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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有归处(玄幻灵异)——秦世溟

时间:2020-10-08 11:29:13  作者:秦世溟
  何峦忽然心软了,他打心底里并不想离开,因为离开了他就得一个人睡一间房,没了陈巍在旁边围着他叨叨,这冬天反射着雪光的夜晚就显得格外漫长。
  揉揉陈巍绵密的头发,答应在家中借宿一晚,回头谢过了陈父陈母,一家人都笑将起来,融融的暖意在屋子里散开,一缸鲤鱼摇着尾巴惬意地游荡。
  何峦看到这景象,闻见干燥的馨香,暖黄的灯光下,阳台外飘着落雪,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连绵的楼台和灯火。陈巍和家里人打趣逗笑,何峦时常被逗笑,陈巍就来挠他痒痒。
  这是家的温暖吗?
  他想起来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已经化为魂灵长久地盘桓于记忆中,还有那个老旧昏暗的小屋,常年飘着烂苹果的腐烂味道,斜着眼睛看人的房东婆娘......
  他闭上眼睛,回忆接踵而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自己所经历的所有故事,甚至觉得,他的初吻会给了陈巍,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连两人的相遇,现在想来都觉得是冥冥注定,生活总是充满了诗意和不可思议。
  生活近在眼前,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要珍惜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季垚坐在下方的坐席上隔着一层玻璃看符衷在台上讲话,上面顶灯照着,符衷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温然可人。季垚忽然想起大学里的晚会,符衷弹完钢琴起身谢礼,他笑得如柳上新梢。
  读书读典故,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佳人一笑。符衷不是佳人,但他笑起来的时候确实让自己沉沦了一万遍,有些情感不知从何而起,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往而深了。
  咖啡喝着喝着就有些凉了,季垚晃了晃杯子,喝得小心翼翼,宝贝似的舍不得喝完。他看到符衷的视线飘过来,嘴上还在答应记者的话,眉梢却早就挑上了春意。
  季垚有些臊,这地方这么多人看着呢,符衷看他的眼神还这么不收敛。季垚红着耳朵低下头去看怀里的花,中间插着几朵红玫瑰,浪漫的味道就像普希金的情诗。
  普希金写:你最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而思索过后,我还是这样说。
  他垂首拨弄花瓣,默默地想起那些隐秘的欢喜和浪漫,符衷很可爱,而自己也恰好很爱他。
  忽然有人从后面走上来,季垚回头看看,竟然是山花。山花的脸色看起来不妙,抿抿唇低声对季垚说:“莫洛斯那边出事了,资料库显示有人入侵,俄国人在查,查到是你的黑卡。”
  季垚蹙紧眉峰,他觉得莫名其妙,山花莫不是在说醉话:“我的黑卡?我一直在台上演讲,什么时候去过资料库?我还会分身不成?”
  “没查到是谁进入,摄像头没拍到任何影像,但那些门禁确实是用你的黑卡刷开的,还有指纹、声纹等等,全都是你的。”
  “有毛病?”
  季垚脸色很难看,他最讨厌多事,手机忽然响了,是康斯坦丁的电话,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哦豁,完蛋。季垚一手拿着咖啡,把花抱起来,看了一眼场上的符衷,转身匆匆离开。
 
 
第72章 花面相映
  康斯坦丁在办公室中接见了季垚,虽然那种阵势也不算接见,莫洛斯的头像映在巨幕上,中央总连机嗡嗡作响。进门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卫兵礼貌地拦下他,按照规定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和金属装饰品。
  季垚看着自己的手机被放入铺着白绢的密封玻璃箱,半温不凉的咖啡还有一束新鲜的花,都被摆在银盘上,连领针袖针都被拆下来放在一处,就差喊他脱西装。
  符衷与记者见完面,下场之后去瞧了瞧季垚,没寻到人。问了巡回的侍者,使侍者说季首长提前离席了。
  徘徊了一阵,符衷觉得首长一定是发了火,不想看见他的脸,眼不见为净。刚才首长因为他一个人急得上了火,抬着瘦长有劲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子骂人,他就应该给季垚多赔个礼道个歉的。
  忙着去见记者,把首长放在了一边,这下可好,宝贝儿被气走了,连一朵花都没给他留下。空气里的咖啡香气早就散了,只有淡淡地花香还留在座椅上。
  宝贝儿生气了就该哄着,谁惹的谁去哄,符衷给季垚打电话,见不着面在电话里哄也是好的。符衷坐在季垚坐过的位置上痛心疾首地深刻反思了一阵,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首长,既然爱他就不应该让他生气。
  电话无人接听,符衷隔了几分钟又打了一个,还是接不起来。符衷愣愣地看着手机熄灭,追悔莫及,眼眶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当然,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首长真的生气了,不然怎么会连电话都不接,他忽然想起自己偷拿了季垚的黑卡去资料库,怕不是这事捅出了篓子,宝贝儿要跟他翻脸了?!
