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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像落幕时(近代现代)——山田家的西瓜

时间:2020-11-04 10:28:33  作者:山田家的西瓜
  其实就喻风上一次初步接触来看,对方有妄想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要把所有东西都归结为运气又太玄乎了。而患者实际上条理清晰也没任何失常的举动,除了两个月不出门这一点有点和一般人不一样,其他都很正常。
  医院神经科的检查显示正常,他这边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天能得到答案吗?
  “应该是杀人了,因为按患者说法,他把恐惧的根源拔除了。”彭泽锋想了想又补充道:“他恐怖症的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如果不是彻底把源头消除了的话,是没办法恢复成现在的样子的。不过,现在也还是需要治疗就是了。”
  喻风放下手里的资料,“我能说一句‘卧槽’吗?”
  他有点惊讶,因为精神病和心理疾病患者杀人的很少,虽然他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凶残类型的患者。他之前还去医院帮过忙,给狂躁症的还有一个恋尸癖的做过心理治疗,其中两位患者的精神世界那叫一个腥风血雨。
  尽管说他们讲的并不全是真的,但世界观确实很扭曲。
  比如恋尸癖的那位,他其实不是真的恋尸,只是他觉得尸体是“活”的,和正常人相比更加听话,能与他心灵相通。
  为此他还去了殡仪馆工作,只是这并不能满足他,所以他开始他一部分一部分的把尸体往家里偷,然后拼成他眼里最正常、最完美的人类:三只手、一个躯干、两只腿。在他的世界里,人类应该有三只手才完美,而头则是不必要的东西。
  为什么这么想呢?因为他不需要尸体有身份。
  他认为,有脑袋是人类身份的象征,身份代表了个体,而既然是个体,那么自然会有独立的意识,可他不要他的“伙伴”有有别于他的意识,他们是共生的,是一体的。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社会危害并不大,并且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可某一天开始,他突然想到了一点:为什么不能把活着的人也变成他的“伙伴”呢?大家都是共生的,都是一体的多好啊!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区别有歧视,大家都会生活的很开心很幸福。
  就像他现在一样,他的三个分|身和他一样感受着这世界的美好与快乐,他觉得他的分|身那一刻也一定在为他的机智愉悦到颤抖。
  发展到后来,几近疯魔,他开始蓄谋杀人。不过还未动手就因为他企图偷医院里的新鲜尸体而被捕了,然后送到医院治疗。
  而“他们死了吗?他们不是一直都有说有笑的吗?就像我一样开心。”是患者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说“我觉得你很有潜力,要不要成为我的伙伴,我可以把幸福分享给你。”
  第三次会面他说“你的头真的很碍眼。”
  喻风能感觉到对方是真的很想把他的“思想”抹杀掉,不知道是出于挑选“伙伴”的标准还是本能地觉得他危险所以想这么做。
  不过最后喻风还是配合着药物治疗将人的价值观扭转了过来,又或者说是将价值观倒退到从前,没得病之前。这样做当然有风险,很有可能过段时间该人的价值观又会往恋尸的方向发展,不过那已经是当前最好的方案了。
  因为患者本身并不愿意回归“正常”。
  本来像这种类型的患者,也不应该强逼着去变成正常人,只是这一位患者已经危害到社会了,所以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案,在对方并不愿意配合的情况下。
  那之后电疗、药物、催眠和心理理疗一起,也还用了半年才算解决。
  然后那个人对喻风说“他说他会再回来的,让你成为他的伙伴”。
  喻风对这种话根本毫不在意,这种话他没有一万也听过一千次了,况且何须跟一个被治好就要进监狱的人计较?
  就连彭泽锋都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并不会因为是对着他的而发火了。
  正常人的世界里都不乏威胁,并且执行率还不算低,这种混乱的世界里这些都算是家常便饭,提都不值得一提。
  “不能,虽然他是在精神正常时犯的罪,但很明显是被害人的严重过错引起的。法律都会对这种情况宽容处理,我私心帮个忙有问题?”彭泽锋清楚地知道那样的选择是不对的,但就个人情绪他不觉得那种情形下做出那种事有多么不可原谅。
  对遭遇这种事情的人来说,如果毁掉自己的未来就能把恶魔拉下水已经很划算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好像心软了不少。”喻风了解的彭泽锋不是个会为患者额外操心的人,他会在治疗期间投入全部心思,并且在治愈后定期检查直至确认不会再反复,却不会连这些病症引起的社会后果或者是人际关系都一并关心处理,但上一次的小患者打破了他的认知,并且这次的患者一个涮火锅举动就把人收买了?
