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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逢明月(玄幻灵异)——时绪

时间:2020-11-05 11:03:42  作者:时绪
  戚临默默地想着,正打算回头询问柳闻归,却不想被身后奔来的小孩撞了个正着。
  他站得倒是稳,可那小孩却一屁股墩地摔在了地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他。
  戚临心中不免就生出了一丝玩闹的心思,咧了嘴露出一口白牙:“别怕,我不吃小孩儿。”
  硬生生地就把人给吓哭了。
  男孩的母亲闻声赶来,拖起他后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戚临一脸无辜地看向柳闻归,耸了耸肩,道:“我什么都没做。”
  男孩的母亲只当时男孩自己撞了上来,把人扶好了,就冲他说:“跟哥哥说对不起。”
  男孩鼓起了委屈巴巴的脸,对上戚临戏谑的目光,然后,憋出了一个“嗝”。那张本就哭红了的脸顿时就憋得更红了。
  柳闻归及时插上前来,对那母亲说道:“小孩子玩闹而已,没多大事。”
  男孩哽咽了一下,又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帮他说话的好心哥哥,登时就扑进了母亲的怀里。
  “说谢谢。”
  男孩闷闷地说:“谢谢叔叔。”
  女人这才抱着他走远了。
  “叔叔。”戚临玩味地念道。眼尾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双眼睛都染上了熠熠神采。
  “前辈好歹也修得魔皇之身,没想到还有捉弄幼童的喜好。”他的语气简直就是一马平川,不带一点儿的起伏。硬生生地把调侃的话说出了别样的感觉。
  所幸戚临并不在意:“我可什么都没做。”
  柳闻归“嗯”了一声,无声念了一遍这句“没做什么”,又问他:“想吃什么?”
  “从前旁人请我吃饭,可都是选在秦淮河畔的酒楼上的。温香暖玉,美味佳肴……”
  “行。”柳闻归四下扫视一圈,抬手指着那家名叫“醉秦淮”的店铺,“南京菜,可以吗?”
  戚临:“……”
  大梦初醒,没了媳妇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还得在这里受一个后辈的欺凌?
  他好歹是百年前的魔皇,不发威还真被当作家猫了?
  “我……”
  “吃鱼吧前辈。”柳闻归似乎是察觉了他这即将发怒的征兆,及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那家黑鱼挺好吃的,没刺。”
  没有什么东西比无刺的鱼更加吸引戚临了。他从前在万仞山的时候,没少被鱼刺卡着,每次都哭爹喊娘地等着钟情来救他。次数多了,钟情后来索性就提前替他剃了刺,伺候好了这位主子。
  又想到钟情。戚临垂了眼,微微颤了颤睫毛,把眸中的失神悉数掩下,才恍若什么事也没有地对柳闻归“恶狠狠”地说道:“若是让我吃到了,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魔皇大人像只高傲的猫,倨傲地擦过柳闻归的肩走到了他的前面,进了旁边那家黑鱼馆。
  柳闻归轻轻笑了下,但那笑意仅是一闪而过,眨眼间就没了踪迹。
  他跟上戚临,对上前递来菜单的服务生说:“两位。”
  ˙
  鱼是水煮黑鱼,如柳闻归所说,确实是没什么刺,柳姓队长勉强保住了他的项上人头。鱼肉也是鲜嫩的,戚临只肖一口便知道它几小时前方才人间刑满。就是偏辣了些,几口下去,戚临的肚子就开始翻江倒海,像是被点了一把火一般,燎遍了大片的原野。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修士,对食物的需求其实并不迫切,甚至可以不吃不喝一整年。但戚临向来过不惯这种苦行僧的日子,即使修为到了这般境地,他也逃不过食物的诱惑。
  他又捞了一片鱼肉,塞到了自己的嘴中。
  柳闻归这个人吧,虽然外貌不讨喜,性格不讨喜,但选起吃食来却是意外的符合戚临的喜好。
  以后的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说到底他也能算是一个过时之人,他像是这个时代的一个过客,只能站在红尘的边缘静默张望,却不知道该如何涉足。因为属于他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在百年间渐渐湮灭,连唯一的联系估计都已经投胎轮回了好几世。
  戚临这般想着,思索着到时候再请柳闻归帮个忙,找一找钟情的转世,等他们之间的这个该死的术法解决之后,他便又可以愉快地去这一世钟情那死缠烂打。
  他想起他合上眼前的最后一瞬。钟情仍旧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没有一点的不忍和松动。
  那时候的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可他仅仅只是在山里经了一场大梦。而本该“得胜而归”的钟情却死在了剑宗,明明自己当时没有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这其中蹊跷变故,怕是只有钟情自己知道了。
