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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列传(近代现代)——龙五爷

时间:2020-11-04 10:22:17  作者:龙五爷
  她的声音并不很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阴谋”瞬间变成阳谋之下,始作俑者法尔哈德连同他的臣子们齐齐变了脸色,守在门外、殿内暗道中的死士们也傻了眼。沈长河居然一点都不惊讶,深邃异常的桃花眼眸光冷冷一闪,道:“如此说来,如风也被你们软禁了,是么?”
  “将军果真是聪明人。”
  伊藤美咲承认得很痛快:“娜迪亚国师现在在离宫中养伤,除了高昌皇帝,谁也见不到她。沈将军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兄妹亲情,看来也并不是真的呀?”
  沈长河反唇相讥道:“让自己的亲妹妹送死,就为了嫁祸于我——若论六亲不认,本将军确实比不过美咲小姐。”
  伊藤美咲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将军有精力对我冷嘲热讽,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呢。你就不好奇,我们会对你做什么吗?”
  “无论你们想做什么,”沈长河伸出左手修长的食指,指了指自己,悠然道:“首先,你们得能制服我才行啊。”
  他的声音并不高亢,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高昌大臣们便都觉得十分费解:传闻中的西南将军沈长河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在明知四周埋伏着上百名枪*手的情况下,怎么敢说出这种大话的?
  更何况,他还是孤身赴会。
  可很快就有人记起了秦国上京共和广场发生的、后来被外媒广为报道的一幕。当时,正是他们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将军,在受了重刑、身体极为虚弱的情况下,徒手挣断了数道儿臂粗的铁索!
  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甚至,就连当年冠绝西域的第一高手沈慕归也做不到。
  “关于将军‘天生神力’这件事,美咲多少有些耳闻。”伊藤美咲毫不畏惧地凑到他近前,大庭广众之下伸出指骨纤长的右手食指,沿着后者雪白细腻的侧脸轻轻划过,柔声道:“所以,自然也是留了后手的。”
  话音刚落,一个黑衣白发的男人就被推搡了出来。见到这人的一瞬间,沈长河脸上平静的“面具”瞬间就被撕裂了——
  “五爷?”他失声道:“你怎么……”
  伊藤美咲抬手拍了拍龙五神色木然的脸,柔媚地笑:“还要感谢将军,是因为你亲手封住龙泽先生的内力,我们才能毫不费力地把他‘请’到这里的呀。哦,对啦,就算将军能把他活着带出这里,得到的也只是个失了神志的木偶而已。”
  沈长河倏然站起,拔枪直指伊藤美咲的额头,厉声喝道:“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将军莫要着急,”相比他的惊慌失措,伊藤美咲反倒愈发胸有成竹了:“其实呢,龙泽先生只是被下了咒,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已。”
  沈长河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声音勉强还算平稳:“东瀛阴阳师,咒术?”
  伊藤美咲道:“不错。不过将军,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美咲对龙泽先生身上的秘密毫无兴趣,他对扶桑帝国而言也毫无价值——除了,能被用来威胁将军你之外。”
  “……”沈长河沉默片刻,才道:“我怎么确定他的安全?”
  “就凭我们知道了,龙氏一族所守护的天书已经失效这件事。”
  伊藤美咲微笑道:“你的出现改变了预定的历史轨迹,所以,我们只要你一个人就足够了。怎么样沈将军,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半晌寂静。
  “噹”的一声轻响,精致小巧的左轮手*枪掉落在地。沈长河垂下眼帘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然后平静地抬起头直视着伊藤美咲狭长的双眼,道:“好,成交。”
 
  蝴蝶效应
 
  
  合众国历二十六年,正月初一。
  西域边境前线好消息传过来之时,西南地区的疫情也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天花虽烈,但致死率太高、以至于无法进一步扩大流行范围,这反倒给李云凌他们提供了“反击”的机会。
  在沈长河此前定下的“五项方针”把大方向确定下来、遏制住了疫情进一步扩散的势头之后,她则雷厉风行地接连推行十几条紧急措施。这些措施有一部分如实行全面宵禁、极严厉的出行管制、停产停业等,堪称过分激进,以致民间批评声音不绝于耳;可李云凌却是铁了心一条道跑到黑,硬是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不折不扣、百分之百地把政策给推行了下去!
