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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安(穿越重生)——沈瑄禾

时间:2020-10-27 09:18:38  作者:沈瑄禾
  幸好他当时觉得这个摊主是个高人,将符一刻不离的贴在身上,想着,辟个邪也是好事。
  没想到竟是救命的东西……
  沈是断然不会暴露自己的。
  他迷惑的皱眉,“什么符?”
  柳长泽一截手指勾过他脖子上的红线,挑眉看他。
  沈是也不解的看他,眼睛因哭久了有点干涩的眨了眨,“这个吗?徽州习俗,蹲过大牢的人,进屋需以柚叶熏身,而后系红绳以盼转运。”
  沈是还窘迫的将绳往里藏了藏,“让侯爷见笑了。”
  柳长泽看了他半响,“衣服穿好。”
  解除危机的沈是才意识到自己领口大张的模样,一张脸顷刻染上血色,忙站起来背对着柳长泽整起了衣冠。
  那领口散的厉害,他不得已解开了腰间玉带。
  宽松的衣袍将清瘦的身躯包裹的若隐若现,柳长泽微垂了些视线,却见沈是已理顺了襟口,两手捏着玉带往后一束,勾勒出一截不盈一握的细腰,那白皙的手往后扯了扯,而后慵懒的搭在紧束的腰窝上,像一只白鹤衔着春日娇艳海棠。
  柳长泽掀开窗帷,任由夏日的暖风吹散一丝燥热。
  “侯爷。”
  “嗯。”
  沈是转过身来问,“侯爷得到账本想做什么呢?”
  柳长泽一字一顿道:“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
  沈是眸光黯淡,“事君之道成,荣亲之义毕,然后与故人戏游山水,定居徽州。”
  沈是摇头,“这不是侯爷心愿,这是先太傅观《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随口一提的话语罢了。”
  柳长泽抬头看他,然后声音低磁而空洞道:“沈是,我时常以为你是太傅。”
  沈是愕然,面上却云淡风轻的岔开话题,“不是像侯爷心上之人么?”
  柳长泽不语。
  “侯爷,有时候逝者已逝,生者执念只是困扰。”
  生者受困,死者也不安宁。
  柳长泽垂眸,反驳了句,“他不会为我困扰。”
  “为何?”
  柳长泽不答,反而问,“你方才看见的火是什么样子?”
  沈是胡诌道:“有点像鬼火,蓝紫色,看起来还挺凉快的。”
  柳长泽无法分辨是沈是做了个梦,还是他做了梦。
  毕竟幻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来了,柳长泽想起去年那句“新雪初至”。
  心里头像似覆了一层厚厚的霜。
  他清楚自己有多希望沈是便是太傅,所以恨不得找出所有可能存在的理由替他去证明。
  也正因如此,才更加明白,沈是不可能。
  若是本人,哪里还需要证明呢?
  马车到了沈府,孔太医已经候在门口了。
  他拿着药箱对沈是一顿望闻问切,得出一个结果,“侯爷,沈大人身体怕是比你都好。”
  柳长泽说:“他方才突然晕倒了。”
  孔太医想了想,“可能是中暑了,但这也看不出暑热之症,许是沈大人年轻力壮,恢复的快吧。”
  柳长泽却不相信,方才沈是那副样子,像是有人拿刀割肉一般,怎么可能就是中暑……
  柳长泽说:“去请洛神医。”
  “不可!”沈是忙道。
  但已是来不及了,孔太医怒气冲冲的说:“你什么意思!信不过我小老儿!以后送十间药坊我都不给你看病!”
  沈是急忙去劝,孔太医是没受过这种委屈,一句不听的扭头就走。
  沈是叹了口气。
  结果洛神医也说活蹦乱跳的没啥事。
  柳长泽对他没那么客气,直接骂了句,“庸医。”
  洛神医撇撇嘴说:“沈大人是无碍,侯爷肝火可能有点旺。”
  柳长泽还要请人来看,沈是怕他得罪完所有大夫,赶紧在他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蹦了两下,“侯爷,我真没事。”
  柳长泽脸色更难看了,“你之前装的?”
  沈是:“?”
