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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洲(玄幻灵异)——虚骨生莲

时间:2020-11-04 10:27:18  作者:虚骨生莲
  事有蹊跷?贺栖洲将奏折递回去,低声道:“微臣不明白。”
  孟胤成笑道:“不明白到这节骨眼上,怎么进言礼部尚书之事的人反而少了,对不对?”
  贺栖洲道:“是。”
  孟胤成甩了甩手里的玉坠,叹了口气:“哎,你今天来,本来是打算同朕说些什么呢?朕听说,昨日太傅与丞相请叶监正喝茶,竟喝得叶监正旧病复发,当场昏厥?”
  “……”贺栖洲轻轻咳了一声,“是这样。”
  “然后呢?”孟胤成道,“难道你就这么把监正送回家了?这二位就没个表示?”
  贺栖洲道:“二位都给叶大人送了礼,只是当时他还没醒,所以家仆不敢收,通通退了回去。但……还是被太傅大人从叶府偏门,送进来一筐……”
  “一筐?”孟胤成奇道,“这太傅还挺别致,是送了一筐书画,还是送了一筐金银?”
  贺栖洲老实答道:“白玉山药。”
  “……”孟胤成的表情不太自然,他思索一阵,才道,“白玉制成的山药?”
  “就是山药,能吃。”
  孟胤成一点头,甩了甩手里的玉坠,恍然道:“那便是做给人看的。”
  贺栖洲又道:“那山药筐里,还夹了一封信,太傅大人请求监正,以国事为重,规劝陛下,不要以天象之说选贤用能。但监正病着,不便出门,只能让微臣代为转告,微臣今日到此,便是为了这个。”
  听了这话,孟胤成半眯着眼,在屋内踱了几步,他的视线从贺栖洲身上,移到了书桌上,又从书桌上,移回贺栖洲脸上,过了好半晌,他才道:“难怪,今日上奏的折子里,竟没有一个为太傅麾下举荐的呢。”
  贺栖洲一听,恍然大悟,他昨天对叶怀羽说的,只对了一半。
  书信进了钦天监,太傅恳请监正规劝皇上,以叶怀羽这个一心一意只为国家办事的脾气,必然觉得太傅此言甚是,不过多久就会借着汇报天象的机会积极进言,毕竟这话不是为了哪一方而说,是为了江山社稷而说,并没有什么不妥。
  冬至将近,祭祀章程要人草拟,祭祀事宜要人去做,礼部没了尚书,这个节点正是推举人选的好时候,丞相的人必然上书,恳请陛下早日定下人选,而这个节骨眼上,钦天监的人进宫,恳请皇上不要被天象左右朝纲,覃太傅再上个折子面个圣,跟着钦天监附和两句。
  劝谏之词,哪怕皇上真就无可救药的相信天象,也无论如何都不会被重罚。但在皇上眼里,钦天监的监正收了覃太傅的礼,又与他说着同样的一番话……那你钦天监就算持身中立,也会被人一脚踢进覃太傅的阵营。
  一旦被皇上归入覃太傅一方,那“持身中立,只为君上”这块金牌可就没了,往后覃太傅保你便是保,不保便是被张丞相迎头痛打,连冤都没处伸。
  贺栖洲正想着,不觉已是一身冷汗。
  身后传来脚步声,平安端着两盏茶回来,一盏放在贺栖洲身边的小桌上,一盏放在书桌上。可书桌上那盏还没放稳,便被孟胤成猛地端起,冲着贺栖洲砸了过来。
  贺栖洲一惊,连躲都没躲,就让那茶盏喀嚓一声碎在脚边,他反应极快,立刻跪下:“陛下恕罪!”
  孟胤成黑着脸,怒不可遏道:“你好意思说恕罪?这钦天监监正病了几天!你真当自己能掌大权!朕是信任你,信任监正,才让你们为朕占卜,为朕谋划,这礼部尚书之位空了多久?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算了多久了!还算不出来!朕怎么用人!”
  贺栖洲跪直了身子:“陛下!国本不可如此儿戏!这是监正的意思,也是微臣的意思,还请您不要沉溺于天象,任用贤能!”
  “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以死直谏的重臣了?在你眼里,朕难道就是个昏君?”孟胤成气得脸红脖子粗,他抓起桌上的奏折,一把摔在贺栖洲跟前,大骂道:“钦天监无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谈什么为朕分忧!滚!都给朕滚出去!不算出当用的人才!就别来见朕!”
  贺栖洲滚出尚书房时,平安正在劝孟胤成消气。而孟胤成砸摔东西的声音,直到走下台阶都还能听见。贺栖洲看了看被茶水溅湿的衣摆,一面缓步走着,一面思索起来。
  皇上想必已经知道身边那通风报信的人是谁了,这出戏,也摆明了是演给他看的。
  那平安到底是谁的人?孟胤成却并未明示。
  走着想着,贺栖洲突然就撞上了秦歌,这位大将军从见到贺栖洲进宫,就一直在外面候着,这会见了他,也不言语,就跟堵墙似的在他面前堵着,直到他发现此路不通,才笑嘻嘻地冲着一脸沉思的贺大人打了个招呼:“你可算出来了!”
