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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落幕时(近代现代)——山田家的西瓜

时间:2020-11-04 10:28:33  作者:山田家的西瓜
  直接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她也是没用的,对她来说那感受应该更倾向于听故事。不然的话,肖恋月早在听到“鬼玄”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该有反应的。
  她现在哭更大的原因是,这是她最初的最深刻的转折点,那色彩不止存在于记忆里,还印刻到了灵魂上,隐隐地知道她好像失去了什么。但只怕这份深刻也会随着时间而消逝,最后不留一丝痕迹,鬼玄彻底消失在这世界上。
  “到底是谁为我打开了牢笼呢。”肖恋月的声音极轻,轻到人的心坎上。
  “喂,祷在吗。”彭泽锋用意识呼唤祷。
  “空落落的。”肖恋月看着桌上的泪渍,呆呆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来到这座城市呢。”
  祷在里间吃鱼吃得正兴奋,冷不丁地就传来了彭泽锋的声音,它咂咂嘴,“干嘛。”
  “我没有哪段时间的记忆是空白的,没有。”肖恋月像是在说给彭泽锋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她重复了好几遍“没有”。
  可彭泽锋清楚她想要的答案是“有”。
  “如果,想恢复被世界消除的记忆该怎么做?”彭泽锋没说前因后果,就只是抛出这么一个问题给祷。
  祷想也没想就回道:“这是不可逆转的规则之一,想打破、改变的话,就必须用高于规则的力量。”
 
 
第83章 囚笼篇1
  规则是世界意识衍生出来的, 它们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最高权限。高于规则的力量,除了世界意识本身,也就只有外力了。
  就比如他身上的那份力量。
  从以前便无意识地动用过, 现在要控制似乎也没有太难。
  彭泽锋发现即便自己不去熟悉, 那份力量也会变得越来越随心所欲, 他觉得现在他甚至可以精准地控制它来调咖啡。
  只动用一点点,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多管闲事。彭泽锋精确地评论完自己的行为之后,还是毫不犹豫地把手伸给了肖恋月, “你想记起来吗,想的话就握住我的手。跟着我的思绪,即便翻箱倒柜……也要把它找出来?”
  也许想起来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无论怎样,还是要把选择放到她面前。
  不能做选择的话, 太可怜了。
  肖恋月把手放了上去,然后闭上眼睛, 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彭泽锋接下来给出的指示上。
  “如果感到不适就屏住呼吸,我带你回来。”
  肖恋月点头。
  “那我们开始了。”
  “你会出现在与他初次见面的地方,不知道他是谁也没关系,因为会有花瓣带你过去。花瓣不是你记忆中存在的, 但它什么都知道, 知道你所有的东西。从出生,一直到未来你死亡的那一刻,它全都清楚。”
  彭泽锋下这个暗示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方便寻找辨别, 二是留个后手, 防止意外发生两人意识都被困在里面,产生混乱。
  “花瓣是你最喜欢的颜色, 每片蓝色的花瓣上都有一线白,它们总是在风中飞舞,随意得没有重量一般。这一天,它们也是如此,直到他出现。并且后来的日子里,只要他在,花瓣就会绕着他旋转。”
  保险算是系上了,接下来就是让自己也进入到肖恋月的意识海里。彭泽锋试着把力量分成细流再通过手指连接,然后……毫无阻碍地进入了肖恋月的意识海。
  原本这样的操作是不可行的,但有了力量这似乎就变成理所当然的事了。彭泽锋没有继续感慨,因为他只是站在原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周围的场景就变换了好几次。
  他必须赶快行动,把记忆找出来。
  意识海的环境很压抑,乍一看每一样事物都有它的颜色,与现实无异,但再一看就会发现所有的颜色上都蒙了一层灰黑色。
  站在十字路口的彭泽锋刚迈出脚步,眼前还有30秒的绿灯突然归零,原本空荡荡的街道上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失控的小汽车,它径直朝彭泽锋撞来!
  习惯了在自己意识世界毁天灭地的彭泽锋差点没躲过去,因为在这里他的身体素质甚至比他现实还要弱一些。
  堪堪躲过之后,彭泽锋继续往前走,但路怎么也走不完,斑马线似乎无穷无尽。走着走着,周围的大楼开始打转,越缩越近,就像要把人困住一般。
  远处的路口已经消失,天空也只剩头顶那一部分,但车还是凭空出现了,它们从四面八方朝彭泽锋驶来,包括上空。
  既然无处可逃,那就只能正面抗了。
  彭泽锋的周围出现了一层淡淡的光圈,所有的车在碰到光圈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继续往前走,大楼自动地让开了一条路,但它们并没有恢复到原来的街道上,而是重新围了上去。就好像,还困着什么。
  走出了大楼围墙,出现在彭泽锋面前的是一栋两层小别墅,主体为白色,花园里绿意盎然,鸟语花香。
  这是肖恋月的家?
