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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玄幻灵异)——秦世溟

时间:2020-10-08 11:29:13  作者:秦世溟
  “除了这个呢?”
  “还有时间局的《凯歌》,以及成立宣言。”符衷把笔记本翻给季垚看,“《凯歌》是最开始的时候就吸引着我要来到时间局闯出一番天地的东西,成立宣言则更令我心潮澎湃。”
  季垚支着手肘看他,有所思考地端详了符衷一会儿才问:“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加入了时间局吗?”
  符衷没有否认,他笃定地点点头:“是的。对我来说,它们能给我力量,能让我激流勇进,踏上一个又一个征程。凡是能给我力量的东西我都会心生向往,不管是事,还是物,或者是人。”
  季垚捋着自己的头发笑起来,抬起手腕点了点符衷,说:“这不就是你来局里面试的时候说的话吗?”
  “但这也是我的真心话不对吗?”符衷双手按住脸颊,如逢大喜般眉开眼笑了,“不过您你竟然还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话,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您早就把这些给忘掉了。”
  “你是我面试过的人当中最脱颖而出的那一个,我不记你我记谁?谁都喜欢优秀者,何况还是像你这样胸怀坦荡、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人。就算换作别的面试官,他们也会对你赞不绝口的。”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吗?”符衷转过眼睛去看季垚,怦怦直跳的心脏、发颤的心房无一不期盼着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季垚很真诚地看着他,能让季垚发自真心地望着某个人长久缄默的机会可不多。他略有思虑地眨了眨眼睛,这种真诚对待的、绝不浮于表面的态度让符衷顿时对他好感加深,一时竟如登绝顶。符衷觉得自己要爱他爱得神魂颠倒了,一种在劫难逃的宿命感让他发狂;符衷深知青年人的热情和爱真是太可怕了,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瞠目结舌!
  过了好一会儿季垚才扣着手指有模有样地点了点头,告诉他:“我不否认,我确实很欣赏你这个人。不如我们用不那么隐晦的词来说吧,我对你具有倾慕之心。”
  这话简直令符衷幸福得发晕,差点就要昏过去了。他搓了搓热烘烘的脸蛋,俄语也顾不上学了,思量半晌后才开口问道:“长官,我现在真的太高兴了,就像飞上了天一样。我能抱你吗?”
  “为什么要抱我?”季垚笑着蹙起眉毛,用疑惑而殷切的眼神望向他,“要与我分享你的快乐吗?”
  符衷抿了下嘴唇,和季垚面对面坐着:“实不相瞒,我正有此意。”
  “实不相瞒,”季垚克制地挂着微笑说,眼睛里亮亮的,“我本想拒绝你的。但我改变主意了,能与人分享快乐本就是件快乐事。”
  他们在灯下轻轻地拥住对方,符衷用双臂搂住他,侧着脸贴在季垚的肩膀上。季垚的肩膀十分坚硬,比铁打的还结实、耐用,就如同符衷所说,季垚是个能给他力量的人。符衷此时什么都不想,他只想留住此时此刻的一小段时光,让它就算在岁月洪流大冲而过的时候也不至于被吞没。他如坠梦中,但怀中真实的触感让他知道这是现实,于是他欢天喜地地又把季垚搂紧了一点。
  拥抱了半分多钟,符衷忽然说:“长官,心情好点了吗?”
  “......我很好,很高兴,被你感染的。”
  “那以后也这样好吗?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统统忘掉,别让虚无的过去之物打倒了您。您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日子无穷无尽,有的是盼头。”
  季垚觉得惊讶,惊讶于符衷竟还对他的焦虑症念念不忘,无时无刻不在为此发愁。季垚饱受记忆折磨,他自个儿都想任其施为、听天由命了,但符衷却想尽千方百计以期让季垚过得好受点。
  这样想着,季垚愈发觉得自己被幸运之神眷顾到了,他终于有幸能在天堂里享福了。他埋下头轻轻拍了拍符衷的背,说:“谢谢你这么照顾我的感受,让我觉得自己未来可期了。”
  之后他们便松开了怀抱,分开了些,重又回到刚才的状态里。季垚甩了甩手,摸着自己发烫的耳朵,干脆利落地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了几个俄语字母,然后指给符衷看。他尽心尽力地教符衷浊塞音、卷舌音、唇齿擦音,并分别列举了代表性的单词。
  “这是‘我’,这是‘你’。”季垚一边讲一边在两头分别写下单词,“记着,符上尉,这个辅音字母要浊读。我在中间再加一个单词——”
  季垚看着最后一笔结束了。季垚知道这个单词是“爱”的意思。
  “您怎么不念了?”符衷见他停顿后便问道,“中间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要怎么读才对?”
  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季垚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指点在上面,教符衷用俄语一个一个念下去:“我,爱,你。懂了吗,士兵?念给我听听,快点!”
  符衷摊开手说:“您还没告诉我中间的单词是什么意思呢。”
  “中间这个单词没什么意思,就是作为介词联系‘我’和‘你’而已。”季垚放下笔,摆出严师的样子来盯着符衷看,“快点,照着我刚才教你的再念一次,不要拖拖拉拉!”