  彭泽锋站起来伸了懒腰,“大概,因为患者需求不一样?之前的患者是希望我把他们治好,但这位他只是想有人理解他的感受。我在工作中没什么个人感情你也知道,可把自己带入到他们描述的世界或者情境中的时候,我还是会受影响的。我知道他很害怕,很痛苦。”
  “既然你那么想帮他,那我肯定不会拖后腿的。”喻风拿起刚才被他扔到桌上的资料,“我出去帮你约个律师,然后去找我女朋友吃饭。”
  “去吧,按她的性格估计快急坏了。”彭泽锋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喻风会喜欢占有欲那么强的一个人,又或者因为喜欢所以“被占有”也是一种幸福?
  喻风笑得很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关机了,她没找你麻烦吧?”
  “你觉得呢?她给我打了30几个电话,每次不是问你回来了吗就是问是不是我不让你接电话,说着说着还……算了,你快去吧。资料不要弄丢了,如果喝酒的话,千万不要让她碰到,不然被撕了很麻烦。”
  “了解!”喻风把资料放进包里,刚要出门又折了回来,“你明天在诊所吗?在的话我就不带钥匙了,我总担心她偷偷拿我钥匙去刻印,貌似她对我们诊所很感兴趣。”
  “在,给我吧。”彭泽锋哪能不知道呢?他电话里就问了很多遍他是不是对她家喻风有别的念头,擦,小风明明是他家的好吗?就算不提这个,她刻印钥匙一定会去翻书架上的资料吧?找她所谓的证据。
  他和喻风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种关系,又怎么可能有证据?非要说的话喻风现在身上穿的是他衣服……可她都没认出来。
  都不知道她上心上的心都在哪儿,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小风呢?彭泽锋曾这么问过魏迁延,但对方说只要喜欢就无所谓配不配得上,甚至所有的缺点都不会让人厌烦。
  所以,他安静地闭嘴就好了。
  喻风前脚刚走,警察后脚就上门了。
  嗯……顾无缘没夸张,还真的是没有多少时间让我了解他……
  “请问有什么事吗?”彭泽锋例行装傻。
  “您好彭先生,希望您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黄蒙学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好的,需要喝茶吗?”彭泽锋起身到饮水机旁边给自己接了杯温水。
  “不用了。请问,顾无缘是您最近的患者吗?您了解的消息有多少,希望您可以全部告知我们。”
  “如果警官大人不告诉我必须说的理由的话,我想我有义务保护我患者的隐私,甚至本来都不该告诉您他是我的患者。”彭泽锋回想了一下,今天好像只喝了四杯水,要不现在再喝一杯?
  彭泽锋将杯里的水大口喝完又去接了一杯。
  黄蒙学轻笑一声,“如果您不这么紧张地喝水的话或许更有说服力,您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咳、咳……”彭泽锋被呛了一下,是谁给你的自信用我的动作来揣测我的心理?
  这种充满自信的语气洋洋自得真的……特傻逼。
  “我不知道。”彭泽锋说。
  “请配合,不然我们可以以妨碍公务请您回去,那样双方都不方便。”黄蒙学板起了一张脸。
  “那他犯了什么事?您在以什么目标执行您的‘公务’?”彭泽锋想套点信息出来,昨天顾无缘透露出来的并不多,加上他自己推理的也不足以拼凑出完整的真相,而他还没来得及调查警察就送上门了。
  “他涉嫌杀人。”
  “什么时候的事?”
  “五天前。”
  “在哪儿?”
