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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安(穿越重生)——沈瑄禾

时间:2020-10-27 09:18:38  作者:沈瑄禾
  柳长泽方正眼看他,“文舍人,众所周知本候并非良善之辈,今日不踏你血骨而去,不过是看在你传信有功,望你自知自重。”
  他一鞭落在文通紧张到脚趾抓地的鞋边,一滴汗顺着文通腿管滑了下来。只听柳长泽继续道:“本候厌恶愚蠢的忠直义士,更厌恶滑稽的效仿之辈,你图什么便直言,不要在本候面前卖弄诡计。”
  文通立即双腿发软的跪了下来,但他依旧挺直腰道:“侯爷快人快语,下官钦佩!”
  柳长泽倒不意外文通会将赐婚一事传给他,毕竟他和沈是的那些事儿,早就满京飞传了。
  他承了传信这份情,但这人仍然杵着拦路,便十分不识趣了,难不成他还有什么锦囊妙计,连太后懿旨也拦的下来。
  柳长泽不屑的夹了下马腹,于巷中前行两步。
  却闻文通说,“下官已禀圣上。”
  柳长泽瞬间变脸,沈是乃圣上之人,此行赐婚,既能借由阁老名望替沈是彻底洗去他入狱的那些腌臜谣言,又能替沈是造势,阁老后继有人,稳固内阁人心。
  这样的机会承明帝怎么会放过!
  若是太后他还有一线生机能改,若是圣旨下……
  柳长泽寒声说:“你找死。”
  文通闻言鬓间落下两滴冷汗,他颤声说:“下官斗胆行事,实乃情势所迫!”
  柳长泽勒住缰绳,回身看他。
  只见文通迫切的说道,“适才下官奉圣上之命赴礼部查看阁老丧葬之况,正巧撞上太后懿旨传礼部入册,若不是常尚书乃宋阁老门生,只怕这礼部的官印,当场便落了。”
  巷口外有人声匆匆而过,两人不约而同的噤口不言。
  四周静的出奇。
  柳长泽忽然意识到,天子近臣在宫门口拦他,而且还知他走此道,显然是对他是有备而来,蓄谋已久。
  他应该早些想到的,却因沈是乱了阵脚。
  他笃定的俯视文通说:“你有万全之策。”
  “下官不敢。”
  “不敢。”柳长泽冷笑,“如今阁老已逝,国子监祭酒之位空悬,而九月大考在即,正值多事之秋,用人之际,你有何不敢!”
  “说!你缘何笃定圣上不会赐婚沈是!”
  明明百般好处,缘何承明帝会放过这个时机。
  而面前这个蝼蚁般的人,又为何敢以此事作本,向他换国子监祭酒之位。
  柳长泽戒备的看着文通,他直觉与太傅脱不了干系。
  却听文通解释道:“一是,侯府路远,待侯爷至此,怕早已无力回天。便是有幸拦下,侯爷入宫寻太后也只是火上浇油。二是沈少卿与宋千金不和之事,满城皆知,而今阁老方逝,太后便指婚怨偶,自会遭天下人非议,圣上不会冷眼旁观的……”
  一道刺耳的鞭声,破风而下,文通痛呼而泣。
  “这种话你也敢拿来糊弄本候!”柳长泽眼神阴霾的看着他,冷冷的说:“文舍人,敢与虎为谋,便要舍得一身剐,少一个字,我教你走不出这六尺巷!”
  文通观他神色狠厉,知今日不成功便仁,目光遂从飘忽转坚毅,他说:“侯爷可知沈少卿肖先太傅一事。”
  柳长泽眸子猛的缩紧。
  “继续。”
  文通闭眼,又下了三分决心,双手握拳,凛声说道:“下官斗胆揣测圣上思慕先太傅。”
  柳长泽宛若惊雷过耳,半响,他说:“证据。”
  文通慢慢的从袖中取出一份字帖,高举过头顶,“此乃圣上案前字帖,系沈太傅所作。”
  “呵,太傅乃圣上之师,有份字帖算什么……”柳长泽粗暴的抽过他手中的字帖,翻开,蓦然攥紧了指尖。
  他挑眉如刀的钉在文通身上,“这字是圣上所写。”
  “是。”文通说:“有时国事繁杂,圣上会将奏折推到在地,下官偶然收拾时发现这折字帖,虽然下官才疏学浅,但也曾仰慕先太傅墨宝,有幸在翰林院拜读过一二……”
  文通夹枪带棒的说:“侯爷与圣上同窗数十载,竟不曾见过圣上这笔如火纯青的临摹吗?”
