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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古代架空)——Your唯

时间:2020-11-03 17:47:11  作者:Your唯
  西风面露惊羡:“您对干娘可再好不过了。”
  “少在这儿拍马屁,别的没见你学会多少,哄人倒是有一套。”沈无疾嘴里说的话像是斥责,扫过去的眼尾眉梢却带着笑意,勾着唇角道,“嘴上功夫在咱家这儿省着,利索点儿干事去。”
  “是,干爹。”西风笑着应道,转身就朝库房小跑而去。
  沈无疾站在廊下,回头去望洛金玉的屋子,望了会儿,缓缓地收回目光,低着头笑了笑。
  可是第二天,沈无疾就笑不出来了。
  他初二进宫轮值,晌午时候,就听得小宦奴来报,说府里来了消息,洛金玉又发热了,浑身滚烫,不省人事,请了曹御医来看,说是昨日里些许吹多了风,又大悲大恸了一场,更令寒邪伺机入体了。
  沈无疾:“……”
  他忙就要赶着回府,偏偏皇上又叫人来召唤他,他不得不去内阁听皇上与内阁那些人东拉西扯了大半日,直至傍晚,才得空抽身,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沈无疾在府门口下了马,上台阶时尚且勉强维持步伐,可进了府,步子就越走越快,差点儿便跑了起来。
  他匆匆赶到洛金玉的屋里,西风正在一旁拧帕子,洛金玉则躺在床上,看起来像张纸似的单薄,一并连面色也如纸白,嘴里含糊地说着些胡话。
  西风拧了帕子过来,给洛金玉搭在额头上,不安地对沈无疾道:“他好像是梦到了老夫人,一直在叫娘。会不会是昨日去墓场冲撞了邪祟?”
  沈无疾皱眉:“哪来什么邪祟,这世上只有装神弄鬼。”
  他从不信这世上的神鬼之说,若有神,何至于会让曹国忠那样的奸贼横行那么多年?可见这世上没神。即算有,这神也不是庇佑人的,那么,就算有,又何必信。
  至于鬼,就更好说了,若这世上有鬼,曹国忠早就被他害死的万千冤魂索命了,哪里还要等他沈无疾来动手。
  西风点头,又担忧道:“可是……”“曹御医怎么说?”沈无疾问。
  “曹御医给干娘开了药,午后熬了,好容易给喂了一碗进去。御医说今天夜里干娘若能退了烧,便没有大碍,若不能,恐怕……”西风叹了声气,“怕会烧坏干娘的脑子。”
  沈无疾:“……”
  他皱眉问,“烧坏脑子是何解?”
  “就是,变成傻子……”西风低声道。
  沈无疾骂道:“我看他曹阡陌才是傻子!他人呢?”
  “在厨房里盯着熬药呢。”西风道,“干爹,曹御医也尽心了,您可别在这当头得罪大夫,否则受苦的还不是干娘?”
  沈无疾深深呼吸:“咱家是那种看不清形势之人吗?”
  西风暗道,平日里自然不是,谁不说你惯会见风使舵,可事涉干娘,你哪里还是原本的你……
  这话西风自然不敢说出来,只道:“儿子也只是随口说说。”
  “罢了,你倒也有孝心。”沈无疾道,“你去瞧瞧曹御医那有什么要帮忙的,问他怎么能把洛金玉治好,药材无需给咱家省着用,要什么奇花异草都尽管开口,便是那琼浆玉露王母蟠桃,咱家都有的是法子弄来!只一条,咱家要洛金玉完好无损的醒来!他若成了傻子,咱家就把你们都变成傻子陪他傻!”
  西风忙道:“是!儿子明白了!”
  说完,西风便匆匆地跑了。
  沈无疾回过头来注视着病痛中紧闭眼眸低声呻|吟的洛金玉,心仿佛被人狠狠揪成一团,捏来揉去。他坐在床榻旁,情不自禁地握住洛金玉因痛苦而抓住被褥的手,只觉得那手柔弱仿佛无骨。
  “别怕,咱家在这。”沈无疾柔声道。
  “娘……”洛金玉低声叫道,“娘……”
  沈无疾:“……”
  谁要当你娘!
