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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坐红艳(近代现代)——云吞娘娘

时间:2020-10-22 08:10:25  作者:云吞娘娘
  起身太快,陈宝祺的膝盖磕到了桌角,不由得闷哼一声。怕自己冒失的样子惹来男人不快,他赶忙摇了摇头,致歉道:“对不起……我……”
  “撞到哪里,给我看看。”
  男人揽过他的肩膀,指尖轻抚着那块发红的皮肤。传来的热度让陈宝祺整个人颤了颤,湿润的双眼偷偷望向男人的侧脸,又飞速将目光避开。
  很快,蒋正用擦手巾蘸了些冷水,小心地敷在陈宝祺的伤处。
  “还疼吗?”
  “没……没事的,不疼了……”
  被对方如此温柔的照料,陈宝祺鼻尖发酸,低着头努力将眼中雾气憋回去,软声道:“对不起……谢谢蒋生。”
  男人轻笑道:“没事,不必客气。今天就是来找你聊聊天,别紧张。”
  陈宝祺眨了眨眼,道:“找我聊天?”
  蒋正微微颔首,道:“是。生意比较忙,平时压力也大,想放松一下心情。之前碰到你……觉得很合适。”
  陈宝祺双颊发烫,小声道:“……我?”
  蒋正道:“嗯。”
  话间,陈宝祺膝盖处的毛巾滑了一下,他伸手去捡,恰好露出外侧更上方部位的淤青。
  蒋正见状蹙了蹙眉,询道:“怎么会这样。”
  陈宝祺低下头,轻声道:“没有……在家里……不小心摔到就……”
  蒋正并未追问,只是如刚才那样用指尖轻轻抚摸着淤青部位的皮肉,沉声安慰道:“这里痛吗,我看伤得很厉害。”
  陈宝祺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已经不要紧了,谢谢蒋生……如果不是蒋生帮了我……”
  蒋正倒了杯酒递给他,道:“来,不说这些,我们聊点别的。”
  陈宝祺“嗯”一声,捧杯饮了几口。
  蒋正点了支烟,道:“记得之前你和我说过,来了半个多月,还算习惯。现在呢,觉得这里怎么样?”
  陈宝祺想了想,道:“……这里……很繁华……只是有的时候……会想家,想家人。”
  蒋正点点头,道:“嗯,确实如此……对了,你在这里有亲人吗。”
  陈宝祺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怎么会想到过来做事。”
  “我妈……被人骗。有个同乡说认识开酒店的老板,可以介绍人去做服务员……家里给了不少钱,但过来却不是这样,还欠了他们很多。”
  “欠下多少?”
  “不知道,不过……他们每次都上门来要。”
  “最近也没有什么客人……蒋生是这几天的第一个。”
  “你这么靓,怎么会没有客人,是他们为难你?”
  “没有……我广东话说的不好,又什么都不懂……”
  “不会,你很好。”
  “我……”
  “对了,这里冷气很足,会不会冷?”
  “有一点……没关系。”
  “会着凉。”
  蒋正脱下西装外套,将它罩在陈宝祺的身上,笑道:“先披一会。”
  与皮肤接触的衣衫里衬带着男人的温度,陈宝祺嗅到一股浅浅的烟草混合须后水的味道,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细腻的布料,一时竟不由自主地怔然出神。
  “还冷吗。”
  “蒋生……”
  “你……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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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阿芬笃信神神鬼鬼,自发现陈宝祺的生意滑倒谷底之后,当即带他到家里的关帝图前拜了拜,祈求不要“浪费大波”。
  然而陈宝祺还是只有蒋正一个客人。
  第二回见面后,男人又找过陈宝祺两次,每一次都仅仅是聊天说话。不过,虽然处事十分低调,但钞票却给得异常可观。
  阿芬很快了解到陈宝祺勾了个有钱佬,顿觉关帝爷灵验无比,又听说对方还把自己朋友当金鱼那样只看不摸,顺口给某人起了个外号——水鱼。
