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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安(穿越重生)——沈瑄禾

时间:2020-10-27 09:18:38  作者:沈瑄禾
  文通伸了个懒腰,“你过来时见着夫人没?”
  阿查子摇头,“但夫人昨日托我给大人转交一样东西。”
  “哦?”
  阿查子从怀中缓慢取出一支香,文通一看便大惊失色,抢过那支香掰断又碾磨的看了几遍,立马冲出了门。
 
 
第131章 坠河
  沈是天未亮便入了宫,自然不是上朝,他先去了紫宸殿,这倒是重生以后头回来圣上寝宫,他四周看了看,无甚变化,唯有那镂空鎏金御架上多了一只黄隼木雕……
  这木雕约莫巴掌大小,比起宫中的其他精细摆件,显得粗制滥造的很。
  沈是看着挪不开眼。
  承明帝正张手任吕安换着九爪龙袍,见他此状,隔着黄杨木翡翠屏风问道:“沈少卿以为这只黄隼雕的如何?
  沈是抽回了神,朝里头躬身,“微臣叩见圣上。”
  “不必多礼。”承明帝摆手。
  沈是说:“神韵尚在,形却不似。”
  “你倒是第一个敢这般评价宋阁老手艺的人。”承明帝转了个身,吕安替他系着玉带。
  “臣惶恐。”
  “惶恐什么?实话实说罢了。”承明帝道:“朕今日召你来,是有一事与你商议。”
  吕安眼睫微抬。
  承明帝连冕旒都没戴,便从黄杨木翡翠屏风后走了出来,“还有一月便是秋狝行围之时,沈少卿觉得去木兰围场好,还是盛京围场?”
  沈是怔然,“此事应由礼部请奏圣意,微臣不敢越俎代庖……”
  承明帝周身气场骤沉,龙威甚重,“朕要你说。”
  “微臣遵旨。”沈是推辞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说:“依臣浅见,木兰围场草木畅茂,地博禽衍,俱四时之景。但木兰离京八百里,眼下适逢京畿付家军半数派至西南援兵,臣恐路有不测,危及圣安。”
  “而盛京围场不过三百里,虽是自然之物少了些,但修有皇家鹿苑、避暑山庄,也不失一番雅致。”
  承明帝冥思,然后问:“若付家军已回京呢?”
  “自是木兰围场更佳。”
  “为何?”
  “年年秋狝,虽是骑马狩猎之事,但旨意警醒诸侯王孙,生于太平之世,不忘歃血战意。而木兰围场地处之位,得天独厚,向西拱卫京师,向东安定漠北。”
  沈是道:“圣上于此地举围猎之事,不仅可以彰显大齐子弟的骑射俱佳的本事,更能教他邦领教国朝英勇善战的风姿,以达威震边防之效!”
  “好!好!好!”承明帝拊掌大赞,“如此便定木兰!”
  沈是急道:“圣上不可,一月之时,付家军决然返京无果……”
  承明帝笑道:“那三月可能返京?”
  “……圣上是想。”沈是顿悟,“冬狩!”
  承明帝满意至极,他从案上拿起礼部的折子给沈是,“先太傅未逝以前,朕都是循太傅之意,今年礼部上奏定址,朕第一时便念起了你……”
  沈是明了,是自己太傅后人的身份,勾起了承明帝旧情。
  “果然不失所望啊……比那些只会绕弯弯肠子的老古板让朕顺心多了……”承明帝看着他欣赏之意更甚,如此良将若是做笼中菟丝花,才是真的可惜了。
  殿外有更声起,吕安替承明帝系上冠帽。
  沈是想了想,犹豫的说:“此例从未有之……”
  承明帝陡然站起,甩袖向外阔步而出,留给沈是一句。
  “从朕始起!”
