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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朕吃口软饭吧(古代架空)——今夜无风

时间:2020-10-28 18:20:20  作者:今夜无风
  谢玉舒的脸上也沾了些血迹,长长的睫毛抖动一下,顿时有一滴顺着眼皮落下来,将他精致的容颜染上几分森寒之气。
  他扭头杀进敌军,振臂一呼,“御林军全体听令,绞杀刺客,保护陛下!”
  “是!”回应的呼声一大片,掩盖过喊杀之声。
  冯子健幽远的看了一会,突然低喃了一声,“御林军,倒是我没想到的。”
 
 
第56章 
  叶煊其实一直在找机会佯装受个伤, 好将暗处还藏着的四皇子引出来,结果他站在祭台边等了半天,那刺客愣是没冲出包围圈, 反而离他越来越远。
  祭台上护卫的人是泰安从那些带来的沧州亲兵里选的,那一些人跟着叶煊和泰安在战场上出生入死, 大多都是值得信任的兄弟,他们在京中闲了快两月了, 除了日常的锻炼,就是操练那些被辗转到他们手里前禁军们。
  但禁军数目有限,重新打散编号分入领将麾下, 也还有一大部分人闲得无聊, 且不适应皇城脚下森严的规矩,吵着要回沧州去北戎打秋风。好不容易有一个任务, 自然是都想要动动身手。
  叶煊有猜到祭台上的护卫肯定会很多,但万万没想到竟然全都是。狼多肉少, 就那么一个刺客他们也不急着杀了,就跟逗猫似的只把他逼退, 就又退回到一边去。
  刺客都被他们弄得心头哽血,扬声又招呼来几个同伴,一起杀出去。
  然后被几个喇嘛摆出铜铃阵全推了回去,根本进退不得。
  叶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是刺客太弱,还是他的亲兵太过强悍——各种意义上的强悍。
  最后他实在懒得等了, 舌尖一顶吹了声哑哨, 这是他们在北戎战场的时候常用的暗号,不仅祭台上的听懂了, 冯子健也抬头看了一眼。
  亲兵们不少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却还是听话的且战且退, 不动声色的给那几个刺客露出了一个空档。
  穿着道袍的刺客眼睛一亮,顿时一把挥开眼前的各种武器,虽然疑惑为什么这次阻挡这么软弱,还是凭借着要成事的毅力,掉转剑头朝十二旒帝冕的少年杀去。
  叶煊看他好像没什么力气,就那边走了两步,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把抓住他有失准头的剑尖,手掌从锋利的坚忍擦过,鲜血从指缝中蜂拥而出,在帝袍上迸溅出类似受伤的形状。
  他正要装作重伤反击软倒在地,体内内力刚往外一窜,就听见清脆的一声“喀嚓”声——那柄不长的软剑直接断裂成两节。
  刺客瞪大了眼,失重的往前扑去,正好被断刃穿透肚子。
  佛尘自他手中无力跌落,刺客就这么憋屈的死在了叶煊手里。
  叶煊:“……”
  祭台上突然的安静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谢玉舒虽然知道叶煊的装受伤的计划,还是有些担心,他看御林军能应付,就提着剑抽身往祭台而去。
  “陛下!”
  叶煊听见谢玉舒的声音回神,一把踹开刺客的身体,将那截已经鲜血淋漓更像凶器的断刃丢在地上,然后捂住自己毫发无伤的右侧腹,如同幼时一样,内力在体内一阵横冲直撞,弄出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模样。
  他脚步微微踉跄,身体往前倾倒,眼见就要砸在地上。
  谢玉舒以为他真的受伤了,脸色一变,足尖一点,催动轻功飞掠过去,正好接住叶煊倒下的身体。
  “子煊,你怎么样?”他看到这满身的血,急得武器都握不住,要去检查他身体。
  叶煊赶紧拉住他的手,侧头靠在他肩窝,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了一下。
  谢玉舒反应过来,立刻大声高喊,“传太医!”
  ……
  正月十六梁武帝登基,许多人都见过那场盛大又混乱的交战,皇宫戒严三日,早朝由大将军王冯子健和丞相谢玉舒主持,新帝重伤昏迷的消息传得坊间都知晓了。
  所有人都深觉,这些倒霉的新帝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变成先帝咯。
  而实际上,闲得无聊的叶煊正在乾元宫后花园里设了靶场,和泰安比试。
  咻——气势汹汹的箭矢飞到一半便颓靡的插入靶子前一寸的地里,他身前几寸的土地,七零八落插着它的兄弟们。
  又没中。
  “啧。”
  叶煊不爽的咋舌,包扎严实的手将红色的沉木雕花大弓丢在桌案上。
  “别发火啊,你输不起?”幸灾乐祸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吊儿郎当的裴晟盘腿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吃着皇帝特供的瓜果,一边还嘲笑它们的主人。
  正好泰安拉满弓一箭飞射而出,“咻”的一声插入百步之外的靶子红心里,力道重的那大靶子前后晃了晃,发出一声闷响。
  “好!”裴晟很捧场的鼓掌叫好,还振臂大喊,“李泰安,再来一个!来个双箭齐发!”