  柳长泽寒意凛人的走了。
  ……
  文通改卷时圈了两篇榜首的文,他给众人传看,个个赞不绝口,而后分别选投,格局广阔,别有洞天的那篇行草文,压过秉直守中的正楷文。
  名次定好以后,文通誊抄名字。
  第一名,应长望。
  他眸有异色。
  第二名,阿查子。
  这人名字倒是古怪。
  文通和副考官将名册封好递给宫门口吕公公干儿子福顺,再由福顺送至御书房递给吕公公,最后呈圣。
  国子监毕竟不是翰林院,还需读书再考功名,承明帝便浅浅看了两眼,盖下玉玺。
  ……
  翌日宣榜,文通一身官袍,乌纱黑亮的端坐在国子监正堂,他听着外边传来唱名声,心下飞扬。
  咸和十四年国子监拔贡名册:
  第一名 柳安民
  第二名 江若晖
  ……
  文通震惊的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他看向副考官与其他几位核稿之人,他们神情并无变化,毕竟榜单只有他和副考官知道姓名……
  他想咒骂副考官,但是最后那封名册分明是他亲自封的口,送上去的,怎么会……
  副考官却殷勤的上前同他作揖,小声道:“恭喜文大人。”
  文通:“什么?”
  “你与我还藏着掖着,都是自己人……”
  “我没有……”
  副考官有些不悦,“我与文大人推心置腹,文大人怎和我虚情假意起来,不是你所为,难道还是圣上不成。”
  文通被噎的哑口无言。
  唱榜已至末尾,第三十七名:应长望。
  文通失神的走出了国子监正堂,他勾的名字,竟只有一个人入了榜……
  他神情恍惚的驾马回了府,然后焦躁的翻找着厢房,终于在红木方凳的脚边,拾到一张名单……
  第一名 柳安民
  第二名 江若晖
  名单上有二十个人,全都一模一样。
  文通颓然的坐在地上,若他答应了柳元宣,还有十七个名额可以自由调配,而如今只入了一个,如同施舍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他的万丈高楼还没建起便塌方了,摔得彻彻底底,粉身碎骨。
  国子监还需有人操持大事,文通心中万分难耐也得强撑着一张面皮去迎接新监生。
  他一去便见柳安民捧了个六尺高的珊瑚放在正堂,说要给国子监添个彩头。
  文通看的眼冒白光,那江若晖还凑到他耳边细细说着,“此次登榜多亏恩师相助,家父必有重谢,日后还望恩师多加指点。”
  文通从人群中闯过,只觉得众人面目可憎,皆是取笑他的嘴脸。
  而应长望在一侧讥讽的翘着嘴角,文通大脑一下便像是被烧了一样,抓起案上砚池便往那珊瑚砸了上去。
 
 
第125章 珊瑚
  六尺高的珊瑚拦腰而断,掉落的上半截砸在地上碎成了一文不值的烂枝破叶,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谨小慎微的看向了祭酒大人。
  那巨大的声响,像一声亘古的晨钟,敲在文通的脑子里,他才从莫大的绝望中抽身,莫大的侮辱中清醒,他看着那幅半截尚存的红珊瑚摆件,目光朦胧……
  纵然被击碎,也必须维持自己仅剩的枝桠。
  文通踩着赤红的珊瑚碎片走过,他立于人群之中道:“君子以俭德辟难,不可荣以禄。国子监身为天下庠序之首,播德授馨。以履行清淳,通明典义为荣,以贪慕虚荣,浅薄无知为耻。”
  有二三者羞愧脸红。
  他蹲下拾起一片珊瑚碎块,“玉者,鲜而不垢,折而不挠,容而不争,温润以泽,贯通五德。而珊瑚色泽明润如红玉,却全无气节德行,吸食蜉蝣,沉淀渣宰,艳而流俗!诸位才子皆是从千军万马里挑选出来的不世之材,竟将此俗物带入国子监,本官实为痛心疾首!”
