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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少年(古代架空)——六角铜铃

时间:2020-10-30 10:28:00  作者:六角铜铃
  既然认了道教的神仙当祖宗,那道教祖师老子也要拜一拜。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亳州的祥瑞,请愿的群众马上就到了。都是天意啊,仙乡亳州太清宫,朕来啦。
  从亳州回来赵德昌又说自己见着神仙了,要给神仙盖一座玉清昭应宫。三司和工部说盖就盖,选址开封城西北天门外,琉璃盖瓦金粉砌墙,预计以长生崇寿殿为主体共两千六百一十个房间的建筑群拔地而起。
  王诞看着许久未见皇上,之前想了很久的劝他收手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陛下,各路神仙咱都拜过了,也差不多了吧。”王诞无力地说。
  “王爱卿啊,”一句话没说赵德昌捂着脸作势要哭,“你看看朕都过了而立之年了,这后宫号称佳丽三千,可朕一个养大的皇子都没有。朕以神道设教,就是乞求上天庇佑我大冀给朕一个孩儿啊!”浮夸而油腻的演技。
  你成天被皇后看的死死的别的妃子那都不敢去,生不出儿子怪老天爷可真有你的。这些话当然不能说啦,王诞叹了口气,“陛下,这些话是王定国教你的吧。”
  “嗯,啊,这个这个……”被拆穿的赵德昌还有点不好意思。
  即使知道是王定国教的王诞也没法反驳啊,只能换个话题,“之前几次外出已经花了不少钱,咱这个玉清昭应宫真的非得那么奢华吗?”
  “给神仙的当然要有敬意了,钱嘛,丁言田说够,有什么你问他去。”这些话也是王定国教的。
  最近丁言田都躲着王诞走,王诞知道就算自己逮着他了,也不过是被一套早已编好的说辞搪塞一下。
  这天,趁着丁言田和林特都跟皇上一起去视察玉清昭应宫的工程进度,王诞突袭三司查账。
  东封泰山,耗费八百余万贯。西祀汾阴,八百二十万贯,这还不计亳州之行。营造玉清昭应宫缺少具体的支出记载,但仅雕三座塑像就用去金一万两、银五千两。玉清昭应宫的房间盖好了,哪怕有一点上头不满意,就要推到重来。倘若将京城景灵宫、太极观和各地宫观都计算在内,其费用之大恐怕不是几千万贯所能打住的。王诞凭借自己多年的工作经验大概估算了一下,玉清昭应宫的花费已经超过朝廷两年的财政收入了。丁言田说钱够,是已经快把□□太宗两代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攒下来的家底败光了,一夜回到建国前啊。说是减免赋税福泽万民花的还不是民脂民膏,老百姓身上油水不多,丁言田就去敲诈商贾富户,还以为自己在劫富济贫呢。
  王诞回到家就病倒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心累。他回想起李亢大人当年对他说的话,没能阻止皇帝封禅将是这辈子哪怕死了都无法抹去的污点。怎么就那么没出息,一壶珍珠就给打发了。如果是卢准在拼了命也会阻止皇上的,哎,卢准……王诞心中有了新的打算。
  明月楼里,赵贤哲一个人把玩着几件分别从亳州和汾阴带回来古董。
  慕先会喜欢哪个呢,还是让他自己挑吧,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东西的来历,不然要跟我生气了。
  这时包厢的门被敲了,“进。”赵贤哲随口应着。
  看到进来的人时赵贤哲愣住了,虽然刻意很低调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来的是当朝宰相王诞。
  “稀客呀,稀客。”赵贤哲招呼王诞坐下,叫小二来加些茶水点心。
  两人素来并无交集,连客套话都编不出来。
  “慕先不在,我正无聊呢,王大人来是想听曲儿啊还是看戏啊?”赵贤哲有意无意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听闻殿下与卢大人是莫逆之交,如今朝中奸臣当道,我想请卢大人回来主持大局整顿朝纲。”王诞神情严肃开门见山。
  赵贤哲好奇地问:“那家伙平时人缘那么差,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你们一个个的却都愿意帮他。”
  “因为,他是对的。”王诞有些惭愧的回答。
  “那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喽。”赵贤哲略带嘲讽地说。
  王诞低头不语。
  赵贤哲放下手中的茶杯,“你若真心想他回来,我倒是有个办法……”
  王诞听完赵贤哲的计划点了点头,“我完全没问题,可是卢大人性格耿直会愿意下这个台阶吗?”
  “他为了这天下命都豁得出去,还会在乎什么名节吗?”
