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幼稚得很
来人笑嘻嘻的,蔡羽钧可没有给他好脸色,“钱名世,不想看见你,打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你……”他忽然笑了,“蔡公子不必心急,且听钱某说一句,实在是家里老太太的生辰宴快到了,老太太又爱这些个器物,这才斗胆来与两位公子商量商量,君子有成人之美,想必二位公子也能体谅钱某的一片孝心。”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段行玙疑惑地勾着头看。
那人眼也尖,一看到段行玙,眼睛就亮了起来。
“原来段二公子也在!那日在阑珊居与公子一见如故,不成想想见公子一眼却是这么难,今日倒是意外收获了,我与公子果然有缘。”
原来是钱名世!这猿粪,段行玙可不想要。
蔡羽钧和楼知昧回到座位,当个无事人,“正好,这九连环不是我们俩的,你想要,问他们吧。”
谢时玦是背对着门的,钱名世看不见他的脸,也一心只在段行玙身上。“段二公子可还记得我?”
段行玙脸上笑嘻嘻,心里…“原来是钱公子啊,钱公子器宇不凡,举世无双,自然是记得的,呵呵。”
段行玙余光瞥到谢时玦突然睨了他一眼。
钱名世笑意更甚,“段二公子虽是侯爷之子,但到底只是个庶子,掷千金买这九连环,实在是…”
他欲言又止,话里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段行玙却不恼,他正替谢时玦肉疼呢,刚好有个肯接手的,他这可不得抓住机会啊。
“是啊,这九连环当配钱公子这样的人,是吧?”他揪了揪一旁黑脸的谢时玦的衣角,眼神疯狂暗示。
谢时玦无动于衷,压着眼皮,将衣裳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冷哼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段行玙悄悄往他那边挪近了一点,小声咬耳朵,“这九连环我不要,转手给他正好。”
谢时玦被他的小动作安慰了一点,可还是不爽,“不可能。”
段行玙抓着他的手臂,轻轻摸索着,“太贵了,你留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
谢时玦被他这动作扰得心里痒痒的,想按住他的手让他不要乱动,却又不想制止,他闷闷道,“不要。”
钱名世看出来了,这九连环应当是这位背对着他的公子的,“这位公子,这么多金对京中任何一家的公子来说都不是小数目,钱某提醒公子一句,这天香居可是不许赊账的。”
楼知昧和蔡羽钧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段行玙叹了口气,这人的情商怎么能这么低,嚣张到太岁头上了,在九皇子面前提钱?
谢时玦冷笑一声,只是稍稍侧过了脸,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钱名世脸上的得意之色凝固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口也结巴了起来,“九…九殿下,小的…小的眼拙,方才竟是没认出来,望殿下恕罪。”
“哦。”谢时玦喝了一口吓煞人香,并没有让他起来。
这会儿天香居的老板已经亲自捧着九连环上来了,段行玙接过盒子,递给谢时玦。
谢时玦只是打开看了一眼,“马车就在外头侯着,我吩咐人即刻取钱过来。”
天香居的老板热情豪爽,“九殿下的账不急,您看着什么时候方便了,我们上门取便是。”
蔡羽钧发表疑问,“天香居不是不能赊账么?”
“这…九皇子自然是可以的。”
钱名世感觉脸有点疼。
谢时玦却说不必了,他不需要赊账。
他赏了诚惶诚恐的钱名世一个眼神,“我也是才知晓,钱公子的父亲只是一个知州,竟能动辄一掷千金,不知道钱知州可知晓?邱大将军可知晓?”
听到邱将军,钱名世的头垂得更低,哆哆嗦嗦了起来,“殿…殿下恕罪,小的…小的…”
小了半天也小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时玦沉吟片刻,“看来的确该整治整治了。”
钱名世顾不得什么脸面了,连忙嗑起了头,“殿下饶命啊殿下。”
许是看出来段行玙与九皇子关系密切,他说着又朝段行玙嗑起了头,“段二公子,段二公子……”
突然被cue的段行玙一惊,看了谢时玦一眼。
后者目光一凝,“你想为他求情?”