  柳长泽将那幅字帖捏的不成样子,指甲都戳破了薄薄的纸张,直嵌到皮肉,染红了纸页的边角。
  他轻飘飘的说:“门生学先生之字,本是情理之中,文舍人凭此猜想,未免过于天马行空了吧。”
  依柳长泽的脾性,若真的不信,早就将文通这种妖言惑众的人鞭尸了,怎么可能故作轻松的闲言。
  文通敏锐的察觉到了柳长泽的迟疑,他乘胜追击的说:“我曾于万寿宴赴听雨轩,偶见侯爷与沈少卿叙旧。”
  “你想说什么。”柳长泽神色难辨的说。
  “那日后不久,宫中有一圣宠正浓的美人坠河,圣上颇为伤心,在宫中点沉香、放孔明灯缅怀。下官好奇,不知何人如此让圣上挂念不下,几番打听下得知,那美人喜爱赏黄鹂鸟,是徽州人士。”
  这话便很直接了。
  别人不知,他和柳长泽可是心知肚明,那美人分明是给圣上带了绿帽子,圣上不生啖其肉都算好了,怎么可能缅怀。
  还点沉香,放孔明灯。
  真是古怪至极。
  文通的重点在徽州人士,顺带着铺垫了一句黄鹂鸟。
  没想到柳长泽一听到黄鹂鸟,便猛地跳下了马,咬牙切齿的问他一句,“懿旨废了否。”
  “并未,改赐阁老得意门生都察院佥都御史——李云赋。”
  “好、好得很!”柳长泽重重的一掌拍在马腹上,惊的烈马扬蹄长嘶。
  他竟是同窗数十载也没看出圣上有这个心思!
  还黄鹂鸟,那么早!
  沈子卿,你还真是招蜂引蝶!处处留情!
  柳长泽一想到承明帝有可能在各种各样的妃子身上寻找太傅的痕迹,甚至为了相像的沈是,宁愿舍近求远,事倍功半的让远在异地李云赋去平内阁之心。
  他突然胃部缩紧,一阵恶心。
  他十多年将自己困在面壁室,生怕自己多动了一份歪心,每日不断提醒自己,太傅是师,是父,是不能亵渎的人。
  他甚至连太傅的寝房都不敢踏入半步!
  却有人那么早就将那些龌龊的思想,付之于行……
  柳长泽气的发抖。
  文通见此状,垂眸思量,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承明帝,侯爷,果然都有这份心思。
  在收到圣上赐给冉娘的簪子时,他也曾想过效忠君上,但是这条路太难走了,他分明是近臣,却依旧是六品绿袍小官,同科的沈是李云赋都已是一院之长了,连付江那等庸才,也蹭了付尚书的光塞进洛江之行的队伍,升为了五品工部都水郎中。听闻上一个秘书郎直至花甲也不曾有升,难道他也要步此后尘吗?
  而柳长泽随便一个手笔,他便是中书舍人了。
  “侯爷、侯爷……”文通低声唤道,柳长泽才从失控中抽回了点神去看他。
  而后猛地锁住文通的脖子,将人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墙上,他阴恻恻的说:“管好你的嘴。”
  若教人知道半分,太傅的盛名,便真的毁了。
  文通的筹码不是传信,不是设计改圣旨,而是秘辛。
  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
  文通面露喜色,他知事成,便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的以表赤诚。这事他于情于理都不会说,除了害一个已死之人,没有任何好处,还得让他被侯爷和圣上都记恨上。
  他怎么可能透露出来。
  柳长泽确保他不会乱言后,便愤恨的松手,气势汹汹的驾马离去。
  “多谢侯爷。”文通跪拜在地,叩首送行。
  他凝视着柳长泽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说来真要感谢沈兄了。
  他在巷口明暗交界处,露出了一个笑容。
 
 
第108章 一心向圣
  沈是从梦魇中醒来,他似乎还陷在大火里,心沉的似灌了铅一般。他迷茫的眨了两下眼,方看清面前摆着三碗乌漆嘛黑的药,而阿良笑意盈盈的脸放大在他眼前。
  “除病,固元,健体,大人先喝哪个?”
  沈是左眼皮猛跳了两下,动了下嘴皮,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端过一口气连干三碗。
  ……重生都逃不过。
  逃不过苦到发麻的药汁,逃不过与柳长泽的背道而驰的遗憾。
  他的不忍,他的在意,他的爱慕,最终酿成大祸。
  阿良看的目瞪口呆,侯爷的药,信奉良药苦口之理,硬是将全天下最苦的几味药浓成了精华……
  啧,连干三碗,太傅都做不到!
