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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推理悬疑)——初禾

时间:2020-11-09 10:22:33  作者:初禾
  花崇诧异,看了沈寻一眼,沈寻眼中也是同样的疑虑。
  詹小芸是被收养,收养还需打一个问号,从詹小芸后续的遭遇来看,那真的是收养,而不是人口贩卖?
  而不管是收养还是人口贩卖,詹小芸的真实身份可能都是一笔糊涂账了。
  “安业乐和詹小芸都很敬业,他们家老二生得不好,詹小芸的身体也垮了一截,当时都是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硬是把老二给救活了,詹小芸也慢慢恢复过来。”郭立甫说:“他们心里感恩,安业乐几乎就住在山上,想把欠的都补回来。孩子大一些之后,詹小芸也住山上,夫妻俩轮流回去照看孩子,反正住的是家属区,食堂吃的管够,孩子啥也不缺。”
  花崇以前听柳至秦说,父母回家的次数不多,即便是在出事之前,他们也不常陪在他和安择的身边,所以他对他们的印象一直不怎么深,他们在事故中死去,也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影响。真正将他拉扯大的是安择,父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给了他生命。
  此番听郭立甫说起当年的事,才为这对父母疏忽家中孩子寻到了合理的解释——他们并不是不疼爱两个尚且幼小的儿子,只是曾经欠了同事和领导太多人情,想要尽力补偿回来。
  这个细节切割出他们性格中诚实忠厚的一面。
  “那个新品是他们小组负责的,我们研究所分了好几个小组,各做各的项目,安业乐和詹小芸原本就是在一个小组,他们这种情况,按下面车间的规章制度,其实需要分到不同的小组,免得互相影响。”郭立甫说:“但是这种技术研发活儿又和工人的活儿不同,我试过了,把詹小芸调到别的组,但是效果不理想,最后还是让他们在同一个组。”
  “出事时,安业乐已经是组长了,詹小芸是他的副手,只要新品安全投入生产,他们就可以休假了。”郭立甫眼中满是遗憾,“假条都已经放我那儿了。可能都是命吧。那两个小娃子,我们平时能照看都照看着,大的特别懂事,小的比较内向,不怎么说话,但我听说小的很聪明,小学就经常拿奖。”
  花崇说:“安业乐和詹小芸的后事是谁来处理的?”
  “厂里安排的,以前联系也不方便,我们尽力找他们的家人了,一个都不愿意来。”郭立甫叹气,“可能是听说有两个小孩,大的那个9岁,小的那个才6岁,都怕摊上麻烦吧。”
  花崇说:“他们一次也没有来过?”
  郭立甫很确定,“一次都没有来过,我和他们家在同一层楼,有什么事我都知道。”
  沈寻送郭立甫离开,花崇还坐在座位上,手支着下巴,沉默。
  沈寻回来时轻轻敲了敲门,花崇回神,“沈队。”
  “在思考什么?”沈寻刚才在茶水间兑了两杯咖啡,一杯放在花崇面前。
  “谢谢。”花崇接过,咖啡的温度透过纸杯传达到指尖。他盯着纸杯,几秒后说:“我现在疑点很多,第一是詹小芸的身份,沈队,我们需要去落实一下,詹小芸是詹家跟谁收养的,詹家说不说得出来她的亲人。”
  沈寻说:“你怀疑詹小芸本人就有问题?”
  花崇点头,放下纸杯,站起来,“来之前,我大致捋出一条线,安业乐和詹小芸生第二个孩子时,柳至秦也正好出生,有人因为某个目的,将两个小孩掉包。当时医院管理不像现在这样,只要制定好了计划,执行无误,掉包一个小孩是很容易的事。”
  沈寻说:“但现在詹小芸自己的身份都没查清楚。”
  “没错。”花崇眼色一沉,“她有没有可能和‘银河’有关呢?她有没有可能,正是柳至秦和顾厌枫的亲生母亲?安择才是来路不明的那一个?”
  沈寻思索须臾,“那安业乐在其中又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假设詹小芸和‘银河’有关,安业乐是全然被蒙在鼓里?还是知道却装作不知道?还是知道,并且帮助妻子?”
  花崇低头踱步,“如果安业乐是被迫牵扯入其中,当他发现自己被欺骗时,他会不会采取过激的行动?”
  沈寻说:“比如和妻子同归于尽?”
