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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列传(近代现代)——龙五爷

时间:2020-11-04 10:22:17  作者:龙五爷
  李云凌抬起右手,断然道:“先不急着收拾他,但是西南边防要多加留意。传令给犀浦总兵楚北辰,让他继续盯紧盛齐和百越之间的往来,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不过俭之你一定要提醒他,时机要抓好,最好等到拿到盛齐通敌叛国的足够证据、狐狸尾巴完全露出来之后,再动手。”
  大秦合众国二十五年十二月,深冬。
  战事开始一个月、滇军长途奔袭至伽沙城的第十五天之后,被“围困”在自己国家都城中的高昌王室终于没沉住气,在不顾国师的强烈反对下,贸然出击突围,结果大败。因事先不知情而毫无准备的国师沈如风和她的军队,这一次也没能突破滇军不要命一般的阻击成功渡河,结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皇帝被打的哭爹喊娘,束手无策。
  然而,这场战役对于沈长河而言,也同样损失惨重。一肚子怨气加上思乡情切的滇军士兵们闲暇之余到已被占领的伊河城散心时,又恰巧碰见仇视秦人的当地居民主动找茬,敌人相见分外眼红,随即发生了激烈的口角争执、最后竟演变成了械斗。更有意思的则是,这次械斗中被打死的竟是当事的两个滇军士兵。
  法尔哈德本来在宫中急的团团转,听到自己的百姓把滇军打死这件事,他居然高兴地大叫了起来:“杀得好,杀得好!不愧是我帝国子民,果然有骨气,有血性!”
  而沈如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罕见地流露出哀伤的神色来——
  “他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她长长叹息一声:“哥哥他啊……要大开杀戒了。”
 
  奇袭(四)
 
  
  时值年底,万里冰封。两日前伊河城街头滇军士兵的血已被冲刷干净,只剩下越来越少的行人,以及愈发紧张的气氛。
  虽然滇军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可越来越多的军人还是让当地居民本能地感到了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不明,可又确确实实地存在着,让每个人心里都时刻笼罩着沉重的阴影。
  其实,严格意义上滇军并没做过什么坏事。相反,他们进城以来对百姓向来本着“不扰民生”的原则行事,因此民间口碑向来不错。可自从两名士兵被杀之后,这些滇军似乎就变了。
  终于,第三天的清晨,滇军之首沈长河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在此之前,伊河城的百姓对他的印象还仅仅停留在报纸的画像上,也因为他那张典型的吐火罗人面庞而不由心生亲近之意。然而这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大秦西南将军却是一脸漠然,身后是当天肇事之人……以及五六十个高昌人“俘虏”。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这位世人眼中向来宽和温厚的美人将军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手起刀落便斩下了瑟瑟发抖的肇事者的头颅。至于剩下的高昌人,沈长河则宣读了他们暗中勾连、意图杀害滇军将士的罪行,可又随即宣布当场释放了他们。
  “除主犯必须伏法之外,我不杀平民。”他语气甚是平静道:“可如果我接下来什么都不做,却也实在对不起那些牺牲的滇军将士。”
  此后的第二天,高昌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不明飞行物;后来百姓们才知道,那些东西叫做“飞机”,确切的说,是轰炸机。短短不到半天时间,尚在抵抗的周围市镇便被这钢铁怪物夷为平地,放眼望去,满目疮痍;而还没遭殃的市镇则纷纷投诚,尽数跪伏于滇军坚兵利炮的淫威之下!
  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这就是沈如风在战后最直接的观感——入眼的全是高昌百姓焦黑的尸体,远处隐隐传来妇女和孩子的哀哀哭泣之声,令人心碎。
  这是,自高昌建国以来,人死的最多、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战争。说是战争,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纯粹的单方面进攻、碾压乃至屠杀!
  沈长河果真说到做到,并未在非战争期间“滥杀平民”;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确实也用实际行动为此次战争中战死的滇军将士们“报仇雪恨”了。借着轰炸机的猛烈攻势,滇军一鼓作气又占五座城池,至此,王城几乎已成了一座孤岛。
  战争进行到最后一刻,双方都已精疲力竭。法尔哈德无助之极之下,不得不又找到伊藤美咲“虚心求教”。没想到的是,伊藤美咲只是淡淡笑了笑,道:“陛下不必如此忧心。”
  “也就是说,我们再忍一忍,就能等着他不战自溃了?”
  “飞机出动之前,这样的判断没有问题。”伊藤美咲道:“问题是,现在这些轰炸机不知从何而来,而贵国空中防卫力量相当薄弱,这战事嘛……恐怕还要胶着一段时间。”
  法尔哈德急道:“不行,朕已经等不了了!再这么下去,这个魔鬼屠夫不知还要杀多少百姓,还不知要沦陷多少土地。朕怕是要遗臭万年了!”
