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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少年(古代架空)——六角铜铃

时间:2020-10-30 10:28:00  作者:六角铜铃
  赵贤哲赶紧叫阿青去重新熬药,他把昨天之后发生的事告诉了卢准。
  “二哥威武啊!”卢准真遗憾没能看到赵贤哲骂街的高能名场面,“早知道你说好这么有用,我们还废那么大劲干嘛。”
  “你可别磕碜我了,我现在还后怕着呢。也就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去说那些话才有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那些家伙多行不义必自毙,遭报应是迟早的事。”
  赵贤哲给出了事情的两种解决方案,第一,等卢准养好伤出来继续与王定国走司法程序,拿证据说话死斗到底。第二,卢准从此消失,以卢准的假死换王定国真死。选择权不在赵德昌而在卢准,他选择了后者。
  “你预料到这样的结局了吗?”赵贤哲问。
  “没有,不过这样也挺好,以后你就不用抱怨我老加班不去陪你玩了。汉时匡衡刻苦学习留下了凿壁偷光的故事,可最后他却成了一个大贪官。多少人最终活成了自己从前最讨厌的样子,我只是不想变成那样就已经遍体鳞伤了。多少先贤都说等了却君王天下事,就回去过田园牧歌的隐居生活,可是有几个活到那时候了。我呀见好就收,累了,斗不动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对了,你说过养我的,还算数吗?”
  “算,我养,这美丽的南清宫就是你我余生的牢笼。”
  “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这隐于皇宫的该是什么级别呢?”
  “你是怎么做到怎么没心没肺的,你在官场混能活到今天真是个奇迹。”
  “我跟你说我在周宁县的时候遇见过一个算命先生,他说得可准了,现在看都一一应验了。他说按袁天罡称骨的算法,我八字的批文是:平生福禄自然来,名利兼全福寿偕,金榜题名为贵客,紫袍玉带走金阶。是不是都有了?”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天机不可泄露啊,我接着跟你讲,那先生还说了,我月柱中的丙字在子平局中‘一神当官,群邪自伏'。我是官杀命格,官为正官,杀为七杀。官杀为克身之物,一但失控命主必有大灾,官杀也代表权力制化得当必登高位。而十神中的正印正好与正官相生,还能化杀为己用。正印在六亲为父母是护佑命主的官星,我父母早亡命里却有三个正印与官相配,先生说了这都是我日后的贵人……”
  赵贤哲听得云里雾里,只记住了卢准最后看着自己说的,“二哥,我的正印只剩你一个了。”
  阿青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赵贤哲把卢准扶坐起来。卢准看了看自己固定在胸前的右手又看了看赵贤哲,赵贤哲会意吹凉汤匙里的深色药液喂进他嘴里。阿青悄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喝完药赵贤哲突然看着卢准浅浅一笑,卢准恼道:“你笑什么,嫌我不够惨啊。”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说。”
  “我高兴你遇到危险的时候知道让阿青来找我,而不是说什么怕连累我打算自己扛。这就对了,我们可是立过誓言要同生死的兄弟。”
  “说来惭愧,每次都是我给你添麻烦,却从没有为你真正牺牲过什么。”
  “没事,以后你就都是我的了。”
  赵贤哲吩咐阿青到黑市上买来一具无法辨认身份的尸体。
  三天之后,南清宫交出了“卢准”的尸体,说卢大人受刑不过,医治无效死亡。王定国以私调禁军谋杀大臣蓄意纵火等罪名被判以极刑。
  王定国早就知道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他就将一无是处,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可惜他给自己留得那些后路根本走不通,皇上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他,只让秦王送来一杯毒酒。
  他机关算尽,自以为把帝后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帝后相互妥协之下牺牲品,就像夫妻吵架又和好过程中砸碎的一个花瓶。
  王定国已经能接受自己失败这个事实了,他平静地问赵贤哲:“我本也没想着能直接搬倒你,可你在朝中毫无根基,为什么遇到这种不实指控没有第一时间撇清关系,而是冒着谋反之说被坐实的风险劫狱还逼宫?我以为你不敢赌,没想到你赌赢了。”
  赵贤哲耐心地回答他:“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钻营,自私自利惯了。为了几百两银子害得别人家破人亡你眼皮都不眨一下,这样的你怎么会懂世上有人肯为了别人豁出性命。喝完这杯酒上路,恩怨都了,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皇上被赵贤哲一骂清醒了不少,这次生病也让他明白了,要么是鬼神压根儿不管事儿,要么是鬼神也不愿意保佑他了。
  说来讽刺,李翟,假死的卢准还有王定国,都赶到一天头上出殡。
  这时候大家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就提现出来了,自发为“卢准”和李翟送葬的队伍绵延数里。
  “李大人还那么年轻,呜呜呜……”
  “卢大人死得好惨啊!”
