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艾顺势看了眼化妆镜,这才发现自己脸颊红彤彤的,像是喝多的样子,可他的思维却十分清醒。
“可能是刚才喝了酒一路跑回来的原因。”他解释说道。
又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衣服,打算把身上这套演出服换下来。
可他进了试衣间后,刚脱下西服外套就觉得自己身体里突然涌上一股燥热,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骨头缝里爬着,带来酥 | 酥 | 麻麻的感觉。
他腿脚酸软无力,勉强撑着墙壁坐在了半米长的沙发椅上,微微喘息着调整呼吸,下 | 身更是生理 | 性 | 的 | 硬 | 得发痛。
他有过发 | 情 | 期的经历,很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发 | 情 | 了,问题可能出在迟游的那杯香槟酒里。
这个无赖,十有**这杯酒是替迪安准备的,他将计就计给了自己。
也有可能一开始叫他们去包厢的时候,迟游就准备用这杯酒放倒他了。
无耻,真是无耻。
林艾气得咬牙,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压抑着喘 | 息,生怕被迟游的人找上门来,知道他药效发作了。
此时更是不能出去,出去等于自投罗网,还不知道会被带到哪个有钱人的床上。
现在当务之急是解了药效。只是不知道这种药是要多大程度的抒发才能解开。
他咬着唇将一口气裤子脱 | 掉,赤 | 裸 | 着下 | 半 | 身坐在沙发上,遵循本能的用手抚 | 慰着自己的 | 欲 | 望。
只是他手艺太生疏了,迟迟疏解不出来,痛得更狠一些了。
要命。
他忍不住嘤咛一声。
要是傅司礼能在这里就好了。
没想到他在这种箭在弦上的时刻,居然还能想到那个人。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想到傅司礼,他的 | 欲 | 火没像以往那样凉了半截,反而情 | 欲 | 上涨得更凶猛一些了。
……
第44章 被发现了
蕾丝边的白色窗帘被风微微拂动着,没开灯的房间里,偶尔一抹冷淡的月色从缝隙中钻了进来,映照在那人垂着的白足上。
他伸开双臂,仰直脖颈,脚步轻轻在地毯上挪动着,随着楼下飘扬的乐曲变换着不同舞步,动作有些青涩,身影却又格外灵动。
跳了一会后,他感觉心跳有些加快,便顺势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窗口边的人,问,“是我跳得不好看吗?”
看见他摇头后,白鸥又问,“那你怎么不说话?”
“你快乐吗?小鸥……”齐颂透过镜片后的眼神深深透着心疼,他伸手想触碰面前人有些瘦削的肩膀,却又最终停在了半空中。
白鸥主动凑上前,将脸埋进了他摊开的掌心,蹭了蹭,却低声说,“司礼很爱我。”
“只要有个孩子,我想我就会更快乐。”
“早知道现在,当初何必非要用药毁了腺体……”齐颂揽过他的肩头,将他揉在了怀里,白鸥默不作声的靠在他胸前,静静听着他心脏的律动,半晌才幽幽道,“……我以为你会带我走。”
“如果没有海瑟薇……你会带我走的,对不对?”
齐颂的手臂紧了紧,亲吻着他的鬓边的黑发,“是……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风无声吹了进来,白鸥身上的佛手柑味淡到几乎没有,脖子后的腺体也不再凸起,曾经被标记过的地方,早已经了无生机的瘪了进去。
默了默后,齐颂又说,“这段时间,我总觉得你让司礼同林艾接触的太多了,会不会他们……”
“怕什么?”白鸥懒洋洋的勾起眼角,“现在只是暂时需要他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等孩子一出生,就把林艾直接送出国,让他没机会再回来。”
说着,他掂了掂脚尖贴近齐颂的脸颊,目光澄澈地凝视着他,又说,“只要他没什么多余的妄想,我还是很顾及到兄弟情义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齐颂微微一笑,英俊的面孔向他压了过去,深深吻在他淡粉色的薄唇上。
漫天烟花秀的时候,齐颂已经匆匆离开了,白鸥一人孤独倚靠在二楼栏杆上,那双弧形单薄的眼睛里,本就没有什么光,随着绚烂光辉落寞,也逐渐黯淡下来。
过了会,他招手唤来了楼下的佣人,问,“看见傅先生了没?”