  “我爱你。”符衷读了一遍,再去看了眼季垚,发现他这才笑了。
  符衷去外间打来一杯酸奶,进门后看见季垚在对着平板沉思,俯身去问他:“您在看什么?”
  “上次去赤塔的照片,无人机拍的,魏山华今天给我传回来了。”季垚把平板转过去一点,好让符衷也能看清楚,“来吧,我们看看,无人机拍到了不少值得思考的好东西。”
  “这张是什么?”符衷点了点屏幕。
  季垚靠在椅子里,拿了一张毛毯来垫在膝盖上暖手,压着唇线说:“我们返程时在沼泽里遇到的怪人。不对,这样说不太妥当,应该是‘像人的怪物’。”
  “拍到面部了吗?我记得它们有一张可怕的长长的三角脸,嘴角裂得相当大,满是鳞片,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拍到了,这张就是面部识别成像。”季垚把另一张照片用悬浮屏拉出来放在外部,“如你所见,成像很清晰,但没有在数据库里找到匹配对象。”
  符衷把一口酸奶吞下去:“这太不符合常理了。拿去给星河验证过吗?也许星河的数据库里能找到这种东西。”
  季垚打开手机调出一份文档来递给符衷,说:“魏山华拿去给星河搜索过,但结果无疑令人大失所望——未匹配到目标对象。这就引人深思了,它到底是什么生物呢?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那地方不是一片军事禁区吗?在地图上属于‘数据缺失’的空白区。”符衷撑在桌面上放大了地图,找到赤塔猎场位置,“有个光加速场在那,我们就不应该以寻常思维来看待它了。”
  地图上的影像停留在猎场外围的崇山峻岭中,季垚把毛毯裹得紧了点,说:“你该不会已经在肚子里对光加速场大做文章了吧?你认为那些怪物是从别的什么时空过来的?”
  符衷报以微笑,狡狯地抬了下眉毛,牵动了他眉上的小痣:“我的想象力已经像诗人的猫一样插上翅膀飞翔了。”
  “这就对了,有想象力是件绝妙的好事。”季垚说,他关掉了悬浮屏,把平板上的照片整理起来,“我得把这些东西收拾好,找个时间给CUBL的专家看看去,他们最喜欢这种怪物了。”
  事后,天色已晚,季垚准备离开符衷的住处,回到自己的伤心之所里去了。临走前,他先穿上了大衣,再撕掉了笔记本上写有“我爱你”的那一页纸,叠好后塞进了衣兜里。符衷送他到门口,季垚收着手臂准备开门出去,不过他像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符衷说:“今天我教你的那个单词,再念一遍给我听,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我爱你。”浑然不知自己已在套中的符衷规规矩矩地用俄语念了一遍。
  季垚满意地点点头,正与离开,却又转过身来看着符衷说:“我爱你。是这么读的,回去多练几遍,我挑日子来抽查。”
  “我现在感觉特别幸运。”符衷说。
  “为什么?”
  “因为我做梦都想拥有一位像您这样长相令人赏心悦目的外语老师。”
  “你又在瞎说些什么胡话。”季垚假装责怪他,急急忙忙地回头开门走出去,逃跑似的消失在门边。
  季垚三脚两步冲进自己的居处,靠在房间的门板上大口喘着气,活像是刚杀了一个人。他环视四周,家中阒无一人、鸦雀无声,季垚按住自己不断起伏的胸口,他快要被爱情击晕了。季垚跑去打开冰箱灌了几口冰水,觉得胃里都爽快地冻起了冰碴子。他蹩进卧室里,仰面躺倒在床上,陷入松软的被子中。
  他从衣兜里掏出折好的纸头,摊开来举着它看,纸上用红笔圈出了“我爱你”的单词。他两颊的肌肉因为长时间大笑着变得十分酸痛,万种情思全都飞上了眼角。季垚把纸头放下来盖在嘴唇上吻了吻,睁着一双红红的、几乎要流泪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才捂着眼睛说:“天哪!”
  随后,他脱掉外套和马甲侧身滚进床铺里,掀起被子来把自己裹住,烫得冒烟的脸直往臂弯里钻去。
  *
  往后十多天工夫,符衷每天去找季垚训练。临近任务组出发的时间了,季垚成日忙得脚不沾地,几乎精疲力尽了。
  这一天,他抱着文件跟几位工作人员谈论,符衷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季垚两只手均空不出来,只得歪过脑袋夹着手机听电话,一手迅速给自己戴上了耳机。季垚的话刚说到一半,身旁突然走来一个人帮他分走了一半的文件,季垚抬头来按住符衷的胸口:“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叫你去训练场等着,你为什么不听话呢?还不快去,士兵,把你的脚尖转个方向!”
