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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古代架空)——Your唯

时间:2020-11-03 17:47:11  作者:Your唯
  “咱家怎么了?太尉了不起?这事儿你说到哪去,咱家都有理!”沈无疾说话间,一脚踹翻身边的花盆,厉声道,“君天赐分明知道,咱家与金玉是拜过堂的结发夫妻,他竟再三纠缠金玉,还故意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乱人心神,想拆咱家这桩金玉良缘?呵呵……好啊!那咱家就来先把你家给拆了!怎么着,太尉的弟弟,就能觊觎别人的姻缘,眼巴巴的想当奸夫,还是淫|妇?你屁都当不上!这么不要脸的事,咱家真是闻所未闻!”
  “……”
  君亓自知此事是理亏,可这沈无疾,私下里说说不好吗,非得搞这么大阵仗,二话不说,连个预告都没有,直接跑来君府门口,一桶黑狗血泼大门上,还把牌匾给摘下来踹烂了,这——这就是摆明了要撕破脸皮。
  “沈公公,话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君亓沉声道,“我与你向来和睦,你若要这么折腾,恐怕不太妥当吧。”
  “要不是念在与太尉你向来和睦的份上,咱家就不只这样啦!”
  沈无疾嚷嚷道,“咱家就从街上一路敲锣打鼓过来啦!还给您留这遮羞布吗?可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啊!”
  君亓:“……”
  他一个再英武不过的大男人,和这泼妇真是无话可说!
  趁君亓一时无语,沈无疾冷眼扫视过挡在自己面前的君府家丁,朝着屋里叫:“君天赐你这不要脸的臭东西,狗胆包天、认不清自个儿几斤几两的弱鸡崽子,这时候倒不敢露面了?你算什么男人!”
  索性撕破了脸皮,君亓恼道:“沈公公倒算男人了?”
  “呵呵,咱家是阉了身子,倒也敢孤身来你君家踢门,为自己内人寻个说法,君天赐挖墙脚倒是挖得欢快,此刻咱家找上门来了,却躲在屋里当老鼠,这又算是什么?那恐怕不止阉了一处吧?”沈无疾瞪眼嘲讽道。
  “你——”
  “君天赐你出不出来?咱家知道你在里面!你若还有半点脸皮,你都给咱家出来!别叫人觉得你君家出你这么个孬种,辱了君太尉的赫赫威名!”沈无疾对君天赐叫嚣尚且不够,回头还阴阳怪气地瞥一眼君亓。
  君亓自恃身份,不与他瞧不起的骂街泼妇一般的沈无疾对骂,就只能瞪眼干看着。
  拳头倒是攥得紧,可并不敢先动手,一则是恐怕落了口舌把柄,二则,他衡量一番,心中有些不确信自个儿打得过沈无疾,这泼妇武功倒是不差。那到时,自个儿岂不要沦为他人笑柄……
  哼,这倒也非是最要紧的理由,要紧的是,他一个堂堂男人,如何屑与一个泼妇动手?岂不是自降身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就是怕打不过。
 
 
第295章 
  沈无疾正骂得开心, 屋里传来丫鬟的惊呼声, 接着她跑出来, 一面慌张叫着“小爷吐血了,快叫大夫来”……
  ……
  “唉……”皇帝重重叹息。
  他叹完气, 左看看跪在地上满脸恼火求自己做主的君太尉,右看看跪在地上抹着眼泪也求自己做主的沈无疾, 再看看刚禀报完君天赐此刻“虽死不了, 但也差不多了”状态的御医……
  唉……
  一时间, 谁也没说话,殿里正沉默着, 外头传话, 说洛金玉来了。
  皇上暗自松了一口气。
  叫他看这些人唱戏也就罢了, 叫他自个儿登台,那可真是敬谢不敏。
  洛金玉本正如常在礼部办公,突然听得宫里来人急召, 一路上已知晓是发生了什么事,此刻他见到皇帝, 倒地就拜,拜完,皇上叫他起了身,他立刻就转身去看沈无疾,关切地问道:“无疾,你受伤没有?”
  君亓在旁沉声道:“洛郎中,他好得很, 是他去我府里闹,天赐如今还在昏迷。”
  洛金玉先没理他,仔细查看沈无疾一番。
  沈无疾自他来了,姿态越发柔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虽然如此,可好像,确实半点伤也没找到……
  洛金玉松了口气,这才回头看向君亓,不冷不热道:“今日君府所耗钱财,以及小君大人的医药费用之等等,烦请太尉列单明细,日后送到下官家中,下官全部担负。”
  “如今是药费的事吗?”君亓恼道,“洛郎中素来刚正名声,此刻却是要护短?”
