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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玄幻灵异)——秦世溟

时间:2020-10-08 11:29:13  作者:秦世溟
  “这些只是目前调查清楚整理出来的,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些交易尚未查明,对方很善于伪装,侦破还需要一段时间。顾总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加快进程的。”
  顾州告别了秘书,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地图出神,几个红点一闪一闪,像将尽未尽的蜡烛。几条红线连接这些红点,交织成一个疏松的网,横跨南北东西。
 
 
第69章 新闻发布
  中国东北,大兴安岭猎场的季家正宅中开进一辆黑色奔驰,虽然早上才打整过车身,但这时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东北的雪还在下,雕花的黑铁大门两旁种着冬青,还有几颗槭树,不过现在都伸着光秃秃的枝桠,从围墙内部往外探视。
  扫雪的阿姨拄着竹枝扫帚立在门旁,奔驰的发动机轰响着,开上一个斜坡,最后停在道路旁的松树下,旁边就是临山的别墅,外形古雅,有明清的遗风。
  奔驰经过黑铁大门时,阿姨看到后车窗降下了半扇,里面坐着一位夫人,银狐围脖和黑色的小帽,侧脸映着车窗,飘落的雪花掩去了她眼底淡漠的神情。
  阿姨看着奔驰亮起的尾灯,站在原地略微一思索,然后又事不关己地低头扫起台阶上的雪来。
  季母从后车座走下,低跟的黑皮鞋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她提着黑色皮包,拢拢身上的大衣,仰望头顶披霜带雪的古松树,据说这棵松树从赵匡胤当皇帝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夫人,”有人从别墅门前的石阶上走下来,朝季母抬手,“您可赶上日子了,随我来,太太在堂中等您。”
  中年的女管家长得慈眉善目,仪态端庄,她打着伞,把伞移到季母头顶,侧身请她上去。季母拂去自己衣袖上的落雪,回望了一眼别墅灰色的石墙,抬腿走入花园的木门。
  花园里的树木错落有致,能看到石楠、红松还有桔梗。成堆的花架上,蔷薇和玫瑰只剩下的干枯的茎节,池塘里的水已经冻住了。
  一楼堂中北边一整面墙宽的落地窗下,白发老太太躺在铺着绒毯的摇椅上,怀中抱着一个铜香炉取暖。铜香炉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常见了,但这位老人怀抱香炉,连闭目养神的神情都是像整座别墅一样古雅的。
  她静静地摇晃着椅子,季母从大门外走进来时灌进一阵冷风,很快就被暖气冲散了。太太的眼皮抬了一抬,因年老而松弛的皮肤让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眯缝的双眼倒映着窗外雪落。
  “太太,白夫人回来了。”女管家弯腰在太太耳边轻声说,季母垂手立在一旁,把皮包放在小巧的茶几上。
  太太闻言很轻很轻地答应了一声,搭着管家的手腕起身,她动作很缓,但并不会令人感到着急,好像她天生就是这样,从容不迫的,旁人只需静静等待就好。
  “祖母。”
  季母脱下手套朝太太伸出手,太太在管家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但还是半躺在躺椅上的。她把干枯瘦弱的手从铜香炉上抬起来,虚虚地与季母握手。
  这位太太,是季垚的曾祖母。她姓徐,祖上可以追溯到女真族,是大兴安岭猎场的最正经的正主子,出生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那时候中国还处在徐/世/昌大总统的领导之下。猎场是她父亲开办的,至今已有百年的历史,众多旧时代的名门望族都陨落了,兴安岭的徐家还是赫赫有名。
  按照辈分,季垚要称她为“太太”,她嫁给了季垚的曾祖父,两家均是猎户世家。她是个长寿的人,季垚的祖父祖母都已经去世了,曾祖父也已化为黄土,只有她还活着,虽然年事已高不常露面,但她仍是整个猎场的象征。
  太太指了指面前的软椅,示意季母坐下,软椅上面的刺绣栩栩如生,绣着孔雀雉鸡还有松树。管家看铜香炉里的炭快烧完了,抱起炉子去外边加上炭火和香料。
  “白逐,你已经多久没有回来过了?”太太的声音沙沙的,就像留声机里传出来的那种声音,古意盎然。
  白逐就是季母的本名,季垚的父亲对外宣布死亡之后,所有的人都称她为白夫人。白逐点点头,看着窗外无休止的大雪说:“从宋临离开算起,已经十年没有回来过了。”
  太太轻轻地叹气,神色有些哀伤,她搭着两手,身上盖着驼绒毛毯,摇椅晃啊晃:“宋临那孩子怎么突然就失踪了,他还小的时候就是我带的,欢喜的紧,也委屈你这个孙媳妇了。”
  白逐的微笑淡淡的,显得有些清冷,她拢好鬓边的头发,手叠在膝盖上说:“已经十年过去了,宋临依旧没有回来。我找他找了这么多年,有时候我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真的......”
