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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司大人,我可以!(古代架空)——江甯

时间:2020-11-06 09:43:57  作者:江甯
  长孙恪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如果是你杀了他,匕首穿透身体,血流如注,现场不会这样干净。”
  “这么确信?”
  长孙恪道:“杀人多了,自然看得分明。”
  梅管事猛地一颤,眼前这人持通察府南府令牌,一身黑衣,一张冷脸,活脱脱跟地狱里爬出来似的,冷的吓人。
  卫昭笑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长孙恪点点头,转身进了雅间。
  左边是卫昭所在的雅间,虽不宽敞,装点却十分雅致。雅间呈半敞开式,正对戏台,视野宽阔。门旁有帘子,若不愿被人瞧见,可放下帘子,又不耽误听戏。屋内摆设桌椅,桌上仍旧放着昨日点的小菜和茶点。
  房间临街,推开窗户正对百荟街正街,街上人流攒动,十分热闹。
  隔壁雅间是同样摆设,只点的菜色不同,凌乱的摆着四个酒坛子,虽隔了一日,仍有淡淡酒香萦绕。
  “那日伺候雅间的是谁?”长孙恪问道。
  梅管事忙道:“是小乙和刘三。”说完朝楼下喊了一声,两个秀气小厮赶忙跑了上来,神色紧张。
  “莫怕,大人不过是问你些事情,你们可要如实说来。”
  二人忙点头,怯怯的看着长孙恪。
  长孙恪道:“说说当日的情况。”
  小乙想了想,道:“小的是伺候卫公子那间房的,那日几位公子似乎心情不错,韩公子说得了一件好东西,是一柄匕首。哦,就是后来刺,刺了四皇子那柄。卫公子好像十分稀罕,还跟韩公子讨要来着。再后来,隔壁四皇子说了些醉话,惹怒了卫公子,吵了起来,被陆公子劝下了。然后陆公子说茶水不够,叫小的去添茶,再回来的时候,就,就出事儿了。”
  梅管事捅了捅刘三,刘三忙上前回道:“回大人,小的是伺候四皇子这边的。四皇子来时,瞧着心情也不错,还自带了酒水。张大人知道规矩,给补了银子,又点了两坛梅苑的酒。小的上了酒菜之后,四皇子吩咐小的撂下帘子,不必在门口伺候,小人便退下了。”
  “所以,卫公子的雅间敞着,完颜鸿的雅间撂着帘子。”
  “是。”
  “他们哪方人先来的?”
  “是四皇子,小人退下时,卫公子他们还没到。”
  梅管事补充道:“冯公子是一早便订了这间房的。”
  长孙恪又问:“事发时,你们都在何处,可有人瞧见过程?”
  小乙忙道:“小的当时在后厨,没有目睹现场。”
  刘三也说:“小的被四皇子打发走了,又被梅管事安排了别的事,也没有看见。”
  长孙恪抬眸看了一眼,梅管事双腿直打哆嗦。
  “回,回大人话,事发时小人正在戏台旁,瞧见四皇子冲了过来,撞,撞到了卫公子的刀上。然后,然后人就死了。”
  卫昭道:“你见四皇子神色可有异常?”
  梅管事皱着眉思忖着,小心翼翼道:“瞧着是有些别扭,有些不大协调,不过四皇子嗜酒,许是喝多了吧。”
  长孙恪走进完颜鸿房间,拾起一个酒坛子,看标识是吴记酒庄的。吴记酒庄有烈酒,完颜鸿来自北燕,最好烈酒,自带酒水也在常理之中。他拔出酒塞闻了闻,便随手放下酒坛子。
  房间不大,一目了然,长孙恪看了眼,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他问卫昭:“那日你们吵架,完颜鸿是否从始至终都有参与?”
  卫昭想了想道:“他那几个护卫也跟着骂了几句,阿良自小混迹市井,骂人的话一箩筐,他们四个人连阿良一个都骂不过。”
  长孙恪又问:“既然他们骂不过韩崇良,该是他们更加气怒才是,为何反倒是你先冲了出去?”
  卫昭哼了一声,道:“他欺负了我的人,我自然十分生气。他们脸皮厚,骂几句无关痛痒。还是冯遇那书呆子随口骂了句完颜鸿猪头模样,给我提了醒儿!我不过是想揪他出来,让大家伙好好看看他那张麻子脸,跟玉笙比起来,他就是一只癞□□。”
  长孙恪半响没说话。
  梅管事突然觉得冷飕飕的,脊梁骨直冒寒气。
  卫昭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有些奇怪:“有什么不对么?”