  ……
  早朝时,沈是不知柳长泽为何频频回顾于他,侯爷平日虽也有看他的时候,但那都是仿佛被人拿刀架在脖子,极为不情愿的一眼。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但沈是思来复去许久,也想不出有什么能让柳长泽这般上心的理由,或许……或许……他异想天开了一瞬间,万一柳长泽是被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呢……
  一下朝,柳长泽依旧是第一个走出金銮殿的人,沈是揣着他那一点不为人知的小心事,一如既往地跟在柳长泽之后。
  若是柳长泽寻他有事,便会停下来同他讲两句,若是无事,他便是主动去撩拨,柳长泽也不会搭理他分毫。
  沈是暗自埋汰,不禁怀念起了做太傅时,天天扶着他手,怕他磕着碰着的贴心小棉袄。
  但今日显然是不太一样的。
  沈是看着前面与他一路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的柳长泽陷入沉思,照说柳长泽平时走路吴带当风,而他讲究徐徐而行,因不一会便该拉开距离……
  而眼下这状况,有点意思。
  沈是故意不上前问话,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直至宫门口,柳长泽停了下来,沈是也停了。
  半响后,柳长泽没动,得,等不到小侯爷主动的一天的,沈是认命的向前走去。
  但柳长泽的脸色着实难看得紧,沈是诧异道:“侯爷怎么了?”
  柳长泽沉闷的哼了一声,极为不爽的说:“沈大人的薄情寡义之心,真是连本候都自叹弗如。”
  沈是拧起了眉,“下官不明……”
  “你今日上朝如此晚,难道还没听说文夫人坠河身亡之事?沈大人,满朝文武何人不在议论此事,你说不明,未免太道貌岸然了吧!”
  而沈是的脸色瞬间煞白,他抓着柳长泽的手,颤声问,“文夫人……哪个文夫人……”
  “自然是国子监祭酒文通夫人。”
  沈是惊愕,怎么会……他想起那日冉娘问他的那些话……原是如此!
  “侯爷,能否借马一用!”
  沈是神情悲痛焦急,不似假话,柳长泽看了眼他紧抓自己的手,默了两秒,而后将手中马鞭丢给了他。
  沈是疾驰而去,他倒是第一次见沈是这般不顾姿态的驾马,还颇有几分飒爽之意。
  柳长泽目光深不见底,若是沈是上朝却不知此事,那他去了何处?
  ……
  沈是赶到文府时,敲门半日无人应,他急的满头大汗,许久以后,竟是应长望来替他开的门……
  “你怎在此?”
  应长望说:“我今日恰好在顺天府帮忙,见了尸首,便快马加鞭来通知文大人了。”
  “尸首……是冉娘吗……”
  “是。”
  沈是闭眼。
  他一脸哀色缓了一会才问,“文大人情况如何?”
  应长望道:“文大人现下有些失控,沈大人要吊唁,最好等过两日拜祭再来吧。”
  却见沈是直接走了进去。
  入了正堂,沈是才明白“失控”是何含义,才明白为何久无人应门……
  文通悲痛到抽搐,嘴里发出呕哑嘲哳的呜吟声,身上按着七八个小厮,那手脚压在他身上都发白,仿佛一松了手,这人便会直直往那黑色棺木上撞去。
  沈是一步一步的靠近棺木,那棺木没有盖上,他一看便落了泪,完全不受控制的流淌,心痛的像是被凌迟一般。
  沈是愣住了,这不是他的感受,他虽然唏嘘悲戚,鼻子发酸,胃里泛苦,但绝不会落泪。
  他与冉娘的交情毕竟还没有深到那种地步。
  这不是他。
  沈是后背蓦然发凉。
  他想起上次骤然痛晕的事情,难道是原主感受到了冉娘的别离之意,若是如此,原主究竟死了没,他又还能活多久,那团火,那道符,有没有用……
  他要抓紧时间了。
  而周遭却消失了文通的悲鸣声。
  小厮面面相觑,却见文通忽然不挣扎了,一双眼也从方才癫狂入魔的状态清明起来,变成了一道淬了毒的光,直直射向沈是。
  这吃人的眼神看的小厮更不敢放手了,生怕自家大人疯起来不认人,万一伤着了沈大人,日后被侯爷秋后算账如何是好……
  “放手。”文通冷静的说,但发出来的声音沙哑的难听。
  小厮畏惧道:“大……人……”
  文通说:“再不放手者,莫怪我无情。”
  应长望见此状,朝小厮点头,然后扯开了小厮手,“没事,有我在。”
  小厮见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所有人的紧抓的手拉开,安了点心,况且他是顺天府的人,应该无事。
  只见文通一步一步的缓慢走到沈是面前,“你满意了吗?”
  沈是不语。
  文通再逼一步,含泪冷笑道:“算无遗策的沈大人,我如今确如你所预料,家破人亡,万劫不复,你满意了吗?”
  沈是没有与他胡搅蛮缠,而是问道:“冉娘为何会知此事?”
  “你问我?你竟有脸问我!”
