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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落幕时(近代现代)——山田家的西瓜

时间:2020-11-04 10:28:33  作者:山田家的西瓜
  “检索模式中,请稍等……已调整为和平模式,当前可沟通。”
  还能切换模式?总觉得莫名像人工智能。彭泽锋将奇怪的想法抛诸脑后,问:“我可以先问几个问题吗?”
  “善,吾将知无不言。”
  “那能换成现代的和平模式吗?”彭泽锋本来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但换都换了,再提点要求应该没事吧?
  “没问题。你想知道什么?”
  换成现代和平模式后,世界意识的小脸上好像也有了些微表情,眼睛里不再是平静无波的黑色,似乎有了焦点。
  “关于我,你原本打算怎么处理?”
  “驱逐出这个世界,因为你的存在可能会导致这个世界变得更不安定。”
  “更不安定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废弃的世界,所以不安定。”
  “不被废弃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会有神在管理,会有神明在辅助,会有神祭替神执行命令。”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没有神、神明、神祭,只有世界本身的意识和它为了世界运行制定的规则?”
  “对。”
  “所以为了这个脆弱的世界,你必须将世外战斗力清除,保护这个世界?”
  “我别无选择。”
  彭泽锋本以为按世界意识那一板一眼的行动模式,对刚才的问题只会回答是与不是,却没想到它也会感到“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是非常情感化的一个词语,它包含了很多心酸与无奈,就像被迫在战争中躲避炮火又必须在战场上寻觅食物的动物们一样,除此之外它们别无生存之道。
  “那现在呢,你会给我什么选择?”
  “一,我送你离开这个世界;二,保护这个世界,接替创世神的位置。”
  经过前面的问答,彭泽锋并不对这两个选项感到意外,只是他这两个选项都不想选。他还想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在这个世界,他还有太多的牵挂。
  要他现在离开,他做不到。
  “如果我都不愿意呢?”
  “那便同归于尽吧。”
  “为什么?”
  “因为,与其让世外的神毁了这个世界,倒不如拉着它一起陪葬。左右,只是一个废弃的世界而已。”
  左右不过是一个被抛弃了的世界而已,与其沦为陪葬,倒不如把诱因变为陪葬。
  反正,它的自保能力在神面前几乎等于0。
  而它也只是世界为了继续苟延残喘而衍生出来的规则之一罢了。
  它和这个世界一样弱小,这个世界连一个S级的战斗力都没有,除了它们这些规则还有谁可以从威胁中保这个世界平安?可是,在神面前,它们这些规则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罢了。之所以计算结果是和彭泽锋协商,也只是因为他还不算完全觉醒的神罢了。
  还没有完全觉醒,还披着人类的外壳,还有商量的余地。
  “那么,能延迟选择的时间吗。”彭泽锋没有想到世界意识的处境原来那么糟糕,好像也不比他好?虽然能力与责任不相配确实很让人痛苦,但他也有还未完成的事,还有想陪着的人。
  所以,他想再争取一些时间。至于选择,慢慢就会有定论了吧。
  “如果你不再使用能力的话,可以延迟到你老去。我会监视你的灵魂,所以不存在你安分守己就能瞒过我转世的可能了。没有凝聚核的生命体不是我世内之人,希望你能理解。”
  世界意识顶着一张小朋友的脸,说着大人的话,这种反差将它处境的“别无选择”展现得淋漓尽致。
  彭泽锋没再提别的要求,事实上“能活到老去”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并没有过多的奢望,像“来世还要当兄弟”的念头他从来没有过。
  既然都已经获得新生了,就没必要再生出些所谓的羁绊了。
  彭泽锋答应了。
  他没有理由不答应,他担心的事在这一条件下已经不成立了,等老了的时候再选择真正地离开或者守护这个世界,也就不难了吧。
  毕竟人的想法一直都在变,随着见识、年龄、心性一直在变。小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慢,非常喜欢新鲜事物;长大一点,开始憧憬各种光鲜亮丽的生活;等开始接触一点点社会的时候,又开始抗拒新的事物;而到了社会……然后老了就看开了。
  虽然不全是这样,但船到桥头自然直是有道理的。年轻时候无法解决的问题,到了一定年纪可能会觉得很简单。
  可以说,那一次的协商完全是世界意识在退让,因为它只是要求彭泽锋能安分一点,而没有要求他做任何事,反倒是它妥协了不少。
  但彭泽锋还是动用了力量。尽管不是他主动去动用,而是身体擅自行动的,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他违背了约定。
  而违背约定,就意味着“延迟选择时间”不作数了。
  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彭泽锋也没有什么好懊悔的,只是要这么突然地离开吗?他离开后那个灵体怎么办,他的家人、朋友是不是会把他忘了?还有,既然是他违背约定在先,那他是不是该道个歉?