  泰安顿了一下,果然伸手从箭篓里夹出两支箭搭在弦上,他猛地拉满弓瞄准,手指一松,弦音回弹,箭矢离弦而出,发出重叠在一起的破空之声。
  两支箭矢直接穿透靶心,将其带倒在地。
  提议的裴晟也惊呆了,喃喃的啃了口手里的瓜,低声念了一句,“乖乖,有点厉害啊。”
  叶煊烦死了这个在旁边扰乱比赛的家伙,脸色阴沉的走上去抢了他手里的瓜果,踹了他一脚。
  “起开。”
  “凭啥?”裴晟不乐意了,拍了拍手,小霸王这辈子还就没怕过谁,就是不起。
  叶煊轻飘飘的扫他,冷笑了一声,直接招手。
  两旁的御林军立刻上前,跟裴晟说了句“得罪”,就俯身将他搬了起来!识相的太监立刻上前,把太师椅擦了擦。
  叶煊满意的坐了下去。
  裴晟瞪圆了眼睛,震惊的看了他好一会,“你你你,你居然以势欺人!”
  叶煊淡定的往后靠,手搭在扶手上撑着自己的下巴,眯眼挑眉对着裴六郎嗤笑一声,表示,“乾元宫是朕的地盘,自然是朕说了算,有本事裴爱卿也坐上这个位置试试。”
  这话裴晟不敢接,他咽了咽口水,决定不跟这个孤寡之人计较,跑去找泰安学拉弓射箭去了。
  叶煊看着那两人打打闹闹的,心里的怨气更重了。
  祭台刺杀事件之后,谢玉舒已经三天没来乾元宫了,叶煊知道他是被冯子健故意拖住了。
  乾元宫如今里里外外都换上了叶煊自己的人,探子根本安插不进来,重伤昏迷的消息是他故意放出去的,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那些叛军都是藏在百姓中的,身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早已经全部拆下,还有那群北戎面孔敷面戴方头巾的人藏在其中,完全可以假装成是北戎奸细混在其中故意挑事。
  叶煊和谢玉舒很清楚,这两拨人分别都是效命于谁,但是按照那个方向去查,最多也就能查出一个徐国公。
  叶煊这出引蛇出洞不算多高明,赌的就是对方的贪心和耐心,他不觉得能引出冯子健那个战场老狐狸,但引出一个四皇子还是没问题的。
  新帝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受的伤,又是多日未朝,乾元宫内已经许久都没有消息了,丞相和冯子健辅政兼国,传的第一道令便是:赐封地。
  四皇子齐王赐最远的幽州,令其五日之内携徐太妃去封地述职;五皇子宸王赐并州,贤太妃自请守皇陵;九皇子昭王赐青州,因年纪尚小,暂留京中。
  圣旨一出,自然是有不同意的,群臣想面见圣上,全部都被丞相谢玉舒挡了回去,朝中气氛紧绷,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如此这般,哪能不叫人心动呢?
  这其实就是先帝用来逼豫王谋反的招数,明知道有可能是假,可又想着万一是真的,那就绝对不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离开京中去了封地,回京便是遥遥无期了。
  五日到如今只剩下两日了,叶煊估计,四皇子到这会儿已经扛不住了,肯定会殊死一搏,这件事情结束,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去,重新同玉舒见面了。
  正想着,赵安适时进来回禀,“陛下,徐太妃在外等了半个时辰才走。”
  叶煊点了点头,指尖轻轻点着扶手,脸上带着让人心底发寒的笑容。
  裴晟一扭头就瞥见他这副神情,立刻吓得又扭了回来,从尾椎骨往头顶直冒凉气,压低了声音问,“你主子确定没有伤到脑袋吗?真的不需要找太医看看?”
  泰安疑惑的回头看了叶煊一眼。
  叶煊已经恢复正常了,让赵安把正殿堆积的奏折搬出来,面无表情的在哪里批阅。
  泰安眨了眨眼无声询问:怎么了?