  他再次感叹,侯爷看上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阿良不知道怎么表达钦佩好,夸赞的说:“大人胃口真不错……”
  沈是:“……”
  自己养大的侍从,脑子不好,怨不得别人。
  沈是不是一味哀声怨道的人,事已至此,唯有继续走下去,不负前人之功。
  他往怀里抽出了休书,没丢,但怎么封口开了,他拿起看了下,闻到一阵中药味,他问阿良,“你闻到药味没?”
  “那何止是闻到,满院子都被药熏透了!”
  沈是皱眉,不一样,他喝的药多,久病成医,多少能辩出一些,这封信的药味,有点不同,不是一般风寒养病的方子。
  “阿良,能劳烦你替我请个大夫来吗?”
  阿良着急的凑了上来,“大人哪里不适?”
  沈是眼睛转了转,捂着肚子说:“恐是药性相冲,腹内胀痛难耐……”
  阿良蹬蹬蹬的跑远了,不多时拎了个奉命三日调好沈是的孔太医进来。
  按理说,孔太医这样的名手,被人诋毁当是骂骂咧咧的,但是他没有,他在宫里头和各位妃嫔斗智斗勇惯了,这话一听他就觉得有深意。
  瞧瞧再说。
  他还特别配合的对阿良说,“糟了!我药炉子上的火,忘了关!”
  “我替你去,你赶紧给大人看病要紧!”
  阿良蹬蹬蹬的又跑走了。
  孔太医挑眉,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内室。
  “大人何处疼痛?”
  沈是惊喜,忙要下床相迎,“没承望是孔太医!”
  “不必了。”孔太医将他扶回卧榻,“大人这般模样,老朽瞧着好的七七八八了,便不打扰了。”
  沈是同孔太医交道打了多年,一下便明白了他坐地起价的意思。
  他轻声道:“五十年松衫灵芝。”
  孔太医眼都不抬的说:“百年。”
  沈是拿出一份休书,“还请太医指点。”
  “好说好说,沈大人这病啊,包我身上。”孔太医还未接过,只是凑近便说:“红花,肉桂,还有一味……”
  他突然停了下来,静静看了眼沈是。
  沈是疑惑相望。
  他说:“沈大人,没想到你风流债不少啊……”
  沈是:“?”
  又听他继续说:“还有一味麝香,这不都是堕胎之物……”
  沈是心下一跳,还欲相问。
  却听见一声巨响,外室的门被人一脚破开了。
  沈是面不改色的将休书藏入袖中,孔太医也熟练地诊起了脉。
  “出去。”柳长泽强耐着旺盛的火气对孔太医说。
  孔太医边走边腹诽道,先太傅也是个明理剔透的人,怎么教出来这么个有病的门生。人昏迷的时候,恨不得将老朽入药喂了医治,人醒了,反倒像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
  倒是那个大理寺沈少卿,懂事多了。
  待人走后,柳长泽半响没出声,只一脸怒意蓄势待发的凝视着沈是。
  沈是被盯的发毛,心想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他不由攥紧了袖口,试探道:“侯爷,何事?”
  只见柳长泽甩了一样四方东西出来,从他脸颊边划过,重重的落在被褥上。
  沈是拾起那折又破又皱的四方纸翻看,谁仿的他笔迹?内容也中规中矩,是个治世随谈,这是何意?回峰收笔柔和,不是柳长泽所书,难道有人又嫁祸他?
  他解释道:“这……这不是我所书……”
  柳长泽冷笑,“当然不是你!”
  沈是皱眉不解。
  而柳长泽却轻佻的抬起了他下巴,逼他仰视对望,目光露骨的在他脸上迂回,像……像在看一个乐府戏子般孟浪。
  沈是难堪的偏了头,却被用力的制正回来。
  “你躲什么,我看不得吗。”
  沈是怔仲的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是啊,他在躲什么?
  试问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今家国未定,庙堂倾轧,谁能置身事外,他竟还希望柳长泽平安无事的做个清闲富贵侯爷。
  多可笑,为了这点私心,他害宋奉安身死,而无力回转,他害虞书远受困,而无计可施,而本该承受这一切的他,却好好的躺在这红香软榻里。
  沈是的愧疚自责掐断了那萌发的情愫。
  他可以不知羞,但不可以一错再错。
  所谓风花雪月,只是太平盛世里的桥段。
  “侯爷为何看我?难不成……”他笑一下,嘲讽地说:“喜欢我?”
  “做梦!”柳长泽的手收紧,狠狠甩开了他,“赝品也敢痴心妄想。”
  赝品啊,沈是平静的心神,仍像是被烧红的针扎了一下。
  他怨恨自己的记忆太好,一下就想起了崇明探私盐时,柳长泽打碎赝品白瓷,对他说的一句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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