  花崇神色渐冷,“当时安业乐是组长,如果爆炸有人为因素,他其实是最可能动手脚的人。”
  沈寻看向花崇,“他不仅恨欺骗他的詹小芸,还恨将他们撮合到一起的工厂……”
  花崇按着眉心,摇了摇头,“也许我们已经偏离事实。最有可能的还是我之前的思路,有人在新生儿上做了手脚。”
  两人都是擅长心理分析的刑警,但爆炸已经过去二十多年,而现在距离柳至秦出生,也已过去三十来年,蛛丝马迹早就被抚平,从一处疑点开始延展,每一个被卷入其中的人,当时内心的想法都像一个岔路,走错一个,就与真相背道而驰。
  “其实问题就出在詹小芸的身世上。”沈寻说:“如果她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父母明确,出事之后,老家有人来送她最后一程,不至于是个孤女,那我几乎可以直接判断,在她第二次生产时,孩子被掉包。”
  花崇点头,“另外,如果顺着最初的思路,詹小芸和安业乐完全无辜,有人拿走了他们的孩子,利用他们为自己养孩子,但中途为什么要搞出爆炸?继续养着不好吗?即便要杀人灭口,也应该等到柳至秦大一些。我想不出他们那么早解决掉他们的原因。”
  “前提是爆炸的确就是被‘银河’里的某个、某些人动了手脚。”沈寻说:“不过这里还存在另一个种情况——爆炸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意外。”
  花崇搓了下手指,“站在刑警的角度,我不得不往非意外的方向考虑。”
  沈寻赞同,“这一点我们是一致的。掉包孩子的一方在当时灭口安业乐和詹小芸动机不太充分,不过跳到我们刚才讨论的情况——安业乐报复,这个动机就充分多了。”
  “是。”花崇说:“但现在的线索太少,所有动机分析都很难落实。不管那场爆炸是谁引起,詹小芸是不是柳至秦的母亲,现在仅有的一个结局是,柳至秦没有像顾厌枫、顾允醉一样被带走,成为‘银河’的一员。”
  沈寻喝完咖啡,捏扁了纸杯,“花队,你说柳至秦最终没有被带走,会不会和那场爆炸有关?”
  花崇抬眼,“嗯?”
  “我们的两条思路,一是詹小芸的孩子被掉包,二是詹小芸本身有问题,柳至秦就是她的孩子,不管哪种,柳至秦都和‘银河’组织有联系,可是柳至秦的成长没有受到‘银河’影响,如果不是顾允醉故意给出的线索,他自己,还有我们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沈寻说:“你们认为是安择的保护让柳至秦没有被带走,但其实那时安择也只是一个小孩子,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花崇拧着眉,“你是说,爆炸打乱了某些人的阵脚,使他们的计划出现了一个拐点?”
  “但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影响。”沈寻说:“目前最重要的时间节点一个是柳至秦出生,一个是爆炸。我下午查到了他的出生记录,是在万兴医院,这所医院以前是兵器工厂自己的医院。明天我或者你,请这边的同事帮个忙,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花崇说:“我去吧,詹小芸和安业乐的老家……”
  沈寻说:“放心,我派人过去。”
  花崇想给柳至秦打电话,不说侦查情况,只是听听柳至秦的声音也好。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柳至秦被24小时看守,使用电子设备要打申请。虽然在特别行动队,柳至秦就是自家人,但有必须遵循的规矩在那里,他们都不好破坏。
  花崇握着手机犹豫了会儿,刚将手机放进裤袋里,就感觉到它振动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花崇立马接起来。
  不过那边传来的却是昭凡的声音,“咳,花儿啊,柳至秦在我手上。”
  花崇眼皮跳了跳,听见柳至秦在那边说:“你不能好好说话吗?”
  “你现在难道不在我手上?”昭凡跟柳至秦扯去了,“你打这通电话还必须经过我允许,我跟花儿说两句怎么了?”
  花崇笑了笑,听这语气就知道柳至秦没有被为难。
  昭凡话多,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柳至秦现在在人家“手上”,不得不低调一点,“手机给我,下次去你们家,尝尝你新开发的菜。”
  昭凡果然中招了,“那说定了,手机拿去!”
  听到柳至秦贴在话筒边的低沉嗓音时,花崇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下来。
 
 
第158章 尘哀(08)
  “今天我到你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去了,万兴路。”花崇微垂着头,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摩挲着手指。
  外面飘着雪,雪粒呲呲砸在窗户上,他胸膛上却烧着一团火。
  柳至秦支走了昭凡,背身靠着桌,“那儿没什么人了吧?”
