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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衬衣(近代现代)——初禾

时间:2020-10-26 11:41:25  作者:初禾
  但后来还是没自立得成。
  萧遇安给他钱,养着他,为他解决学费的烦心事。他没过过苦日子,喜欢漂亮的名牌衣服,萧遇安也不短着他。
  他起初还不好意思,觉得这哪行呢,还是得去打份工,起码买衣服不能花萧遇安的钱。
  但学业不轻松,他想追赶萧遇安,就不能把时间耗在打工上。
  久而久之,脸皮就厚了,住萧遇安的,吃萧遇安的,还要萧遇安给买衣服。
  萧遇安说:“明天队上有事,后天下午陪你去。”
  明恕开心道:“哥,你最好了。”
  马上就要去接受魔鬼集训,明恕在家睡了一天,中午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的,坐地铁去找萧遇安。
  等萧遇安时又遇见易卓了,这位仁兄打架时猛,一遇到和猫有关的事,脑子就变得特简单。这都一年了,易卓居然还没发现明恕就是萧遇安家的那只土猫。
  明恕和易卓聊了会儿猫,各说各的,天居然还能聊下去。
  易卓说:“你哥这人,对猫不上心,你多疼疼你们宝贝。”
  明恕说:“没有没有,我哥挺疼猫的。”
  易卓又说:“土猫你别看它高冷,它其实最喜欢主人家摸它。你哥不摸的话,你帮着给挠挠痒,摸摸头。”
  明恕说:“摸了摸了,头和脖子都摸了。”
  萧遇安从楼里出来,易卓就要走了,发自肺腑地说:“萧队,没想到你还挺会养猫的。”
  萧遇安看明恕,明恕别过脸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商场里的新款琳琅满目,明恕试衣试得兴奋,每件都要萧遇安给个意见,逛到天都黑了,才提着大包小包回家。
  萧遇安在卫生间洗澡,明恕就在卧室整理衣服。
  以前卧室这一面墙的衣柜里,他只占其中一扇门,现在萧遇安的地盘不断被他侵占,两人的衣服也开始搅合在一起。
  他整理来整理去,自己这边又放不下了,只得往萧遇安那边放。结果收了没一会儿,居然在柜子最下面那一格发现一大包套子。
  那一刻,他忽然僵住,第一反应是将套子塞回去。
  但他很快发现,这包套子是他去年在便利店买的。
  当时是被一个客人给气着了,对方笑他没用过套子,收银还手抖。他下班就把店里所有品种的套子都买了。
  他记得自己是把套子藏在衣柜里来着,但是后来不管怎么找也找不到。萧遇安也没跟他说过套子,那就不可能是被萧遇安拿走了。
  一年不见,居然在这里!
  他心跳都加快了,在使用衣柜上,他一直挺规矩,去年绝不可能把套子放在萧遇安这边。那就只能是萧遇安发现了套子,然后藏过来的。
  他抓了抓头发,想不通,萧遇安藏他的套子干嘛啊?
  萧遇安发现套子时是什么心情?把套子藏起来时又在想什么?
  明恕浑身躁动,捏起拳头,无意识在自己手背上咬了一口。
  卫生间花洒的声音哗啦啦的,明恕听着就脸热。客人笑他没用过套子,嘴脸是挺丑恶的,但他没用过套子是事实。
  直到现在,他还没用过套子。
  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和萧遇安不清不楚,这关系本来就不可思议。
  今年春节回家是一场变数,萧览岳知道了他们的关系,谨澜姐好像也看出来了。
  他有点抬不起头,但是萧览岳在他面前一句重话都没有说,甚至没有拿冷脸给他看。
  他们没有立即接受,但似乎是在试着接受。萧家没有一个人怪他,他们大概觉得,萧遇安是哥哥,他俩的关系如果算是犯错,那他们身为父母的,也更该和萧遇安谈。
  萧遇安向萧览岳承认时,其实他们连吻都没接过。那天晚上萧遇安第一次吻他,手揽着他的后腰,让他不至于跌倒。
  他自以为聪明,可接吻时他又那么笨,连呼吸都忘了。
  但这小半年,他和萧遇安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萧遇安会亲他,抚摸他的每一寸肌肤,但最失控的一次,萧遇安也只是让他将腿收紧。
  那次他的皮肤都破了。
  他知道萧遇安还是有顾虑。他可以不把萧遇安当哥哥,但在萧遇安那儿,他始终还是弟弟。
  萧遇安迈不过那道心理上的坎儿。
  水声停了,明恕赶忙关上柜门,萧遇安一出来,他就抱着衣服冲了进去,以免萧遇安发现他脸红了。
  洗完澡,明恕已经收拾好心情,换上今天刚买的一件衣服,往萧遇安腰上坐。
