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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坐红艳(近代现代)——云吞娘娘

时间:2020-10-22 08:10:25  作者:云吞娘娘
  陈宝祺只当对方在意自己的口音,双手又紧张地绞在一起,小声道起歉来。
  “对不起先生……我……我广东话说得不好。”
  “不会啊,我觉得说得不错。”
  这一句,蒋正没有用广东话讲,而是用了陈宝琪祺更为熟悉的语言。
  “先生……怎么会……”
  陈宝祺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包下了整场晚宴,也不知道这位蒋先生的背景与身份,只是激动地听着对方用无比熟悉的话语和自己交谈。他第一次碰到蒋正这样的客人,愿意与自己说话又没有表示过厌烦,甚至还会说国语……陈宝祺的神情在瞬间充满欣喜,白皙的脸庞挂着甜美的笑容,带着几分羞怯的目光落在蒋正身上。
  男人唤服务生取来一瓶白葡萄酒,期间不忘让对方记下是陈宝祺的“业务”所得,随后浅酌一口,对眼前人解释道:“我认识的一些叔伯,不少是早年过来做事,会广东话也会国语,所以年轻时就能听懂,只是不太会讲。到后来,因为有些生意要跟台湾、澳门的朋友一起,多学多练也就熟悉了。”
  闻言,陈宝祺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蒋正又笑道:“不瞒你说,我还会几句上海话。从前的街坊里有上海婆,经常能听到她的声音……只是好话不容易学,我记住的都是骂人话,就不方便说出来。”
  陈宝祺闻言轻笑出声,知道对方是故意逗趣,当即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一时又羞又怯地痴痴望着蒋正。
  蒋正将另一杯未动过的酒递给他,举起杯轻声道:“很高兴遇到你,宝祺。”
  “我也……我也很高兴。”
  两只盛着香醇液体的玻璃杯轻轻撞击,陈宝祺小心抿了一口,并没有体会到别人常说的美酒滋味,但整颗心却在瞬间变得又热又烫,几乎要蹦出胸腔。
  蒋正细细品味着白葡萄酒,目光平静地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察觉到蒋正的举动,陈宝祺连呼吸都渐渐急促。他下意识感到对方的神色中多了自己尚未理解的深意,目光不由自主地避开,不敢像先前那样看着男人。
  场内悠扬的舞曲仍然响着,昏黄的灯光映照四周,坐于舞厅正中雅座的两人却一直在暧昧的气氛中沉默着。
  陈宝祺没有说话、没有动作,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看向杯中剩下的酒。
  片刻后,这难得的平静被打破,先前坐在蒋正身旁的手下折返回来,告诉他车已在门口备好。
  闻言,男人点了点头,将玻璃杯放回桌面,起身对陈宝祺道:“我要走了。”
  “啊……好,好的。”
  陈宝祺匆忙起身,差点崴到了脚。
  “……先生再……再见,晚安。”
  蒋正笑了一下,掏出几张纸币递给陈宝祺,道:“嗯,多谢你陪我。”
  陈宝祺看着纸币上的面额,神色显然十分吃惊,匆忙摆手道:“太……太多了……我……我没有这么贵……”
  男人微微一怔,随即轻握住了陈宝祺还未放下的左手,将纸币一折,按在他的掌心。
  “请你宵夜。”
  “下次见,宝祺。”
  陈宝祺呆呆地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愣在原地。几分钟后,他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消失不见,迷迷糊糊之中捏了一把自己的脸。
  “唔……痛……”
  直到换下阿芬暂借的白裙,踏上回家的夜路,陈宝祺才在不断重复的回忆中懊恼地发现,自己甚至没有问一问男人的姓名,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来。
  同一时间,蒋正在前往酒店的车上接到一个电话。
  “蒋生……是我,Lisa。”
  “已经安排好,阿丽手下的头马今晚陪那个台湾人,阿兴那边三个正在陪陈生唱歌。”
  “好,知道了。”
  “还有……蒋生,之前说有一批新加坡来的女仔的事……富丽……”
  “……这件事,阿东昨晚和我提过,他那边急着跟凤城打擂,一定要长相靓身材好的撑场。不过你放心,人我会尽量留,肯定会和他谈好再动。”
  “嗯,多谢蒋生。”
  “没事。”
  “蒋生还有什么吩咐?无事我就不打扰了。”
  “没什么……对了,场里半个月前是不是进过一个北妹。”
  “北妹?阿丽手下没有北妹,阿兴那边有一个,但很早之前就来了……可能是他们下面的人在带。蒋生要揾人?”