  “卢大人忠肝义胆,在下自愧不如。”
  “不过你说这伪造天书,是对天神的大不敬诶,真的没关系吗?”赵贤哲故意问得很认真。
  王诞无奈答到:“所有的天书都是假的,皇上想骗世人骗天地,骗着骗着自己都深信不疑了。”
  回到大名府的卢准取消了所有娱乐活动,他仔细思考着如何能结束这场乱局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皇上正做美梦呢,不愿意醒来。皇后在一边吹着枕头风,王定国几个使劲给皇上灌迷魂汤。李翟没法直接叫醒皇上只能收集迷魂汤的药渣子,等皇上自己醒了再告状。皇上一天不醒,天下苍生就要被多祸害一天。按卢准的意思上去给他踹醒就对了,哪那么多废话。可惜呀,他现在离开了中央,要怎么办呢。
  正想着有人来报,府衙门前有一瞎眼老妇击鼓求见卢大人。
  瞎眼,老妇,击鼓,冤情标配啊,“快请进来。”
  卢准亲自把老妇人扶进屋,给她倒水喝,让其他人都出去。
  老妇人摸着卢准的脸颤声问:“您就是卢准卢大人吗?”
  “是我,阿婆,有什么冤屈您尽管跟我说。”
  老妇人痛哭流涕,“我是趁着封禅请愿的机会辗转来到这里的,我可算是见到您了,您可要给我做主啊!他们都说您也跟去封禅了跟王定国同流合污了,我不信,我知道只有力主亲征收复长城的卢宰相能为我申冤啊!”
  卢准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感动,“阿婆,您有什么冤情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我年轻守寡,只有洪骏这一个儿子。”老妇人开始讲述,“那孩子自小就懂事,说要日后考取功名好好孝敬我。我看着他日日夜夜寒窗苦读,一次就考上了秀才次年就中了举人。我真为他骄傲啊……”
  听到这卢准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跟母亲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洪骏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好像是很久以前一个被流放的官员。
  老妇人又絮絮叨叨了半柱香的家常才说到重点,“咸平三年春我儿与王定国一同为科举主考官,有个学生想要贿赂考官,王定国通过中间人收了三百两银钱,事成之后又收了二百两。后来有人发现不对劲,检举了那个考生。王定国早就销毁了证据又买通了当时的执法人员,竟把所有罪责推到我儿身上。我儿百口莫辩,被判罢官发配还要交出赃款。我儿为官清廉哪有那么多钱啊,我们变卖家产还借了些钱才还上。我儿在流放地愤懑不已,最终含恨自尽。老婆子我伤心欲绝,哭瞎了眼睛。”
  这个王定国太不是东西了,卢准想着问:“您儿子可留下什么有用的证据?”
  “有的,有的。”老妇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儿的绝笔信,里面有很多当年疑案的线索,如果仔细探查定能治那王定国的罪。”
  卢准将老妇人安顿好,说:“您先好好休息,只要此事属实我一定会让厮伏法。”
  卢准仔细看过信的内容,行贿的考生叫任懿,那个中间人是个和尚叫惠秦。银票送到王府的时候,王定国已经在试院监考。他妻子李氏暗中把行贿考生的名字写在他家奴仆祁睿的手臂上,祁睿以进试院给王定国送汤饮为名而告诉了他。事后有人检举揭发,御史中丞赵昌言逮捕了祁睿、任懿等人,并请皇上逮捕王定国归案惩处。御史审问任懿作弊情节,任提到因妻兄与考官洪骏有过一面之缘。而后来行贿的时候是间接通过僧人惠秦等人暗中进行的,被贿赂者是谁他不清楚。祁睿、惠秦都承认干了这上述勾当。但审问王定国时,他却将祁睿、惠秦口供全盘否定。且说祁睿是前几日才到他家为佣的,算不上他的亲信,也不可能干这种勾当。
  其实祁睿原是王定国任荆州判官时的小吏,虽跟随他多年了,但户藉一直在荆州,后来才移来王家,故王定国诡称祁睿前几日来他家为佣的。
  说到与惠秦的关系,王定国承认彼此友情甚厚,但惠秦从未登过他家的门。因王定国的狡辩,这两点都落实不了。王定国撇清了自己所有关系,咬死了把责任推到洪骏身上。
  每年科考都会出那么一两起考生舞弊的案件,咸平三年卢准回京的时候刚好科举已经结束了。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如果洪骏信上所言非虚的话,那么王定国并不是毫无破绽,只是凭借权势滔天才逃过一劫。
  现在他回不了京城要怎么查案呢,这边还没想出办法皇上去汾阴又去亳州又盖玉清昭应宫的消息陆续传来,急得卢准直拿扇子戳自己脑袋。
  怎么办呢,你想收拾王定国连人家的影都见不着。也许,有必要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正在卢准心急如焚的时候,收到了赵贤哲和王诞写来的两首诗。