佣人先是摇头,想了会,又说,“傅先生好像喝多了,先前有人在喷泉池那儿碰到过他……”
白鸥冷淡地微微颔首,“叫人去庭院里找找看。”
等到那人正要转身走的时候,他又喊住了她,“慢着——”
“我和你们一起去。”他面无表情的道。
黑色的瞳孔在月光下闪烁着幽暗的光泽,冷冰冰的,是他惯有的表情。
……
林艾抽出被傅司礼压麻了的手臂,皱着眉头直犯愁。
这个人说睡就睡着了,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浓睫低垂,眼线优长,浑身的酒味在一场酣畅淋漓的 | 性 | 事中发酵得更浓郁。
他这么高大的身子,林艾可没有那个自信把他抬回别墅里,可若是叫佣人来,明眼一看就知道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腌臜秽事。
他丢不起这个脸。
想了想,他只好将傅司礼衬衫扣好,裤子重新拉链拉上,又捋了捋他有些凌乱的短发,尽量让他看起来工整清爽些。
然而这一切也只是欲盖弥彰,傅司礼睡得脸颊晕红,身上情 | 欲 | 味道太过厚重,遮也遮不住。
那件脏污了的中山装,还孤零零躺在石桌上,衣服下摆沾了些许粘 | 稠 | 液体,暧昧异常。
林艾在心里哀嚎着。
无奈,只能先坐在旁边等着傅司礼稍微酒醒些,再把他连拖带拽拉回家。
深秋的夜晚已然气温很低,他怕傅司礼穿得太单薄,一觉睡醒后容易生病,于是脱了自己的西服外套,盖在他的胸口。
他偏过头借着月光看清傅司礼的睡颜,眼睛乖乖地闭着,呼吸也很安静,好几次风吹动着他的睫毛时,林艾都恍惚以为他下一刻就会睁开那双寒气凛人的深邃眼睛。
嘴唇的形状也很好看,薄薄的,颜色偏淡红,不笑的时候,唇瓣紧抿,线条优美,刀削般的肃穆庄严。
可他微微笑起来的时候,瞳孔极亮,唇角翘起来的弧度也恰到好处,那点子不经意间透出来的柔和优雅将他俊美深刻的五官柔化的更加纯粹美好。
他极少对自己露出那种好看的笑容。林艾默默的想,他总是冷着张脸和自己相处,即使是今晚这样的肆意亲密,那也只是因为酒精在作祟而已。
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傅司礼的嘴唇,触感温热又富有弹性,意外的丰盈柔软,并不像他本人那样冷硬。
他看他看得太过入神,丝毫没有察觉到月桂树林里走出来的几个人。
白鸥远远的看到凉亭里的身影后,就刻意放轻了脚步,身旁几个佣人感受到氛围的异常后,也同样是大气不敢出。
越走越近,他透过清冷的月色清晰看见林艾爱抚着傅司礼脸颊时的动作,不禁眼神微微凝住。
抬手示意佣人们停在原地,他独自一人踏上台阶,走进了凉亭里。
默不作声的盯着太过专注的林艾良久,才淡淡出声道,“天气凉,怎么坐在这里?”
林艾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指尖险些戳到傅司礼的眉骨上去,他连忙收回了手,望向来人,“哥哥……”
“司礼醉了吗?”他像是没注意到凉亭内的糜乱场面,径直将眼神放在了傅司礼身上。
不等林艾回答,他就微蹙起眉头靠近傅司礼,有些怜惜的用手探了探他的脸颊,低声斥一句,“胡闹。”
似是他的手太过冰凉,贴在傅司礼脸上的时候,让他睫毛动了几下,无意识地伸手覆在了白鸥的手面上。
白鸥眉头皱得更狠了些,试着抽出,未果,却被他换了个擒着手腕的姿势,抓得更紧了些,几乎是将他的半条胳膊硬拽在了怀里。
后面几个佣人想过来扶起傅司礼,却被白鸥眼神制止住,他轻声的说,“等一会儿。”
林艾涩涩地坐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他轻轻推开了傅司礼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站起身来,说,“那有你在这里……我先回去了。”
白鸥没看他,却点了点头,在他经过石桌时,想要把傅司礼的中山装带回去洗干净,却被白鸥轻声叫住,“小艾,就放在那里,反正是要扔的。”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就算是司礼也不能免俗。”
“但是小艾,”他放缓了声音,“小艾,你如此年轻,能不能耗得起呢?”