  可见洛金玉如此模样,沈无疾生不出半点火气,只有满心满眼里的柔情蜜意,疼惜怜爱。
  沈无疾又责怪起自身来。
  若非自己当初受制于人,人微言轻,不敢轻举妄动,何至于会令洛金玉在牢狱中过了三年!何至于会令洛金玉的身子骨弱成这样。
  只是那时他说到底也只是曹国忠手下的一个小子,曹国忠虽对他偏爱些,被他哄得团团转,却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区区洛金玉而去得罪君太尉。曹国忠不许便罢了,还暗地里拆了沈无疾搭救洛金玉的台子,明里暗里警告沈无疾别给他惹麻烦。
  再往后,他暗中联手喻阁老他们扳倒曹国忠,可君太尉却也是喻阁老那边的人,局势且风雨诡谲,沈无疾一时间仍无法搭救洛金玉,直到如今新皇登基,他才想法子绕过了君太尉这一关,令洛金玉得以出狱。
  想及此,沈无疾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君太尉,君亓……
  洛金玉在昏昏沉沉的煎熬中不知自己过了多久,只知道再醒来时,屋子里点着蜡烛,窗外黑漆漆的。他听到还有人的呼吸声,便低眼看去,不由得一怔。他看见沈无疾仍穿着去宫里当值的衣裳,只摘了帽,就这样坐在床畔的脚踏上,趴着床沿,握着自己的手,睡着了。
  沈无疾的手很热,洛金玉犹豫着,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他刚动了动,沈无疾的手便握得更紧,睡梦中含糊道:“没事,咱家在这,别怕……”
  洛金玉有些无措地望着他,一时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感触。
  可喜可贺!洛金玉没烧成傻子,他醒了!
  可这只是曹御医和西风的想法。
  至于沈无疾,则怀疑洛金玉其实还是烧成了一个傻子。
  若非如此,洛金玉醒来后为何一直用脉脉不得语的眼神望着自己?为何总是对着自己欲言又止?
  沈无疾警惕非常,不让曹御医离开,令他再详细查看洛金玉的身体,尤其是脑子。
  曹御医:“……”
  曹御医忍辱负重地为洛金玉再度望闻问切了一番,勉强给沈无疾凑出一帖看似全是珍贵草药,其实吃完了于人体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坏处的保养药方,这才得以暂且摆脱沈无疾对自己百年家传医术的质疑目光,与西风躲在厨房里熬药。
  曹御医欲言又止。
  西风向来机灵,见曹御医如此神色,心中了然,安抚道:“无需管他。”
  曹御医欲止又言:“公公他……他与洛公子……唉,事关洛公子时,公公都是这样吗?”
  西风断然承认:“正是如此!”
  曹御医:“……”
  曹御医感慨,“唉,未曾想到,公公也是位多情之人啊。”
  西风赞同地点头。
  “那公公会否有朝一日让我给他看——”曹御医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低眼看药罐。
  西风这倒是没听懂,问:“看什么?”
  曹御医笑了笑:“没什么。”
  西风皱眉:“你明明想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曹御医笑着摇头,心中却担忧道,看这形势,沈公公若有朝一日让我帮他寻回阳之术,可如何是好……这我可无能为力,可沈公公又是这样无理取闹之人……
 
 
第14章 
  “你总这样欲言又止的看着咱家作什么。”
  喂药时,被洛金玉一动不动盯着看的沈无疾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洛金玉垂眸将匙中最后一点漆黑药汁喝入嘴中,咽进腹里,尚未开口说话,便听沈无疾又道:“张嘴。”
  他未曾多想便依言张嘴,沈无疾立刻将一颗酸梅塞进他的嘴里。
  洛金玉:“……”
  他忍不住又抬眼看向沈无疾。
  “看什么看?”沈无疾被他微妙的眼神看得有点儿恼羞,道,“西风说他平日里喂你吃药也是这样!”
  洛金玉沉默片刻,低声道:“他只是将小碟端来,让我自取。”
  沈无疾:“……”
  洛金玉:“……”
  半晌,洛金玉道,“公公满腔关怀殷切之意,在下心领,甚是感激。”
  沈无疾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冷一阵热的,皱着眉头别开目光,道:“没让你感激。”
  总之……总之你也不会以身相许。沈无疾在心中悻悻然地暗道。
  他不如洛金玉这样的读书人爱好高雅,阳春白雪,他就是个下里巴人,爱听说书与唱戏,尤其爱听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故事,此外,有些市井小民都嫌无耻下作的暗巷夜奔之类的故事,他同样爱听。
  故事里每每便有一方落难,另一方伺机搭救,一推一就的就成其好事……
  这些时日来,偶有与他走得近些的达官显贵,便总拿洛金玉这事儿揶揄他。且看就连西风这小子都笃定了洛金玉这叫“自投罗网”,早晚是干娘。沈无疾的心中,自然也偷偷地存着这等心思。
  只是他转念一想,又有些自伤。
  曾经洛金玉多嫌弃他这阉人哪。
  且莫说一身高洁傲骨的读书人了,便是路上的升斗小民,背地里提起宦官,不也满心里都是轻蔑与嫌恶么。
  别看满朝里那些人当着面说说笑笑,沈无疾心里清楚着他们背地里的嘴脸。
  只是洛金玉重情义罢了,如今看在他为其葬母的份上,才对他如此和颜悦色。可若自己肖想过甚,那可便是一场笑话了。
  什么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暗地里想想罢了。
  就连想想,都怕被洛金玉瞧出来了,又恼羞成怒一回。
  正当沈无疾胡思乱想着,洛金玉说话了。
  “人与禽兽何异,无外乎气节人情。”洛金玉道,“在下不才,却也懂得这个道理。”
  沈无疾对他的真情实意,他虽仍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可他如今多少知晓了那些,也不再如三年前那样对此本能嫌恶。
  无论如何,除去这些,沈无疾于他有深恩,他若不诚心感激,又与畜类何异?