  “下官从不护短。若有此意,一概赔偿,下官半文钱也不想出。”洛金玉淡淡道。
  君亓没料到他是这回应,气急反笑,扭头向皇上道:“皇上明鉴,今日此事,分明是沈公公大闹臣府。臣为朝廷一品大员,遭此折辱,损的不只是臣一家之颜面,乃是朝廷之颜面,圣上之颜面。沈公公……臣本不愿得罪沈公公,可今日,有些话,臣遭此胁迫,不得不说了。前些日子,臣便听闻沈公公与洛郎中在司礼监因私事大闹……皇上,朝廷非沈公公一人的朝廷,岂可叫他如此放肆?”
  “你才放肆!”展清水急忙喝道,“皇上跟前,你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君亓看也不看展清水,仍看着皇上:“大逆不道者非臣,而乃沈无疾。”
  “那日的事,已经过去了,罚也罚了,只说眼前吧,何必翻旧账。”皇帝打圆场道,“洛郎中不也说了,一概费用,他全包吗。”
  “这岂是钱银之事?”君亓皱眉道,“臣知皇上宠信洛郎中,臣也向来敬佩他之为人行事,可今日,臣却对他失望了。原来,他满口对着别人义正词严,对自家人,倒是放纵包容。如此一来,以后他如何服众?岂不要辜负皇上栽培他的一片苦心?”
  皇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中暗道:朕信你有这好心思,朕就是傻。
  他一面腹诽,一面干笑几声,扫视一圈这几人,清了清嗓子,道:“有言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朕虽为天子,却也不好管你们这纠纷,只是坐这儿当个见证。是是非非,你们自行辩论吧。”
  这事儿,沈无疾倒也寻了个好角度入手,从头至尾、口口声声,都只说是私人纠葛。
  皇帝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虽心思各异,一时倒也没人与之辩驳——主要是洛金玉觉得皇上此言是正理,因此他不辩驳,而在场的人,也只有他向来敢明摆着驳皇上的意思。
  君亓想了想,道:“臣知不该拿此事扰了皇上清休,实在是沈公公难缠。”他看向洛金玉,“洛郎中,皇上叫我与你自行辩论,我且问你,是否无论何人,怀揣如何借口,打去别人府上,在你看来,都是无错的?赔钱了事,事就此罢了?”
  “自然不是。”洛金玉道,“下官也且问君太尉,敢问沈无疾是因何事前去打闹?”
  君亓冷冷道:“无论何事,那也是太尉府。若人人都能挟事去闹,朝廷颜面何在?”
  “恕下官直言,”洛金玉道,“若太尉其他亲属家人,皆如君天赐一般,爱痴缠别人家男女,那给朝廷蒙羞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尉府。下官亦极为怀疑君家的家风。”
  “……”
  “下官听太尉言外之意,大约是知道君天赐痴缠下官之事的。此事困扰下官已久,下官早就苦于无处投诉。”洛金玉本来还好,如今说着,也恼羞起来,“休说下官与沈无疾夫妻一事人尽皆知,便下官仍未婚娶,可也已经再三拒绝君天赐,他却充耳不闻,纠缠不休,实在是叫人烦厌。”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章本来后面半章内容,我怎么看都感觉不行,就给删掉了,需要想想怎么重写,所以今天更得比较少orz
 
 
第296章 
  洛金玉说君天赐纠缠骚扰他, 君太尉是知道的, 且还知道得挺清楚明白。
  然而, 事不能混为一谈嘛。
  “洛郎中也常言,一码事归一码事, 你与天赐之间的感情纠葛,与沈公公去我太尉府大闹, 有什么干系?”君太尉板起严肃面孔, 如此正义说道。
  就连沈无疾和皇帝, 本来就厚颜惯了的俩人,都要为君太尉这番无耻而折服了。
  洛金玉更是不可置信, 问:“这难道是两码事?”
  “那自然。又非我与沈公公有纠葛, 无故使我太尉府等一干人受此折辱, 难道就是洛郎中总口口声声所说的公平吗?”君太尉振振有辞。
  洛金玉道:“你既知道那事——”
  “我不知道。”君太尉断然否认,“还是洛郎中有证据说明我就一定知道?本官又不好风月龙阳,如何知晓你们这些事?”