  服务员来去之间,戚临几乎已经要把整盆的水煮鱼给吞入腹中。他倚在椅背上,发出心满意足地一声轻哼,从一只高傲的猫儿成了一只吃饱喝足的露着肚脐晒太阳的猫儿。
  “等下再去买部手机,就可以回去了。”
  小百合给他解释过手机这个东西,无非就是用来传音的,他自觉没什么需要,毕竟他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什么好联系的人。但既然这位后辈想要“孝敬”他,他自然也不会推辞。
  出了黑鱼馆,他们直下一楼,走进了x为的旗舰店。戚临对这东西一窍不通,也就都由着柳闻归给他挑了。
  其实他不愿意说的是,他觉得这些个方盒子其实都没什么差别。
  柳闻归直直走到柜台前,利索地报出了一个型号。等工作人员拿出以后,他检查了一番便付了钱。前后不过十分钟,像一个专门来送钱的傻子,又像一个受雇的托儿。
  最后走出百货大门的时候,还是柳闻归提着大包小包,戚临袖手旁观的配置。
  ˙
  柳闻归的住处倒是离特调局有些远,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北部是A市的高教园区,房子又多又空。单是柳闻归的那一层,就只有他这一个住户。
  其实特调局最初是有给他们分配住的地方的,是一座在商务区附近的公寓楼,可这位柳队长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几年前就自行搬了出来,放弃了那边的免费温柔乡。
  柳闻归开了门,又借了戚临的手朝上边一按,冲他解释道:“指纹锁。”
  戚临剑眉一挑,笑道:“我们才见面没多久,你就这么信任我啊柳队长。”
  柳闻归眼皮一撩,凉凉地说:“我有什么值得魔皇觊觎的东西吗?”
  他这个神情,从某些角度看过去,当真是像极了钟情。他的钟情生得极是好看,单是那双眼睛,即使是结了一层的银霜般的寒冷无情,也似是有万千的绕指柔埋藏冰下。钟情的睫毛也长,日头正盛之时,侧面看去仿佛被铺下一层金色暖光。他的唇锋凌厉,唇色也深,一看就是合该同他亲吻的。
  钟情常常是这般的模样,懒懒地撩起一双眼皮,瞧着就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常人都道他清高,可只有戚临见过他垂眸时的温柔。
  “你若是再生得好看一些,我可当真是要有所觊觎。”戚临喃喃地说道,“你这个神情,真是……太像他了。”
  柳闻归整理东西的手忽然一僵,也不知是被那句“有所觊觎”给震撼到,还是惊讶于后面的“太像钟情。”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可惜我生来就是这么一副模样,污了魔皇的眼。”
  戚临满不在乎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整个人都陷进了软垫之中。他打量着柳闻归的背影,愈发地觉得除了那张脸,他们哪哪都像。
  “我可没说这话,你少给我扣帽子了。”
  “是我言过。”
  他像是不太高兴,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下去。戚临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动作利落地收拾东西,整理客房,不由地就感到一点愧疚。
  可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委屈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等一锅海星_(:з」∠)_
 
 
第6章 
  不过柳队长的气儿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一会就拿着手机坐到了戚临的旁边,一板一眼地教起他现代机器的用法。
  戚临这个老古董上手倒是挺快,五分钟内他的手机里已经存了十几张自己的自拍和柳闻归的正襟危坐照。
  他暗搓搓地沉迷了一番自己的美色,顺带还吐槽一下这什么前置摄像头拍出来的照片还不及他本人十分之一的丰神俊朗。
  柳闻归倒是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被拍进去,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仿佛这个黑历史不曾存在的样子。
  等戚临学会了一些基本功能,他又把人赶进了浴室,亲手给他示范了一遍淋浴头的用法。
  浴室的瓷砖以灰色为主,灯光也是冷色调的,瞧着就一副性冷淡的风格。里边并不大,但还是摆的下一个淋浴房,一个浴缸,对于单身居住的柳闻归来说,实在是没有必要。
  他拉开玻璃门,给戚临解释说:“这两个是喷头,能出水。”
  哪知道魔皇大人当场就耍起了性子:“我想要木桶。”
  柳闻归当即就指向了一旁许久都没有用过的浴缸,不咸不淡地说:“还没洗过,你可以努力一下。”
  气得戚临就想骂人。
  连带着调水温的时候,也好巧不巧地小手一抖,淋浴头的冲出地水直直地溅落在柳闻归的身上,把他胸膛一下的衣物都打得湿漉漉的。