  符衷绷紧西装的衣领,推门走出去,他得想个办法把季垚哄回来。
  十分钟后,正在处理文件的山花接到符衷的电话,他用膝盖想想就知道符衷来找他问什么话:“三土在A区的总连室,康斯坦丁也在那里,莫洛斯发出警报说有人入侵资料库,结果发现今天只有他的黑卡进入过资料库。”
  符衷心下了然,他靠在花房旁边的花架上,伸手拨弄风干的草原龙胆,还有蓬松的干燥的霞草。与山花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他把风衣搭在手上,回头朝花店门口的俄罗斯青年点点头,起身离开去了A区总连室。
  季垚坐在宽大的桦木方桌前,搭着两手,他天生腰背挺得直,长期绷着首长的威严壳子,坐在那里就是一尊佛。桌子后面坐着的康斯坦丁把录像仪转向他,手指轻轻敲击光滑的桌面。
  “季先生,根据莫洛斯的追踪记录,您在13:26分出入过基地资料库,您对此有什么话要说?”
  季垚轻飘飘地看了看康斯坦丁的眼镜,眼镜片很厚,在灯下反光像个灯泡。季垚礼貌地微笑回礼,说:“录像仪上没有拍到任何有关我的活动,你们为什么说是我进入了资料库?”
  康斯坦丁前倾身子,他身边的记录员正捏着笔在本子上做记录——就像审讯笔录一样,季垚对这一点非常不满。康斯坦丁比了一个手势,略带遗憾:“这确实是个问题,但季先生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例行提问,有些问题需要您的配合。这上面显示,莫洛斯只捕捉到一束信息流,那束信息流是来自您的那张黑卡,我们对此表示怀疑,所以叫来了季先生询问。”
  季垚接过康斯坦丁递过来的打印纸,绷着嘴角翻看,他注意到上面白纸黑字打印的时间,这个时间有点奇怪。他细细回想了一下,这个时候就是他在到处找符衷的时候。
  符衷向来不会迟到,在北京训练的时候他就是全队最准时的那一个。就算他去买花买咖啡,也不会去了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季垚那时候在台上做演讲,腾不出功夫去管他的行踪。
  他的脑内飞快地转着各种对策,他隐约猜到是谁进入了资料库,但这种时候不能妄下定论。季垚与康斯坦丁委蛇数句,他得争取一些时间,几分钟后,总连室的门被敲开,卫兵走进来报告,说外面有人求见,中国区的执行员,他有话要说。
  季垚听见卫兵打报告的声音,靠在椅子上不为所动,他把文件纸叠好放在膝上,高定西装反射着雾面的光泽。康斯坦丁略微思索一阵,抬手叫人进来。
  助手放了一把软椅在季垚旁边,来者把一件风衣搭在椅子背后,俯身与康斯坦丁握手,简短地与对面三人做了自我介绍。季垚叠着腿看他,符衷朝季垚点点头,喊了一声首长好,面色如常地在椅子里坐下,目不斜视,方正齐楚。
  这大概就是人前人后两张脸了,人前就是上下级,你冷脸我冷声的,不见得有多少情意在里面。
  “请不要再为难季首长,”符衷淡声说,他把两张卡——一张黑色的,季垚很熟悉;另一张是白色的,看不出究竟——放在桌上,推到季垚面前,“是我进去的,用的是季首长的卡,季首长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去帮他解决一下。”
  黑卡在灯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季垚垂着眼睫看桌上薄薄的片子,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全球时间局通用的最高权限卡,可以自由进出公用资料库,必要的时候,秘密资料库也可以打开。
  季垚刚拿到这张卡没多久,其实没怎么用过。他看了旁边的符衷一眼,他正神色淡然地与康斯坦丁对话,记录员开着录音机,莫洛斯的虚拟人像盯着符衷的脸。
  “季首长遇到了什么麻烦?”
  符衷戴着翻译器,向前坐直身子,抬手放上釉面光滑的桦木桌子,他看起来咄咄逼人。符衷对插着手指说:“有人在他身上安装了窃听窃视器,您说说,这可不是一个大麻烦。季首长有进出监控室的权力,所以我就帮他一个忙了。”
  康斯坦丁的目光在白卡上点一下,眼皮跳了跳。
  符衷略微眯眼,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微妙的一丝表情变化。康斯坦丁转头问季垚询问,季垚点头:“是我同意让他的去的,可能他还不懂这里的规矩,没有写报告上去,造成了误解,我感到很抱歉。”
  康斯坦丁刚想说话,助手忽然把电话递过去,康斯坦丁瞟了一眼,抬眼看符衷,然后接起电话走到窗边去听。
  符衷转头看季垚,刚好与他的视线对上,季垚没什么表情,只有下落的眉尾略显温柔。符衷轻轻地微笑,忍住去握他的手的冲动,别过视线转到康斯坦丁身上去。
  康斯坦丁挂断电话回来时,他没有坐下,撑着桌子看对面并排坐着的两人,半晌才叹息一声,把录像仪关掉,说:“符先生,下回去那里记得打报告,今天这事就算一个失误,耽误二位时间了,非常抱歉,感谢你们的配合。”
  北京,符老爹在落满雪的阳台上喝红酒,面前电脑开着,符妈给他端去刚烤好的一碟子松饼,挤了一点酸奶在上面。符老爹把手机放在电脑旁,喊符妈在旁边一同坐下。
  “整天愁眉苦脸的,什么事这么难受?”符妈抱起跑过来的银狐犬,放在膝上逗乐。
  符老爹伸手去捋捋银狐犬柔软的颈毛,斟酌了一下才说:“你儿子刷了我那张白卡,我估计那边要找他麻烦,我赶紧打过去说了两句,也不知道那群俄国佬有没有为难他。”
  “你还不知道你的儿子么?他做什么事情都心里有数,不会有大事的。你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结果他哪回真正做过你担心的事?”
