一趟,但现实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得待在北极控制这里的局面。”
  “你为什么会想去那地方?”
  “因为我经常梦到那里,梦到非洲,梦到丛林,梦到信号弹爆炸后燃起来的紫色烟雾。”
  “你去过那里?”
  “不,我从没去过非洲。我梦到是他的过去。”
  林仪风皱了皱眉,从平板上抬起头来,说:“谁的过去?”
  符衷没答话,他看着另外的地方,手里摆弄着软绵绵的薄手套,小指上套着一枚缟玛瑙尾戒。他穿着漆黑的外套,没有拉腰带,敞开着前襟,脖子上挂着一条芦灰色的围巾。符衷这样的打扮就能让他看起来是个一点一画的人,修理整齐的鬓角和毫不散乱的头发增添了他的从容不迫,而丝毫不见慌乱之感。符衷脚下踩着靴子,为的是时刻准备着上场作战。
  他上上下下都很精细,没有一点突兀的地方,一切都恰到好处。能这样拿捏住气质并收放有度的人并不多见,符衷站在那儿,就让人觉得任何事都是有头有尾、有始有终的。
  符衷没有说出季垚的名字,他只是默默地想念着,把这个名字含在舌尖上,感受着苦涩中渗透出来的那丝丝缕缕的甜味把自己全身流淌一遍。很少有不去想念他的时刻,如果哪忽然发觉自己不再去想他了,符衷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发疯。他们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太多了,瞬息即逝、戛然而止,久久的沉默装载不了那么多遗憾。季垚是热浪,也是夜晚,是一种重。
  林仪风见他不说话,也就不再追问了。年轻人心里想的事可多着呢。电话铃突然响了,林仪风接听后告诉了符衷一个坏消息:“科摩罗岛基地被攻击了,核心区域和主要交通枢纽被摧毁。”
  “他妈的。”符衷骂了一句,头又开始疼起来,他揉了揉,转身走出生产车间,“寻找另外的军事基地,叫他们弄一个临时指挥中心,两小时内别被唐霖找到就行。唐霖手上有星河系统,‘天眼’网络能搜查到亚马逊森林里的一只死蚂蚁,这个混蛋!‘地狱虫子’暂时不外送,等一切就绪后再运过去。”
  符衷走出了工厂区,在分别前,林仪风问:“我现在能去看看我的儿子吗?”
  车子停在了等候台旁边,符衷在车门边站住脚,回头看着林仪风,说:“他现在正在忙其他很重要的事,不需要人打扰。而且我们明明说好了,你帮我们解决完了事情才能见到你儿子。”
  “我知道,”林仪风上前一步,“我是说,我只是去看他一眼,我要确认他是否真的安全。老天,我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见过他了,我都不知道他现在长成了什么样。”
  符衷盯着林仪风的眼睛,他在林仪风眼里看到了一种特别的情绪。符衷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符阳夏在看到自己的时候也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符衷妥协了:“他在医疗区第三实验室。肖卓铭医生在那儿,如果你想见到林城,还得过了肖医生那一关。”
  说完他打开车门走了进去。车上,助理坐在副驾驶,见到符衷后马上把放在耳边的电话拿下去,说:“凤凰卫视拿到了关于科元重工的资料。他们想让我们说出有关这次战役的实情,不然就把那些影像资料全都公之于众。”
  “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符衷给车子开了自动驾驶,拿起耳机戴上。
  助理转过椅子和符衷面对面,把电话机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电脑,说:“凤凰卫视说不管我们同不同意,他们都要在20分钟后把到手的资料全都抖出去。而且他们还说,我们有意对公众隐瞒关于叛军的实情,这是一场革命性的战争,希望我们能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如今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局势到底掌握在谁的手中?”