  “卢大人为我大冀收复失土鞠躬尽瘁,没想到最后死在了奸人手里。”
  “呸,这王定国该被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不知道卢准看到有这么多人为自己的死而难过,会不会高兴。
  王诞算是朝臣中唯一知道卢准还活着的人,他正着手与皇后一起清算天书派。玉清昭应宫停工,各种宗教祭祀活动也渐渐叫停。直到来年改年号为天禧,持续了三年之久的天书运动才算告一段落。
  事情已了,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卢准从此开始了在南清宫的美好退休生活。
  在南清宫其实挺大的,在宫阙深处有一座秘密花园。这里原本是前朝冷宫的一部分后来划给了南清宫,这里地势低洼湿气重,植被倒是长得很好。赵贤哲干脆在这里挖了一个小湖,在水中盖了一栋小楼,闲来垂钓很是惬意。楼顶层有一个大天窗,夏天用来看星星。赵贤哲从前给这里取名野渡,小楼叫听风阁。
  现在他让人把这里打扫出来,给卢准住。卢准不喜欢野渡这个名字改叫清风斋。
  “听起来像个土匪窝啊。”赵贤哲吐槽。
  “你有毒吧。”卢准无语,却又不禁想起两人初相识的情景。
  卢准一个人住清风斋觉得晚上太冷清,又嫌人多烦,就让赵贤哲给他弄些小动物来。这下清风斋可热闹了,一群猫猫狗狗赶着鸭子跑来跑去,树上各种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后来又来了几头梅花鹿,有一次西域进贡了几只羊驼,赵贤哲也给他讨来了一只。
  有一天卢准正躺在床上看书,赵贤哲突然扑上来不由分说就往他脸上抹什么东西。
  “唉,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别乱动。”赵贤哲端着碗的右手一下就按住了卢准胡乱挥舞的双手。左手继续沾着碗里的东西往卢准脸上的伤处涂抹,“这是珍珠粉去疤痕的,你别给我掀了,可不好弄了,我拆了好几件衣服才搞到几颗。”
  半个月后,卢准可以下床了,赵贤哲搀扶着他去看阿青从火场里抢救出来的他的“遗产”。
  卢准摸着从深棕色变成焦黑色的风弄,剥掉上面的碳灰,还好,还好,还能弹。都给我烧成焦尾琴了,也算升值了呢。再看其他东西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那些古字古画古书所有的纸制品只剩下少许残页,每一个剩下全尸的。
  卢准甩开赵贤哲的手四下寻找着什么,“慕先,你找什么呢,都在这了。”
  卢准看到墙角有一把园丁用的小花锄,过去一把拎了起来。“说,王定国埋哪了?我去给他刨出来,鞭尸,挫骨扬灰!”
  赵贤哲一把抱住卢准去抢他手里的锄头,“慕先你冷静啊,给我,危险。”
  “我冷静个头啊,不可饶恕!”
  “我再给你买,乖,我再给你买新的,你先把它放下。”
  “已经绝版了!”
  “绝,绝版了,那咱再买更好的。”
  赵贤哲为了帮卢准恢复身体每天都让厨房做些大补的食品,大骨汤,鸭架汤,鲫鱼汤,顿顿不重样。喝得卢准直流鼻血,宫里待产的娘娘伙食也不过如此吧。
  这天赵贤哲又端来了新品人参炖母鸡,“来,这个大补。”
  卢准吃了几口很满意,“嗯,味儿是挺正。”
  “开玩笑,上百年的老山参,死人都能救活了。”
  “那我吃是不是有点浪费啊。”
  “不会,本王能让你吃亏吗,这是从王定国家抄出来的。”
  “拿走!我不吃!不要再跟我提他!”
  卢准好的差不多了,每天早起打一套五禽戏,赵贤哲一开始很嫌弃后来也跟着一起练了。
  赵贤哲按照卢准的要求给他买了许多书,都是关于医学,命理学,丹道学的。
  赵贤哲不解地问:“你这是要成仙呐,原来不见你这么怕死呀。”
  “我多活几年陪着你不好吗?要不咱们打个赌看谁先死?”