  “公民们!”在公开场合露面时,面对着群情激奋的各地区“公民代表”,李云凌一字一句、慷慨激昂道:“我们现在所面临的疫情是千年未有之大灾难,以西南乃至整个大秦如今的医疗水平,不行非常之法则后果不堪设想!也许我现在说的大家都暂时无法接受,可时间会证明、历史会评判我李云凌今日所做的一切决策!大家请再忍一忍,尽量待在家里没事儿不要出来,忍住了,忍到疫苗研制出来,天就亮了!”
  然而没有人把她这个毫无资历之人所说的话放在眼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将军本人不在,民间舆论发酵之下,她很快就成了拿着鸡毛当令箭、“过分解读将军意旨”胡作非为的罪魁祸首。
  对此,张俭之也多次委婉地提醒过她,李云凌则如是回答:“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诗:苟……啊不是,这不重要。总之,国家利益面前,个人名声算得了什么?再者,他把西南交到我们手中,我绝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封城之后,西南地区疫情防控效果终于凸显出来——中原病魔肆虐之际,如今的西南军政府辖区竟成了整个国家的唯一的净土。可形势稍有好转,民间、尤其是原来的“重点疫区”要求解禁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最后竟连其中有个叫做洪森市的地方官员都阳奉阴违,暗地里自作主张放走了一大批市民外出——
  而被放出来的这些人里,就有四五个感染了天花的病患。这些病患偷偷融入其他地区,又接连传染了好几个村子,局部地区形势当即迅速恶化!
  李云凌接到下属递交过来的关于此事的奏报,第一反应就是叹了口气,问道:“洪森市长承认所犯罪行了吗?”
  “承认了。”
  李云凌淡淡道:“敢作敢当,是条汉子。告诉军事法院院长,这个人就按‘危害公众安全罪’定罪处死,择日当众宣判执行。至于跑出来的那些百姓,按正常程序收治隔离即可,不必再多抓人。”
  洪森市市长被处死的消息震动了整个官场。此前,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知识分子、门阀大族,对李云凌此人都没有丝毫敬畏之心:毕竟她只是个女人、还是个与将军暧昧不清的“宠妾”;可如今她手握重兵和将军亲笔印信,俨然已是军政府实权人物,众人也不能不信服。再加上如今她的“铁血无情”已声名远扬,对市长级别的官员也是说杀就杀毫不含糊、同时又没得罪民间,那些蠢蠢欲动的文官也慑于此等恩威有别,不得不收敛了些。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前线的消息也是令人振奋。一月有余没睡过囫囵觉的李云凌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能补补觉了,结果这时,徐曼舒的使者却赶了回来,还带回一个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
  “李小姐,请你不要害怕。”说是使者,其实只是个学生模样的男青年。面对着眼前神情肃然的女“执政官”,他讷讷道:“将军他……他出事了。”
  七日之前,西北边境迦师古城。高昌边防军团忽然接到上级命令,要他们立刻对滇军展开全面反攻,却遭到了当地守军的坚决反击、丝毫没占得半点便宜。
  不过,徐曼舒他们也并不轻松:短短一日之内,“西南军政府首领沈长河被俘”的消息已经沸沸扬扬地在民间传扬开来了。军官还好说,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普通军士中蔓延,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可沈将军本人的迟迟不出现,却似乎证实了这个传言是真实存在的……
  “高昌出尔反尔,公然违反互不侵犯条约,擅自入侵两国和约中已经划定的国界线,无耻之尤!”