  贺栖洲道:“有正事就说,我这还有些事情没想明白。”
  秦歌咳了一声,把脸上的笑抹了:“有,自然有正事……”
  贺栖洲一抬手:“别在这说,宫里人多眼杂,我师父称病在家,我就代表着钦天监,让人看到我跟你接触过密,会起疑心。”
  秦歌闻言,立刻后撤几丈远,冲他喊道:“那这样可以了吗!”
  “……”贺栖洲是不知道自己倒了几辈子的霉,才遇到这么个猪一样的朋友,他加快步子,扯过秦歌的衣领,“你今儿又轮休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秦歌笑道:“哎老贺,你真是个聪明人!”
  “走,找个雅间聊,你请客。”
 
 
第四十二章 罗网织探查现端倪(上)
  两人前后脚进了店,要不是贺栖洲拦着,秦歌都想从屋顶翻窗户进来。得亏这人关键时刻脑子没病,不然跟他做朋友真是如履薄冰。
  一落座,秦歌便将怀里的信掏了出来,两封信,分别来自蜀中和西北,贺栖洲想都没想,摸过蜀中的信便拆:“告诉过你别截我的信。”
  秦歌道:“我哪截了你的信,鸽子自己飞回我府上的!哎你不是说正事要紧吗,我这……”
  “闭嘴,什么正事都给我先放放。”贺栖洲拆开那封沾了好几个墨点的信,辞年那歪歪扭扭的字又映入了眼帘 ——
  “贺道长,好久啊,你怎么大半个月才给我寄一封信?你不给我寄信,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后山的竹青安分了很多,妖气也淡了,竹溪村的人听说我在给你写信,都纷纷问你的好。他们天天给我烧香,说让我保佑他们发大财,你看我这么穷,怎么保佑人家发财呢,只能少吃点鸡腿,让他们把鸡拿下山去卖了。”
  “竹姑娘怕我被人欺负,还守在村里,说等我回长安了,她也就跟着走了。她偶尔会来这里教我写字,你看看我写字是不是好看多了?虽然没办法跟你们这些读书人比,但我比自己之前是好多了,不准说没有,心里想的也不行!”
  “村长老那个傻儿子,天天跑到竹舍来等竹姑娘,竹姑娘就是见到他了也当没见到,他要是多说两句,竹姑娘还会骂他,你要是在,我就能跟你一起笑他了。”
  “马上就要冬天了,长安冷不冷,下雪了吗?如果下雪了,你下次给我写信,一定要告诉我,最好能把雪景画给我,道长画画最好看了,我学不会,但我喜欢看。天要是太冷了,就在屋里烤火吧。竹姑娘说把鸡包在荷叶里用火煨熟也好吃,等我学会了,就做给道长尝尝……”
  一只大手伸到眼前,贺栖洲赶忙收起手中的心,唯恐又被秦歌这坏了脑子的拿走。秦歌看着他,无奈道:“贺大人啊……”
  贺栖洲将信装入贴身的衣兜:“行了,说正事。”
  秦歌捏了块点心往嘴里一塞:“真亏得我今天没穿铠甲,不够锃亮,要是能当镜子用,我绝对照照你,让你看看你刚才那表情……”
  “我什么表情?”贺栖洲横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来详细说说,展开说说。”
  “不说了不说了,我啥也没看见,咱说正经事要紧……”秦歌赶忙咽下嘴里的糕点,拆开了那封来自西北的信,“这个,我手下的探子来报,西北境的游牧民族还算太平,膘肥马壮的。守在那的将士也不错,最近新进了不少粮草,粮仓都快囤满了,日子过得怕是比我还好些……”
  “进了粮草?”贺栖洲一抬手,止住了秦歌的话,他思索片刻,压低了声音,“有人囤积粮草?”
  秦歌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道:“是。我虽然别的事儿不太灵通,但这个我懂,所以我近日去查证一番,西北边境的驻守官员,并没有向朝廷申请拨粮。”
  贺栖洲一皱眉:“你这意思,他们这粮草,是劫掠来的?”
  秦歌嘬了一口茶,狠狠摇了摇头,这一口嘬得震天响,给贺栖洲恶心得差点一盘子砸他头上:“你这人……”
  “别别别,大丈夫不拘小节!”秦歌忙抢了盘子放下,继续道,“我特地派人去看了一圈,边境的百姓生活安逸,该吃吃该喝喝,民风淳朴,没有任何异象,我让我的人细细潜伏打探,才趁他们夜里围炉喝酒时听见他们说,这批粮草,全都来自晋阳!”
