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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司大人,我可以!(古代架空)——江甯

时间:2020-11-06 09:43:57  作者:江甯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给本少爷打水净面。”
  “哦哦哦。”
  雨仍未停,街上行人比以往少了些。
  一队官差穿着蓑衣急急在雨中穿行,直奔金水河而去。卯时末,有人在金水河岸发现一具尸体。
  金水河自西向东横贯盛京城。此处是金水河中段,正在内城中,紧邻金水门。往东是护国寺,往北是各部衙门。能在内城居住的多半都是达官显贵。
  陈靖淮虽身为北府少监司,寻常也有不少人巴结。但因此人性情执拗,刚正不阿,不善与人交际,又素来厌恶官场贪腐,一向特立独行。仅仅靠北府的俸禄,也只够他在外城租赁一间房舍。足见盛京之富贵。
  他冷着脸站在岸边,看着北府几个官差将仍漂浮在水中的尸体挪上了岸,这才上前去勘验。
  尸体不知泡了多久,早已肿胀变形,容貌无法辨认,面部有砖石磕擦痕迹,口唇青紫。死者身穿暗绿色布衫,系云纹腰带,腰带上拴着一个香袋还有一块衙门通行令牌,看式样是鸿胪寺统一配发。此人身份当是鸿胪寺临时征召的杂吏。
  陈靖淮眉头一蹙,直觉此事不简单。他又仔细检查了死者的其他部位。除面部擦伤外,手腕,手掌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另见死者指甲紫绀,有破损,指甲内有泥沙,水草。当是溺水时挣扎所致。
  他又抬头望了望水势浩渺的金水河。若此人是在河中溺亡,手腕几处擦伤倒显得有些奇怪。但根据尸体目前状态,又确实是溺水窒息而亡。
  陈靖淮静默半响:“将人先带回去,程孟,你去鸿胪寺查问此人身份。”他解下死者腰间令牌递给身边副手。
  程孟没接令牌,倒是看着那尸体发愣。陈靖淮见状问道:“你知道这人是谁?”
  程孟回过神儿来,忙答道:“不敢确定,不过昨日有人到顺天府上报一起失踪案,顺天府又将此案报到了北府衙门,说失踪之人是下河村人董昱,年前被鸿胪寺丞张炳征召。”
  “本来这等小事用不着上报北府,只是前两日出了梅苑一事,其中牵扯到鸿胪寺丞,府尹恐此案与梅苑之事有牵连,这才报了上来。”
  陈靖淮看了他一眼,道:“梅苑一案已移交南府,就算上报也是报到南府衙门。”
  程孟忙的低下头,他与顺天府尹是同乡,关系亲厚,时常互通有无。而陈靖淮却最不喜北府衙门中人与各部官员有太多私交。
  “卑职知错。”
  “下不为例。好了,先将人带回去,再通知报案人过来认……”
  陈靖淮话未说完,便见前方走来一队黑衣官差,打头那人一脸笑意,不等走到近前,便叉手笑道:“陈大人来的够早啊。”
  陈靖淮不情愿的站起身朝来人拱了拱手:“展大人,许久不见。”
  “近来公务繁忙,改日得闲,展某请陈大人喝酒闲叙。”
  “不劳展大人破费,不知展大人到此是为何事?”
  “陈大人何必明知故问,自然是为了董昱而来。”
  “你如何确定死者就是董昱?”
  展翼朝身后招招手,那日在下河村与卫昭说话的壮汉走上前来。
  “去认认看。”
  壮汉虽生的高大,但见到尸体仍旧有些恐惧,他仗着胆子瞅了眼,忙道:“是,是董昱!”
  “尸首已无法辨认,你只看一眼就能如此确定?”陈靖淮叱问道。
  壮汉指着死者腰间的香袋说道:“这香袋是董昱的,香袋上绣的花样是咱们这边没有的,只有姜婶子会绣。若不信,大人打开香袋看看,里面装的必定是栗子。我娘听姜婶子说,栗子有保佑子孙平安的意思,后来,娘也给我缝了个香袋装栗子呢。”
  陈靖淮起初并未过多关注香袋,而是被鸿胪寺的令牌吸引了目光,他叫程孟解下香袋,果然正如壮汉所言。
  展翼瞧见香袋上的花样倒是略有些惊讶。他认得出那是蝴蝶花,多生长在南方,寓意思念。他在南府这些年,常与各国细作打交道,其中接触最多的便是后楚南郡人。
  这案子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陈大人,我家监司大人说了,董昱涉嫌梅苑一案,特命展某寻找董昱踪迹,既然人找到了,还请陈大人……行个方便。”
  北府一大早便冒着雨下河捞尸,苦活累活都干了,南府又来半路劫人。陈靖淮心中烦闷,却又无可奈何,一张脸真正是硬成了铁板一块。
  他从程孟手里夺过香袋和令牌,塞到展翼手中,冷声道:“如此,这里就交给展大人了,告辞。”
  “陈大人慢走。”展翼慢悠悠的说着,回头瞥了眼陈靖淮僵直的脊背,嗤笑一声。
  适才还有些害怕的壮汉似是缓了过来,此时神色更有几分哀戚:“姜婶子和董昱母子相依为命,这下董昱去了,叫姜婶子如何过活。”
  展翼摩挲着手里的香袋图样,问道:“董昱家一直住在下河村么?”