  即使对方的形容没什么恶意,陈宝祺却不想让阿芬觉得蒋正是“那种”意义上的客人。在他心里,蒋先生是少数几个对他释出善意的人之一,他绝不会将对方当成Andy时常挂在嘴边的待宰肥羊,因此很少见地说了一长串话替男人辩解。
  不过在阿芬看来,这就是陈宝祺深陷恋情的象征。毕竟她眼中这位行踪隐秘的水鱼哥只是一时兴起玩个追欢游戏,就像有人泡妞喜欢大火爆炒,而对方喜欢小火慢炖而已。对于好友陈宝祺的“压力很大找人聊天论”,她也只是故作惊讶地瞪圆了眼,伸手在对方脸上掐了一把。
  “拜托你呀宝祺,都知道点你钟就是看上你了嘛!趁人经常来,稍微打扮一下迷倒他得唔得?省的便宜了那些姣婆——你有点职业道德啦,刚认识一个钟的都跟我打过炮,在这种地方大家懂的嘛。”
  陈宝祺如她所料,脸红得要滴血。
  她笑了笑,看好戏一般道:“放心好啦,秘密情人这种事我懂。你呢,就安心等他带你出街开房上垒咯。”
  陈宝祺对着双颊扇着风,小声道:“我……不是……我……他……总之不是那样。”
  阿芬可不认为用大包间价要普通陪酒的人是为了聊天,她坚信对方只是在玩花样慢慢把陈宝祺骗到手,但想想好友的生存环境,又不免觉得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被有钱佬玩也好过回去被赌鬼老公打,因此并没有点破。
  讨论完水鱼故事的第二日,陈宝祺被阿芬叫出门陪逛街,途中两人路过一座天桥。
  天桥在居民区附近连接街道,下方是神婆和相师们的聚集地,四处堆满了色彩斑驳的卦旗与锡纸。虽然时代早已变迁,但这里的鬼神似乎从未远去,它们的代理人还很潮流地紧跟时代脚步,努力以有趣的新式“术法”吸引着来往的行人。
  陈宝祺与阿芬等待着漫长的红灯,不时闲谈几句欢场八卦,内容无非是舞场里女人争斗或男人互殴之类。待路灯转绿,阿芬忽然“咦”了一声,随即饶有兴趣地指着对面某处,道:“宝祺,看,是玉兰姨。”
  “……谁呀?”
  “怎么……你竟然不知道?她非常灵,祖上三代都是神婆,很神奇的!”
  陈宝祺并不是很相信神鬼之说,闻言顺着对方的目光,扫了扫神秘感十足的一众摊位,随口道:“……有那么准吗?”
  阿芬立即如数家珍般介绍起对方的丰功伟绩。
  “之前阿Cat就是来找她转的运,原本生意和我差不多,请过神之后客人加了好几个。还有,半年前做指压的美淑来算命,讲她有些东西说得特别准,很玄。”
  “哦……”
  “玉兰姨不是每天都来的,走!我们现在就去算。”
  “可……我没和其他人有什么过节呀……”
  “是啦,都是人家欺负你……真傻!你生意不是一直不好吗,肯定是犯小人,让玉兰姨替你打几下就好。再说,不打小人也可以求其他事!求桃花或者求事业……反正对我们来说,桃花就是事业,事业就是桃花咯。”
  言罢,阿芬已经从包里掏了钱出来。
  陈宝祺被她绕晕,迷茫道:“好像……嗯……有道理。”
  阿芬笑道:“什么叫有道理,我可是为你着想。说真的,宝祺,你不会想着靠陪酒过一辈子吧?吊着那条水鱼,人家看得到吃不到,没准过几天就甩你啦!再怎样都该有几个熟客,才不至于次次都没人点啊。”
  “当然不是……我……等我赚够了钱……”
  “但……那……可是高利贷呀。”
  马夫手下的女人,一部分是失足被骗而无法抽身,另一部分则是因债务过重“自愿”入行。陈宝祺是被丈夫送来赚钱,阿芬则是由父母卖出抵债,虽然想着要努力赚钱换取自由,但一天拿到的钱甚至不如翻滚的利息多。因此,谈及基本没有可能还清的高利贷,两人都是一阵叹息。
  阿芬苦笑了一下,随即转了话题,轻松道:“哈,不管那些烦心事了。今天来就是让她旺一旺你,快走吧!”
  说完,她便拉着人向对方的摊位跑去。
  虽然很早就知道有这类职业,但陈宝祺从来没想着求问过,更不要说花钱找人做法。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相传很灵验的“玉兰姨”——一个明显上了年纪的妇人,衣衫是鲜亮的洋红色,脖颈和双手都佩戴着金饰,看上去家境比自己殷实很多。
  阿芬已经熟门熟路地掏出钞票递过去,指了指陈宝祺,道:“玉兰姨,麻烦你替我朋友看看。”
  妇人笑眯眯地接过钱,示意陈宝祺坐在桌前那张塑料椅上。她抬眼细细打量着他的面容,问过生辰八字,随后掐算片刻,神色不善地挑起了细长的眉。
  “怎么,是犯小人?”