  “有一个,半月前刚来,叫陈宝祺。去问下情况,空的时候告诉我。”
 
 
第3章 
  为了感谢阿芬先前的关照,陈宝祺留下一些蒋正给的钱请她吃东西,剩余的大半拿去偿还高利贷,小半补贴家用。
  凌晨下班后,两人来到附近的夜宵摊,点了啤酒和小炒。很快,一碟东风螺、一盘炒蛤蜊端上了桌。
  阿芬夹起一粒螺唆了两口,询陈宝祺道:“喂,今天这么大方?快点讲啦,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陈宝祺闻言眨了眨眼,轻声道:“……啊,没有呀?”
  阿芬道:“没有?没有怎么突然请我宵夜,难道几个贱人又找你麻烦……简单啦,我教你!捉只老鼠放她们柜里,保证今后没人敢惹你咯。”
  此时,陈宝祺才将昨晚遇到男人的前后经过告诉了她,又道:“多亏他给我的钱……不然这个月都不知怎么办才好。而且,我一直想谢谢你之前帮我讲话、借裙子给我,还替我卷头发,就留了点来请宵夜啦。”
  听罢整个经过,阿芬瞪大了眼猛地敲了下桌板,险些将啤酒瓶震倒。
  “我挑,你傻呀?这都不跟上去!”
  眼见陈宝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她无奈地挠了挠头,强忍道:“早让你趁年轻搏一搏,让人玩几次赚点钱也好过天天被梁家明打!那个有钱佬肯定是昨晚包场的客人,给你钱就是想泡你咯,你倒好……是我就追上去缠着他过夜!”
  脑中再次浮现蒋正的面容,陈宝祺不觉心跳加快,当即磕磕巴巴道:“……他……他不是那个意思……”
  阿芬见他满脸绯红,一看就牵记着“有钱佬”的模样,心中觉得有戏,便伸手拍了拍陈宝祺的肩。
  陈宝祺愣愣地看着他,咬着螺壳疑惑地“唔”了一声。
  阿芬深沉道:“你知不知,做鸡这么多年,我有什么感悟?”
  陈宝祺摇了摇头。
  阿芬的手直接从肩部下滑到陈宝祺十分可观的胸部,随即不轻不重地一拍。
  “有波不揸、天诛地灭。”
  陈宝祺沉默了几秒,低头扒拉碗中蛤蜊,半晌小声道:“不是啦……我……我不可以和人家过夜的。”
  见对方吃得香甜,阿芬简直感觉自己要疯,鲜红的指甲掐着桌上的果皮,恨恨道:“梁家明个死扑街打到你后背全是淤青,就是个折磨老婆出气的废柴……醒醒啦宝祺,别告诉我因为爱他才守身如玉,你是做鸡的嘛,真要搞到感天动地六月飞雪呀?”
  闻言,陈宝祺停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道:“我……真的不方便。”
  阿芬摸着下巴忖度片刻,很快瞪大了眼,道:“所以……你是身上有……啊我懂了,这下死咗,出来做得记得带套没人教你吗?”
  陈宝祺连连摇头,匆忙解释道:“……不……不是,不是那种原因,是有其他……”
  阿芬点了支烟,吸一口笑道:“有什么都行……真的得病没关系,之后记得带套就好了。我们是朋友嘛,就算有毛病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陈宝祺的头都要低到碗里去了,最后努力了一下,道:“……真的没有……”
  阿芬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笑道:“像我们这种人呢,也就这几年的青春而已。当然,谁都不想天天卖,没日没夜被揸,但总得留点钱防身啊……喂,宝祺,要是他对你不错,之后再来你就跟吧,就算买不了车子房子,让他给你买个名牌包包、手表总可以吧?”
  “可是……我……”
  话音方落,阿芬的双手狠狠拍了拍他的脸,陈宝祺轻声呼痛后有些委屈地揉着泛红的皮肤。
  “……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
  阿芬叹了口气,认真道:“宝祺,你不会以为陪酒能养活一个人吧?”
  宵夜很快结束了,虽没有到不欢而散的地步,但离别时的气氛也不算轻松愉快。
  阿芬不能理解陈宝祺究竟在坚持些什么,只觉得这样下去这个朋友一定会下场凄惨,想在灯红酒绿的销金窟里存活下去,怎么可能像对方一样频频退让?
