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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安(穿越重生)——沈瑄禾

时间:2020-10-27 09:18:38  作者:沈瑄禾
  柳长泽面色一变,冷着脸扶他坐了下来。
  宋阁老愣住了,他没想到柳长泽会扶他……
  他和柳长泽关系一直都不好,从前看不惯他,后来又对立新政,若不是受了沈子卿的托付,早就见他一次骂一次了。
  而今,柳长泽居然会扶他,还替他倒了杯茶……
  他涌起一个猜测,抓住柳长泽倒茶的手,逼问,“你是不是知道了账本有异!”
  柳长泽敛眸没出声。
  “说话!”
  柳长泽皱眉,不耐烦的把茶壶砸在了方几上,“阁老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要在我侯府撒野到什么时候。”
  宋奉安不理会的继续猜测,“与你无关,你却来放火,你为什么?”
  宋奉安惊愕的说,“你是……为了救老夫……”
  “阿良,送客!”柳长泽呵道。
  “为何……”
  “为何……”
  “为何!”
  宋奉安被阿良半推了出去。
  宋奉安仍一路百思不得其解的说着“为何”,阿良看着这个一下老了许多的前主人好友,生出不忍之心。
  宋奉安想不通的揪了下头发,花白的发髻都有些乱了。
  阿良缓缓合上府门,却在最后一丝缝隙时,抬眼看了下仍未离去的宋奉安,鼻子酸了下,又重新拉开了门。
  他说:“阁老在太傅去世时,为侯爷争的扶柩的恩情,侯爷一直都记在心里。”
  “柳家这边许多打压阁老的奏折,教侯爷看到,都会压下来。若有人诋毁阁老,教侯爷听到,也少不得一番教训。”
  “虽然阁老不喜侯爷,但侯爷一直是很尊重阁老的。”
  阿良颔首行礼,合上了府门。
  宋阁老茫然伫立,竟是如此吗?
  这人竟也会替他人着想吗?
  他以为的得意门生走得最偏,他以为的无可救药反而尚存善念……
  ……
  沈是拍门拍的手被磨破了一片,他的嗓子已经哑的出不了声。
  放我出去。
  账本是假的,宋奉安逃不掉,虞书远也逃不掉。
  休书还在他手中,万一孟洋现在定罪了,虞书远不就直接斩首了,沈是颤抖的去胸口摸索那份休书,还在,还在……
  怎么办,还在他这里啊……
  外面的人见他如此激动,怕他不慎砸开了门,又不敢得罪他用木板封起来,便移了一个衣柜过来堵着。
  沈是绝望的看着这片阴影。
  他意识到柳长泽不会在给他生路了,能留他一命都是法外开恩。
  难道真的要……
  沈是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咸湿的泪水碰到伤口,从手缝疼到他四肢百骸。
  他无声的起来,抓起了案上的食物往嘴里塞,冷静,要想办法逃出去,他喝水,吃东西,手指在面上摩挲着寻找破绽,终于在脸侧寻到一处破绽,他一把撕开,落下一张人皮面具。
  他抖了起来。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垒高了座椅板凳,够上了房梁,然后拎起一个红木的凳子,用尽全力的往屋檐最薄弱的一处砸去。
  为了转移屋外人的注意,他同时又用了一个凳子砸向大门。
  屋外的人,分不清是何处,只当他是想法子砸门。
  他又在屋里呜咽的大叫起来,让门外的人放松警惕。
  檐口被他砸出了一个洞,不大,不足以过人。
  但他也没打算就这样跑出去。
  他知道一旦他在里面没了声,外面的人一定会来查看的。
  他开始吹哨子,吹了一段凄厉婉转的曲子。
  他还是奋力的在砸门,屋外的人只当他是难过。
  檐上飞来一只黄隼,没有人注意,它悄悄钻进了屋,停在了沈是手上。
  不消一个时辰,有人破门而入。
  那人看着沈是谄媚的笑,“沈大人,不是说无能为力吗?”
  是那天夜里的狱卒。
  沈是阖眸,用干枯的嗓子挤出一句,难以听清的话,“臣想清楚了。”
  “主上期待大人已久。”
  夏日的强光刺入他眼眸,酸涩的生疼。
  沈是眨眼适应了两秒,狱卒恭敬的说,“大人先写供词,我即刻去请旨释放。”
  沈是站正起来,深吸了两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封按了血手印的供词,递给狱卒。
  他早已写好,那是一封说侯爷逼迫他的自白,十分可笑。
  狱卒心下一喜,正拱手感叹道:“大人早些如此,也不必受这些苦了。”
  只见沈是如飞鹤跃起,向外猛然赶去,并抢了他来时的马,一骑绝尘。
  那狱卒暗道不好,已经有人看见了沈是,来不及去拦,他转身向紫宸殿飞驰,要赶在出事之前,将释放的折子批下来!