段行玙摆手摇头,“没有。”
谢时玦这才满意,他挥了挥手。
天香居的老板也是有眼力见的,见状赶紧将钱名世架了起来,“钱公子,请吧。”
雅间内恢复平静,段行玙拿起九连环仔细看了一下,玉倒是好玉,但一千金,怎么算都觉得不值,他叹了口气。
“怎么?我没给他,你不开心了?”
醋坛子里的液体溅了出来,旁观的两位表示有被酸到,纷纷喝了一口茶假装什么都不懂。
偏偏段行玙没感受到身边人的话中有话,“是啊!”
“你!”谢时玦抿着嘴。
一旁的楼知昧憋笑憋得很难受,他咳了一声,将蔡羽钧揪了起来,“我俩还有事,先走了啊,你们今日破费了,我结账就成。”
这一次蔡羽钧也很默契地没有死乞白赖地要留下来,乖乖跟人走了。
留下气鼓鼓的谢时玦和仍然一脸惋惜的段行玙。
他接着说,“正好有个送上来的冤大头,你都不好好把握,哎!”
谢时玦持续释放着冷气。
段行玙说着说着,反应过来对面的人一直一言不发,“你怎么了?”
谢时玦瞪着他,有些嗔怪的意味。
“…好好好,不卖就不卖了,你别一脸苦大仇深的了,还喝不喝茶了?不喝就回去练字了。”
段行玙的脸更冷了,“你觉得我在为这个生气?”
“不是?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自己想。”
“我怎么知道啊?”段行玙觉得自己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一个直男来的,猜不透男人的心思啊!
谢时玦抢过他手里的九连环,抱着盒子往外走。
段行玙赶紧跟上。
他们没有坐马车,谢时玦又走得飞快,段行玙腿也不短,都得三步并作两步,才堪堪能跟上。
谢时玦跨着长腿登上石桥,在中间停下,跟在后头的人走得急,在惯性之下撞上了他的背,正要往后倒的时候急忙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才稳住了身子。
“吓死我了,你别突然停下来啊…”段行玙看着身后几节阶梯,惊魂未定。
谢时玦的腰腹收紧,舌尖抵着后槽牙,他手举着盒子,悬空伸出石桥,置于流淌的河上空,“最后问一遍,你要还是不要?”
“诶!”段行玙肉疼心也疼了,“别…别扔啊。”
他将盒子抢了回来,抱在怀里,这可是钱啊,人怎么能跟钱过不去呢,“我要…我要。”
谢时玦看了他几秒,转身继续走。
站在桥上的人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颀长的身子立在柳树之下,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如果有相机,段行玙一定会记录下这一刻。
下一秒,画卷里的美男子望向他,无声地催促。
段行玙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这次到了他旁边,扯住了他的手臂,“走慢点。”
见他气喘吁吁,谢时玦慢下了脚步。
段行玙小声试探,“还生气吗?”
“哼。”又是一声冷哼。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啊…”
谢时玦在心里骂脏话,“你再多问几遍,说不定我就说了啊!”
谁知道段行玙就真的不说了,安安静静地走路。
还没走回府,谢时玦已经憋到极限了,“段行玙,你都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你说钱名世?”段行玙开始绘声绘色地说起他回京城的第一天,还将钱名世狠狠地吐槽了一波。
“他这种人,器宇不凡,举世无双?还一见如故?”谢时玦嗤了一声。
段行玙举起手,“一见如故可不是我说的啊,你可别冤枉我。”
他为自己辩解着,同时脑海中萌生了另一个念头,“你就是为着这个不开心?”
心思被戳破,谢时玦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倒坦然了起来,在段行玙面前,他已经不需要隐瞒自己的心意了,一颗真心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你夸他。”
他差点忘了,谢时玦这人其实幼稚得很。所以他也很幼稚地认认真真解释了,“这不是…社交礼仪嘛,逢场作戏罢了。”
谢时玦还是不罢休,“你没夸过我。”
“我……”段行玙看着身旁的人,红色从他的脖子蔓延到耳廓,突然觉得…嗯…有点意思。
他起了逗人的心思,偏偏说出口的话还是那么直男,“那你想要我夸什么?你说,我夸。”
谢时玦突然加快了脚步,无地自容般想快速逃离。
段行玙抱着盒子,又不敢跑太快,“诶我夸我夸,你听好了啊。”
“你的脸长得很好!简直是上天入地,绝无仅有。”他有点词穷,从词汇库里扣扣搜搜又找出来一个成语,“那个啥…貌若潘安!”