  这生机、这鲜亮的色调与其他场景格格不入。彭泽锋抬头看了看天空,仍旧是蓝色上蒙了一层灰黑色,阴沉沉的。
  他走到铁栅栏旁边,发现门是锁着的。
  正在他犹豫直接翻。墙进去还是按下门铃的时候,忽然发现了院子里诡异的不协调的原因所在:
  所有的鸟都是机械的,它们面无表情地重复着“鸣叫”这一指令。地上躺着几只破旧的机械鸟,做工并不精细的羽毛早已脱落,只余胸前晶片还闪着电量不足的红光。
  距离彭泽锋最近的机械鸟突然一声长鸣,然后从枝头摔倒在地,碎成了好几块,但仍旧在鸣叫。可没一会儿也像其他破旧的机械鸟一样,只剩下了晶片闪着的红光还在昭示它微不足道的曾经。
  庭院里的花在轻轻摆动,可这里根本就没有风。支持它们摆动的是缠绕在上面的透明丝线,它们牵引着花的枝条、花瓣乃至花蕊,仿佛密密麻麻的丝线才是花的主体。
  树和花全都是纸做的,一场雨就能把它们带走。
  沙沙声响起,雨毫无预兆地落在了院子里,一滴都没有出现在门外。
  雨打掉了所有的颜色,红的、绿的雨水汇聚到在地上混合成了很恶心的颜色,可水流到铁栅栏旁边就停住了。
  连水都出不来吗。
  这里就是最初的囚笼?
  彭泽锋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物象化的感情远比把语言结合经历转化成的共情冲击要大。
  堵得慌。
  花和树失去了颜色后也渐渐失去了形状,雨越下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鸟的鸣叫已经停止。
  看样子,应该是短路了。因为,地上的晶片已经连微弱的红光都没有了。
  像是河面飘着的死去的幼鸟。
  雨下完,院子里一切都成了灰黑色。地上的雨水消失不见,只有部分不成形状的叶尖还在滴着水。
  但很快水的颜色就变了,变得像血一样。庭院里的一切在那刹那变得血淋淋的,只不过这份血淋淋上面也和外面一样蒙着灰暗。
  那原来掺杂着香水的滴水装置不再散发香气,而是带着腐烂气息和血腥味,一阵一阵地,将空气中的压抑加浓。
  在肖恋月的心里,家就是这么一个存在吗?
  所有的光鲜亮丽都是假的,实质上污浊、令人作呕。就算撕破了面具,也还是逃不出囚笼,直至在囚笼里迎来死亡的腐朽。
  没有风,没有目标物以外的声音,灰暗的色调,这就是肖恋月的世界。
  彭泽锋按下门铃,对讲机里传出女人尖锐的声音,声音里满是期待和喜悦,“亲爱的!你终于回来看我了是不是!”
  “抱歉,您认错人了。我是肖恋月的朋友,可以打扰一下吗?”彭泽锋平静道。
  他本该用更好的语气说话的,但想到这饱含深情的声音是给渣男的他就有点不舒服,因为肖恋月说过,她母亲在她面前除了恶狠狠的咒骂就是说“亲爱的你回来看我了是不是”,后者是她唯一的温柔。
  那份温柔她从没分给肖恋月。
  “滚!我们家没有这个人!”女人尖锐的声音里夹杂着疯狂。
  “您女儿在吗?”彭泽锋问。
  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沉默之后女人爆发了:“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你们抢走我老公还要抢走我女儿吗!”
  如果你真的把她当成重要的人,把她当女儿,那为什么你能这么对她?
  “我进去了。”彭泽锋不想和她多废话,肖恋月是人,不是她的所有物。
  他要把她带走。
  彭泽锋身上的光圈分出了一丝,将门锁打开,走进去的时候,地上的污水自动地退到了两边,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到了别墅大门处,也是如法炮制。
  别墅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摔坏的东西,到处都是凝固后的滴状血迹,还有染血的小孩子的脚印从角落延伸出来。
  女人尖叫着挥动手里的扫把,企图把彭泽锋驱赶出去。
  在光圈的作用下,这样的举动当然是徒劳的。
  彭泽锋盯着女人的脸,语气有些冷,“你给肖恋月的,就是这些?”
  你作为孩子身边唯一的家人,唯一的依靠,你给她的就是这被仇恨搅得一塌糊涂的家?