  但沈是还是来迟了。
  内阁被烧,多人昏迷,圣上发了雷霆之怒,新党咬死此事,势必将内阁势力瓦解。
  金銮殿前九重长阶,跪满了请命的学士,一顶顶乌纱帽,一片片绯衣红袍,一声声激昂的声讨檄文。
  都叫嚣着一句话——擒拿元凶!严惩内阁!
  那滔天的架势,像是天怒人怨的不祥之兆,轰隆隆,烈日灼灼下,竟炸开一声惊雷,众人抬头看去,一道紫电狂龙将天空狰狞撕裂。
  顷刻间,暴雨倾盆,狂风席卷,像是混沌初开时破了的天!
  羸弱的文人不堪暴晒后的雨幕夹击,陆续倒了一片,跪的端正的人群也突然骚动起来。
  不知谁惊恐喊了声:“天谴!”
  “天谴!”
  御史大夫面色一变,重磕在地,又站起来指着宣旨的三司破口大骂,“朗朗晴空,忽降异象!你们看看这天,还敢说是走水之事吗!”
  “昨日贪污奸佞的账本方至内阁,今日便惨遭大火!泱泱大国,中枢重地,竟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烧了,究竟是三司的无能,还是故意包庇!臣请圣上亲审,势必擒拿元凶,还庙堂文武一个清正严明,还苍生百姓一个公道太平!”
  这句话骂的厉害,谁敢不附从,那便是账本上侥幸逃生的贪官。
  所有人心下一惊,急忙跟着重重磕下响头,生怕慢了摊上洗不白的污名,齐声道:“臣请圣上亲审,势必擒拿元凶,还庙堂文武一个清正严明,还苍生百姓一个公道太平!”
  天雷雨幕,竟压不去声声请命。
  承明帝从殿中走出,他步子缓慢,俯视群臣。
  内阁若倒,外戚便是只手遮天。
  如今烧了账本,更是一点把柄不留,这些人,都想造反吗!
  承明帝目光一利,气势威严的说,“审!”
  “就在这审!”
  “将内阁的人,给朕押上来!”
  不消片刻,光鲜亮丽的内阁学士们,被粗大的麻绳绑着手,头发散乱的推上了长阶,齐齐整整的站了一排,身上被暴雨打的不成体统,像即将赴断头台的可怜人。
  只是这些人中,少了一位。
  宋阁老。
  但圣上不发话,没人敢去请。
  而且阁老喊得救火,其实也有理由洗脱干系。
  刑部尚书叙述了一遍走水详情,说是入夏炎热,阳光聚在琉璃片上,时间久了便烧了库房层层叠叠的旧书,没有人为痕迹。
  御史大夫又站出指责道,“荒谬!前年大旱,酷暑烈阳,怎么不见库房失火!如今方入夏,便烧了起来,尚书扪心自问,事无蹊跷吗!众人昏迷又该如何解释!”
  刑部尚书辩解,“众人昏迷是因今日晨后例行清谈,一道饮了先帝御赐内阁的茶,陈茶生潮养了菌,难道御史大夫怀疑先帝吗?”
  御史大夫被噎了一下,“……如此巧合!定有问题!”
  刑部又说道,“内阁无令无锁不得入,此凶必定在内阁之中,但太医查过众人于那时都已中毒,谁能放火,谁能下毒?!”
  承明帝问:“宋阁老呢?”
  四下无声,刑部尚书踟蹰不敢言,怕得罪了新贵柳弥。
  只见,柳弥从人群中举起了白纱的手,然后缓缓站出,解开了纱布,露出里头红肿的痕迹,“阁老当时正在堂外训斥臣,未经风雨,自哀自弃,全无精神骨气。”
  被恩师训着的罪名对于一个翰林掌院来说是很重的。
  承明帝冷笑一声,“做的倒是干净利落,可惜苍天有眼,降天雷以警诫,朕今日便要查出这个巧来!”
