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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GL百合)——麻雀的屁股毛

时间:2020-10-09 12:34:28  作者:麻雀的屁股毛
  程行简从后面站到我身侧,我转身看灰暗的,贴满广告的楼道,声控灯灭了。
  “他没来。”我说,“阿钰哭的很伤心。”
  我们坐上了公交车,摇摇晃晃的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程行简。”我看着他的手,刚才打正哥的蹭到了墙上,现在渗出了血。
  “嗯?”程行简的眼睛黑且明亮,眉目舒朗,即使他已成年许久还是充满少年气。
  “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我问他。
  “我不知道。”他盯着我,好像有些忧愁的样子,“我不知道,素素。”
  我回到家里,阿钰已经走了,在我留的字条下写了一行“素素,早餐我吃啦,先回去了,不用担心我。”后面加了一颗涂满的心。
  我不知道怎么办,她昨天安静的像个孩子。
  在我身边,阿钰总是跳脱欢快,活力四射,但是看似欢脱的性格下却心细如发,很多时候我没在意的细节,她都会关注。她是个已经长大的孩子,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很心痛,我知道现在她不需要我,我能给她的只是昨天的纸巾。
  如果两个人不够相爱,也许不会如此痛苦,我没法说什么,因为时间会填满那些痛苦的沟壑。
  就像我一样。
  三年后。
  “素素?”有人在叫我,“你怎么了?”
  我恍惚着,眼前似乎有一片黑色的细纱,我感到很困倦。大约十几秒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睡着了。
  阿钰穿着职业装,看上去依然很有活力,只是多了一些稳重。她手上拿着一瓶冰可乐,想要过来贴我的脸,我被激的一哆嗦,完全清醒过来。
  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你最近很累?每次来找你你要么在工作,要么在睡觉,是工作太忙了吗?”阿钰皱着眉,担忧的坐在我身边。
  我点点头,看着电脑上没完成的文件,又摇摇头,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你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阿钰问,“我说,要不然你跳槽吧,反正你那待遇也不好。”
  我没说话,这三年阿钰逐渐学习她家里公司的工作,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我知道她想让我去她的公司,但是一直顾及我的感受没有说。
  “阿钰——”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我可能要失业了。”
  “啊?!为什么?”阿钰非常震惊和不解,“虽然不景气,但也不至于要裁员吧!”
  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我桌子上堆积的资料,想了想还是对阿钰说了:“其实,是因为我们组新来的员工……她是老板的侄女。”
  “她挤兑你?”阿钰义愤填膺,眼睛里都要喷火,“你们老板怎么想的?你都是老员工了,就因为这个?”
  “不是……她倒是没什么,她个人能力挺优秀的,只是小孩子刚来,年轻气盛,想要多表现。”
  “所以就有人拍马屁,让你不好过。这帮人!见风使舵倒是很快!”
  “唉……我看老板没什么表示,可能过几天就要炒我鱿鱼了吧。刚好给公司节约成本。”
  阿钰气冲冲地骂了我们公司十几分钟,说的自己口干舌燥,我好笑的给她端了一杯水。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最后走的时候没忍住,还是表示了她想让我去她家公司的想法。
  “我会考虑的。”我笑着把她送到门口。
  “你呀!”她拎着包,踩着高跟鞋走了。
  我回到座位上,开始认真考虑失业后怎么生活的问题。正巧程行简在实习,和我在微信上聊天,我跟他聊了两句,他表示与其等待被炒,不如先发制人,炒了老板。
  我深表认同。
  但是我有贼心没贼胆,周一我还是规规矩矩的上班,下班。虽然这一整天的总有人在我面前炫耀,我觉得没什么——还给我减轻了工作量。
  晚上回家依然做饭,和朋友聊天,佛系生活,等待被炒。
  我给她打电话,她听我唠叨完,忽然沉默了一会,欲言又止。
  我静静地等她说话。
  “素素你……想不想来艾科工作?”
  我没说话。
  “就我们公司在海外拓展业务,现在在招人……我之前一直想问你,但是没说。待遇是很好的,艾科员工福利特别高,你……想不想来试试?”