  “长官好。”符衷按照规定行了个礼,“这儿是前往训练场的必经之地,我刚好路过,就看见您在这儿忙个不停。看您这样子可不像有空。有什么需要吗?我帮您。”
  季垚撑着桌板歇了口气,未作回答。待到一群人谈话终了,季垚才从符衷手中接过热水来一饮而尽,问:“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们快步走向办公室,符衷进去后把电脑和文件夹都给季垚摆好了:“我看您很忙,就帮您做点小事。如果您以后真的很难挤出时间的话,就不用日日去训练场了。”
  季垚靠着桌子边缘休息,伸直手指点在符衷结实的前胸上,说:“你想摆脱我的监视偷懒是不是?没门。我必须待在你旁边,你必须在考核中拿到第一名。”
  “收到,长官。您说得对。”
  *
  考核从十二月底一直延续到了次年一月上旬。此时西伯利亚早已千里冰封,贝加尔湖冻下了十多米厚的冰层,冰层中留着众多巨大的气泡,还有延伸数公里的无数裂缝。符衷站在停机场上看头顶洞开的巨大天窗,天窗外的大雪铺天盖地地刮下来,深不可测的穹苍好似比任何一个季节都低矮,沉重得将要倾圮下来。大风绕着群山呼啸,而符衷将要在这样的天气中进行飞行考试。
  季垚身着作战服,在起飞前十五分钟挂着牌子登上了符衷的飞机。符衷别好对讲机,按亮了驾驶舱的仪表,说:“真巧,您是我的监考官。”
  “有时候我都不得不惊讶命运竟然如此戏剧化。”季垚把安全带扣在座位上,戴上飞行头盔,抬手在控制屏上输入密码,打开了飞机的仿真模拟状态。
  符衷握住操作杆将收拢的机翼展开来,盯住前方正在朝他拼命挥旗比划手势的起飞指挥官:“在开考之前,考生都不会知道各自的监考官是谁。你们好像是抽签决定的吧?”
  季垚嗯了一声,检查导航系统是否完好:“没错,在开考前一小时才开放监考官抽签通道。所以感谢命运的恩赐,我抽到的是符上尉。”
  他们都笑了起来,此时机翼已完全展开,符衷在向塔台报告了飞机状态后获得准许将飞机驶入待命跑道。符衷呼喝了一声,抬手将机舱顶部的滑杆推到前面去紧紧锁住,季垚同样举起手对着风窗外的起飞指挥官比出“待命起飞”的手势。飞机转过方向缓缓进入待飞区,跟随莫洛斯的指引驶入空出的跑道中停稳。
  莫洛斯接入了全频道通话:“所有参考人员注意,飞行考试即将开始。考试时间三小时,飞行距离2864公里,目的地为时间局莫斯科总局,新生成的地图已发往你们的导航仪。”
  “最后一场考试了,别出错。”季垚戴上面罩,轻轻按住符衷握着操作杆的手,“记住我跟你说的,在风暴中飞行时要让飞机顺应风势。”
  “收到,长官。”符衷说,他扭头看了眼季垚,然后笑起来,接着按开了公共频道,“鼻轮,雷达罩已检查,正常。炮火散光器正常,左右进气管正常 。确认弹射座椅及把手。已确认,正常。通讯系统、敌我辨识系统开启,识别码RTG-99.7-M80。数位显像仪、多工彩色显像器、抬头显示器待命。飞控、环控、警示系统全部正常。”
  “塔台收到,起飞指挥官收到。允许起飞。准备起飞。”
  “收到,准备起飞。环控涡轮启动,喷射尾管收缩。准备完成。状态良好,可以起飞。”
  “总控台收到。雪貂一号,准许起飞。”
  飞机轰声大作,颤抖着喷射出淡色的尾焰来。机场抬升后完全暴露在风雪中,一丛丛百年古杉不畏严寒,将它们墨绿色的树冠直插黑空,就像雪山的巅峰。寒气森森的大雪非但没有遮挡符衷的视线,反而让他看得更高更远了。符衷觉得自己好似浑身充满了奇异的力量,耳更聪、目更明,等到飞机开过跑道疾速升空时,这种奇异之感愈发明显了。
  导航仪上闪烁着红点。飞行航道被截成五段,符衷要飞越五个航区——暴雪、雷电、飓风、浓霾、湍流。每个航区的尽头设有补给站,站中留有监考官把守,符衷必须得从要求苛刻、神秘莫测的监考官手中交换通行证才能进入下一航区。升空后,大团的雪沫打在了风窗上,符衷调整角度让飞机顺应强大的气流,迎着扶摇万里的天风往目的地飞去。
 
 
第56章 霜雪雷电
  半小时后,克拉斯诺尔斯克地面中转站,大雪已经漫过了山脚,嵌在两山之间的巨大建筑物飘扬着俄罗斯的国旗。早几个月的时候钟楼上就吊起了冰锥,苏联时代留下来的灰色高墙早就冻成了冰屋,曾被用作监狱的房子此时睁着黑洞洞、阴森森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外物。士兵背着枪在哨台上走来走去地巡逻,结实的圆木房子里烘着暖炉,几个军官正把酒搁在烧得呼哧作响的火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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