  长孙恪移开视线,冷声问道:“你仔细想想,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再听到完颜鸿的声音。”
  卫昭感觉这人好像有些不高兴了,许是这案子太棘手,监司大人有脾气了?略一思忖,也发觉不对:“你问我这个,是想确定完颜鸿什么时候死的?要是这样的话,我冲出去之前,完颜鸿还在骂骂咧咧呢。”
  长孙恪微微蹙了下眉:“按照现场血迹情况来看,完颜鸿在冲出来之前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卫昭沉默半响,道:“可我不会听错,那确实是完颜鸿的声音。”
  事情似乎又到了死角。
  长孙恪没再纠结这个,问梅管事:“说说梅玉茞。”
  梅管事心里又一突突,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识人不清,竟叫南梁的细作混了进来。
  “他,他是去年秋来的梅苑。那会儿从南郡来了个戏班子,在百荟街上支了个摊子,就在前头不远。梅玉茞往台上一站,身段极好,我便多瞧了两眼。再听他一开嗓,嘿,真是绝了。可惜人家有自家班子。”
  “后来,那班主惹了祸,戏班子干不下去了,我使了点儿手段,将梅玉茞招了进来。他唱的好,也有不少老主顾专程冲着他来呢。”
  “小的真是不知他是细作,若早知道,哪敢用啊!”梅管事急的直跺脚,出了这样的事儿,梅苑冷冷清清,损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事发时,梅玉茞在做什么?”
  梅管事答:“在台上唱戏啊!”
  长孙恪抬步下楼,走到戏台上,又抬头看了眼二楼雅间方向。
  笔直正对。
  “事发后,伶人们都在戏台边上站着没敢动。直到陈大人将卫公子几人带走,小人才敢叫人散了去。”
  长孙恪瞧了半响,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只叫那官差继续盯着,不准任何人靠近案发地。
  卫昭一时也看不出什么不对,遂问梅管事:“玉笙身子如何了?我瞧瞧他去。”
  梅管事顿时眉开眼笑:“承蒙卫公子惦记,好多了。玉笙就在后院,我这就派人过去知会一声,让他准备准备。”
  长孙恪忽然道:“既如此,不打扰卫公子雅兴,完颜鸿的尸体还在南府衙门,告辞。”
  卫昭一听这话,忙喊住了他:“等等!北府连尸体都送过去了?”
  长孙恪‘嗯’了一声。
  卫昭摩拳擦掌,小心试探的问他:“我能不能,能不能去看……”
  “好。”
  卫昭:……
  答应的这么痛快,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第7章 
  盛京城最冷清的地方莫过于通察府,其中又以南府为最,方圆十里等闲人不敢靠近。
  冷月在幽深的巷子里洒下一片清辉,幽幽暗暗,冷冷清清。
  长孙恪在前,卫昭稍慢他一步,目光时不时在他挺拔的背上流连。霍宝儿在后亦步亦趋跟着,絮絮叨叨,语调微颤。
  “少爷,都这么晚了,再不回去侯爷要急了。”
  “少爷,宝儿求您了,咱回去吧……”
  越往前走,霍宝儿心里越是发毛。那可是通察南府啊!都说南府监司杀人不眨眼,少爷若落到他手里,还能有好儿!
  亏得适才在梅苑,他还惦记给少爷笼络了这冰山美人,若早知冰山美人就是南府监司大人,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想这大不敬的事儿啊。
  微凉的晚风在巷子里打了个穴儿,吹的霍宝儿猛一激灵,他带着哭腔道:“少爷,别,别去了。”
  南府大狱不知死了多少人,听说都是受酷刑折磨而死,必定冤魂不散,在夜里索命,好寻个替死鬼。
  “少爷,少爷!”
  卫昭正琢磨着长孙恪这个人,根本听不见霍宝儿叨叨。
  长孙恪回头看了一眼,冷冷吐出两个字来:“聒噪。”
  巷中昏暗,长孙恪一身黑衣,带着兜帽,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霍宝儿仍旧从他兜帽遮挡下的眼睛里感觉到了冰冷。
  恐惧遍布全身,霍宝儿不敢吱声了。只紧紧跟着卫昭,时不时偷觑几眼长孙恪,心道少爷被冰山美人勾了魂,他必定要时刻警醒,万不能让少爷再出事儿了。
  拐出巷子往前不远便是南府。
  “到了。”
  长孙恪推开大门,‘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南府衙门黑黢黢的,没有一处掌灯。院子里老槐树随着夜风沙沙作响,栖息在树上的鸟雀偶尔传来呀——呀叫声。
  “怎么这么黑啊!”卫昭站在院门口,有些踌躇。
  长孙恪沉下眸子,面上似带几分懊恼。
  “展翼,掌灯!”