  罪魁祸首还是一脸无辜模样,眨着一双卡姿兰大眼就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柳闻归手上一动,险些就想掐出个水诀来。
  可手方才抬起,就转了个目的地去拽起衣角,先脱去了半湿的单衣。
  柳闻归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他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像是工匠细细雕刻下的工艺品,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他的肤色并不深,反而还比戚临的要白上几分。
  戚临的目光顺着柳闻归的胸膛一路向下,对方也毫不遮掩地大方任看。他接过戚临手中的淋浴头,语气平淡地说:“水压开太大并不舒服,转到这个位置就差不多了。”
  因着位置的变动,呈现在戚临眼前的则变成了柳闻归的背影。不得不说的是,他的身材可当真比那副皮囊漂亮多了,微微凸起的肩胛骨像是蝴蝶的翅膀,后腰上的腰窝若隐若现。
  男子中有腰窝的倒是并不多见,至少戚临就没见过。
  也不知该感叹一句上天恩赐,还是暴殄天物。他又起了恶劣的作弄心思,将视线从柳闻归的背上扯下,上手就在他的手臂上摸了一把,调侃道:“练得不错。”
  后者被他突如其来的触碰给搞得一个激灵,拿着淋浴头的手都不由地颤了一下,差点又把水洒到了自己的身上。
  柳闻归皱起了眉,嘴也张开了一点,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戚临在心里暗自想象,也不知怎么的心里都冒出了一个声音,是柳闻归指着他大骂“登徒子”和“魔皇自重”。这个想法一出,几乎都要把他自己给逗乐了去。
  然而柳闻归把喷头往戚临手里一塞,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是说了一句:“衣服我放在外面了。”
  做了大几百年颜控的魔皇戚临,突然间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剑修有那么一点的可爱。
  但这个念头也仅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掐灭了。
  ˙
  戚临出来的时候,柳闻归已经给他铺好了床。他本以为睡了这么多年,自己肯定是再睡不下去的。结果却没有想到,他才一沾床,就眼皮打架,睡死过去。
  大概是这个床太过柔软,催得体内的睡虫蠢蠢欲动,发了狂似的席卷而来。
  他又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似乎比以往的都要真切。
  梦里的他站在一条山道上,青石铺就的台阶一路延伸,笔直地不知通向何方天际。周遭是绿意盎然的山林,草木森森树间雾气缭绕,平添了几分隐秘之感。
  他一步一步地踏在石阶上,越往上走,林间绿意越淡,直至一座石制拱门前,不论是浅绿、灰绿、墨绿全都被一片白雪皑皑所取代。那是终年不退的雪,多年不曾有过别的色彩的白。
  石门前站着几个白衣修士,有些甚至发染霜色,几乎要与这层层白雪融为一体。
  戚临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直觉这些便是剑宗的那些长老。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来抢人。”
  戚临忆起了这段记忆。这是当年他上雁苍山的时候。当年元宵佳节,秦淮河畔惊鸿一瞥,他戚临只当对那树下的冷漠剑修势在必得,一路耿耿相追,甚至还只身一人地到了剑宗讨人。
  这段事迹单是要他描述,就可以说上三天。
  那些长老闻言面面相觑,站在中间的一甩宽袖,冷冷地说道:“这里没有魔皇想要的人。”
  “有。”戚临瞪着他,说道,“我来抢钟情。”
  那长老还没开口,便被旁边的另一位抢了话:“狂徒!”
  那位长老留着八字胡,说话的时候两撇胡子颤得厉害,想来也是给戚临气得不轻。
  “钟情乃剑宗下一任宗主,合该是要断情绝欲,登临大道的,还请戚临莫要阻拦。”霜发长老平和劝道。
  戚临的视线懒懒地扫过他们四人,半挑着眉道:“人我是要的,可由不得你们。”
  “而况你们又怎知道他不愿跟我走,而宁愿去做那冷冰冰的石头人?”
  “既然道友执意纠缠,也莫怪我四人手下无情了。”为首的长老说着,就抽出了背上负着的重剑。
  习重剑者,人间少有。古来重剑往往作为军队征战沙场的一种武器。然其对使用者要求之高使得成军规模受到限制,是以重剑没有多久也渐渐被军营淡忘。而修士之中,能修重剑的必然也能修刀,这情势也可见一斑了。
  戚临好整以暇地问:“如若我胜了你们四人,是不是就可以带钟情离开了?”
  “夸口而已!”八字胡长老说道,“若你能胜了我等,别说钟情,整个剑宗的弟子任你挑选!”
  戚临笑道:“我要旁的弟子做什么,我也不缺什么侍童小厮,仅是钟情就够了。”
  八字胡长老怒哼一声,手中银光大盛。戚临抬起头,便见万千光华在他身后汇聚程数十柄剑刃,那些利刃似含着整座雁苍山的冰冷寒气,只一眼,便叫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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