  女人不管不顾,只是打。
  彭泽锋收起了光圈,扫把直接落到了他身上。
  很疼,女人每一次都是倾尽全力的。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这么打肖恋月的,如果是,肖恋月反抗过吗。那么小的孩子,一直被关在这样的家里,没有人帮她,唯一的家人在打她。
  彭泽锋夺过扫把,将它折断扔到了一边。可下一秒,扫把仍然招呼到了他身上,这一次是打断的。
  他看见女人把断了的扫把扔掉,然后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新的。
  彭泽锋拿起桌上的水泼了女人一脸,“她在哪?”
  令彭泽锋没想到的是,女人不仅“冷静”了下来,还坏掉了。她动作僵住,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然后倒下了,客厅里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
  女人短路了。
  在肖恋月的心里,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只会重复咒骂和打她的机器人,她没有情感,看不到她哭泣。
  彭泽锋仿佛能看到一个无助的小身影蜷缩在角落,她想用手护住自己,可哪儿都没能护住。疼痛不断地传递到神经,她疼得眼泪止不住,可她不敢哭出声,所以只好咬着牙,就算额头被打到流血,也没敢发出声。
  所以她的世界才会如此“安静”。
  因为一旦出现声音,就意味着痛苦会来得更凶狠。
 
 
第84章 囚笼篇2
  彭泽锋将每一个房间找遍, 但都没有看到肖恋月,衣柜等各种能藏人的地方也都没有。
  不在吗?
  这个可能很快就被排除,因为“囚笼”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所以她一定还在这里面。那些一眼就能看出藏人可能的地方她不敢进去, 那她会躲在哪里?
  彭泽锋将刚才走过的路以及所见的东西在脑海转换成立体图, 思索着哪里比较安全、比较让人安心, 但怎么想都还是在女人的“范围”内。
  他又将别墅走了一遍,这一番搜寻依然无果, 结论仍然是肖恋月不可能藏在别墅内。
  那庭院呢?
  庭院虽然大,但并没有能遮蔽一个孩子的地方。爬到树上也没用,因为女人拿着扫把,加上自身身高,足够把人从树上拉拽下来。
  那样会摔得更疼。
  以旁观者的思路找不到的话……就换一个思路找人:如果是我, 我会藏在哪?
  彭泽锋尝试着把自己放到肖恋月的处境里。
  一个年龄尚幼、可能是6、7岁,也可能有8、9岁的小孩, 因为没有吃的营养不良所以很瘦小,经常站不稳,手也没有什么力气,身上有很多伤痕, 有的一不小心就会撕裂。
  ——无论藏在哪里都会被找出来吧。
  代入后, 彭泽锋发现自己的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这个,躲是没有用的。
  那还不如呆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彭泽锋径直上了天台。偌大的天台没有多少遮掩,搭给植物的架子也因为长久没人照料而荒废,上面只剩下枯了的藤蔓。
  环视一周, 他看到了小小一只蹲在角落呆呆望着天空的肖恋月。
  小姑娘比他想的还要瘦弱, 乱糟糟的枯黄的头发遮住了脏兮兮的身体,一张麻木的小脸仰着, 看不出情绪。
  彭泽锋走到她面前,蹲下。
  “你好。”
  “……”
  “我叫彭泽锋,你呢?”
  “……”
  “好看吗?”
  小女孩终于把视线分给了彭泽锋。
  “天空,天空好看吗?”
  “不好看。”
  “为什么呢?”
  “不好看。”
  “因为不是蓝色吗?”
  “嗯。”
  “你喜欢蓝色吗?”
  “不喜欢。”
  这完全出乎彭泽锋的意料,因为他最初以为肖恋月喜欢蓝色,才下的那个暗示,说花瓣是蓝色的带着一抹白。
  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没等彭泽锋问下一个问题,小女孩便接着说了,“白色。我喜欢白色。”
  喜欢白色,所以看着天空,因为蔚蓝的天空里白色显得格外好看,吗?
  这样的理由,让彭泽锋心有些揪着,让他明知道这些都是过去了的事,也想好好保护这个小女孩。
  他把声音放得极温柔,“我可以给你包扎伤口吗。”
  小女孩听到这话终于开始直视彭泽锋,“为什么呢,反正等一下就又要挨打了。妈妈她讨厌白色,因为爸爸喜欢的女人总是穿着白裙。”
  因为包扎了也没能等伤口愈合,所以不用包扎。因为妈妈讨厌白色,所以用纱布包扎了会被打得更狠。
  彭泽锋双膝触地,将小女孩拥进怀里,轻轻地帮她顺着头发。
  光圈同时围绕着两个人,缓缓地转动着,将女孩身上的伤一一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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