  壮汉答:“董家三代都在下河村。”
  “那位姜婶子呢?”
  “姜婶子嫁到下河村有二十多年了吧,听我娘说,是董婶子救了她。人救回来的时候疯疯癫癫的,直到半年后董婶子生了董昱,姜婶子的情况才慢慢好转。董婶子身体不好,没两年便去了,董大叔守了两年,想着董昱年幼,又与姜婶子亲厚,征得姜婶子同意,才将人娶进门。”
  “我们村里的人都说董大叔运气好,娶了姜婶子那样美貌贤淑的女子。听我娘说,姜婶子年轻时候,跟仙女下凡似的,村里好多人都惦记过姜婶子呢。还有人说,姜婶子定是哪个高门大户的小姐落难了,说不准啥时候家里人就接她回去享福了呢。”
  “不过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曾见过有人来,倒是把董昱教出来了。”
  展翼眉毛一挑:“听你这意思,姜婶子还是个识文断字的?”
  壮汉‘嗐’了一声,怪道:“那可不,听说姜婶子厉害着呢,比村里的先生懂的都多。”
  展翼颠了颠手里的香袋,心中已有成算。
  “董昱尸首已经找到,你回去告诉姜婶子,速到南府衙门来认尸。”
 
 
第14章 
  细雨将停,院中花草被雨水洗刷的分外娇滴。卫昭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吃蜜饯,又叫霍宝儿将余下的蜜饯分装在几个不同的盒子里藏好。
  霍宝儿瞧他家少爷一口一个吃的香甜,再想想远少爷手里可怜巴巴的三颗蜜饯,不免有些同情。
  卫昭耳朵尖,似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忙叫霍宝儿将蜜饯收好。果然没多久功夫,卫远蹬蹬蹬的跑了过来,丁泉紧跟在后面打着伞,唯恐小少爷被雨淋了。
  “三叔。”卫远扑到卫昭身上软糯糯的喊了一声,小鼻子一吸一吸的在卫昭身上闻来闻去。
  “甜的!”
  霍宝儿脸一红,似有几分羞愧。卫昭却毫无愧色的说:“你三叔从小就甜。”
  卫远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时不时的瞥几眼霍宝儿,叫霍宝儿更加无地自容了。虽然他知道蜜饯吃多了不好,但欺瞒小孩子,总叫他心里有鬼一样。
  卫昭知道自家小厮脸皮薄,忙岔开话题问卫远:“不是说今儿要进宫么?”
  “爹说下雨,叫娘明日去。”
  卫昭笑道:“大哥那般憨直的人竟也如此心疼人呢。”
  “爹说女孩子就是要疼的。”卫远笑眯眯道:“三叔,我好久不见长乐姐姐了,你说是不是要给长乐姐姐送礼物。”
  “嗯,是该如此。远儿有什么好主意了?”
  卫远趴在卫昭腿上,嘿嘿一笑:“长乐姐姐上次说她喜欢吃蜜饯!”
  卫昭:……
  卫昭佯装苦恼的说道:“哎呀,真是不巧。卖蜜饯的婶子家里出了事儿,这些日子都不出摊了。三叔昨日把蜜饯都给你了,怎么办啊?要不换一种吧。”
  卫远嘟着嘴:“可是长乐姐姐就要蜜饯!”
  “是长乐要蜜饯,还是咱们远少爷要蜜饯啊。”卫昭刮了刮卫远的小鼻子坏笑道。
  卫远小脸一红,抱着卫昭的大腿喊了一声:“三叔最好了!”
  “停,你可别跟三叔撒娇,到时候吃坏了牙齿嫂子怪罪,大哥必定站在嫂子那边,我可顶不住。”
  卫远还要在缠磨,忽听小厮前来禀报:“南府监司大人到了,要见三少爷。”
  卫昭腾的站起身:“快请进来啊!”