  原来你还知道心疼百姓和自己的名声啊?伊藤美咲心底无声冷笑着,嘴上却很是谦恭:“陛下您仔细想一想,西南地区也已经出现了天花瘟疫,沈长河可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吗?他比您还希望速战速决呢。您稍安勿躁,也就是这一两天的时间了,沈长河必然会主动停战并要求谈判议和。”
  对于这个神秘的东瀛女人所说的话,法尔哈德是半信半疑。可很快,前线就传来消息:西南军政府的攻势,停下来了!
  与此同时,沈长河的亲笔信也送到了王宫之中。大意很简单,就是要求两国停战议和,条件是签订为期十年的《大秦/高昌互不侵犯条约》。
  对此,伊藤美咲仍是不慌不忙地“指挥”着法尔哈德向前线发号施令:“他们火力弱下来说明滇军已经后继无力,贵国可以出击了。”
  与此同时,徐曼舒也质问着沈长河:“为什么忽然停下来?速战速决对我们而言实在太重要了,我们已经等不起了!”
  “行百里路半九十。”
  沈长河平静道:“已经到了最后阶段,绝不能前功尽弃。法尔哈德是个没脑子的,但他背后的伊藤美咲不蠢,她一定猜到了我们比谁都急着结束战争。既然如此,我就陪她演完这出戏。”
  随着前线滇军“节节败退”,高昌王法尔哈德的尾巴又一次翘了起来。战势好转,沈如风才得以率军与王城守军会合,然后自己独自一人去面见国王——
  “姑母。”面对自己日思夜想了一月有余的女人,法尔哈德却只是冷笑一声,面带讥讽道:“这次又是来劝朕接受和约的?”
  “不,陛下,”沈如风郑重但又温和地说道:“我是希望,接下来无论战况如何,请您一定要坚持主动进攻的势头不动摇。”
  “不用你操心,朕心里有数的很!”法尔哈德皮笑肉不笑道:“来人,送姑母回去好生休息!”
  这次不愉快的对话过去没多久,原本顺利反攻的高昌大军再次遭遇阻击:这一次不是轰炸机,而是滇军的“装甲兵团”不知何时、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了。高昌军队想往回撤,却又被之前“神秘消失”的滇军飞机挡了个正着,地、空结合,双管齐下之下,再一次在惨败之中节节败退!
  而且这一次,损失尤其惨重。高昌全国上下都不明白,明明两国重武器相差无几,为何对上了竟毫无还手之力?
  “因为天上还有轰炸机绝对优势的火力压制,此种情形之下双方实力差得太远。”被软禁在宫中的沈如风哀叹一声,道:“但愿陛下还没糊涂到一失去优势就立刻自乱阵脚的地步……”
  可她错了。前线的坏消息传回来的第一天,法尔哈德就又双叒叕慌了。他招来伊藤美咲质问她为什么“误导”他乘胜追击、以致又一次落入沈长河的陷阱,而伊藤美咲也不多说,而是抱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悠然道:“陛下问罪于我,我可以剖腹自尽,但如今胜负未定,陛下如此兴师问罪不觉得草率吗?”
  “可朕眼见着就要输了!”
  “随你怎么想吧,敬爱的高昌大皇帝。”伊藤美咲心里有些不耐烦了,脸上却仍是娇笑着:“您是一国之君,想打想和由您做主,美咲谨遵圣意。”
  高昌皇帝求和的公文送来之时,提心吊胆了多日的徐曼舒和手下的将士们终于能松一口气了。此前数日之中,除了从西南军政府秘密军事基地出动的全部老本——十几架红轰炸机之外,陆上大部分“坦克”和“装甲车”都是用汽车底盘加上铁皮壳子伪装而成、根本不具备任何杀伤力,若换成沈如风领兵一定会露馅儿。妙就妙在高昌小皇帝刚愎自用又疑神疑鬼,不信任沈如风,派出来的将领脑子都不太灵光,因而才上了当。
  眼见着滇军火力也要支撑不住了,这个时候敌人竟然先服了软,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此时的沈长河却很清楚,自己不过是利用心理攻势打赢了一局而已,此间若有一步行差踏错,便是满盘皆输。换句话说,只要一天没有逼迫法尔哈德签订条约、一天没有带着大军安全回到西南,他们就不算取得真正的胜利。
  “请转告贵国皇帝,讲和可以,但之前的条件还要加上一项。”面对高昌使者,沈长河淡淡道:“我军万里迢迢赶到这里,旅途劳顿,花销颇多,望他多少补偿一点。”
  听闻此言,高昌使者松了一口气。来之前他以为沈长河会直接狮子大开口要求割地,却没想到他竟然只要钱:“将军要多少?”
  沈长河伸出左手三根手指。使者问:“三百万两白银?”