  “说些什么呢……”沈无疾不爱听洛金玉说自己不才,岔开话头,“可记着此次养好前不能下地吹风了。咱家先前怕你以为咱家禁你的行动自在,这才让你随意出入,你倒好,把府里闹得人仰马翻。”
  沈无疾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含着几分嗔怪,听着是抱怨,可却又显得极为亲近。
  洛金玉听得分明,他抱怨是假,担忧才是真,心中微暖,淡淡地笑了笑。
  可洛金玉又转瞬想到半夜里醒来时见到守在自己病榻前的沈无疾,想起沈无疾对自己的那些心思,一时之间再生尴尬与无措,笑意又淡了下去,有些拘谨地移开了目光,不敢多看沈无疾。
  他活了十九载,自幼受母亲教导,恪守礼法,秉持自身,除了与母亲亲近外,向来对女子恭敬疏离,不曾有过半丝逾距的想法与行为,一心只用在读书修身上,从不知情爱滋味,遑论提及龙阳癖好。
  而这沈无疾……更是连男子也不算……
  为何他一个阉人,竟会想些这事儿?
  洛金玉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之间又没了声音。
  沈无疾察言观色,却以为洛金玉是因自己的抱怨而恼了不说话,心中一慌,又顾及着颜面,不知该如何解释,嗫嚅了半晌才讪讪道:“其实,还好,平日里那些家伙拿着咱家的银钱人情,整日里屁事不做,就该你来整顿整顿他们。”
  洛金玉:“……”
  他忍俊不禁地看向胡言乱语的沈无疾,下意识地弯唇一笑。
  沈无疾见他笑了,顿觉春暖花开,心中一荡,看呆了。
  半晌才回过神来,再也顾不上颜面,痴痴地道:“咱家不是抱怨你,只是见你病得难受,咱家看得也难受,恨不能代你受病受热。”
  洛金玉不料他又直愣愣地说这种话,脸上一热,又垂下眸来。
  这沈无疾三年前便是如此口无遮拦,见缝插针的说些孟浪之词,起初将洛金玉吓得够呛,后来便成了嫌恶,嫌这阉贼,恶他腌臜,认为沈无疾是故意羞辱于他。
  可如今,洛金玉得知沈无疾并非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而是……
  洛金玉的心中便有些茫然。
  况且,沈无疾对他有大恩,先为他敛葬母亲,为他打点狱中,如今再倾力救他病痛,还慷慨送他彭祖小印这样的玄门之宝……
  沈无疾不知洛金玉心中所想,他只知,过去的洛金玉若听了这话,只会横眉冷眼地呵斥自己无耻轻薄、不要脸面、令人作呕,可此刻的洛金玉却面颊微红、垂眸静坐,竟像是……竟像是……在等着盼着什么。
  沈无疾心知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洛金玉这样下凡来历劫的谪仙,又怎会等着盼着自己这么一个腌臜臊臭的阉人与他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沈无疾偏偏又拗不过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打从那年第一眼见到洛金玉,便拗不过自己的心与魂灵。
  这颗心里满是洛金玉的一颦一笑,魂灵也直在嚷着要做洛金玉门前走狗。
  一个阉人,本不该生出这样可笑的情|欲追求。沈无疾是通晓人事前便去势的,更不该有这样的念想。可他活了那么些年,乍一见到洛金玉,也不知怎么的,些许是前世发的愿,些许是月老醉了酒,总之,心里面的静流便汹涌了起来。
  洛金玉正垂眸出着神,忽然觉得手背一热,便见另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一怔,抬眼看沈无疾,却又羞于沈无疾此时此刻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立刻别开目光,心中如揣跳兔,砰砰直响。
  沈无疾试探着触碰到了洛金玉的手,见洛金玉又羞又慌,却没有骂自己,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如常人所说的色胆包天,他渐渐地使力气,试图握住洛金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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