  还是没有做到最后,明恕心里发痒,睡觉时手搭在萧遇安腰上,一边摸那一块块线条分明的腹肌,一边要萧遇安亲自己。
  萧遇安扣着他的后脑,在黑暗里纵容他的小动作。
  除了那件事,萧遇安其实什么都能满足他。
  他还是贪心。
  在家过了几天舒坦日子,马上就要去受苦了。
  集训营不允许使用通讯设备,天塌了都不能和外界联系,明恕舍不得,临到出门还将脸贴在萧遇安背上。
  萧遇安将人送到学校,有件事他没跟明恕说——队上有个高级别的任务,他马上就要出发了。
  明恕参加集训,正好不用为他担心。
  作者有话说:
  明恕在大学时外号叫露露,这个是《心狂》里写过的,原因这边不写在正文里了。给没看过《心狂》的读者解释一下,明恕有个同学,前后鼻音不分,而且把恕认成了怒,明恕长得好看,后来就被叫成了露露。明恕爱买衣服,萧遇安惯着他这一点,在《心狂》里,萧遇安在明恕工作的城市买了套房,专门装了个衣帽室,让明恕放衣服。
 
 
第80章 
  “我想我家的猫了。”
  阴云吞噬掉星星和月亮的光,一辆警用吉普在浓墨般的黑夜中穿行,车上的四人俱是穿着黑色作战服,战术背心、头盔佩戴齐整,在摇晃中握紧各自的枪械。
  说话的是易卓。他坐在窗边,眼神和语气都很温柔,根本不像即将执行一场生死未知的任务。
  “健哥他们有没天天去给它喂罐头,给它看我的照片啊?”易卓说:“它见不到我,肯定想我。它—想我就抓我的沙发,
  坏家伙。”
  “我这次买了三个月的罐头。”易卓又说:“本来还想多买几箱,但再多就过期了。我走之前给它开了一个,它知道我要走了,都不肯吃。我.....我忘记让健哥照着我那牌子买了。”
  “你自己回去买。”萧遇安突然打断,“健哥都帮你喂猫了,还要帮你买罐头?”
  易卓愣了下,笑着叹气,“我说错了,回去罚我喝酒。我,刚我就是有点紧张。”
  “出息。”萧遇安声线比平时冷,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扶着一架狙击步枪,“执行多少次任务了,紧张什么?“
  易卓又笑,拍了几下头盔,“你们别学我啊,没事儿,多大个任务啊,咱们队不虚的!“
  之后车里就没人说话了,粗粝的风裹挟着沙子和石头砸过来,在车身上打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萧遇安看着前方,面容冷峻。
  易卓和他同期入队,能力没话说,每次执行任务之前话都多,老是嘀咕家里的猫祖宗。但以前易卓不会担心猫今后没人管,罐头够不够。
  这次任务级别太高,出发之前队长给他们每个人都说了,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后腰忽然传来隐约的痒。萧遇安下意识背过手去摸了下。
  起初他没意识到是什么在痒,手按上去,才忽然想起,那是他大二第一次执行实战任务时受的伤。
  这么些年下来,那本来狰狞丑陋的伤疤已经变得又浅又淡,但奇怪的是,它偶尔还会痒一下,像是提醒他它的存在。
  队上的兄弟,没人没有受过伤,大家有时说起伤,都有相同的经历——陈年的伤疤也会痒。
  萧遇安收回手,闭了会儿眼。
  那微弱的痒让他想起了明恕。
  当年明恕发现这条伤疤时,还是个初中小孩儿,清早起来把脸都哭花了,小心翼翼地摸着伤疤,生怕弄痛他,不断问——哥哥,你痛不痛啊?
  他不痛,但他被明恕摸得很痒。
  伤疤像是记住了明恕手指的触感,后来每一次痒,都和明恕那次哭哭啼啼的抚摸差不多。
  小孩儿娇气,心疼他,那么小的一个伤,就交待了那么多眼泪。
  尹那如果他受了更重的伤。
  如果他有去无回……
  萧遇安猛然睁开眼,从假设中回过神来,才察觉到自己和易卓一样,也在为这次的任务不安。
  易卓记挂的是家里的猫,而他刚才想的是明恕——他跟易卓开玩笑时说的土猫。
  在他们队里,牺牲并不是特别遥远的事,队上的英烈墙上有很多照片,每年都有人交出年轻的生命。
  和其他队友相比,他将牺牲看得淡一些。因为他出生于军人家庭,他的父辈、兄弟,除了成为特警的萧锦程,都是军人。
  他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且选择了这样—份职业,那就是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可现在后腰上的痒刺激着他的神经,每一下都在提醒他,明恕没有做好准备。
  如果有一天他没有了,明恕怎么面对?