  “错啦。”沈长河莞尔道:“是三千万两。”
  使者将他的条件带回了高昌王庭,可法尔哈德这次却没发火。他相当平静地接受了沈长河的全部条件,痛快无比地在两国和约上盖上了玉玺,随即又从国库取了支票交给使者,让他带给沈长河,顺便还带了一句话——
  “姑姑说她想见将军一面。朕也希望借此机会,让两国彻底化干戈为玉帛。”
  “这明显就是陷阱、鸿门宴!”
  徐曼舒眉头皱的死紧:“你要的三千两他们已经给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一拍两散不是很好?见面,见什么面?还特地约在高昌王宫?”
  “我们的要求对方已经尽数满足,一个小小的请求而已,若我都不答应,难免落人笑柄。”沈长河温和地微笑了一下,道:“所以,无论将要发生什么,我都必须赴会。”
  “可是——”
  不知为何,徐曼舒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她的印象里,沈长河从来没有过这样温柔和善的时候,这也不是他的风格;如今明知是场鸿门宴,他竟然这么轻松地就应承下来,而且似乎平静得过了头。
  这绝不是什么好现象!
  “替我给李云凌带一句话。”沈长河截住了她的话头,柔声道:“告诉她,我不是朱祁镇,但她一定要成为于廷益,大局面前懂得取舍。”
 
  鸿门宴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富丽堂皇的高昌王宫,内里一片灯火辉煌。法尔哈德紧张地坐在首席上,不甚确定地悄声问一旁端坐着的伊藤美咲:“美咲小姐,你说他会带多少人过来?”
  伊藤美咲轻声答道:“皇帝陛下,以我对沈长河的了解,此人做事向来出人意表,不好猜测。”
  两人正说着,侍者便上前通传了:“启禀陛下,秦国西南军政府将军沈长河到了。”
  “他带的卫兵有多少?”
  “回禀陛下,”侍者迟疑着答道:“……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疑窦重重,可法尔哈德还是按照程序把人请了进来。
  正如侍者所说的那般,沈长河确实是独自前来,并没有带哪怕一个卫兵或者亲随。明明是如此重大的场合,他的衣着却非常简单随意,并未着军服、而是一身黑色便装,苍白的脸色也被这黑色衬得更加憔悴,似乎是生了什么重病一般。
  “沈叔叔,请坐。”
  虽然只比对方小七八岁而已,但法尔哈德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辈分用了尊称:“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说起来,您的父亲是我父王的教父,我与您之间也算是……”
  “皇帝陛下,”沈长河倒是完全不在意周围高昌大臣们敌视的目光,如入无人之境般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直入主题:“娜迪亚在哪里?”
  法尔哈德尴尬至极地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反倒是侧座上的伊藤美咲先开了口:“将军稍安勿躁,国师小姐一会儿就到。”
  “是啊是啊。”法尔哈德打了个哈哈,上前几步伸手握住沈长河的手,撒娇道:“叔叔,你要的条约侄儿签了,你要的钱侄儿也给了,咱们坐下来谈一谈好不好嘛?”
  他这语气颇为委屈,仿佛沈长河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而率先入侵他国的自己则无辜得像一朵小白莲一样。沈长河却不想跟晚辈计较,转而斜斜地看了“看热闹”的伊藤美咲一眼,冷嘲热讽道:“东瀛手伸得果然够长,连西域局势也要搅浑么?”
  伊藤美咲无辜地摇了摇头,柔声道:“将军何处此言?美咲是帝国驻高昌特使,也只是高昌大皇帝的客人,仅此而已。”
  又是一声嗤笑:“客人?我看,美咲小姐这客人当得也太‘喧宾夺主’了吧。”
  一旁的法尔哈德有些惊讶。他并不知道沈长河和伊藤美咲之间的恩怨,当然也就不清楚为什么前者会是这种反应。定了定神,他陪着笑从宫人手中接过茶盏,亲自为沈长河奉上:“叔叔,侄儿此前多有得罪,在此先给您赔个不是……”
  这次,沈长河终于正眼看向了法尔哈德。对于眼前这个送上门的“侄子”,他实在是丝毫不感兴趣也完全不关心;相比之下,反倒是自己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好妹妹更让他感到在意。
  “不必。”沈长河长眉一挑,淡淡道:“本将军很忙,不想浪费时间。既然娜迪亚不肯出来见我,那就先告辞了。”
  “……”法尔哈德端茶的动作僵在半空。伊藤美咲此时也站了起来,身姿婀娜地飘然而至,暧昧地凑近他身前:“将军,你的胆子真的很大——明知这是陷阱却独自前往,美咲着实佩服。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里大概埋伏了上百名精英杀手,每个人手里都有枪,将军你恐怕……是有来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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