  “远儿乖啊,三叔有客人到,等解决了这事儿,卖蜜饯的婶子就能出来摆摊了,到时三叔再给你买。”
  卫远纵然不死心,但挡不住蜜饯的诱惑,还是委委屈屈的答应了。
  打发走了卫远,卫昭匆匆回到卧房,叫霍宝儿将长孙恪请到小花厅去。
  长孙恪似是一直在外奔波,斗篷早已淋湿,他在花厅门口停下步子,将湿透的还在滴水的斗篷取下,搭在了花厅外回廊的栏杆上,这才进了屋。
  霍宝儿沏了壶热茶搁在桌上,小声道:“长孙大人请。”
  长孙恪‘嗯’了一声,撩起袍子坐在下首客座上,端起茶杯吹了吹,而后一饮而尽,顿时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驱走了寒气。
  霍宝儿贴着门口站着,巴巴望着外头。不一会儿功夫,换了一身衣裳的卫昭大摇大摆的从卧房出来,手里还拎着把小扇。霍宝儿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总觉得他家少爷今日看来有些……骚包。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真是太失礼了。”卫昭笑着走上前去,忽觉一股潮气。再瞧长孙恪头发有些潮湿,忙问:“长孙大人这是冒雨前来,怎不打着伞?春日寒气未退,雨水更是湿寒,要冷到骨头了,若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长孙恪正了正身子,道:“无妨,我身体好。”
  “身体好也经不住这么糟践啊。”他嗔了一句,回头朝霍宝儿道:“快去点个火炉来给长孙大人烤烤。”
  这一回头,见长孙恪常穿的斗篷晾在外头,又一惊一乍道:“衣服都湿透了!活宝儿,快将大人的斗篷也烘一烘,湿哒哒的衣裳穿在身上可要得风寒的。”
  长孙恪见卫昭火急火燎的安排着,低头微微一笑,更觉暖意融融。
  “我来是告诉你,董昱找到了。”
  卫昭侧身坐在主位上,将扇子一甩,惊讶道:“这么快?人在哪儿?”
  “南府停尸房。”
  ……
  “死,死了?”
  “嗯,今早陈靖淮从金水河中段将人捞上来的。”
  卫昭‘啧’了一声,突然想起姜婶子来,不免有几分感怀。
  “只剩下姜婶子一个,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许是见惯了生死,长孙恪倒不甚在意,他说:“这世上每天都有人死,每天也都有人生。世事无常,生死轮回。你难道个个都要感伤一番?”
  卫昭摇摇头:“倒也不是,只是与姜婶子投缘,不忍见她伤心罢了。你说的对,这世上每天都有人离去,可该继续的还是在继续。除了至亲之人会觉得天塌地陷,旁人也不过是唏嘘一声。雨终究会停,太阳也终会拨开云雾。”
  “卫公子倒是性情中人。”
  “嗐,瞧我,这时候说这些话也不过平添烦恼罢了。倒不如尽快找出董昱的死因,找到凶手,也好安了姜婶子的心。”
  “初步勘验,董昱是溺水而死,不过仍有些疑处。”
  “我可不可以……”
  “可以!”
  卫昭当即跳起来朝外喊道:“活宝儿,长孙大人的斗篷干了没有,本少爷要出门去!”
  霍宝儿忙小跑过来,道:“衣裳干了,可是少爷,前院传午饭了……”
  “诶,办事要紧,再说南府还能短了本少爷一口吃的不成。”
  霍宝儿无奈,只得取过长孙恪的斗篷,又备了两把伞。今日天凉,又给自家少爷找了件天青色斗篷,接着又跑去张罗马车。
  长孙恪不知想到什么,问道:“听说那位姜婶子卖的蜜饯很好吃。”
  “极好吃,味道很特别。”
  “我可以尝尝么?”
  卫昭斜睨他一眼:“长孙大人不是不爱吃甜的么?”
  “今日天气不好。”
  卫昭:“这有什么关系?”
  长孙恪瞥他一眼。卫昭忙道:“我这就去拿。”
  许是年幼时穷怕了,霍宝儿极爱囤积东西,唯恐哪日就吃不上饭了。藏东西也是一把好手。卫昭在房里翻了好几遍,才在某个角落找到了其中一个藏蜜饯的盒子。
  他十分大方的将一整盒都送给了长孙恪:“呐,姜婶子做的最好吃的就是青梅果。”
  长孙恪从中拿了一个放入口中,面无表情的吞下。蜜饯可口,酸甜适中,入口醇香。长孙恪不喜甜,可这蜜饯的味道却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异样感觉。
  展翼说姜氏可能是南郡人。梅苑案至今仍没有眉目,如今董昱又溺亡,姜氏身世成谜。
  长孙恪抛却脑中那种怪异的感觉,将心思放到案件中来。卫昭身为镇国侯府公子,自幼锦衣玉食,能入了他眼的吃食必是极为精细。姜氏虽在洒金门外摆摊,这蜜饯却比内城各大商铺还要好吃。
  南府细作所做之事须得细心谨慎,有时一点小习惯便能被人察觉从而泄露身份。身为监司,审问各国细作时更要练就一双利眼。是以,长孙恪虽无口腹之欲,对各地特色吃食却如数家珍。
  南郡再往南有一个很美的地方叫凤溪,每到春末夏初,大片大片的蝴蝶花盛开,漫山遍野都是清新的花香。梅雨时节,又有不少妇人相伴采摘青梅果,或酿酒,或腌渍,酸酸甜甜,甚是可口。
  楚国鼎盛时期,各地通商频繁,凤溪的青梅果也渐渐流向外地。腌渍的青梅果蜜饯也极受推崇。只不过凤溪人特有的做法并未流传开,外地人做的青梅果或多或少都带着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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