  “你——”洛金玉气道, “你与君天赐乃是亲兄弟,你如何不知——”
  君太尉游刃有余, 打断他的话,淡淡问道:“洛郎中与沈公公是夫妻,难道,你早知他今日要来太尉府大闹?”说完,他向皇上道,“皇上明鉴,若是如此, 老臣要连洛郎中一起上诉。”
  皇帝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可真是忒不要老脸了,怪不得能当上太尉……牛,可真牛。正所谓真人不露相,看不出这厮居然这么能扯。
  “沈无疾忍无可忍,今日方去太尉府闹,下官方才不知。可君天赐纠缠下官许久,太尉说自己丝毫不知,也忒睁眼说瞎话了吧?”洛金玉耿直道。
  君亓年轻时候也是滚刀肉,干得出将自己夫人往先帝龙榻上送了求荣的事儿,一旦撕破脸皮,倒比喻长梁那些自诩读书人更放得开,此刻冷冷道:“本官就是不知,洛郎中空口白牙,能言善辩,本官一介武夫,争不过,也不争,总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洛郎中若能心里过得去,本官也无话可说。”
  眼看僵持不下,一旁沉默许久的佳王在皇帝的眼神示意下,被迫出来打圆场:“哈哈,怪不得有那句清官难断家务事的老话呢。”
  他先向洛金玉道,“唉,无论怎么说,沈公公若只动嘴,也就罢了,他还动了手,怎么说,本来有理的事,如今也——洛郎中,你想啊,就比方是民间两人争执,有理那一方先动了手,到官府去,也得说他的不是。”
  洛金玉沉默一阵,道:“王爷所言极是,下官确也为此抱歉。只是此事论起来,乃是太尉管教幼弟不严所致。下官与沈无疾可以为今日之事向太尉府赔礼,但太尉府也要为往日之事,向沈无疾与下官赔礼。这方才是真正的一码事归一码事,而非太尉那样故意曲解蛮缠。”
  他犹豫一下,又道,“下官起初所说,也确有些气话在里面,因是恼怒太尉明知事情始末,却还先发难,因此下官……下官确有不对之处。”
  “嗐,洛郎中是最讲道理的,本王向来佩服。”佳王向他笑了笑,转向君太尉道,“太尉也是,都做长辈的年纪了,与小辈起这争执,多不必要。且还都是家事,本王说句得罪太尉的话,此事若真论起来,起初确也是天赐的不对,其实本王也早就有些耳闻……唉,无论太尉你知晓与否,人家丈夫为此动怒,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还要先闹到皇上面前来,说出去,确实也不好听。”
  皇帝在心中道:岂止是不好听,朕如今看这君老匹夫,可真是个一言难尽的人,当初就能把自个儿媳妇送龙榻上去,如今又明知是自个儿弟弟先纠缠别人媳妇儿,不说拦着,也不说先赔礼道歉,竟还敢倒打一耙,找朕来理论,实在也是不把他自个儿的脸当脸了,啧啧,这天下真是什么人都有。
  君亓给佳王面子,向他颔首,语气倒是客气,可说出口的话,仍不像人话:“我也本不该烦扰圣上,此刻王爷也帮着做和事佬,我自然也该顺着台阶下,不与小辈一般计较。实在是,唉,实在是君家与洛郎中、沈公公积怨颇深,我不得不以为,沈公公与洛郎中是心存怨愤,故意寻衅。”
  皇帝对这老匹夫着实是叹为观止了。
  沈无疾本还在那享受着洛金玉保护自个儿的快乐,此刻也终于忍不住了,道:“君太尉,君家与洛金玉、与咱家的积怨,可没一回不是君家的毛病。咦,如此说来,咱家倒也是刚发觉……金玉说得没有错,君家的家风——嗐,君太尉身为家主,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君亓冷冷道:“不是已经由沈公公替我整顿过了吗?当初与洛郎中之纷争过后,得罪过洛郎中的君家子弟君路尘、君若广等人,皆死于非命,此事至今也是个悬案。”
  洛金玉怒道:“君太尉这话是说,君路尘、君若广等人是沈无疾私下里杀的吗?”
  “我还是那句话,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君亓傲然道。
  “太尉如何有脸说出这句话?”洛金玉道,“是君天赐亲口所说,君路尘、君若广诸人乃他所杀,太尉在这故意含糊,竟意欲都栽赃到我与沈无疾的身上,实在说得上一句为老不尊。由此可见,君家家风是自上梁而起,上梁不正下梁歪。”
  于是,皇帝和佳王,便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仨人,从今日的大闹太尉府往回追溯,开始吵当年君路尘等人暴毙、洛金玉蒙冤入狱、太学院贪贿舞弊等陈年旧事了……
  最终,还是皇上强行将两边叫住,让他们各回各家去,又让佳王作为代表,去慰问了君天赐一番,含糊地将此事盖过去。
  可这看似解决了问题,实则啥也没解决。
  洛金玉好说,这块石头,一码事归一码事,回去了也就罢了。可沈无疾与君亓,这俩就不是省油的灯,梁子就此结下了。
  何况,这日他们仨在皇上面前大吵之事,也不知怎么的,转瞬便传遍了朝野,引来诸多议论,更是有如将沈无疾与君亓架在火上来烧,叫他俩无论有意无意于主动缓和关系,此刻都不愿再做这事了。
  对此,君系这边,也有些人不能理解,私下里来到太尉府求见,询问起这事。
  君亓没有说话,他身旁的心腹替他解释道:“太尉此举,实乃用心良苦,也是刚好撞上那阉狗来闹,顺势而为,那阉狗怕是想不到,太尉瞌睡时,他自个儿送了个枕头过来,呵呵。”
  来者不解,问道:“这又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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