  赵贤哲:周瑜辨乐宁妨醉,裴度谕兵不废吟。
  五色诏书丹凤降,十香御酒翠娥斟。
  王诞:九万鹏霄振翼时,与君同折月在枝。
  细思太平持衡者,得到于今更有谁。
  卢准看完心情大好,给二人各回诗一首。
  寄赵贤哲:徙倚东窗夜未明,悄然幽馆独凝情。
  灯摇古壁秋虫怨,露下疏林宿鹤惊。
  道在任从时态薄,年加潜觉睡魂轻。
  待酬北阙君恩了,归听冰泉落石声。
  寄王诞:玉殿登科二十年,当时交友尽英贤。
  岁寒唯有君兼我,头白犹持将相权。
  还有一个人也很高兴,就是在角落里背书的阿青。他收到了赵贤哲的一封密信,看完信的内容,阿青把书一扔□□跳了出去,这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过了几日大名府辖下的山中出现了天书,下面的人前来向卢准报告。
  卢准毫不感到意外淡淡道:“朝廷有祥瑞相关的上报渠道,你们按规矩办就是了。”
  阿青没想到卢准答应的这么快在一旁碎嘴:“大人,您堕落了啊。”
  “堕你个头,这瞒报祥瑞的罪责咱可担不起。”卢准撇撇嘴道。
  京城里赵德昌听说王诞病了十分担心,前去慰问的代表回来说王大人病得很重怕是要不行了。赵德昌慌了手脚,派自己的辇车去把王诞接进宫里。
  只见王诞脸色苍白,一只手捂着胸口,只有出的没有进的气。
  “王爱卿啊,你这是怎么啦?”皇上关切地问。
  王诞弱弱地说:“臣病了,怕是不能再为陛下操劳了,臣走后还请陛下……咳,咳……”
  “诶,先别说这些啊。这样吧,你好好养病,朕找个人来替你,你觉得谁行啊?”赵德昌忙不迭地去抚王诞的背。
  “陛下自有分寸,无需……老臣……多言。”
  “朕哪知道呀,你看魏曾行不行?”赵德昌开始慌不择言。
  王诞不说话。
  “那李翟呢?”
  王诞还是不说话。
  赵德昌又报了几个人名,王诞依旧不语。
  “哎呀,王爱卿,你就说吧,不要难为朕了。”皇上要急哭了。
  “老臣以为,还是请卢准卢大人回来吧。”
  “卢准,非得是他吗,能不能换个别人。”赵德昌本能的有些抵触。
  “老臣,咳咳咳……”王诞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表情痛苦,好像再说不出话了。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您别着急,安心养病啊。”
  王诞称病不上班以后,每天都有大量的奏折被直接送到赵德昌面前,弄得他都没时间出去玩了。交给别人吧他又不放心,要不要请卢准回来呢,他还在纠结。
  有一天赵德昌正在看他最喜欢的栏目,各地上报的祥瑞。他看到大名府现天书一卷,上报人写着大名知府使相卢准。
  李翟站在吏部的屋檐下躲雨,今天突然就下起了好大好大的雨。李翟心情很不好,看起来仍繁荣昌盛的大冀很快就只剩一副空壳子了,怎么才能斗倒王定国呢,皇上什么时候能明白过来呢?想着想着见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李翟扶了扶官帽,用袖子盖住头顶就往雨里跑。突然一把伞出现在头顶,李翟回头看到身后撑伞的人是卢准。李翟瞪着他的大眼睛惊喜之情不可言表。
  卢准看着他豪情万丈地说:“我,回来了。”
 
 
第1章 高处不胜寒
  皇后白芸儿卧在软榻上,几个太监抬进来几个大箱子,她看都没看一眼就让入库了。
  王定国走进来见礼,白芸儿叫左右退下。
  “娘娘,不好了,卢准要回来了。”王定国神色慌张。
  “那又怎样?”白芸儿不以为然地说。
  “他回来定要坏我们的大事啊。”王定国故作惊惶。
  “什么大事,要本宫说那玉清昭应宫就不该盖,劳民伤财的。”白芸儿不以为意懒懒地说。
  “娘娘,您……”
  “好了,本宫乏了,你下去吧。”
  “是……”王定国颔首,目光微沉。
  白芸儿的心思不在这些事上,要不是当初她根基不稳急需敛财也不会跟王定国合作,这些年来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皇上因为心理需求搞迷信上瘾了,皇后可没有。她读过很多史书,是明事理的,亲征那次她是真的害怕,提拔王利用也是为了培植自己在军中的势力。如果可以她还是更愿意跟王诞卢准这样的贤臣合作。可惜,她并没有卢准那样的气魄,还不敢直接忤逆皇上的意愿。
  皇上去汾阴和亳州的时候她留守京城,朝堂上许多事都是她拿主意的。她喜欢这种感觉,已经迫不及待要从幕后走向台前了,甚至想要更加有所作为。从前赵德昌还刻苦读书勤于政事的时候,在一个个红袖添香的夜晚里他就发现了白芸儿在理政上的才能。他甚至毫不避讳给了她更多的权力,比起前朝的大臣,他更愿意相信这位与她共患难过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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