  赵贤哲突然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一把抱住卢准,“那还是你先死吧,那样孤独与痛苦就都是我的了。”
  卢准也抱住他,重复了一遍结拜时的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阿青引着太医走进赵贤哲的寝室,太医就见秦王殿下趴在床上微微□□。阿青说王爷腰疼,疼得厉害都下不了床了。
  太医摸过脉后,在赵贤哲膝盖后窝的委中穴下针放血,不一会赵贤哲已经能坐起来了。
  太医领了赏,阿青送他出去。老太医很是认真负责地叮嘱阿青:“王爷不年轻了,不能这么胡闹,有些话我不好意思当着王爷的面说,你一定要劝住王爷注意身体啊!”说着还使劲挤眉弄眼暗示着什么。弄得阿青也怪不好意思的,只能点头称是。
  那么他家王爷的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当然是卢准干的好事喽。自从卢准自学医术开始,阿青每天都能卢准举着银针火罐艾条追着他家王爷跑,“来嘛,就让我扎一针,不疼的,好处可多了。”
  昨天卢准说在古书上新学了一套推拿手法,可舒服了,要给赵贤哲试试,然后今天早上就成这样了。
  哎,阿青看到卢准又拿着什么不明物体进赵贤哲屋去了,为他家王爷捏一把汗。
  几年后的一天,赵贤哲去明月楼监督演出,卢准留在宫里整理书房。卢准几乎不会离开南清宫,非要出去也得裹得严严实实的,毕竟京城认识他的人还是挺多的。虽然皇上默许了卢准的假死,但咱也得低调一点不是。如果他想看什么表演,赵贤哲就把戏班子带进南清宫来。
  赵贤哲最近写书写腻了又开始学画画了,每天书房被折腾得乱得都跟打过仗似的。他不让下人进他的书房,以前都是阿青来打扫的,现在阿青结婚搬出去住了,这项重担就落在卢准身上了。
  卢准把废纸扔出去,把要留的书画整理好。桌面上不许留东西,这是他的卫生标准。收拾到最后多出来了一沓纸没地方搁,架子上都满了。卢准拉开一个个抽屉,看看哪儿还有空地方。当他拉开一个未装满的抽屉正要把手里的纸塞进去的时候,他愣住了。抽屉底下放着一摞信件,那些信件既陌生又属性。卢准把它们拿出来,看着封皮上自己的笔记。原来是自己外放那几年给他写得信,他都有好好收着,自己本来也收着他的呢可惜一把火全没了。卢准发现信是按时间排好的,最上面的是从大名府寄来的,然后是邓州,再然后是青州,许多前尘往事浮上心头。他看到最后几封信竟然就是他从周宁县寄出未得到回音的那些。
  原来是这样啊,卢准释怀地笑了。
  天禧六年,寿春郡王赵奕臻七岁,受封太子。
  按照规矩小太子要到各公卿家里拜谒。
  小太子长得聪明伶俐惹人疼爱,赵贤哲领着他在南清宫里逛。小太子好奇地东东看看西看看,突然停下了。他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去听,不知是从哪里飘来很轻微很好听的声音。
  他寻着声音一路找过去,来到南清宫最深处的清风斋。他看到有一座盖在水中的小楼,还有许多小动物。他寻着声音来到岸边的石桌前,桌上放着几本书,书名他还认不全。旁边摆着一架深色的古琴,有风吹过他听到的声音就是那琴发出的。他看到榕树的阴凉下搭着一架吊床,一位须发微白年近半百的老者惬意的躺在哪里。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拿着展开的扇子遮在脸上,几瓣被风吹来的海棠花瓣沾在他的鬓边。
  看到有人在睡觉小太子捂着嘴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赵贤哲把他抱起来走向另一边。
  等走远了,赵奕臻悄悄问:“皇伯,那个人是谁啊?”
  赵贤哲回头望了一眼笑着说:“他呀,他是我大冀永远的大忠之臣,也是你皇爷爷曾经最宠爱的簪花少年。”
 
 
第1章 桑柔(上)
  我叫桑柔,是大冀的嫡长公主。
  我是父皇母后的第一个孩子,却不是外人以为的那样,从小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出生的时候,按他们的话说我母亲不过是韩王在外面包的一个戏子。但他们并未像口头上那样轻视我母亲的存在,从怀上我开始就不断有人试图在母亲的汤药里做手脚,阻止我来到这个世界,我自幼体弱多病也与那时的事有关。当我出生,知道我是个女孩时,不知有多少人松了一口气。可他们还是不肯罢休,害我母亲月子里受了风寒以后再难生养。
  也许是报应吧,一年后原来的韩王妃娘家就出事了,王妃也没了。父王执意接我们母女进王府,母亲一夜之间成了韩王妃,我也成了名正言顺的郡主。
  王府好大,好漂亮,这里连厨娘都显出几分贵气。那时我还不记事的,后来别人跟我讲母亲那几年过得不比在外面轻松。当了王妃不可避免的与许多名门贵妇打交道,母妃拼命读书来提高自己的素养。父王的书房里哪有什么《女德》《女训》,结果让母妃学了许多治国理政的道理。
  我五岁那年父王被封为太子,我们一家搬进了东宫。
  皇爷爷在世的时候,我见过他几次,他好像很喜欢我,赏过我很多好东西。当时我还小不懂事,还奇怪皇爷爷那么和蔼可亲父王为什么怕他。
  母妃很漂亮,大家也都说我长相随她。不论在王府还是东宫,对我来说家里都是严母慈父。母妃教我读书识字特别严格,父王倒是对我百般宠溺,什么好东西都给我。
  那时我偶尔会去内宫玩,那里好美,有好多可爱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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