  阿芬知道陈宝祺有一位不愿意透露身份的客人,但并不清楚他“无人问津”是谁的安排,只想着对方容貌身材都算不错却没有生意,大抵是命格不好的缘故。见玉兰姨的表情,她更笃定了些,对陈宝祺道:“看,我说什么,你生意不好肯定有原因……花钱消灾,让玉兰姨帮个忙就没事的。”
  此时,玉兰姨先前拿钞票的笑容已经全部消失,她没有搭理阿芬的话,反而直直盯着陈宝祺,道:“你不像……我见过的那些女人。”
  陈宝祺闻言瞠目结舌,更在惊愕之下,不自觉地双手颤抖。
  这是他一直不敢为旁人所知的秘密。
  不明内情的阿芬却大笑起来,对玉兰姨道:“哈哈哈……玉兰姨,你看那对波简直大如西瓜,如果这都不算女人,我都是男人啦!”
  玉兰姨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从没看到过哪个女人是这样的命格。你知不知道,这个生辰八字集齐了桃花、驿马,日坐红艳与七杀同柱,是普通人压不住的神煞。”
  陈宝祺怔怔地挤出两个字:“红……艳?”
  玉兰姨的唇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道:“癸临申上丁见未,甲乙午申庚见戌,戊己怕辰壬怕子,六丙逢寅辛遇鸡……这就是‘红艳’,实在难得一见,我活了六十九年,还是第一次遇到。”
  就算不明白这些东西,陈宝祺也听得出玉兰姨口中自己的命格绝非良善。他平日虽不会求神拜佛,但对于这些到底也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当即磕磕巴巴地问道:“……请问……我的命是……不好吗?”
  玉兰姨闻言笑道:“不好?傻女呀,红艳是四柱神煞之一!‘禄马相逢作路妓’,凡此命格大多是风尘之人,不知道你是不是呢?”
  见到两人惊讶的神色,玉兰姨叹了口气,轻声道:“看来,我是算对了。”
  而此时,一直不曾在意过神鬼之说的陈宝祺,也终于为这种玄妙之事所震慑。他呆呆地望着玉兰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对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平静道:“妹妹仔,红艳就是艳煞……你呢,双目是春水横波,面相既轻且薄,这叫命带桃花、极不安稳。还有唇边这颗红痣……小、靓、色泽赤浓,连带八字里集起的煞……”
  她顿了顿,盯着陈宝祺无助的双眼,劝道:“我是你就绝对不会求桃花。”
  “你命里已有一枝桃花,煞气太足无法收压……”
  “再求,我怕你没命还愿呀。”
  “这条街上没几个人有能力帮你破煞,再说,真碰到这种神人,你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我看不如求个平安就好,或者聚点小财。”
  玉兰姨向前挪了挪凳子,伸手拨开桌上散乱的黄纸符箓,从下方取出一根细长的红烛点燃。
  陈宝祺的双眸映着两簇小小的火苗。
  “你的命格非常少见,只能自己多加注意……先天的东西,后天很少能够化解。”
  “那……那现在要……要怎么办呢……”
  陈宝祺一着急就会结结巴巴,单是玉兰姨从命格中推出如今是在做“妓”就已经吓了他一跳,更不要说完整地组织语言。
  他磕磕巴巴地说了几个单字,才勉强聚出一句整话:“我……能做什么……”
  对方也只微微一笑,道:“……能做什么?找男人的时候擦亮眼,记着,桃花越多妨克越多。”
  见陈宝祺如遭雷击一般,阿芬心中也过意不去,她本想让对方轻松一些,没料到会遇见这种情况。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走了。”
  阿芬匆匆拉过陈宝祺,又放了些钞票在玉兰姨的桌前,开口道:“我们求个平安就好。”
  回舞厅的路上,阿芬看了看陈宝祺越来越差的面色,安慰道:“宝祺,没事的,她一定在故弄玄虚,想吓到你之后多收点钱啦!”
  陈宝祺显然很是紧张,立时道:“可……可玉兰姨说得确实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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