  天雷是假,民愤是真。
  承明帝看着长阶上的群臣,阴霾满布的下令,“今日若查不出元凶,内阁当值之人全部贬为庶民,终身不得为官,以平天怒民愤。”
  不得为官。
  寒窗十年,熬尽风霜才得以有今日内阁显赫之尊,来日入史记,留后名,此生所求不过如此。
  竟要贬为庶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一刀杀了来的自在。
  那一片内阁重臣已有人瘫坐哭泣出声,与雨声交织,颇为悲戚。
  直到雨过天晴,群臣的衣服又被烈阳烤干了些,内阁老臣的心也凉到了谷底。
  此刻一人从远处策马而来。
 
 
第100章 江山永固
  那是宋奉安。
  他平生第一次罔顾了法纪,策马闯了进来。
  他不该来的这么迟的,承明帝派了人去截他,国朝需要礼器。
  他是被人救出来的。
  烈马双蹄高高扬起,宋奉安勒紧缰绳,翻身下马,他向来是端正的,但这一刻忽然感受到从前少年意气,独闯江湖的飒爽。
  不过多时,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他缓慢的走上长阶,众人不敢言语,自觉地让出一条道。
  他停在最高的一阶上,统领群臣,而后看了一眼人群最末的那个没穿官服的人。
  他依稀记得最后同这人说的一句话是,“子卿,别自责,我不怪你。”
  宋奉安撩起衣摆,跪了下来,肃穆的拜了一下君上,他说:“臣来迟了。”
  承明帝合眸,摇了摇头。
  他还想挽回的说了句,“内阁失火,原当阁老亲审才是。”
  “来人,赐座。”
  宋奉安却摆摆手,站了起来,他目光流转过身形潦倒的内阁同僚们,面容坚定而犀利。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账本,承明帝瞪大了眼,很吃惊的样子。
  宋奉安转身面向群臣,将此书页像扇子一样的展开,然后合上。
  “诸位,是在寻它吗?”
  这一句虽轻,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三司上前查看,当时入库时,他们几位是见过的,只是还未来得及查验,“禀圣上,确实是账本。”
  宋奉安闻言,便朝最前方的御史大夫呵道,“账本未丢,谈何包庇!大齐国泰民安,又何来异象!御史大夫,你身负监察百官之重任,还请三思而后行!”
  造谣国事,可大可小,御史大夫吓得跪了下来。
  他向承明帝作揖,而后带着账本往外走了几步,至一略微空旷之所,众人不明所以,只见他高举了账本。
  有一半的人提起了心,生怕他当众将账本昭告天下。
  柳元宣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而沈是在不起眼的末尾收紧了袖中的白磷罐子。
  他知道宋奉安要做什么。
  如今内阁之祸已解,假账本若是传上去,宋奉安便是诋毁群臣的人,名声扫地不得止,甚至会将内阁陷入弱势,退出庙堂的舞台。
  所以他要死。
  最好是突如其来的一场白磷火,烧的他干干净净。
  既能保全千古美名,又能将祸水东引到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身上,若是来日真的寻到了账本,这谋害内阁首辅的罪,能让柳家那些贪佞之徒从此不得翻身。
  但沈是不会让宋奉安死。
  他在救宋奉安的时候,便将白磷偷走了。
  那是他方才在狱卒相助下逃出的时候。
  他原本打算直接进宫,却意外撞见了柳长泽的暗卫尾随着另一批暗卫。
  而那批人正守着一个轿子。
  沈是立即意识到里头是谁。
  他故意冲出来对着轿子大喊一声,“侯爷有令,截下宋阁老!”
  霎时间,两方混战。
  他浑水摸鱼,躲至后方,救下了宋奉安。
  宋奉安没时间计较他为何出狱,只说:“烦请送我进宫。”
  沈是声音哑了,几乎说不出话,于是摇了摇头,挤出两字,“危险。”
  宋奉安说:“若是你,会眼睁睁看着内阁臣工,功名尽毁吗?”
  他不能。
  沈是眼红了一下,憋出沙哑的一句,“不行,你现在去也是自寻死路,救不了他们。”
  “若账本没烧呢?”宋奉安从怀中取出账本,他说:“你放心,我顶多被贬谪,被冠上诋毁官吏的罪名,不会出大事的。”
  这就是大事啊!
  宋奉安贵为大齐礼器般的存在,一旦遭贬,那便是直接从天上坠到了泥地里,尤其是污名,对于他这种将名节看的比生死还重的人,怎能会容许清名被毁。
  沈是瞬间就想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他想死。
  沈是单手握拳,他不会允许的,他看着那本账本,还有回旋之地,还有……他逼自己镇静,内阁一时还不会出事,眼下要先拖住宋奉安,他嗫嚅着说:“是我害了阁老……”
  “若这是真账本,便是国祚倾危的大乱。若这是假账本,便是兴风作浪的祸害。”宋奉安笑了下,“能落入我手中,已经是万幸了。你不过是做了应尽之事,剩下的皆是命数。”
  孟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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