  “嗯。”花崇说:“都搬了,房子拆了一些,加起来可能只住了十多户人。”
  柳至秦听了会儿,察觉到花崇情绪不太对。
  花崇一直在说白天去实地勘察的情况,但是话里几乎找不到重点,都是一些零碎的、不那种重要的信息,也没有根据这些信息进行分析。
  对柳至秦来说,这就是一个讯号——花崇产生了某些想法,但又因为某些顾忌,而暂时不愿意和他说。
  他大致能猜到是哪个方面。
  花崇去调查的就是他的背景,安业乐和詹小芸的背景,横竖绕不过他的身世。
  新的想法也一定与他的出身有关,但花崇并没有彻底理清,在说和不说上犹豫不决。
  若是以前,花崇当然会告诉他。他们是重案组、刑侦一组的搭档,任何线索都能够共享。
  可这次和以往不同,因为血缘,他陷入了一个极其尴尬,又极其微妙的境地。花崇有所顾虑是必然的。
  但他也清楚,花崇的顾虑里占据着核心的是担心。
  花崇不会怀疑他——他从不怀疑这一点。
  花崇是怕爆炸的信息流、尚未得到证实的推断,影响到他的情绪。
  这个男人有一份别人模仿不来的温柔。
  柳至秦按理说此时应该被严格看管,但特别行动队上下都开了绿灯。花崇心中感激,但考虑到情况着实特殊,不便跟柳至秦说太多和侦查有关的事。
  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通对万兴路的描述,已经让柳至秦猜到了他的烦恼,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道:“你今天怎么样?”
  柳至秦笑了笑,“听话痨比比了一天。”
  花崇说:“嘘!一会儿让昭凡听见了。”
  “他没在,手机还我就出去了。”柳至秦心里并不痛快,但花崇在外,他不想让花崇还来担心他,于是只挑好的说,“狗子在我这儿,我吃饭它也吃饭,吃完要给挠脖子,蹭我一身毛。”
  花崇笑道:“你陪陪它,咱们带着它,它都没在家里住几回,不是住警犬队,就是住昭凡那儿。”
  “我陪它一天了。”柳至秦说:“狗东西懒,睡觉去了。就没见过哪只德牧像它这样吃饱睡睡饱吃。”
  “懒有懒福。”花崇说:“打这通电话费劲吗?”
  柳至秦笑:“费劲啊,你刚才听到没,我得去昭凡家吃他新开发的菜。”
  花崇温声说:“不怕,我陪你。”
  两人闲扯了会儿,默契地都不提案子。
  挂断之前花崇说:“你就把这段时间当做年假,养精蓄锐,外面有我们,一旦查清楚了,你就来和我汇合,到时候有你忙的。”
  柳至秦点头,“辛苦了。”
  花崇啧了声,“跟老……跟队长就别这么客气了。”
  次日一早,花崇和凤兰市局的三名刑警赶到万兴医院。
  万兴医院的名字是近几年才改的,属于公立医院,硬件软件都比较差。以前它叫1075职工医院,兵器工厂的职工、家属看病都不要钱。
  当年厂里谁生了病,谁要生孩子,都上1075职工医院,实在救不了了,才临时转移到其他大医院去。
  和花崇一起来的一位刑警小时候就住在万兴路附近,但家里没人在兵器工厂工作,做的是别的营生。因为这一片当时只有1075职工医院一所医院,所以即便不是兵工厂的人,大家有个感冒发烧之类的小毛病,也是上1075职工医院看去。
  说起这医院,刑警直摇头,仿佛有天大的阴影盖在心头。
  “他们那儿的护士,基本没有经过培训,有的就是生产线上的女工。我小时候咳嗽去输液,回回手肿,她们能给我扎十多次都扎不准!”
  “还有打针,我动都不动的,脱了裤子扎屁股,她们能扎到我骨头上去!”
  旁边的警察同事直乐,“你讲啥笑话呢!”
  “鬼笑话!老子的亲身经历!”刑警又道:“医生有的也不是真医生,也是他们厂里的,可能就知道点儿医学常识吧,居然就能看病了!你们不住这儿,就不知道,1075没改成万兴医院之前,医死过挺多人!”
  花崇立即警觉起来,“医疗事故?”
  “那年头还不叫事故,也没人监管,主要医死的也都是他们厂里的工人,赔点钱就完了,闹不出什么来,也就我们住在附近的知道。”刑警很感慨,“还是因为管理不规范,那些青霉素什么的乱用,卫生条件也不好。现在不一样了,改成万兴医院之后,就按照正经公立医院的规矩来,医生护士都是专业学校出来的,虽然大病还是没法治,但总不至于还随随便便医死人了。”
  花崇越琢磨,眉心就皱得越紧。
  按照这名刑警的说法,当年的1075职工医院就是个巨大的黑洞,缺乏监管,也缺乏有能力的医生和护士。詹小芸在这里生产,她的孩子有很大可能正是在这里被置换。
  按照第一条思路——詹小芸并不是柳至秦的亲生母亲,那么柳至秦也是在这里出生的吗?他和顾厌枫的母亲选择了这里,生下他,然后用某种方式,让他成为安家的小孩,并带走了那个险些因为难产而死去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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