  符衷把手里的活页夹贯在桌板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助理的眼皮跳了跳,忙垂下眼睛把电话筒放回去。符衷又骂了一句,他靠在椅背上,烦躁地摸着嘴唇。头疼得厉害,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问助理要来一杯温水把药片吞了下去。当他把药瓶的盖子盖好后,符衷突然想起了季垚的躁郁症和恐怖症。季垚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惊怖、失眠、PTSD一直缠绕着他。
  药瓶里头哗啦作响,符衷捏着白色的塑料瓶看了一会儿,他想起了季垚因为躁郁症发作而痛苦地在自己怀里挣扎的时候。他想起了季垚整夜的噩梦,想起了他情绪崩溃时哭声。战争给他留下的创伤太重了,重到深不见底。季垚的噩梦是一片火海,他至今还没有逃出来。被烧死的时间拽住了他的脚后跟,他逃得再快最后还是被留住了。
  符衷的心脏痛得厉害,他不知道季垚在发病时会不会也是这样,也许还要痛上千百倍。符衷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季垚有没有再发过病,如果有,他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季垚发作的时候总是紧紧地缩在符衷怀里,拼命地抓他、抱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是那么孤独,好像除了符衷他再也找不到这样能给他安全感的人了。
  “长官,我们现在怎么办?”助理的声音把符衷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看了助理一眼,回手把药瓶放回口袋。探过身子抓起电话按了几个键,向前靠了靠身子,浏览网页上的内容。过了会儿后林仪风接通了电话,符衷讲完凤凰卫视的行径后说:“你的人里面出了内奸,叫你手下赶紧进行内部调查,把那几个口风不紧的人给揪出来。他妈的,我对媒体没意见,但等这事儿结束了,我一定要让那个泄密的混蛋死无葬身之地!”
  林仪风回答:“现在众人都议论纷纷,他们都在揣测到底哪里才是叛军的大本营,但很显然他们议论错了。我们必须得站出来说实话,我们要把唐霖的罪行高高地挂在探照灯下面!”
  “这是我的地方,林仪风!”
  符衷握紧了拳头,他气得嘴唇发抖,但他还是竭力保持冷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林仪风也没有,双方都保持了沉默。符衷的手肘撑在桌面上,按着额头,闭上眼睛把心情平复下去。
  过了会儿后他还是退让了一步,说:“好吧,现在凤凰卫视不管我们同不同意都要公布资料了,那就让他们公布好了。谁还能跑去炸了他们的电视台不成,虽然我就想这么干。”
  符衷挂掉了电话,他坐在桌子前面用双手撑着挺直的鼻梁,睁大的双眼下露出淡淡的蓝色细小静脉。符衷深深地呼吸了两下,放下手,车子已经在海底城的核心控制区停下了。
  “绝不能让媒体打乱我们的计划。”符衷下车后走进中央大厅,一边对助理说,“把外面的记者通话都接进来,20分钟后召开新闻发布会,事先做好的发言稿打印出来后放在我办公桌上。”
  助理挂上耳机走开了,符衷乘坐电梯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脱掉外套搭在旁边的会客椅上。他从衣柜里取出备用的西装,换好后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挨个整理了一遍桌上的东西。助理两分钟后就从外面走进来,递给符衷打印出来的发言稿,说公关部的人随后就到。符衷调了一杯蜂蜜水,接着用蜂鸣器拨通了魏山华的频道。
  “现在派人去天文台那儿布置一个临时活动指挥基地,计算组和天文专家组必须到位。赶快把仪器架起来,就按照之前策划的那样做。接下来手机通讯肯定会中断,把固定电话都给我装好。自行编写的独立电子轨道也可以开放了,少用无线电。另外,通知发射场准备接收反恐特警组、人质救援组和拆弹部队的降落。”符衷看着本子上的备注,“‘空中一号’的逃生舱也快到了。”
  “没问题,一小时就能搞定。”魏山华回答,接着他们就结束了通话。
 
 
第244章 万物为铜
  “‘赤道’中队飞过中途岛了没有?”季垚处理完通讯台的反馈文件后抬起头看向控制屏幕,“别跟我说我一抬头它们就被击落了。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符阳夏,战情中心报告怎么说?”