  “胡说!”一直安静恬淡的太太突然情绪激烈地厉声斥责,紧接着就剧烈咳嗽起来,白逐吓一跳,忙起身过去轻轻拍她的背,帮太太顺过气。
  太太抬手用颤抖的食指指着白逐说:“宋临不可能会死的,他只是失踪了,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他可是我最疼爱的孙子,是这座猎场的主人!”
  白逐垂目不言语,这时管家匆匆从侧门出来,显然是听见太太的咳嗽匆忙赶来的。精巧的铜香炉里添上了新炭,还洒了点法国的香料,香炉很旧了,不知被太太这双手打磨过多少年。
  管家向白逐道歉,上手帮太太顺气,冲来带着苦味的温水,太太喝下之后才好了些,重新躺在椅子上,单薄的胸脯起起伏伏。
  两边陷入沉默,太太身子不经折腾,咳嗽一下就跟要散架似的,白逐坐着看雪,一边等太太恢复过来。白逐的神色始终带着疏离,仿佛她不是太太的孙媳妇,而只是这个家里的客人,过来喝茶小坐而已。
  两个女人没有再谈论季宋临,太太捂着暖,另起话题:“白逐,令尊身体还好?”
  “家父身体尚且硬朗,前阵子还去登山滑雪,我劝他不要伤筋动骨,他还是不听。”白逐莞尔,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晃动。
  太太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似有似无一丝笑意,眼中甚是缅怀:“十年前的冬天我还见过令尊一次,那时候我91岁。转眼就到了现在,却再也没见过一面了。”
  白逐喝一口热茶,闻茶香袅袅,别墅后山的林子盖着大雪,松枝被压断了一根:“家父家母尚且安在,只是我的妹妹已经故去了。”
  她说这话是一种温婉的语气,绕着缅怀故人的哀思,仿佛这不是令人伤悲的往事,而是昨日晨起时偶遇的家常。
  太太略显惊奇:“你说白迂已经故去?我对此表示遗憾。”
  “她是在十年前死去的。”白逐隔了很久才说,“她和宋临一起出了那次任务,回来的时候只有一具尸体了。”
  缥缈的茶香把思绪带回了十年,连窗外的白雪都显得了无趣味,老林子里的斑鸠在树上聒噪,远处的别墅露出红色的鲜艳屋顶。
  太太抿着嘴唇没说话,复而垂下眼帘看怀里的香炉,说:“那次任务回来了多少人?我有些记不清了。”
  “四个人。”白逐很快地回答,“去的时候六个人,不算军队和劳工。”
  “嗯。”太太点头,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余音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靠墙的立式鱼缸中几条红色的鱼甩着尾巴上下浮动,灯挂在头顶散发温和的光,厅堂中央的螺旋楼梯一尘不染。
  原本以为气氛就这样沉寂下去,太太忽然问起了自己的重孙:“垚垚这次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他在北京很忙么?”