  明恕正在接受封闭集训,甚至都不知道他正在拿生命冒险。
  他了解明恕,明恕将他视作目标,一定卯足了劲,想要拿下荣誉,第一时间显摆给他看。
  可万—他看不到呢?
  他极轻地吁了口气,体会到—种陌生的、异样的感觉——后悔。
  他应该告诉明恕他要出任务了,这次的任务和之前的不同,更加危险,他不保证能够平安回来。
  这样,明恕起码有个心理准备。
  可假如时间倒流,他真的能说出口吗?
  得知明恕要参加封闭集训,他内心是松了一口气的,如此就不必跟明恕解释。
  那天他开车送明恕去学校,明恕浑身都是朝气蓬勃的骄傲,那种即将大展拳脚的兴奋像一团耀眼的光,明恕就在光里面。
  明恕舍不得,在车里向他讨吻,他情绪也上来了,将明恕亲得像第一次接吻那样大口喘气。
  车突然停下来,身后是整理装备的响动。
  萧遇安立即收回思绪,迅速进入战斗状态。
  他们要与另一支小组汇合,缉拿一个跨国犯罪团伙的核心之一。
  战斗在夜最深的一刻打响,爆炸将天空烧成血红色,枪声接连不停,萧遇安在光学瞄准具中冷静地锁定一颗颗头颅,沉稳扣下扳机。
  他眼前所见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是需要他火力掩护的队友。耳边子弹呼啸,呼吸里全是灼人的硝烟。
  明恕从他的大脑里彻底扫除出去了,他的小男朋友不需要知道血与火中的实战是什么样。
  头盔被流弹撞出凹陷,大腿的肌肉被子弹撕裂,血顷刻间涌出,头上的那一下令他剧烈耳鸣,视野里,易卓在向他喊着什么。
  直升机在疾风中降落,包括他在内的伤员被抬了上去,做紧急救治。
  天边已经有些许晨光了,是淡青色的。
  他一咬牙,这才感到腿上钻心的痛,而明恕也恰在这一刻灌入他的意识里。
  "没伤着血管。”队医三十多岁,经验丰富,麻利地给他处理弹伤,完了往他肩上一拍,“睡一觉。”
  他闭着眼,却比被抬上直升机时更加清醒。
  他听见哭声,呜呜呜的,是明恕的哭声。
  明恕看着他的伤,想摸,但这回鲜血淋漓,明恕双手就这么悬着,不敢摸。
  “哥,你痛不痛啊?“
  “哥,你吓死我了!“
  “哥,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他想说话,但开口嘴里就是血腥,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他只能任由明恕控诉。
  明恕拿了封闭集训的荣誉徽章,马上20岁了,英俊的大高个儿,可哭起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哭抽了还打嗝,埋怨他不要自己了。
  我不会不要你。
  输入血管的药水起作用了,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脑中独独盘旋着一句话,我不会不要你。
  现实和想象渐渐混淆,他把明恕搂住,温柔又耐心地哄着。
  “我不会不要你。”
  “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都不告诉我!你差点回下来了!“
  明恕还在流泪,但被他抱着,不敢挣扎,怕弄裂了他的伤口。
  于是他将明恕抱得更紧,“我都告诉你,以后出什么任务,我都让你知道。”
  阳光刺入病房,萧遇安刚醒,眯着眼往窗户看。
  他回来已经有一周了,一直在医院养伤。
  这次任务有伤亡,易卓险些被子弹削了脑袋,但别的伤没受,每天医院和家两边跑,喂完家里的猫,就来给他们这些负伤的兄弟做牛做马。
  萧遇安看了会儿窗,下床准备活动一下。
  他现在做不了剧烈运动,但腿每天都要走动。他身体素质好,队医来看了好几次,今早说再住三天,就放他回家休养。
  三天后,正是封闭集训结束的日子,明恕要带着一口袋徽章回家了。
  集训到底训成了什么样,他也不清楚,明恕在自个儿学校是尖子,到了外面不一定能项项拼在最前头,但不知怎么,他脑中老有明恕提着一口袋徽章的模样。
  明恕冲他露齿而笑,骄傲得发亮。
  作战时身体的一切机能都为战斗所调动,没有任何机会去想旁的事。
  但现在闲下来,一遍一遍回忆当时的情形——刺鼻的血腥,震耳欲聋的爆炸,撕开筋肉的子弹……
  他轻轻打了一个寒颤。
  倒不是怕了死亡,是突然心中一空。
  他一直没能迈过最后一步,不管明恕怎么明示暗示,坐在他身上蹭,他也没有占有明恕。
  可现在他有一个极其强烈的欲望。
  他要明恕。
  不是兄长对疼爱的弟弟,是年长的恋人对自己小男朋友。
  他不想让他的小男朋友再等了,明恕想要的,他都给明恕。
  明恕也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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