  “今日击碎珊瑚,不破不立!还望众监生,以此为戒,潜心论道,谨言慎行,莫再行此浮夸之事。”
  文通阔步走出,却将珊瑚碎片死死的嵌入掌心,他手中有鲜血流出,将那珊瑚染的更艳了三分。
  他骂的义正言辞,可那一字一句何尝不是在骂他自己。
  他是吸食蜉蝣,沉淀渣宰而生的珊瑚,追捧者多了,他便也以为自己是玉了,在光鲜亮丽的大雅之堂里耀武扬威,直到被权贵轻轻一敲,四分五裂的碎了开来,他才意识到,他仍是一株珊瑚。
  没人会歌颂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因为他来时便被烙下了不光彩的名姓。
  堂中的人皆是富贵公子哥,被人捧着手心大的,一时见这幅凶猛场面,竟是被唬上了三分,面面相觑。
  似有不平者,觉得自己塞了钱,为何又受此等屈辱。但又听祭酒大人夸他不世之材,心里又飘了少许,竟生出几分应当读书的心来。
  应长望此时才正眼看了下文通,他觉得文通此行诡异,与他之前试图拉拢他的模样大相庭径,又公然打了这些卖官鬻爵的人的脸,想来是此次大考并未顺了意。
  而方才一番话说的义愤填膺,有颇有风骨藏蕴,应长望想,文通不是个十足十的奸佞之臣。
  但也不是好人。而这种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往往是最可怜又最好摆布的。呸,他怎么又把市井流气染上了……
  应长望意识到,他的契机来了。
  他跟文通身后出了厅堂。
  文通行了许久,见他还在,便停下脚步,“你文章很好,我点你入榜,并未徇私。”
  他又古怪的笑了下,解释给谁听呢?他眼角拉耸着,透露出莫大的疲惫感,连应长望是否握着他把柄,都不愿计较了。
  而应长望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只流苏放于文通手中。
  那流苏上还绣着一个篆体的“文”字。
  文通愣了愣,他以为对方起码要趁着此案未结,要挟些好处,毕竟国子监水深如此,寻常人士想要混出头,比翰林院还要难上百倍。
  比他还难啊……
  “大人出身寒门,竟能不足两年当上国子监祭酒,便是当年才绝天下的沈太傅,也未有此成就。学生一直钦佩大人,所以那日在封大人尸首发现此物,便私心作祟收了起来。”应长望躬身,“学生知此行罔顾法纪,但大人正值大考如此关键时期,学生不忍见大人再为別事烦忧。”
  文通抬眼。
  应长望像似难以启齿的说:“学生知此时再言此事虚伪至极,但学生从未有想以此物谋私之意,还望大人明鉴。”
  文通想起他排名第一的卷子,是啊,这样的才华,又何须他相助呢……
  难得一见的清流于此时慰藉了文通贫瘠的心神,他突然握上了应长望的手,“你文章作的气吞山河、荡气回肠,为人又岂会是蝇营狗苟之辈,本官自是信你的。”
  但应长望是有此意的,他当然自负才华无双,若是登科及第自是不用费心,可国子监嘛……他望了眼远处堂内的草包庸才,这水深的很呢……
  他要报仇,任何一个机会都不会放过。
  应长望感激难当的朝文通一拜,“学生定不负大人今日信任!”
  文通点了点头,心中便将这个人记下来了。
  ……
  沈是下朝时收到福顺递来的小纸条,他看了眼上面的“第一”二字,欣慰的笑了下。
  英豪之子也是这般出色,没有辱了将军名声。
  沈是吹了声哨儿,一只白隼飞了进来,那白隼亲人的紧,一直往沈是领口里面钻,恨不得整个鸟埋进沈是怀里。
  沈是捏着它毛茸茸的小脖子,从衣口里提出来,“别闹了,替我传个信。”
  白隼哀怨的看着他,又往他手心蹭蹭了,一幅不肯离开的样子。
  沈是无奈,将脸凑了过去。
  白隼轻啄了口他吹弹可破的侧脸,才弯了小眼睛,扑棱着小翅膀走向那节小纸条,然后用嘴啄了下,塞进了脚边的小竹筒里。
  又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飞的一高一低,一高一低,很快活的样子。
  沈是摇了摇头。
  这时屋外却响起了鸟鸣之声,沈是敛眸,向外走去,盛意路过问他,“老爷去何处?”
  “看国子监放榜。”
  盛意说:“老爷适才从大理寺回来,歇一会吧,我去看榜。”
  沈是应了。
  待盛意一离去,沈是身后有鸟鸣响起,而后出现一人,“大人,账本寻到了。”
  沈是皱眉,“遇到侯爷的人没?”
  述怀走出身上有几道绷带缠绕,“碰上了,不过我们去的早,杜英林底下的东西我们都尽数撤走了。”
  “你这伤怎么回事?”
  “下山时被发现了踪迹,我一人将他们引走,期间被射了几箭,并无大碍。”
  沈是拱手,“辛苦你了。”
  “都是臣子本分。”述怀自怀中拿出一本账本给他,还有一本折子。
  沈是没有看账本,而是先看了折子,这一看便惊了,里头竟有三座矿山,千件珍玩,金银万两……
  述怀又呈上一份地契。
  沈是咋舌,他问:“比起孟洋抄家时候如何?”
  述怀说:“更多三成。”
  沈是钦佩的感慨万分,竟有人一生能赚如此多钱,孟洋也算是个能人异士了。
  述怀问:“大人,账本已得,我们行事否?”
  “不急。”沈是摆了摆手,而后翻开了账本,他沉眉看了会说,“这账本未免来的过于轻易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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