“你仅凭着这几个月里在床上的接触,就很了解傅司礼这个人了吗?”他今晚的话似乎格外直白。
背对着白鸥,林艾努力克制着身子的颤抖,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疼,像被谁攥紧了心脏,连正常吐纳呼吸都有些费劲。
腮帮突然传来的一阵刺痛感让他的神智清明几分,原来是一不小心,咬破了腮内的息肉。
勉强压下口中的腥甜血气,他扯出一抹笑,说,“哥哥,你在说什么?……我不大听得懂。”
“我与你才是最亲的人,我同你说得这些,都是不想你沉沦在这种感情的错觉里。”
白鸥又说,“你转过身来——”
林艾僵硬不动,他又微微提高了点音量,唤他的名字,“小艾,你转过身来——”
这次,林艾动了动快僵了的腿,足尖一转,回过身来,月光下,傅司礼将白鸥锁在怀里,额头抵在他的颈侧睡得正熟,眉目舒展着,表情格外安宁满足。
他们夫妻二人天造地设般的一对,即使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也抑制不住萌发出幸福甜蜜的氛围来。
多么的美满。
林艾怔在那里,面容苍白没有血色,嘴角缓缓溢出口腔**的鲜血,在尖细的下巴上拖出一道红痕,失魂落魄的样子形如鬼魅。
白鸥表情不忍的看着他,眼里溢满疼惜,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都怪我……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最亲的人,我本不该这样打碎你的梦……可是,我也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小艾,你以后还会拥有更好的生活,好好想清楚吧……”
林艾清晰听见自己心房里传来碎裂的声音,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我明白了,哥哥,你不用担心。”
“我会……”他语气干涩起来,“我会生完孩子立马就走。”
白鸥只是叹息一声,看着他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钟后,林艾向他推脱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去了。
他也只是微微颔首。
林艾从他怜悯的眼神里仓皇逃开,此时脚步踩在青石路上,也感受不到坚硬,只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好像随时会被平地而起的秋风吹散,连骨头都酥 | 软了下来。
最后,他眼前一花,重重摔在了花圃中,月光无情的照映着他,仿佛是叫他看清楚自己此刻羞 | 耻不堪的狼狈姿态。
他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在此时借着摔得很痛的名义,光明正大的落了下来。
……
在看到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白鸥这才从傅司礼怀里站了起来,他的手里握了一个坚硬的物体,触感微微温热,是傅司礼用体温熨烫后的温度。
这是方才他的胳膊强行被傅司礼拉到怀里时,他一直往他手心里塞着的东西,直到他顺从地握住了,傅司礼这才彻底松懈下来,将他锁在了怀中,紧黏着他沉沉睡去。
他原以为是这人喝醉了,哪里捡到的小石头,也像宝贝一样的塞给他。
可当他摊开了掌心,那里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镶钻发卡,是小枫叶的样式,分外别致。
白鸥见过这枚发卡。
下楼梯的时候,林艾正从一楼往上走,擦肩而过时,他感觉到傅司礼扶在自己腰上的手微微一松。
于是他下意识顺着他微凝的眼神看过去,却只来得及看到那人乌黑的头发上别了一个亮闪闪的小玩意儿。
白鸥旳表情逐渐冷了下来,他开始在脑子里回忆起今晚与齐颂的对话。
几番思索下来,不禁对自己原先的判断有了几分不确定。
他本以为是林艾单相思。
可是,
自己上次与傅司礼同 | 床又是什么时候了?
回去路上,在经过喷泉池边时,白鸥默不作声的将那枚碍眼的发卡扔到了池子里,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他轻瞥了一眼佣人七手八脚搀扶着的傅司礼,那人还是毫无察觉的昏睡着。
他心想,就算现在有一点点兴趣又怎么样。
还是会死在萌芽中的。
一切都不可能再次偏离轨道。
他是,他们自然也是。
……
……
第45章 吃了大亏
……
林艾自从上次的宴会后回来后,闷在家里好几天没再去傅宅。
白鸥还是会像往常一样,偶尔打电话过来关心他的近况,却一句也没提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彼此之间都心照不宣。
在他眼里,白鸥已经算是非常称职的哥哥了,虽然发现了林艾喜欢自己的爱人,仍只是把他当成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对待,劝他自己要想清楚,想将他引上正路。
林艾觉得心里苦涩涩的,一方面是愧疚、羞耻,一方面是爱而不得。
夜里失眠的时候,他打开手提电脑写了封长长的邮件给他的导师,问候身在远方的他,并向他说明了迟迟未能兑现承诺的原因。
在信的末尾,他吐露道:
——亲爱的Marcus,我深陷于泥沼之中,无法自拔。
林艾不知道Marcus是否可以收到这封邮件,那人总是奔波在各个国度城镇中寻找着创作灵感,时常也会给自己寄来漂亮的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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