  我明白她能说出来,一定是有了一些准备,不然不会冒风险让我尝试。
  艾科福利好我是知道的,但是猛然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我有些担忧。更何况老板对我的态度不明,我也不好说出口。我的朋友,我的社会关系全都在南城,我已经熟悉了南城的生活。
  我说,我不知道,先看看吧。
  但我自己明白,我想了那么多借口推辞,只是因为我真的动心了——动心和她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公司。
  即使有那么多障碍,我还是心动。
 
 
第11章 
  我没想到老板第二天就叫我到办公室。
  他坐在宽大的漆木桌子后面,客气的请我坐下,还让我喝水。我明白这是要炒我的前奏了,毕竟老员工,不能太难看了,和气才没有怨气嘛。
  我的内心颇为平静,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老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微笑点头,其实早已神游天外。
  “所以你觉得这个待遇怎么样?”老板说完,微抿一口茶,“我们最重视的就是人才。”
  我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内心开始回忆老板说了什么——好像是,要给我,升职加薪?
  完全没想到的发展,是因为我受了委屈所以给的补偿,还是看我这三年干得不错,决定提拔我?
  我陷入深深的思索。
  最后结果是,我把老板炒了,平静地走出公司。
  我明白这是我想要的。
  “所以你拒绝了升职,转而去求职艾科?”阿钰震惊脸,“该说你大胆呢,还是有追求呢?”
  我把阿钰和程行简叫了出来,庆祝我成功炒了老板。
  程行简倒是没有发表看法,微敛着眸子,只专注吃饭。
  “人嘛,总要有点追求。”我笑了,拿起酒杯,道:“祝我求职成功!”
  我们三个碰了杯,但是因为程行简开车,所以没喝酒。阿钰开始对我的决定很惊讶,转而变得欢喜起来,她一直不希望我在原来的公司,虽然最后没去她家,但是艾科确实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公司。
  “但是你去了北城,人生地不熟,我还是挺担心你的。”阿钰对我说,“有相熟的朋友吗?”
  “有的,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白婉姝吗?我的高中同学,她就在艾科工作。”
  “记得!是那个小美人儿吧。”阿钰点点头,“那就好,还是有个认识的人比较好。”
  程行简这次一反常态地沉默,只是偶尔加入我们的话题,阿钰肯定看出来了,但是没有理他。走之前我和阿钰去上厕所,阿钰一边洗手,一边对我说:“老程啊,肯定不希望你走——你看看他今天那个样子,太消沉了。”
  “是吗?”
  “我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个死心眼,尤其是对你……”阿钰耸耸肩,“我看他今天可能要回家借酒浇愁咯。”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不说。
  程行简先送阿钰回家,之后送我,阿钰走后,我就半躺在车的后座,眯着眼睛,昏昏欲睡。车里流淌着轻音乐,氛围安逸美好。
  “你升职的事,其实没有告诉白婉姝是吗?”程行简的声音从前座传过来,声音低低的,我迷糊的答了一个“嗯”。
  车开的很慢,我感觉是程行简故意的。
  “你大概是知道的,我不想让你走……但那样就太自私了,”程行简的声音很轻柔,好像不想让我听见一样,“俞素,我不该说的,是吗?”
  我慢慢坐起来,从后视镜里看程行简,原来的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不变的是他的明亮的眼睛,他把自己包裹在一堆柔软的棉花里,让人忍不住去靠近。
  “对不起,”我听见自己说,“你太好了。”
  “但是你不需要我的好。”
  我感觉车停了,一看才知道已经到我家楼下。
  “你要走了,俞素。”程行简低下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你能不能不要走。”
  “对不起。”我似乎总是在给他说对不起。
  “我之前总在想,你会不会看到我,”程行简说,“现在你要去北城,离我更远了。”
  “开始我不服气,后来还是不服气,一直在想那个人是谁——你不告诉我,我猜是我认识的人。”
  外面的夜色深沉,繁星熠熠。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因为这样的夜晚,美丽的夜晚,在城市里是很少有的。他对我敞开心扉说话的夜晚,也是很少有的。
  我没有被拆穿的感觉,反而是一种小偷藏了很多年的宝贝,终于被发现,要被审判的感觉。
  我的酒醒的差不多了,索性下了车,坐到副驾驶上,这样才能听清他的话。
  程行简看我动作,猛然失笑,道:“你的心好大,我可是一个刚才表白失败的男人,你不怕我恼羞成怒,把你暴打一顿,还坐到我旁边来?俞素,我真搞不懂你。”
  我把座椅放低,说:“打吧打吧,你消气就好。”
  他就又低低笑起来,我也忍不住跟着笑。
  “什么时候走?”他问。
  “下周。”
  程行简转头看我,俯下身,却只是轻轻抱了我一下,我没有动,我知道他有话对我说。
  “给你买药的人,是白婉姝吧。”他说。
  我这个小偷,终于被审判了。没有一点惊慌失措,是因为抓我的人是程行简的缘故吗?