  晋阳……贺栖洲点点桌面,稍一细想,能从晋阳调动粮草,且不管是要做什么,都必须有以下的特点:
  第一,这人得有这么多粮草,要有粮草,就得有钱。
  第二,这人必须能让别人听令于他,打的幌子要够响亮,不然这晋阳的官是不想活了才配合他私自调粮草。
  他将想法与秦歌一说,秦歌也连连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得想想,他调动粮草有什么用。你说就为了煮几锅饭让军营里的弟兄们高兴高兴?咱们今年又不是歉收,怎么都饿不着他们。你说要讨好边境将士,那就靠这点粮草,能讨好谁啊……”
  “他们是能预见到边境要起战乱?”贺栖洲端起茶杯,静静揣摩了一阵,突然笑了,“难道军营里还混了钦天监里的人?”
  秦歌闻言一惊,确有很快皱起脸摆摆手:“你就胡扯吧,这钦天监里的人,有谁的测算能准过你?你说说,这天上的星星可有异象?那什么彗星,我可都好几年没见过了。”
  粮草充盈,安居乐业,那囤聚粮草的目的在哪?贺栖洲思来想去,竟突然从嘴里轻轻念出一句:“广积粮,缓称王?”
  秦歌一听,差点冲过去堵了他的嘴:“你小点声儿!这话哪能随便说的!称……称王?咱们皇上而立都还没到,他……他就是想称王也没机会啊!除非……”
  话说到这,他自己也止不住思路了。秦歌端起茶杯,哆嗦着灌了一口:“有人要谋……谋……”
  “你是个大将军,这么战战兢兢的算什么样子,要真有人如此打算,你可还得为国尽忠呢!”贺栖洲斜了他一眼。不过,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条思路,那不妨就大胆一点,继续往下走。如果有人要谋反,心中就是觊觎着皇位,那他最可能是谁?
  贺栖洲思索良久,缓缓道:“他得打个幌子,让整个晋阳听他的,调配粮草,充实西北……”
  秦歌跟着想了想,道:“老贺,你说这人……会不会根本不需要打幌子。”
  贺栖洲眉一皱:“不需要打幌子?不打幌子,谁给他调粮草调兵?不只是这个人,驻守西北的那位将军也非常可疑,他要粮草,完全可以上书请求朝廷下拨,怎么一声不吭收了晋阳的粮草,还得你暗查才查到?不需要打幌子,到底是什么人……”
  说到这,他顿了顿,那个名字突然闪过脑海,就在喉头,已是呼之欲出。
  贺栖洲只觉得胸膛里那颗心都被这名字搅和得不安,他灌了口水,道:“驻守西北的将军是谁?”
  秦歌对答如流:“顾平川。可他不是晋阳的人,他是扬州来的啊!这扬州和晋阳,怎么都离了十万八千里吧……”
  “扬州……”贺栖洲腾地站了起来,吓了秦歌一大跳,秦歌这人除了战场上,在哪都一惊一乍的,贺栖洲也早就习惯了。他凝视窗外,看着楼下砖石路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将“扬州二字”翻来覆去的咀嚼了一遍又一遍。
  这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有几个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有几个来自扬州,或是与扬州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背着朝廷囤积粮草,一个将军,谁能驱使得动他?
  秦歌见他一言不发,便也跟着琢磨,两人隔着一张桌子,恨不能将脑袋都想穿,相隔一墙的走廊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的脚步声,一大一小两个声音传来,似是一对父子经过。
  后来的声音听不真切,两人不过一晃而过,脚步声也随着这对父子的远去越来越小。
  “父亲……”贺栖洲突然一敲桌子,“这将军,可有亲眷……”
  可话还没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说不通,虽说忠孝两难全,但也不是这么个两难全法,难不成还有当爹的以孝道相逼,拖着儿子谋反?这是生怕自己挨不到满门抄斩那一刀么?思路一断,贺栖洲又陷入冥思。
  秦歌被他这一下下的闹得头大,挥了挥手,道:“我觉得没这么复杂!你就想,这朝中有谁能调得动他,还能瞒天过海,能让他一声不吭,那必须是既有权势,又让他信服的人!”
  “是这个理,但我现在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这朝堂上有什么人,是位高权重,又来自扬州呢?一点不沾亲带故,怎么使唤得动他?”
  秦歌“哎”了一声,突然道:“来自扬州,位高权重,那不就只剩下丞相……”
  “丞相!”
  此时此刻,两人竟是异口同声,念出了同一个人。所幸他们都还记得隔墙有耳,不得不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贺栖洲按着秦歌,让他坐下,自己也回到了座位上。
  深吸几口气后,他给两人都斟了茶:“好,就往这想,胆大些也无妨,就算是张丞相要囤积粮草,调兵遣将,他为了什么?这大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边境稳定,百姓们好好过着日子,就证明咱们这个勤政的好皇上,确实给了天下一个盛世。他在这时候谋反?谋给谁,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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