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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深不渝(近代现代)——genoki

时间:2020-11-04 10:26:43  作者:genoki
  祝和权当自己猜对了,咽了口唾沫,话锋一转,努力让自己听起来轻松自若且信心十足,“飞渝,你本来就是叛徒,到了那时,季潮不会放过你的……只要你同意出庭作证,我们会立即对你提供保护,事后我们会给你创建一个国外的新身份,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我用性命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制裁,跟过去一刀两断,任谁都找不到你。
  或者你还有其他要求,只要我们可以做到,都可以接受。”
  确实是很诱人的条件。
  苏飞渝缓缓眨了眨眼,勾起唇角,没对祝和伸出的橄榄枝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平静地又一次询问:“你为谁做事?”问题虽然一样,其中含义却截然不同。
  祝和哽了一瞬,还在犹豫,就听苏飞渝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正是目前已经实际接管了整个安全局的,祝和的老板。
  “你们想要的是季家和那个人勾结的证据,以此把他彻底拉下台。”
  他平淡和缓地说,“所以才要找我。
  因为整个季家上下知晓所有背后往来交易的只有我和季潮。”
  祝和心神震动,不敢相信苏飞渝这样轻而易举便猜到他背后老板的名字和他们的目的,不由得心生畏惧,继而疑虑:这样的人,真的需要他们的‘帮助’吗?又真的会乖乖听从他们的剧本吗?“是。”
  片刻后,他承认,“那个人太过狡猾谨慎,其他的罪证基本都断了,和季家的联系也藏得很深,我们调查了很久才勉强确定……要拉他下马很简单,但我老板要的不止如此。”
  苏飞渝静静地望着祝和,忽然好像松懈了一点似的垮下肩,做作地叹了口气。
  “现在搞政治的玩得真大啊。”
  他歪了歪头,似笑非笑地调侃,“为了弄死个政敌,有必要么。”
  “至于你的提议,”苏飞渝顿了顿,朝祝和露出一个与过去别无二致的笑容,用敷衍街边推销商品的小贩的语气说,“我考虑考虑。”
  “不过在那之前,”还不等祝和松口气,他又抬了抬枪口,唇角的笑意一寸寸地淡下去,“告诉我你们掌握的关于现在季家的情报。”
  -祝和离开后不久,苏飞渝接到季笙的来电。
  “我哥醒了!”电话甫一接通,季笙比平时高了一度的声音便吵吵嚷嚷地从听筒中传出来,“现在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可能是因为发烧的关系,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苏飞渝忽然很难像平常那样轻松思考,他头脑昏沉,眼前发黑,过了好几秒才说:“那就好。”
  “说起来我哥刚醒过来第一眼就问起你来着……”那边季笙并未察觉他的异样,“不过我还没把我们做的事给他说,我怕他会锤爆我的狗头。”
  “他迟早会知道的。
  你要是怕,就全推到我身上好了。”
  苏飞渝缓缓说,“反正我惹火他的事不差这一件了。”
  季笙张嘴笑了两声,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他那边忽然隐隐约约响起医生的说话声,背景音也变得嘈杂,苏飞渝微微皱了皱眉,问:“怎么了?”“没什么。
  医生建议说先留院观察几天,结果我哥又不明不白地发脾气。”
  季笙紧张兮兮地小声回答,说过后再联系苏飞渝,挂了电话。
  季潮醒来了。
  到刚才为止苏飞渝都是强撑着精神应付祝和与季笙,他不觉得自己状态特别糟糕,但挂掉电话后思绪却不知为何很难继续转动,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几乎站立不住,好在曾经长久训练形成的反射神经还在,眼疾手快地在身旁书桌上撑了一把,才堪堪没有像条咸鱼似的直接晕倒在地上。
  果然精神只要松懈一下就……苏飞渝内心苦笑,扶着书桌边缘缓缓在椅子上坐下,缓了好久却还是头晕脑胀,手脚也使不上力气,呆滞地盯着光洁锃亮的乌木桌面看了半天,在意识彻底模糊之前趴了上去。
  啊…说起来,以前读书的时候,学校中午午休时,也是这样趴在桌上打个盹。
  他枕着臂弯,微微偏过头,那支钢笔便就如不久前苏飞渝看到它那样,无声地躺在视线余光里,破破旧旧的,像一件从过去穿越而来的信物,昭示着他曾经所有的愚蠢、天真、信任和眷念。
  也许是因为发烧的关系,苏飞渝在逐渐混沌的意识之中,终于能够稍微忆起15岁时自己的心情。