  “也就你从小宠着他。我担心他们年轻人意气轻狂,做事总有些莽撞,得要多留心才好。”符老爹把酒杯递给符妈,“不说这事了,你过两天就要飞澳大利亚了吧?又只留我一个人过冬了。”
  符妈抱起狗儿亲了亲,与符老爹碰了杯,说:“还说这话呢?不是你叫我去澳大利亚的么。”
  季垚离开总连室的时候有点鬼火冒,说不上来是火冒三丈,但总觉得心里堵得慌,隐隐有些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其他不知名的一些情感。
  卫兵抱来玻璃箱子,季垚取出自己的手机。符衷刚要上手帮他别好领针和袖针,季垚一抬手把东西夺过来,低头自己给自己收拾。
  符衷站在他面前显得局促,他看到季垚低垂的眉目,虽然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首长那对长眉甚是有风情,眼尾扫着的桃花色像他心上的朱砂印子。
  宝贝儿是真的生气了,他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得不曾给予自己,双手赌气似的把领针卡进领带,衬衫弄出了几条褶子,符衷帮他抹平。
  季垚轻轻哼了一声,侧过身去整理完自己的衣装,横了符衷一眼,夺过旁边的花束,提起长腿从旁边擦过去。虽然符衷知道首长是在生气,但看到他眼波横过来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颤一颤的,自己的宝贝像妖精一样勾人,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能只说幽王昏庸么?分明还要加上褒姒太妖精!
  符衷追上去,在转角处拉住季垚的手,季垚身子一抖,把手提出来,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看见,才皱着眉开口:“拉我干什么?有什么事?”
  皱眉的样子好可爱,符衷想,他好可爱。
  “首长我错了,我是来道歉的。我不应该拿了你的卡还不跟你说,我不应该私自去资料库,我不应该不回你的消息和电话,我不应该让你久等,我不应该惹你生气的。”
  他说了很多不应该,垂着头认真反省,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季垚明眼人,看得出来。符衷一口气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感情倒还是真切的。
  季垚扶腰看他低着头做自我检讨,表情就像做错了事被父母责怪的小孩。他有些忍俊不禁了,但脸上还是要绷着的,符衷偶尔抬起眼皮觑觑自己的脸色,汪汪的,带着点乞求。
  刚才面对康斯坦丁时锋芒毕露的精英样去哪里了?他待人谦逊有礼,但处处都体现着血气方刚的年纪该有的嚣张和轻狂。
  “宝贝儿,”符衷小心地叫他,“你现在能原谅我了吗?”
  季垚心里早就原谅了他一万遍,但表面上是绝对不能露出一丝痕迹的,他是首长,他得要有首长的样子:“现在还不行,你回去再好好检讨,做的错事一件一件打报告!”
  符衷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看了季垚很久,最后垂下头说:“都听你的。”
  晚间18:30,距离穿越还有三个小时,整个地下基地都沉寂了,大家在做最后的休整,窖井里的坐标仪已经转移到了发射塔。
  季垚洗了一个澡,刚换好衬衫和执行服,手机忽然来了电话,同时响起了敲门声。季垚斜着肩膀听电话,一边整理好自己的袖口,一边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高个子的俄罗斯青年,头戴沾着草灰的鸭舌帽,身上还围着围裙,看见季垚开了门,报以灿烂的微笑:“季先生,您的花送到了。”
  这个微笑实在是太闪光,季垚的眼睛差点被晃瞎,不过比这微笑功率更大的是门前围拢的鲜花,用架子搭起来,玫瑰、郁金香、金石楠......上顶着天花板,左右围住了自己房门,密密匝匝好几层,层叠的重瓣看不清每朵花的轮廓,浓烈的香气像一阵海风,呼拥着裹住了自己。
  季垚被这热烈的鲜花给迷住了眼睛,但他脑子还是清醒的,看看四周,说:“我没有买花,你是不是送错了人?”
  俄罗斯青年拍拍花架,笑得春风拂面,豪气干云:“这些是您的粉丝送来的,我给您摆好了一口气送过来,季先生就把粉丝这一片心意收下吧!”
  “......”
  季垚让人把花搬进了房间,几个花架错落着摆放在阳台上,青年顺手给花浇了水之后就朝季垚脱帽致意,然后转身离开。季垚站在鲜花中,掂起一朵玫瑰花放在鼻尖闻一闻,转眼却瞥见花下插着一张洒金的信笺纸,抽出来看看,顿时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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