  话音落,卫昭只觉得一阵疾风刮过,院中四处房间依次亮了起来,眨眼功夫,灯火通明。
  卫昭微微张着嘴巴,目露讶异。
  霍宝儿哆哆嗦嗦:“少爷,有,有鬼啊……”
  这么一说,他又觉得后脖颈呲呲冒凉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着他吹气。他嗷呜一声抱紧卫昭,连哭带嚎道:“少爷,少爷,真的有鬼啊!”
  “莫怕莫怕,少爷在呢。”卫昭好笑的安慰道。
  “展翼!”长孙恪声音低沉,隐含怒意。
  一个黑衣人轻飘飘落了地,赔笑道:“大人。”接着又笑着朝卫昭拱了拱手:“卫公子,失敬失敬。下官瞧您这小厮实在有趣儿,这才生了逗弄之心,还望卫公子莫怪。”
  卫昭眉梢一挑:“我家活宝儿胆子小,又最敏感。想必你一路跟了许久,在巷子里也使了小手段吧。”
  展翼挠挠头,嘿嘿一笑。他不过是见自家监司大人头一次对一个人如此有耐心,自觉好奇,所以才跟着瞧瞧。
  至于在巷子里吓唬霍宝儿,天地良心,那真是无心之失。谁叫他家大人耳聪目明,早早便发现了他。他以为大人要发作,吓的气息不稳,倒没想到被这小厮感觉到了。
  霍宝儿缓过神儿来方知自己被作弄了,想到适才那番丑态,登时又羞又恼。再想到自己没有保护少爷,反倒要少爷保护自己,更是无地自容。
  他无限懊恼:“少爷,宝儿又给你丢人了。”
  卫昭倒并不在意,他转头对长孙恪道:“尸体在哪儿?”
  “后院。”
  展翼自觉的先奔到后院去掌灯。长孙恪引着卫昭在后慢行。
  白天卫昭才从南府衙门离开,想不到夜里又回来了。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越看越像一座鬼宅。
  而后又想到一个问题,他快行一步,与长孙恪并肩,低声问道:“监司大人,我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南府衙门验尸,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无妨,这里没人。”
  “那刚才那位……”
  “他不算。”
  卫昭:……
  卫昭又问:“大人为何同意我来这里。”
  长孙恪:“我愿意。”
  卫昭有些纳闷,都说南府监司是冷面神,活阎罗,可他怎么瞧着这人对自己似乎挺宽容呢,难道是……看上他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试探问道:“大人觉得本公子如何?”
  长孙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卫昭大喇喇说道:“大人也不必不好意思,这种事情本公子经历的多了……”
  说话间,停尸房到了,长孙恪一掌推开房门,登时一股尸臭味飘来,卫昭来不及闭嘴,吸了一大口尸臭气,差点儿熏晕过去。
  长孙恪嗤笑一声,递给他一片姜片,叫他含在口中。卫昭有些后悔了,但又碍着颜面,只得折回停尸房,留霍宝儿在外头等着。
  卫昭不懂验尸,他只是想亲自来看一眼。
  长孙恪道:“南府第二次尸检,与陈靖淮所言相差不多。除胸口下方一处贯穿伤,还有膝上被韩崇良踹了一脚留下的淤青外,并无其他伤痕,也无中毒迹象。”
  完颜鸿的尸体在昏黄烛火下惨白僵硬。其生母尹氏出身东临,温婉柔弱,完颜鸿随了生母,身形匀称,姿容嘛……因那一脸麻子,可谈不上风流俊秀。
  卫昭绕着尸体转了一圈,发现完颜鸿右手手指略带薄茧,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他轻笑道:“听祖母说,完颜哲虽靠武力夺下北燕,但北燕地处北方,又有大片人迹罕至的荒原,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盛京的繁华。是以,完颜哲以文治国,又广开商路,使得北燕发展迅速。北燕皇子们除练习骑射外,完颜哲更看重他们的文学课业。“
  “楚国时,文学大兴,东临文馆更是个中翘楚,引天下学子竞相来投。尹士均虽是武将,却也曾在东临文馆求学过。如今完颜哲的儿子们已长成,尹士均野心不小,必然会不遗余力扶持完颜鸿这个外甥。完颜鸿也争气,平日读书十分刻苦。听说他是北燕众皇子中才学最好的,倒也颇受完颜哲赏识。”
  “北燕这几年愈发壮大,也愈发不将齐国看在眼里。以往北燕只派臣子为使,今次却派了个皇子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对了,监司大人,有没有一种毒药是勘验不出痕迹的?”
  长孙恪摇头:“任何毒药,都会在人死后显露痕迹。我曾办过一个案子,凶手用毒针刺死死者,毒针位置刁钻,自死者头部刺入,尸体表面无任何异常,但屋中飞蝇却被毒死。而后多次勘验,最终将死者头发剃光,在头部发现针眼,四周乌黑,乃中毒针而亡。”
  卫昭道:“会不会完颜鸿也是这么死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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