  白逐淡漠的眼中终于浮起了一丝温暖的情绪,她把茶杯放下,微笑道:“他现在在俄罗斯,明天就要执行任务去了,也许年后会回来,今年冬天他不能来看您了。”
  “唔,俄罗斯啊,挺远的呢。”太太眯着眼睛想,自言自语似的,“什么任务这么紧急,连年都不让人过了?”
  “国际合作的任务,关乎到我们头顶的空洞。他不会有事的,只是一次普通的出任务而已。”白逐说,她说了谎话,但太太似乎没有听出来,她太老了,老得不想再纠结这些琐事。
  太太是不知道白逐和季垚之间的母子关系是有多恶劣的,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十多年前的光景,那时候季垚还年少,一家子其乐融融,偶尔上她这里来坐坐。
  白逐想起自己皮包里的手机,上面还留着季垚给她打进来的一个电话,她听见季垚喊了一声“妈”,但最后还是自己亲手挂断了。
  季宋临出事之后,她就与季垚起了各种各样的争执,争执在季垚加入EDGA后彻底爆发,母子两人从此反目,季垚再没进过家门,多年来也不曾有所联系。
  想起自己儿子的脸,白逐轻轻舒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庆幸之感。但转念一想到季垚的现状,眉尖又笼罩上无尽的阴云,她只希望后辈们,不要再重蹈上一辈的覆辙。
  第二天中午,陈巍领着何峦到自己家门口,他家住在西城还算高档的小区。踩着积雪刷卡开了小区的大门,陈巍回身招呼何峦跟上,他兴致勃勃,在雪地里又跑又跳。
  “巍巍,你帮我掸一下后背的雪花。”电梯前何峦对陈巍说,转过身子让他帮忙,手里提着陈巍要买的东西。
  陈巍三两下给他收拾好了衣装,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不就是一点雪花么,不碍事的。”
  电梯下来了,两个人走进去,陈巍按下15搂的按钮。何峦戴着那条驼绒围巾站在他旁边,他长得瘦,比陈巍高一个头。出门的时候特意打整过头顶,让陈巍给他拔掉了几根白头发。
  “等会儿见到我爸妈,你不用太怕他们,他们很好的。”陈巍把自己的手放在何峦衣兜里取暖,“我之前在电话里跟他们说起过你,他们都说很想见见你。”
  何峦在衣兜里扣着他的手,低头很快地在他颊畔亲一下,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倒越来越紧张了。”
  陈巍摸摸自己的脸颊,刨了何峦一头,指指后面的摄像头:“老何,这里有摄像头啊,你怎么还亲我。”
  何峦瞥了一眼,没说话,站得笔直,身段超模似的,陈巍越看越满意。快到楼层了,陈巍踮脚在他耳边悄悄说:“老何,等会进了我家门,咱们不要表现得太亲密,我怕我爸妈接受不了这个。”
  “好,都听你的。”
  俄罗斯时间局贝加尔湖基地中,外面记者和媒体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谈论着今年这场大新闻,来往的侍者端着盘子送去香槟酒,场内飘着花瓣和清酒的香气。
  在记者们的喧哗声透过几层墙壁传到季垚的办公室里时,他正在镜子前换西装,穿好了衬衫马甲,符衷把正装从他身后套上。季垚身量高,腿又长,穿上西装很斯文,一身的精英气。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季垚这种人。符衷知道首长常年锻炼,虽然没见他裸过上身,但他身上肌肉长什么样子符衷心里还是有个大概的。
  “你把我的助手挡在门外,你让人家怎么做人?”季垚挺着背扣好身前的纽扣,腰线就掐下去了。
  符衷转到他身前垂首给他整理领带,再把领撑给他别进去,说:“别人我不放心,凡事都得要自己亲力亲为。我看你那助手一见你就瑟瑟缩缩,想必办不成好事。”
  季垚抬眼看符衷的表情,凑过去擦擦他的鼻尖,笑道:“你怕不是要把我前后左右的人都给撤了才放心?”