  想了就做,彭泽锋非常真诚地向世界意识道了歉,“对不起,是我违背了约定。如果造成了什么蝴蝶效应,我愿意为此负责。”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世界意识好像经过上次与彭泽锋的交流后,变得更有人味了,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刻板没有起伏,而是带了点小孩的尾音。表情也丰富了,虽然和人类比起来还是无表情,但至少比起它之前要好得多。
  它又接着道:“你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反抗我,还和我道歉,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反抗?彭泽锋确实没想过这一点,因为世界好不容易衍生出来的意识他给毁了算什么?现在这个世界能井井有条,也是因为有它。再者说,不该存在的确实是他。
  他只是一位孤独强大的神寄托的念想,明明他过得怎么神的处境还是不会有任何变化,但他就是会因为这种“幸福的可能性”而感到满足。
  就像他在以往数不清的岁月里为了瞒过世界意识,为了保存那份可能性又创造了一个个体一样。
  卑微到极致的希求。
  呵护着那小小的火苗。
  检测到了彭泽锋情绪低落,世界意识走过去,悬空到与彭泽锋同一高度,它伸出手覆在了他的侧脸:“我可以帮你将外面那个灵体稳定下来,并带你去看一看他原本活着的时候。”
 
 
第110章 思念体篇3
  空间一转换, 世界意识将彭泽锋带到了一个贫瘠的村落。
  他们悬浮在半空中,看着下面那宛如现实一般但实际只存在于过去的小村落,那真实感就像是穿越到了那个时间, 真真正正地与那些村民生活在一起。
  村民们的样子都不太好, 用面黄肌瘦这个词来形容再适合不过。可即便走路都走不稳, 他们还是坚持在地里劳作, 似乎这样就能改变土地干旱的状况,就能将奄奄一息的农作物救活一样。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他们稍微理性一点,就能认识到他们现在的做法只不过是徒劳的,而且只会让他们饥饿疲劳的身体添上更多负担。
  除非来一场大雨,否则这干旱只会把人和动物全部耗死在这。
  可人在几近绝望的情况下是看不清楚状况的,就算是无用功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否则他们就得承认自己是一只坐以待毙的困兽,只能等死。
  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那他们就只能尽可能地动起来,就算那毫无用处。
  干涸了的河床早已布满裂痕,地里的裂痕更深更大,别说是农作物, 野草都黄了大半, 很多已经成为彻底的燃料,一点点火星都能烧了整片地。
  而在地里的人摇摇欲坠,在河边的人脸上带着痴迷。
  世界意识带着彭泽锋来到更近的地方。有一个男人强忍着悲痛扛着一个麻袋,麻袋里是活物, 活物一直在挣扎。不用想, 就能知道男人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干旱导致了连年的饥荒,他们被困在这里好些年了, 能吃的不能吃的……这其中的界限已经没有了。”
  世界意识对地球上所有时期、所有地方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这些东西全都会被记录在数据库里,而它拥有数据库的所有权限,即便当时没有观测到,也可以通过检索得知。
  像现在,它便是一边观看着世界的记忆,一边检索相关的背景,对彭泽锋进行补充说明。
  食物的界限吗。彭泽锋无法对当时的这种情况进行任何评判,只是有些难受,为那些被牺牲的毫无选择的弱小者难受,为人们不择手段、不要底线只为生存而难受。
  没有选择,被拿来交易,只是因为他们弱小。
  没有自由,抛弃尊严,抛弃底线,只是为了生存。
  男人将麻袋扛到了另一家人家那,那一家的男人沉默地看了男人一会儿,半掩着门,进了屋。过了一会儿,也拿了个麻袋出来。
  麻袋里是大小相似的重物,只是男人似乎将那活物打晕了,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
  两人完成了交换,男人开始往回走。
  可能是因为累了,也可能是心理负担重了,总之男人的步伐愈发沉重。
  “这样的情况……”多吗?
  彭泽锋没问完就知道答案了,怎么可能不多?饥荒年代,战乱年代,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这样的事又怎么会是个例?