  符阳夏转过身把屏幕两给季垚看,说:“他们的说辞是‘赤道’中陷入了包围,在没有外围支援的情况下他们想要脱身恐怕得痛失一条尾巴。”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们必须得自断一臂才能从中突围?”
  季垚结果战情中心发来的报告,屏幕上几条白色的虚线在太平洋上的某一点搅成一团。季垚放大后仔细查看了地图,损伤报告随即递了上来,他看完后揉了揉鼻梁,说:“叫他们把频闪灯打开,让无人机看到他们的位置。没有空中支援,他们根本没有活路。快速反应部队现在在哪里?能不能先让无人机定点打击目标?”
  “快速反应部队报告,我们还有两分钟进入目标空域。现在侧翼正受到敌机干扰,我们正在全速飞行,距离目标200英里。”
  卡尔伯显示了飞机的航行路线,“赤道”中队被层层叠叠的敌机包围在中间动弹不得,装载有六枚“地狱虫子”导弹的“赤道一号”正遭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支援部队距离交战中心越来越近,附近围上来的敌机也渐渐多了起来,一些正围歼“赤道”中队的飞机不得不转头去对付来势汹汹的援军。
  季垚盯着屏幕上的线路分析了一会儿,他想起自己在刚果雨林上空作战的时候也遭遇过类似的情景。那是反恐战争爆发的第四年,反恐盟军进击雨林深处,将敌恐逼到刚果河一带,最后停在了姆班达卡的一个小村庄里。当时战争进行到最后阶段,盟军司令决心要把这些剩下来的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一举拿下。他在当地人庆祝国家解放的那天派出了一架侦察机前往执行任务,倒霉的侦察机不慎闯入禁飞区,被车载发射的山毛榉导弹击落了。两名飞行员被俘,关在了臭名昭著的洛马米集中营里。
  随后“狐狸窝”中队就被派去解救人质。战争进行到那时候,“狐狸窝”里面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濒临解散的边缘,全靠这季垚一人死死支撑着这摇摇欲坠的“光荣中队”。季垚和五狐狸一同前往洛马米集中营,途中接到消息说两个飞行员从集中营逃跑了,要他们转头前往B接应点接人。就在去B接应点的路上,他们遭遇了敌恐的飞机围攻堵截,而随后赶来救援的飞机同样落入了陷阱。
  他们损失惨重。五狐狸也是在那次解救人质的任务中牺牲的。季垚记得五狐狸的飞机撞向敌机的时候,黑暗的天幕中忽然闪现出夺目的光芒。那金色的像烟火一样的光芒时常出现在季垚的回忆里,那就是五狐狸留在季垚脑海里的最后一点印象。在撞击敌机前,五狐狸唱起了那首《Cowboys From Hell》,在喊完“一眼望去,全是战火!”之后,他就全速撞向了正在朝他开火的飞机。
  季垚那时候忽然觉得五狐狸自由了,他踏着长满栒子的林荫小路,去见他的二狐狸了。还没开战的时候,五狐狸在景区当修船工人。他终日待在湖边于水为伴,五狐狸能准确地说出湖水有多深,湖边的云杉和白桦有多少棵、绵延多少公里、秋天的叶子有多少种颜色。五狐狸就是在一个水汽蒸人的盛夏里遇到了二狐狸,然后把属于湖泊的一整个秋天都送给了他。
  “于是那年的湖没有了秋天。”五狐狸曾在夜里站岗的时候这样说过,那时候他抱着枪,漫无目的地看着草丛中的萤火虫飞来飞去。
  季垚闭了一下眼睛,扫开脑中那些突如其来的回忆,他知道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他压住心里的悲伤,果断地拿起对讲机,说道:“快速反应部队,这里是‘回溯计划’指挥部。我现在命令你停止继续前往目标空域,你们就在当前位置对包围过来的敌机进行攻击,注意后方,如果他们把你围住,那你们全都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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