  他从怀中掏出一扑香末丢到沈是身上,“沈大人,你好毒的心思啊,我不过是趋利避害,犯了常人必不可免的错,你为何如此害我……你不是说不会阻我的吗!!!”
  他声音不大,却句句是绝望之言。
  沈是不愿在此时刺激他,只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问心无愧,此香与我无关。”
  “如今死无对证,你自是说什么都行!”
  沈是自知争辩无益,他也要弄清这回事,他问道:“这香不可能是冉娘给你的,你若知道怎会任她游走,是谁交给你的?”
  文通这才清醒了点,还有一个人,他忙喊了一旁一直低低落泪的阿查子来,他颤抖的问:“阿查子……阿查子、告诉我,冉娘还有没有留什么话给我……告诉我……”
  男人的眼神里尽是哀求。
  求求你,一定要有……一定要有……
  阿查子一早便想言,但见文大人完全失了神智的模样,便拖到了现在,他小脸挂着泪死命点头。
  众人的目光一下移至阿查子身上,尤其是文通,盯着他嘴型恨不得将那口里吐出的每一个音节,剥落成实体。
 
 
第132章 替天行道
  阿查子哽咽道:“夫人说,庆功宴晚上,她做了一碗面,等到面凉了,大人都还没回来。”
  庆功宴,文通脱力的靠在了黑棺木旁边。
  是他为权势要挟沈是的那一天夜里……
  “结果竟瞧见大人和沈兄背着她说私底话,她听了一会,想起了往日三人在小面馆里的乐事,夜里做了一个梦都是极为圆满的。”
  文通痛哭失声。
  “当年蒹葭虽错过,今日萧郎亦不悔。”
  阿查子抽了下鼻子继续说:“夫人说自己肚子里没墨,说出来的话怕是要教大人嘲笑了。”
  沈是的勉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但心口的疼,和眼底的泪,教众人看的莫名其妙,心生腹诽。
  但也来不及过多关注了,一向和善宽厚的大夫人死了,众位颇受关照的小厮也尽数眼湿了。
  文通一只手抠在棺木上,半截指甲盖崩断了开,而丝毫也察觉不到疼,只催促道:“继续啊……继续说……”
  其实话到此时便已没了。
  阿查子不忍见大人如此伤怀,便强行说道:“后来夫人给我讲了个故事……”
  “她说,第一次见大人的时候,大人身上都是补丁,针脚走的乱七八糟的,和沈兄那样的端正的读书人完全不同,她心里想这样不顾君子仪表的人,也会读书吗?却见大人拿出一本书与沈兄交谈,那本书批注整洁,字迹隽雅,连她这样目不识丁的妇人都觉得美极了,像似看见一幅画一样。”
  “大人同沈兄谈今论古,一直是形影不离的,时常一聊便到了忘我的境界,连收摊了都不知道,但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
  “她思前想后应是从半年后变的吧,从那一次她端着一碗刚出锅的汤面,烫手不已,而大人却将每日时时擦拭的爱书,垫在桌上让她放下的时候,便开始变了……”
  众人露出了悚然的神色……
  原是文通不知何时竟从棺木里牵出了冉娘的手,那手被河水泡了一夜,早已是紫涨到骇人模样,而文通却浑然不觉的贴在脸上,露出悠远怀念的目光。
  阿查子也战栗了起来,但想起这双手是如何温柔的抚摸过他头发,教他束发,戴冠,他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半响才又打起精神继续说道:“夫人说,她那时过意不去,为答谢大人便替大人将衣衫都补好了,此后交集便越发多了。”
  “夫人说,如果不是她,大人和沈兄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夫人问我怎么办,我当时竟没能回答……我竟没能回答,也没能察觉……”阿查子自责的颤抖。
  听了故事的人只想,与这个小孩何关?两个书生的还前程似锦,怎偏得姑娘跳了河?
  谁能想到呢?
  阿查子哭到只剩气音,忽然又想起一句,“夫人说,她前几日去大相国寺求了个签,她觉得签语不妙,便花了五十两银子请大师破灾,夫人说,大人知道肯定要笑她被骗了……她也好怕被骗啊……”
  文通已经被魇住了,他麻木的流泪,麻木的握着那只手。
  沈是却问道:“签呢?”
  阿查子摇头,咬着嘴唇,哭着说:“我不知道……”
  此间闹剧便断了线头,众人见文大人不语,呆痴的躺在棺木边,也不敢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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