  “前后左右撤掉了算什么,我要天天抱着你我才放心,少了一天都不行。”符衷给他别好领针,手指擦擦领针上的纹路,低头咬他嘴唇。
  符衷的手从季垚腰间擦过,离开的时候手心里多了一张黑卡,他不动声色地把黑卡推进自己风衣外套的衣袖里。
  灯光擦过镜面照在两个人身上,天鹅绒帷幔拉着,办公室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隐隐约约的喧闹声,听起来悠远难详。
  亲了一阵才放开,符衷扣着季垚的腰,季垚则搂着他脖子接吻。这回亲得很小心,免得把身上的衣服弄乱,季垚马上就要出去作为中国区执行员代表接受记者采访。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季垚连忙转身,神色淡然,见是助手抱着一叠文件走进来,后面跟着康斯坦丁。助手看了看季垚身上方正齐楚的衣装,还有他一贯妥贴的背头眼镜,棱角分明。
  眼中颇有些惊艳,助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转眼却看见办公室还有个男人,站在季垚身后把自己的风衣袖带拉紧。偶尔撩起眼皮看向自己,那淡淡的目光似乎有些凛冽。
  气氛有点微妙,符衷显然是不欢迎自己进来的,前边两个大圣后边一个佛,助手夹在中间很难生存。
  “季首长,很抱歉打扰到您,康斯坦丁先生说他要见您。外边快要开场了,这是您要的文件,请过目。”
  季垚觉得“打扰”一词很贴切,但他没有点破,上前接过助手手里的文件纸,与康斯坦丁点头行礼。康斯坦丁看起来也是要匆忙赶去外场中对付记者,他手里拿着文件夹和笔,气息还有些紊乱。
  “季先生,还有五分钟就将开始发布会,如果您准备好了请尽快赶到会场,您是第一个发言人。”康斯坦丁说。
  季垚当然知道这些,他朝身后的符衷点头示意一下,转身一边翻看文件一边跟着人往门外走,门外的喧闹声更重了一点,他低声与康斯坦丁交谈,脸色半点不见刚才那么旖旎。
  符衷知道季垚变脸的本事,他是首长,他得绷着,至少在外人面前,他一定是严肃而严谨的。符衷喜欢他,喜欢他人前绷着一张威严的脸,人后在自己怀里软成一江春水。
  康斯坦丁出门时若有若无地看了符衷一眼,很快就转过视线快步离开了。符衷自然是不卑不亢地迎上了康斯坦丁的目光,那目光里带着怀疑和揣测,甚至还有点怜悯,深不见底。
  符衷的看着康斯坦丁离开,眼神渐渐冷下去,像西伯利亚大地上的冬风,呼啸过境,凛凛的,清亮似冰冻的贝加尔湖。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找一个没人瞧见的空当,悄悄握了握季垚的手。他们相视而笑,符衷站在岔道口目送季垚赶去会场,听他的皮鞋声渐行渐远,外面记者的声音一阵一阵地起伏。
  陈巍和何峦一同坐上了饭桌,今天格外热闹,家中来了好些客人。陈妈说,陈巍以前是个人来疯,今天不知怎的这么安静这么乖。
  何峦看陈巍快要缩到桌子底下去的一张脸,悄悄伸手在桌下按住他的手背,当然,这些都是在所有人视线之外完成的。陈巍自然是因为何峦在旁边,不敢太疯,怕把何峦疯走了,要不得。
  饭后何峦围着围裙在厨房帮忙洗碗,陈巍不好意思让他一个客人动手,站在旁边帮他清洗泡沫。他们站在空间宽大的厨房里聊天,何峦说陈妈手艺真好,玉米排骨汤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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