  暗自期盼这支钢笔能在遥远的将来为季潮所用的15岁的苏飞渝,误以为自己将会与季潮渐行渐远的苏飞渝,什么都不知道的,傻乎乎地考虑留在季潮身边的苏飞渝,他的愿望在十年后实现了。
  他会很高兴吧?就像自己看到的幻象一样。
  因为季潮真的在用这支笔。
  就像很在意苏飞渝一样,就像不曾介意苏飞渝的背叛一样 ,就像……他爱着苏飞渝一样。
  说不定只是忘记这笔是他送的,因为顺手才用了很久罢了。
  苏飞渝漫无边际地胡乱猜想。
  他眼皮沉重,意识模糊,昏昏沉沉间甚至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似是浅笑的柔软表情。
  可是太迟了啊……对25岁的苏飞渝来说,一切都太迟了。
  -很难得地,苏飞渝做了个还算安稳的梦,梦见他18岁后的那三年。
  他很少会主动想起那段时光。
  16岁时被强行烙进骨肉的那道伤痕仍旧鲜活,从未愈合,连带着之后一切都变成触之即痛的不堪。
  那是苏飞渝的“创伤记忆”,他将之封印在脑海深处,小心翼翼地避免每一次触发。
  但这次不知为何,还是梦到了,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关于季潮。
  升起在漆黑海面上的金色花火,朦胧光线下他看见季潮变得潮红的耳尖,略显不自然的神色,和那一双正在定定注视着自己的、仿佛蕴含了无垠温柔和深情的湿润眼眸。
  19岁那年遇袭后在医院中醒来时,印入眼帘的那只与自己十指紧扣、微微颤抖的大手。
  而察觉他醒来的季潮呆怔许久,忽然垂下头,很珍惜、很怕失去似的捧着他的手,缓缓将脸颊埋入冰凉掌心。
  以及在季薄祝葬礼后紧紧拥抱他入睡的季潮,说“我只有你了”的季潮,明明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是在跨年时包场了某知名旋转餐厅约他吃饭的季潮,在做爱后会用指腹不住摩挲他眉眼唇角,然后突兀地笑起来的季潮。
  最后定格在爆炸一刻向他张开手臂,接住他,将他牢牢护在怀里的季潮。
  在那须臾而逝的十分之一秒中,视野里对方那双透着惊惶却又异常沉静的眼眸很快消散成一个模棱两可的残影。
  -朦朦胧胧中,苏飞渝听见一些很不真切的声响,有人走到他身旁,片刻后他被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嗅到了让人心安的轻淡气息。
  “……找你……怎么睡在这……”“……烫……啧……发烧……”那人在他耳边低声抱怨,将他抱起的动作却相当轻柔。
  苏飞渝靠在他胸膛,下意识地伸出手环住那人颈项,伴随着小幅的颠簸,宛如归巢倦鸟那般深深埋进这个熟悉得令人怀念的怀抱里。
  那人动作猛地僵了一瞬,却很快恢复如常,没过多久苏飞渝就被放进了柔软床铺里。
  他后背不能粘床,因此被调整成趴卧的姿势,那人小心地避开他身上每一寸伤口,托起苏飞渝的上半身让他能够舒适枕在自己怀中,又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他额头。
  苏飞渝被冰得清醒了一瞬,挣扎着睁开眼,正对上季潮低头看他的视线。
  又是那样的眼神……跟梦中片段一模一样的眼神……那么深情那么专注,仿佛在说苏飞渝是季潮一生所爱的眼神。
  有那么一秒钟,苏飞渝好像又成了15岁的自己,不知好歹地在做一场季潮是真的爱他的、全新的美梦。
  但他来不及细想,很快支撑不住,无力地阖上眼,再次坠入更深的昏睡中去。
  先甜一下。
  季憨憨在搞什么事应该已经挺清楚了?(话说这文居然真的过十万字了……争取在十五万左右完结吧)
 
 
第三十七章 
  “季先生,”医生检查完苏飞渝的伤口,重新换了药和绷带,压低了嗓音轻声说,“只是伤口有些感染,退烧就没事了。”
  季潮点点头,示意医生可以出去了。
  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静了音的手机此刻还在一旁的床头柜上不停闪烁,但季潮并未理会,只握住苏飞渝垂在床垫上的手,松松搂着他,静默地坐了少时。
  昏迷不醒的青年一动不动,毫无所觉地半趴在他怀中,眼睛紧紧闭着,唇色发白,两颊透出些过于艳丽的薄红,模样是在病中的,神情却不怎样虚弱憔悴,比起晕厥更像是安稳平和地睡着了。
  苏飞渝背后有伤,季潮在来之前就知道。
  可在医生小心翼翼剪开苏飞渝上身衣物和其下的绷带,露出惨不忍睹的一片伤痕和溃烂肌肤时,他仍然几乎无法自控地攥紧双拳,浑身发抖。
  在他后脑遭到重击之前便深深映入眼中的景象再一次浮现在脑海。
  正在扑向他的,毫不迟疑、且不假思索地要用后背、用生命保护自己的苏飞渝。
  那与从前一般无二的姿态,仿佛他还是属于季家的狗,季潮的苏飞渝,从未试图挣脱束缚,可悲的锁链仍旧牢牢系在他颈上。