  西南“护国军”副司令徐曼舒对愈发甚嚣尘上的“总司令被俘”一事避而不谈,唯独抓住高昌违背和约这一点,通过远在凉州的军政府本部向“国际联盟”提出抗议,要求列国介入调停。然而,无论是大洋国还是雅利加合众国,这两个世界强国谁都不想掺和进这个烂摊子里,便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说白了,就是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再来个“坐收渔翁之利”;只不过,这次最先着急的却不是西南军政府,而是上京国府。为什么呢?因为就在击退高昌军队第一次“反攻”之后不久,副司令徐曼舒公开承认了“将军被掳”一事,并当众播放了一段录像——
  黑白画面之中,一袭军装的沈长河长发流云般干净整齐披于身后,神情温和而平静。他先是诚恳地向此次随军出征的将士们表达了感谢和歉意,其后对西南地区乃至整个秦国正在发生的瘟疫表示关切,同时明确支持目前“临时执政官”李云凌在西南所施行的一系列决策,在为影响了民众正常生活而向西南公民致歉的同时,也异常诚挚地恳请民众相信政府、依靠西南军政府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之后,他取出一枚精致的小刀,做出了相当令人费解的举动:沿着左臂小臂的皮肤毫不犹豫地划开两道伤口,并将一只小瓷瓶里的液体倒在新鲜的伤口之上,随即小心地用药棉将溢出来的液体拭去。
  “向大家透露一个还不算坏的消息,”沈长河半开玩笑式地笑了笑:“有人告诉我,天花虽然难以治愈,却可以从根源上消灭。虽然她并非专业人士,但对此种方法确系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所以不妨由我本人亲自一试。”
  他抬了抬手臂,解释道:“我方才洒在伤口上的‘药’,是从一位患了‘牛痘’的姑娘手部患处取下来的疮液。接下来十四天左右,我会经历一次从发病到自愈的过程,实验第一阶段就算完成了。待我回到西南,会着手进行第二阶段的试验:在隔离状态下感染天花,检验体内有牛痘抗体之人是否能够免疫天花,以证实这种方法的最终效果。”
  “一旦试验成功,军政府将立即量产天花疫苗,将此次瘟疫在大秦全境范围内彻底消灭。如果不幸失败,则一切权力交还军政府枢密处,由裴轩先生率内阁全权接管。”最后,他相当冷静地交代了后事:“西南军政府最高元首并非世袭之职,当德才兼备者居之。在尚不具备民主选举条件的情况下,云凌、俭之两人都可作为我的继任者人选;将来无论是谁,只要他自始至终信仰共和与法治,能够维护来之不易的改革成果、增进民众福祉,他就是西南当之无愧的掌舵人。”
  录像到此戛然而止。
  李云凌捏着手里徐曼舒的亲笔信——她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差点儿把本来就很薄的信纸捏碎。那个名叫“顾明宇”的使者已经悄悄退了出去,议事厅只剩下她、裴轩和张俭之三人了。
  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过后,居然是裴轩先打破了沉默。他叹了口气,道:“如今将军落在敌国手中,生死未卜,你和俭之……”
  “我对当一把手没兴趣。”
  没等李云凌开口,张俭之一反常态地立刻表明了态度:“将军说,他如果不在了就由裴阁老执掌政务,我没意见。至于之后谁做一把手,我认为云凌小姐基本是够格的。”
  李云凌急急辩解:“可是我……”
  “我也赞同俭之的看法。”没想到裴轩居然也点了点头,道:“共和广场上你那场堪称教科书式的辩论确实令人心服口服,这一阶段防治瘟疫、坐镇大后方,也全是你一人主导,事实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自信些。”
  “……谢谢,谢谢裴阁老……”
  不知怎的,李云凌忽然就忍不住落泪了。这段时间对于毫无从政经验的她而言,实在是太难熬了、难熬到她几乎精神崩溃;而沈长河的“困于敌国、生死未卜”这件事,对她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她一边抹着泪,一边抽噎着问:“他,他……会不会真的……”
  “唉!”裴轩再次重重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本以为你是个跟主君一样有魄力有主见的女人,怎么也如此脆弱怯懦!现在是哭哭啼啼担心将军死活的时候吗?他录像里那些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么!将军真是看错你了!”
  “阁老,俭之,”终于,李云凌咬了咬牙,抬起头直视他道:“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我知道该怎么做,将军已经给我答案了。”
  她缓缓展开手中的信纸:“徐副司令说,将军有句话要她转达给我。这句话的含义只有我和他知道,其中典故我不赘言,两位只需知道一件事就够了——”
  “他要我们把他当做弃子,以保西南为第一要务……哪怕他还没死,为了避免高昌把他当做要挟军政府的把柄,我们都必须以大局为重。”
  以大局为重的意思,就是把可能还活着的人当成死人看待,接下来所有的决策都不再将保证他的安全作为考虑因素:亦即,彻底任由敌国随意处置他了。
  与此同时,上京国府。
  总统陈武对着桌子上摊开的各种奏报眉头紧锁。西南军政府的消息他一直都关注着,也完全没想到高昌竟真的用诡计对沈长河下了手。
  至今为止,只有西南军政府承认了沈长河遇险一事,高昌那边却没有丝毫反应;更加奇怪的是,滇军并没有因为群龙无首而陷入混乱不战自溃,反而推举出陆子峰、周影二人为指挥官,接管了军事指挥权。
  按理来说,以国府一直以来的大政方针,此刻正是收回西南的大好机会——可问题是,现在全国深陷于疫情水深火热之中的民众都因为沈长河录像中的那一席话而重新燃起了希望,对于现在的百姓而言,他将来有可能就是救世主,国府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有别的动作?
  更何况,世界两大强国对西南战事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此时万一滇军扛不住高昌的进攻,别说西南收不回来,西北的广大国土都有可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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