  他起身,眼睛里好像有一汪深海,把我和他隔开。他摸摸我的头发,对我说:“走吧。”
  有一瞬间,我觉得他看我,好像宠溺的看一个孩子。
  我合上笔记本,长出一口气,线上面试通过,我的心情还是跌宕起伏的——还好凭借我三年在职场里的经验,勉强算是合格。
  我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如果面试失败怎么办,也许我从来就没有给自己留过后路。
  定完飞北城的机票,我打电话和她说了这个好消息。她听完很开心,不停说我果然成功了。大概是对我很有自信,只是不知道她在这件事里面又出了多少力。
  “你还有几天来啊?把航班信息发给我吧。”她好像在翻动什么纸张,“我要记下来,我脑子越来越健忘啦。”
  我把航班信息告诉她,又问:“那边好租房子吗?我不了解北城的行情,你知道什么地方离公司近点吗?”
  我听见她在电话那边顿了顿,带着轻快的语气说:“还记得之前我告诉你我是合租的吗?刚好我的室友一个月前搬走了,现在正在找室友,你要不和我一起住吧。”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想着免除了我找房的苦恼,但是又转念一想,“不知道我刚到公司的工资能不能付得起房租。”
  “放心啦,我刚到艾科的时候虽然工资比现在低些,但是付房租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她说,“有我这个大厨在,你的伙食费成本大大降低。”
  “对你的厨艺很自信嘛,小姐!”我说,“不知道是做了三次失败的蛋糕?”
  “那是甜品,算不得数的,我的做饭水平还是可以的。”
  “那我就洗碗好了,总不能白吃,得作出一点贡献。”
  “你说的,我已经录音了!”
  “我说的,你还害怕我光说不做不成?”
  “终于有人帮我洗碗了——”她哀嚎,“之前那个室友每次吃了我的饭也不说声谢谢,我做了几次就没兴趣了,之后就各买各的,厨房都好久没人用了。看来我还要收拾一下厨房。”
  我心里酸酸涩涩的,道:“以后就有人吃你做的饭啦,你不要嫌我烦。”
  “不会的,”她答得很快,“我等你来。”
  挂掉她的电话后,我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衣服打包好邮寄过去,一些重要物品随身带着,还有一些这三年添置的零碎家具,我折合后卖给下一家房客了。
  不知不觉我收拾了好几个小时,头发乱糟糟地散落下来,浑身上下灰扑扑的,但是我全然感觉不到疲惫,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忘我的沉浸在一件事里面的感觉了。
  连空气里漂浮的灰尘都好像成为了我的加速器,我一把把窗帘拉开,晚霞似火般燃烧着,光华倾泻进我住了三年的居所,恍然间我发现,它一点也不像一个家,只是一只载着我漂浮的小舟——已经多久没有看过这片南城瑰丽的落日了呢?
  我去洗了一个澡,冲掉身上的灰尘,整理了自己的头发,才感觉到疲惫。我躺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桌子底下一个纸盒子——我把和她有关的回忆都放在里面。
  一整沓明信片,还有以前和她一起拍的拍立得,照片上我们两个都还很稚嫩,穿着校服在树下傻乎乎的比了一个“耶”,我看见我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是朋友间的小心翼翼,年少时的不可言说。
  一个被压的平平整整的纸质药盒,那年她出去给我买的药,我吃完却没舍得扔盒子,就回家偷偷摸摸把它裁剪开,压在箱子里,是藏在最底层的酸涩的,甜蜜的心情。
  我曾经以为我会渐渐忘记那些不甚明了的细节,知道完全忘却,现在我才明白,在时间的冲刷下,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纤毫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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