  “黑……请不要弄反你我的角色。”
  “好的。”
  ……
  ……
  “那么,这支录音笔请在您进行第二次面谈的时候录下对话内容,不要错过嫌疑人认罪的片段。”
  “我知道了。”
  一番简单的问答下来,彭泽锋说句“我知道了”真的不过分,他知道的大概有如下信息:
  1.被害者叫王黑
  2.他住在郊外的黑石酊
  3.公寓区,5号楼17楼
  4.50多岁
  5.恋|童癖,受害者众多
  6.这个警察真的很傻
 
 
第15章 恐怖症篇4
  锁了门,彭泽锋驱车来到王黑的租住的公寓。
  那是一栋白色马赛克外墙的公寓,有不少地方都有脱落的小块,并且因为年久的缘故,整栋公寓显得有些破旧。周围没什么绿化,整体环境看着灰蒙蒙的,非常压抑。
  住在这栋公寓的大多是一些来这座城市打工的人,他们为了省钱住在这栋离市区有一个多两小时车程的公寓,每天起的很早搭最初始的一班公交车去上班。
  人很多,而且大部分依靠便宜的公交出行,所以一天中只有两个小时是没有公交的,凌晨两点到四点,加班到再晚也一般不会到这个时间,而路程再远也不需要在四点前就出发。每到这两个小时,这个地区便如同死城一般。
  因为底层的人没有资格拥有不夜城的权利,他们必须抓紧晚上的时间休息,尽可能地补充精力然后继续第二天的工作,撑一个月拿到工资和工友去喝个小酒或者买一包好烟,然后反复地数着有限的张数,留下一小部分再把钱寄到老家去。
  不过也有夫妻一起过来的,然后在这里生下一个幸福的负担,大部分的夫妇并没有精力照顾他们的孩子,只能让他们留在家里,或者随他们在公寓楼后玩小沙堆。
  这样独自玩耍的孩子并不少,所以有人因为这些孩子而住在了这里。
  就像王黑,不,应该说只有王黑。
  王黑有恋|童癖,在不久之前还是一个小学的门卫保安,他一般挑那里的孩子下手。通常孩子们不会跟父母讲,因为他们不明白这种情况,他们觉得很可怕很羞耻,但又不懂得这羞耻是为什么,所以很少有孩子会讲。
  当然,只要稍微关注孩子的父母就不应该不知道孩子的异常,可是同样的,也很少会有父母选择把事情闹大,毕竟这种事情说出去对孩子的影响也不好,极有可能维护不到孩子的权利还造成了二次伤害。
  极少部分会向政府机关求助,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十年前王黑对一个小女孩下手,然后女孩的母亲报警了。不过没有他预想中的墙倒众人推,其他的孩子和父母并没有出来指证,所以他没有被判死刑也没有无期徒刑,只是短短的十年而已。
  也是自那次起,王黑才知道,如果那一次选的不是不是女孩,而是小男孩的话,他连十年都不需要,因为法律上没有啊。14周岁以下最多以猥亵儿童罪判五年,而14周岁到18周岁的男孩算不上儿童,一般只会以故意伤害罪论处,而那伤残程度根本判不了几年。
  所以,并不是没有正义,只是正义并不是公平的。
  王黑很多年前也是受害者,那时候他上初三,刚好15周岁。某天放学骑着自行车突然就被拖进小巷里,他拼命反抗和呼救,但是没有用。那天他咬着牙去报警,警察也很快抓到了犯人。王黑觉得很舒心,因为坏人得到了惩罚。
  他忍着别人异样的眼光,考上了当地最好的高中。
  那里没有几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于是他觉得新的人生开始了,每天都亮堂堂的。
  但奋斗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他再一次遇到了那个男人,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
  他很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那么快的就被放出来了,他明明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不是吗?为什么警察没有判他死刑?为什么不关得久久的?他从惊恐到失望再到绝望然后心理扭曲,也不过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这一次他没有报警,因为他已经不相信正义了。
  他回去后藏了一把很锋利的水果刀在身上,然后拿了磨刀石放书包里,把所有的钱都放进暗格里。
  他要自己对那个男人进行制裁。
  再一次被找上的时候,他很顺从地跟着男人走,在对方降低警惕的时候把刀捅进了对方心脏,接着用磨刀石狠狠地砸向男人的脑袋。他不知道自己砸了几下,他只知道他看东西都是猩红的。
  然后他逃了,他混进各种不需要身份信息的巴士去了另一个省份,跨越了近大半个国家。
  辗转了几年,终于有了新的名字和身份,不用担惊受怕地逃亡,生活变得安稳下来。然后他发现了一件事,他厌恶所有成年人,从生理到心里都极度厌恶。
  似乎只有小孩子才是纯粹的可爱的。
  一开始他并没有做什么,到后面看到有小孩子因为吃不到糖而哭的时候他就开始给他们带糖果饼干,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十年。
  可是渐渐他发现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可爱的,他们也会勾心斗角,也会使小心眼分得他更多的糖果,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惩罚这些孩子。
  但惩罚似乎一直没有效果,直到他尝试了那种方式。
  不仅小孩子变得服服帖帖,他也得到了极大的爽感。
  然后慢慢地,事情越发变质,他的行为模式已经变成了用糖果饼干获得小孩子的好感的饵食,而惩罚已经变成了目的。
  他怕暴露,所以经常换省份和学校。
  直至被关了十年,然后他出来就瞄准了这栋公寓。
  这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只不过天堂和地狱也就一线之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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