  但对于陈宝祺而言,即使感受得到阿芬的关怀和照顾,却更加地痛苦与无助,因为他最大的恐惧来源于自身,永远无法向任何人吐露关于身体的秘密。
  不过,两人谁都没有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陈宝祺竟然要连陪酒都做不下去。
  因为晚宴那日之后,再也没有客人找过他。
  第一个发现这种情况的是阿芬,她在工作时看到Andy直接将原本有意向选择陈宝祺的客人转给手下其他应召女郎。先前虽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但大多是女人之间的抢客争夺,马夫或姑爷仔最多负责调停争端,一般不会亲自出面做这样的事。
  之后便是在后场更衣室,阿Cat为首的几人语带嘲讽地讲陈宝祺已经四天没有任何进账,应该滚出舞厅改做私钟妹。这样的态度在跟红顶白的欢场很快扩散开来,陈宝祺的日子比起先前的冷清更为难过。不过,有一点令他感到十分奇怪——这种负面情况之下,Andy对他的态度却似乎比之前要好。
  当然,陈宝祺与阿芬谈起自己的想法时,被对方狠狠抨击了一顿。
  “你傻咗?Andy摆明是收了那几个贱人的钱,要将你斩尽杀绝呀!”
  “唔……是这样吗?”
  因为身体的异状,陈宝祺从小就很在意各种目光,更会揣测他人的想法,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对旁人的态度有一种异常的敏感。来到港岛之后,陈宝祺已经见惯了蔑视、鄙夷、不解、无奈……但近期Andy看似不公的态度之中,却似乎有着些许深意。
  起码在他看来,Andy望向自己的目光里竟然带着几分重视,这样的神情向来只在他对待头牌应召女郎时出现过。
  真的……很奇怪。
  “真的……很奇怪。”
  阿芬一边与陈宝祺说话,一边对满脸鄙夷从两人身旁扭过的阿CAT翻了个白眼。
  “他怎么会突然喊你去包间,难道赶了几天人,Andy个扑街忽然良心发现给你介绍客人?”
  陈宝祺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道:“不过……Andy哥只让我十点去208包间,其他什么也没说。”
  阿芬挠挠耳朵,分析道:“没理由啊,从来没人点你去包间……丢,我不是说你不好。”
  她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见陈宝祺还是平日那副懵懵懂懂的模样,方笑道:“……我是想说,会订包间一般都是点好几个陪唱,就算特别中意你,也不至于就找一个人从头唱到尾……又不是开个人演唱会。”
  陈宝祺想了想,小声应道:“嗯……不过现在也只能去了,我……我已经太久没有客人,钱又要不够用。”
  阿芬闻言叹了口气,道:“也是……”
  话间,晚场的妈咪唤阿芬去见其他宾客,陈宝祺只得与她作别。临行前,阿芬忽然伸手将他的领口拽开,衣服立即从普通设计变成露肩显胸,陈宝祺的丰满上围也难掩春光。
  “啊……破了……”
  踏着高跟鞋小跑离开的阿芬不忘回头做个握拳的姿势,又做了个口型,道:“有波不揸,天诛地灭!”
  陈宝祺羞红了脸。
  一刻钟后,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缓步往208房间走去,很快看见门前有两个男人守着。
  不等陈宝祺说些什么,其中一人便主动打了招呼,并为他打开门,道:“陈小姐,蒋生在里面等你。”
  “好……谢谢……”
  房间里回荡着当下流行的情歌金曲,陈宝祺无心欣赏,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一束白玫瑰出现在他身前。
  “我们又见面了,宝祺。”
  回忆中反复萦绕耳侧的男声响起,陈宝祺竟有种浑身酥麻的感受。他惊讶地抬起头,湿润的双眸映着几日前见过的身影,虽然先前也曾想过他会不会再来舞厅,但Andy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与其他应召女郎的冷嘲热讽早已让他死心,更不敢抱着虚无缥缈的奢望来打击自己。
  但现在,这个令他充满感激的男人就在眼前,还递来一束美丽的白色玫瑰。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收到花。
  “是……蒋生……谢……谢谢……”
  陈宝祺语无伦次地接过对方的花,男人略带笑意的神情已让他彻底乱了心绪。他慌慌张张地收拾了半天才为对方倒好啤酒,又发现卡啦OK的话筒还在电视柜上。
  “我……我去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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