  不忍再看下去,彭泽锋想让世界意识不要再跟着那个男人了,可世界意识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男人回到家后,将麻袋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一边的小矮凳上,肘尖撑在大腿上,双手掩面,身体微微颤抖。
  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他还是将手伸向了麻袋,打开了麻袋口的绳子,然后往下拉。他每个动作都极慢,过了好一会儿,也只是把小孩的脸露出来而已。
  那张脸对彭泽锋来说还算熟悉,尽管差别有些大,但还是能辨别出他就是后来那个狼狈的人。
  世界意识下一句话就验证了他的猜想:“那个小孩就是你诊所里的那个灵体,他叫方寅城。”
  男人看到小孩的脸,脸上的痛苦更甚,正在他似乎狠下心做什么的时候,门外跑进来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她太小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拉着男人的衣袖,“阿爹,这个哥哥怎么了,他为什么睡在麻袋里?我们把他抱到床上睡可以吗?”
  男人一把把小女孩抱在怀里,红着眼道:“阿爹、阿爹听你的。”
  小女孩很高兴,她不知道自己救了另一个孩子,她只是帮着她的阿爹把人搬到了床上。
  男人把小男孩放床上后,去地里找了他妻子。
  他用力地拥抱了她,然后扯出一丝笑容,“阿梦,你以前看过我处理猎物对吧,你还记得怎么弄吗?”
  女人眼眶还红着,她不明白男人突然问她这个做什么。
  “记得吧?记得的话,一刻钟后到后屋来,我以前处理猎物的地方。”男人语气里藏着焦急,他好像怕女人不懂得怎么处理,恨不得能自己来。
  女人还沉浸在悲伤中,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在男人迫切期待的眼神下点下了头。
  等到一刻钟后,她来到后屋,才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
  山里已经抓不到猎物了,地里也不需要谁去耕种,男人作为顶梁柱的根本已经没了,这种情况下,一个家有没有男人都一样。
  但有食物就能活下去。
  这是他最后能为他家人做的。
  女人嚎啕大哭,但也没忘了把家里那扇通向后屋的门死死堵住。
  那之后一段时间,两个孩子都活蹦乱跳的,家里的老人也红光满面。女人因为受了巨大刺激,对生的渴求格外强烈,竟然带着两个孩子和老人熬过了这场干旱。
  只是熬过了干旱,却没能迎来好的生活。
  战争发生了。
  村里的人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秘法,说是有其他地方用了这个办法,保住了整个村的人,他们明明就在战场附近,却没有人受到波及。
  只是这秘法,需要祭品。
  年轻的,未婚娶的,及冠男子。
  这条件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只是在当时及冠的未婚男子极少,人们为了不波及到自己便说了这么个条件。
  方寅城恰巧就是他们村唯一一个及冠的未婚男子。
  17岁那年,家里给他说了媒,然而家里老人病重需要每天照顾,女方介意就不了了之了。那之后方寅城就包揽了照顾家里老人的各种事项,一年后阿爷还是去了,只剩下阿奶卧床,日常起居都要人帮忙。
  除此之外,三天要吃一次药,家里的钱都花在了这上面,没有积蓄也凑不齐彩礼,婚事就这么一直耽搁了下来。
  谁曾想,这还能招来“杀身之祸”。
  方寅城被架上祭祀台的时候,阿奶眼里光散了,阿娘被埋在了坍塌的山路上,阿妹在官宦人家里当丫鬟,毫不知情。
  那年阿妹跟着阿娘去集市卖东西,被看中挑去当了丫鬟,这些年的药钱几乎都是靠她才能凑上的。
  可如今,她寄回来的钱再也不会有人收到了。
  方寅城被架上去的时候,他心里有过恨,可想着他阿娘还有阿妹还能受到庇护,他就释然了。唯一痛的就是他阿奶,看着他被拉走,不能动的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他阿娘回来……
  那个时候方寅城虽说不是心甘情愿,可也算不上含恨,只是祭祀的手段比他想的要残忍很多。
  因为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所以必须将人埋在这边土地里,再在上面画阵法。
  村民挖了很大一个深坑,将方寅城放了进去,他被绑着,只能维持着站的姿势而无能为力。他们一群人围着他,往里填土,压迫感越来越强烈,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头仍露在外面。
  他们开始以他的头为中心画阵法,待到重重仪式完成,众人散去,只留下两人守着阵法不被破坏。
  方寅城初时,意识还算清晰,他看到前面的阵法上写满了“祈祷”二字,不远处的两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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