“你的腿也很长!比我的还长!虽然我的也还行。”
“你还很有钱,一掷千金眼睛都不眨一下,太令人……”
原来他说着说着已经追上人了,那人停了下来,问他,
“潘安是谁?”
“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隐秘热烈
段行玙瞬间石化,他又没见过潘安,只知道是个美男,至于谁好看这回事……当然是讨好眼前人最重要了。
“……你好看。”段行玙坚定地点头,“嗯,一定是你好看。”
谢时玦半信半疑,回府之后也不理他,一个人回屋了。
段行玙抱着价值不菲的九连环,心中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愁。
新年很快到来,段行玙应邀跟随九皇子进宫面圣。
段侯携夫人同往赴宴。连嫡子都没能享受的殊荣,他倒是先得到了。
宫宴上,张灯结彩,廷乐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一众年长些的王爷身旁皆带着或是端庄或是俏丽的王妃,只有九皇子异于旁人,他身旁跟着身穿喜庆红袍的段行玙。
若不是他身形高大,昏暗下或许也会被人认为是女子,可他的男性特征又是那么明显,便也让人多了几分猜忌。
谢时玦十六生辰后当封钰王,悦朝在除夕夜为皇子加封,只是去岁除夕降雨雹,百姓不安乐,喜事暂且搁置,于是今年谢时玦便与十皇子谢时岚一同加封。
悦朝不兴奢侈之风,加封的流程也很简单,不过是皇上授予新的王印,再送儿子几句祝福。
谢时玦也觉得加封算不了什么大事,只是段行玙跟在他身后,接受着众人频频看过来的目光,很是不习惯。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王爷与皇子们的座位,看到谢瑾允身边的秦启澜朝他挥着手,突然有些胆怯。他稍稍停下了脚步。
谢时玦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了,转过头来问他,“怎么了?”
段行玙远远看见他爹和大夫人在为朝臣设置的宴席落座。
“我……我想去我爹那儿。”
谢时玦顿了一下,朝他走近了几分,低声道,“皇叔和舅舅都在,不过去吗?”
察觉到周围的目光越来越多得聚焦在两人身上,甚至开始窃窃私语,段行玙下意识与他拉开了距离,“…不想。”
谢时玦看着他,垂下眼眸,“好。”
段行玙不敢看周围人,甚至没来得及抬手和秦启澜打一声招呼,他转身。
“玙儿。”
身后的人喊住他。
段行玙停下了,看向谢时玦。
他笑着,又摇了摇头,“没事。去吧。”
段行玙摸不着头脑,坐到了他爹旁边。
宫宴很无聊,段行玙兴致缺缺地看了几场歌舞,很快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直到他爹拍了拍他的背。
“可是困了?觉得无趣吧?再等一会儿,等加封完了你便出去外头转转。”
加封?
段行玙顺着段侯的目光看向高台,明明九皇子和十皇子都穿着很有新年气息的红袍,可段行玙眼里只有谢时玦一人,他想,若是在古代,这人应当是不比潘安逊色的。
皇上心情不错,“你弟弟想要朕赏他南疆进贡的宝马,你呢?想要什么?”
谢时玦静默片刻,跪下,“儿臣所求…此刻尚无定论,儿臣斗胆…恳求将这份恩典留到日后,届时,只愿父皇能够成全儿子。”
皇上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既有所求,不如现在就说出来,父皇成全你。”
谢时玦却是摇了摇头,苦笑,“儿子想自己争取。”
段行玙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看到谢时玦并没有跪多久,起身后转过来看向他。
台上的人目光灼灼,穿过人群缱绻地与他对望。
皇上身边的高公公第二次喊道:“请段侯次子段行玙上前面圣。”
段行玙如梦初醒,揪着衣袖,慌忙站了起来。他面上平静如水,其实心中很慌。第一次面圣,他紧张啊……
31/37 首页 上一页 29 30 31 32 33 3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