  裴晟张了张口,最后摇头,悻悻道,“算了算了,少说他两句,免得他又用权势压我,他现在是皇帝了,我一个即将失去家族庇护的纨绔子弟根本惹不起。”
  泰安道,“我保护你。”
  “你?”裴晟嫌弃的撇嘴。
  泰安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强烈的不满情绪,皱了皱眉说,“我答应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裴晟应的敷衍,转着眼珠子转移话题,“唉,今儿我进宫的时候见到冯将军黄莽他们在演武场赛马,我们碰了个照面,我方才发觉我五哥说冯将军变了许多是真的。”
  “他都没有认出我。”裴晟语气有些惆怅,不自觉的就开始回想以前的冯将军。
  冯子健还是封洛的时候,在京中的那几年真是风头无两,这位年纪轻轻就封将挂帅的青年将领战功赫赫,模样丰神骏逸,不像其他武将一样粗犷粗鄙,也没有传说中那般不近人情。
  他为人正直端方,说话做事虽然张扬却并不惹人厌烦,武将爱找他喝酒,文臣也邀他看诗会,当时因为这一个人,朝中文臣武将相处是古往今来最和谐的时候,有多少闺阁小姐为了见他一面,日日都在将军府徘徊,又有多少往将军府的高墙大院里丢香帕胭脂玉佩香囊。
  那时的封洛更是不少少年郎心中的战神英雄,想要随他去从军,去边关驱除戎狄,为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
  谢玉舒是其一,裴晟亦是。
  泰安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忽而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别难过。”
  裴晟一愣,紧接着脸一红,有些别扭又有些心虚的嘟囔了一句,“谁难过了,就叫缅怀往昔,你个土包子……”
  叶煊已经看了他们很久了,到了这个时候,某位被迫孤寡的陛下终于忍不住一个奏章砸了过来。
  ……
  是夜,宫中果然燃起战火。
 
 
第57章 此章是舅舅视角
  冯子健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残阳如血, 黑云压城,一场由数十万战士血肉赢下的战争刚刚结束,城墙上暗沉的光斑驳剥落, 空气中卷曲着令人不适的浓烈腥臭味,获胜的战士疲劳的收拾战场,他们麻木,仿若行尸走肉。
  直到身着重甲的将军骑着犹如夜照玉狮子的高颈全白瘦马, 踏着尸山血海缓缓而来。
  陌刀挑起一个戎人俘虏的下巴, 那程亮暗红的刀身也不知是映着血色残阳, 还是它渴饮万人血沉淀出来洗刷不去的颜色, 锋利的刀刃瞬间就在戎人粗糙黝黑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血珠迟疑的、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滴滴答答的顺着粗壮的脖子滑过一段痕迹, 然后落在暗沉腥臭的土地上。
  放眼望去,共俘获戎人七万余。
  青年将军抬起头, 插着血红长缨的兜鍪下是一张坚毅俊朗的脸庞,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最后的血阳被山头吞没, 待到天色渐黑,淡淡说了句,“埋了吧。”
  梁军兴奋的振臂高呼和七万余戎人俘虏的哀鸿交杂在一起,一铲一铲暗红的土壤飞入深坑里, 里头的人疯狂的往外爬,凄厉的尖叫声刺破耳膜,他们哭泣哀求, 说着蹩脚的中原话, 他们磕破了头, 七万余条人命,全部掩埋在边关的土地上。
  这是封洛重新披巾挂帅返回边关之后,扭转两军攻防的转折点,百万将士以沧州为界长达三个月的攻防之战,梁军死伤共计三十八万,斩杀戎军四十一万,俘虏戎军七万六千八百五十四人,全数活埋。
  然后,冯子健领兵追击溃逃戎军大部队,没攻破一个戎军驻守的城镇,便叫人屠杀城中壮年,余下的老弱妇孺赤脚在大军前面当靶子驱赶,进,则死于戎军乱箭之中,退,则死于梁军刀下,以此毒计不仅收复被戎军侵占的十三城失地,亦将戎军数十城收入囊中。
  如此三四年,双方血仇永结,戎人溃败退回草原,梁军猛攻直达戎都城。
  世人皆道,梁将封洛心狠手辣,纵为大将,却不堪为人,如蛮狄一般无二。
  这些话传至冯子健耳中,他总是面无表情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有时候在深夜的时候,他看着天上的繁星,痛饮烈酒,忍不住也会想: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要拼了命的保护这个害他家破人亡,无处可归的皇朝呢?
  多么浴血沙场,迎来送往多少将士,记忆里都是染血的疆场,早已记不起父母亲族的模样。
  他只记得父亲为人板正,不喜他跳脱的性格;母亲大抵是温柔的,酷爱冬日烹雪煮茶;母亲身体不好,生他时落下病根,子嗣单薄,主动给父亲纳了几个姬妾,宠爱不多,但府邸也是有几个庶出弟妹的;后来母亲意外孕育生了一个妹妹,他那时已离家多年,并未见过,只听说长得很像母亲。
  他十多岁同父亲争吵离家,放弃科考走向习武之徒,游历过多少山水,在渤海待了许多年,认识了几个挚友,差点被招为驸马,只是当时渤海王突然病逝,渤海形势并不好,他上了战场,婚期一推再推,等到一切算是稳定之后,却得知她代替姐姐要去大梁和亲了。
  她嫁给了大梁当时的太子,冯子健给她寄过几封信,皆石沉大海。
  冯子健守在渤海,希望他的姑娘换来的大局,能安稳康泰。
  然后冯家出事了。冯子健赶回江南的时候,冯家已经被抄了,十几个至亲族人压在刑场,他站在人群里,一颗颗人头滚落地上,尸体都没人收殓,父亲和母亲溃散的视线瞪着他,似乎在责问他:你怎么才回来?
  冯子健站了很久,直到人群散去,他手脚冰冷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潜入空无一人的冯家,然后碰上了拄着拐杖身体不好的外祖母。
  外祖母带他从后门离开,回了洛家,将四岁的妹妹抱给他,“健儿,带着妹妹离开这里,洛家,洛家保不住了,全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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