  而在他昏迷期间,苏飞渝甚至冒着自己暴露的危险出手帮他稳定了局势。
  季潮本该欣喜的,不是吗?苏飞渝似乎仍旧在意他,仍旧忠于季家……怀中的苏飞渝忽然轻轻瑟缩了一下,露出小半张皱着眉的侧脸,季潮垂下眼睫看着他,伸手轻轻将他眉心抚平了。
  这么好的机会,你大可以落井下石……他怔怔地望着苏飞渝的面庞,露出一抹苦笑。
  那股难言的恨重新泛了上来,季潮弄不明白,一切都滑稽极了,像场荒唐无比的大梦。
  是了,这么好的机会,至少应该对季家和自己的死活视而不见……可圣人一样的苏飞渝,你究竟在想什么啊?明明已经背离了季家,明明选择了抛弃曾经的身份地位权力和责任,季家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了,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为什么要保护我?为什么要维护季家的利益?又为什么要表现得像个尽职的二把手那样,像从不曾背叛过那样,替昏迷的家主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你说过恨我,恨季家,恨过去的一切,那又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现在这样,伤痕累累,精疲力竭?这样……很可笑啊。
  季潮闭了闭眼,试图将那一瞬的短暂画面从脑海中抹去。
  那些从醒来时便盘旋在心中的情绪像一只大手,把他的心脏紧紧扼住了。
  自己在害怕。
  季潮知道。
  从季笙嘴里得知苏飞渝所作所为的那一刻,最先涌上心头的不是任何类似“喜悦”和“轻松”的情感,而是迷惘、惊诧、和近乎酸胀的苦涩。
  他像位跟随导航提示却在悬崖边一脚踏空的盲人,最初的无措过后出现在脑海里的每一个猜想和思绪带来都是令人如坠深渊的愤怒和恐惧,渐渐酝酿成一场风暴,裹挟着他,叫他逃无可逃。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做够了走狗,选择了自由,用尽一切手段要离开自己的苏飞渝,在季潮的设想里,绝不可能选择保护他,保护季家。
  可是他失算了。
  这么多年了,苏飞渝依旧是那只他永远不能掌控预料的蝴蝶。
  他这几年为达目的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又费尽心思要来这三个月,将苏飞渝护回自己的羽翼之下,伪造出他被处决的假象,甚至高调地找了位“新欢”出入酒店还特意让媒体拍到,都只是为了把苏飞渝从季家的一滩浑水里彻彻底底摘出去。
  季潮明白自己在做的事有多危险和疯狂,那是近乎以卵击石的孤注一掷——他早已准备好接受所有可能的后果,却唯独想让苏飞渝置身事外。
  而若是季家倾覆,苏飞渝可能也会活得更轻松吧。
  季潮曾经这样想。
  但苏飞渝知道得太多了。
  不管他是否脱离季家,不管他身处何地,只要他还活着,一旦出事,那个人不会放过他。
  正因如此,苏飞渝的存在,一丝一毫也不能泄露。
  这次所有接触过他真面目的保镖、医生,过后全部都要处理掉。
  季潮冷酷地思考着补救之法,心底却仍旧隐隐不安,经过这次预想之外的袭击,以苏飞渝的聪慧机敏,虽说情报受限,心里想必应该也有所察觉吧……计划仍在顺利推进,季潮却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苏飞渝将来可能的选择和反应此时此刻都成了一团迷雾,他不愿猜测,更不敢赌,只能把脱轨的苗头彻底掐死在襁褓里,因此在做下决定的一刻也同时知晓,在怀中人醒来之前,这样能够安静拥抱的机会已经不多。
  不过,这三个月,本就是他强求得来的,最后的镜花水月……而苏飞渝仍在自己身边的这一刻,便已该满足了。
  昏睡中的苏飞渝无知无觉,被他握住的手心温热,指尖微微蜷起贴在他手背上,心甘情愿似的与季潮十指相扣。
  季潮凝视许久,俯下身,颤抖着唇,在那上面落下很轻的一个吻。
  最近三次元发生了些很糟糕的事,心态彻底崩掉了,连着写文的状态也一落千丈…所以接下来打算休息一段时间顺便存下稿……停在这真的很抱歉!土下座!我会尽快回来的!到时候多更点!_(′?`」 ∠)_给大家比心~
 
 
第三十八章 
  室内一片昏暗,半掩窗帘外的天光也已暗淡,他不知自己究竟晕了多久,又是被谁移到了卧室床上,但白日里的热度明显已经退下不少,身体比先前舒适许多,对伤痛的感知也变得很迟缓——早上服下的止痛药居然还在起效吗?要么是医生来看过了……?苏飞渝竭力调动着思绪,缓缓睁开眼,视线划过寂静漆黑的房间,继而捕捉到床边沙发上坐着的高大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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