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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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工作不可避
第二天,他们没吃上肚子里填苹果的鸽子,因为泽维尔一大清早就被一封急报叫走了。
“你上哪儿去?”
“贡希利山。”
“那真是出远门儿啊。”
贡希利山是太阳系内为数不多的长途穿越交换站之一,方便在职的天使去那种不能一开门就到的地方——通常目的地不在交换站所处的星球上。
“还好吧,换个地方出差而已,我本来也不在地球任职,”泽维尔披上大衣,提着伞跨出门,还不忘回头提醒,“家务活就交给你了,角落的蛛网扫扫,我不想在淋浴间看到水垢,别让鸽子到处乱飞。”
以撒的喉咙里又是一阵不情愿的叽里咕噜。
泽维尔一挑眉:“你有意见现在可以提,给你10秒。”
以撒肚子里的牢骚至少能从这儿排10秒差距以外,所以最后他想来想去,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就在泽维尔推门离开的前一刻,以撒急急忙忙地叫住他:“等等!你要去多久?你看,就快年末了,我的业绩还差一点,要是一直被关在屋子里……”
“哦,如果遇到没人认领的坏事,我会记回来带给你的,”泽维尔转头一笑,露出虎牙,看起来不像个天使,倒和市井间到处乱窜的野小子们一模一样,“别想找借口溜出去,恶魔。”
泽维尔撂下这话,匆匆地走了,未束起的及肩金发在走动间微微浮动。以撒就这样看着他,一时没有说出话来,他站在原地一直到泽维尔消失在门后。
**
泽维尔回来的时候正是傍晚,为了房东不受惊吓,他堂堂正正从楼梯走上来。
刚一开门,就听见房内传来“嚓嚓”的动静,与此同时,在桌上走来走去的白鸽停下脚步,歪着头和泽维尔对视。
房间里黑漆漆的,以撒坐在餐桌边上,脑袋枕在臂弯里,团成好大一摞阴影。以撒好像睡着了。泽维尔脱下大衣想给他披在肩头,没想到才刚刚伸出手,就被长尾狠狠抽在手腕上。
“啪!”破空声响卷过皮肉,立即留下红肿的痕迹,底下细密地渗出血珠。
白鸽惊恐地扑棱,而惊醒跃起的以撒和泽维尔同时愣了一下。两个人面面厮觑,泽维尔觉得这不是错觉:以撒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以撒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刚刚做过凶器的尾巴讨好地缠上来,还没碰到就被泽维尔甩开了。他又慌忙地翻出昨天的药,递给泽维尔,他也只是沉默地接过去。
“唔……唔,对不起。”以撒的尾巴好像突然变成了多余的东西,摆在哪里都不对劲,焦虑地拍打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没拍两下就被他自己给捏住了。
你怎么了?并不是所有人在任何时候都喜欢这个问题。
有一瞬间,泽维尔确实感觉很生气,但是他决定暂且记在账上,转而说今天的雨很大。
看恶魔的肩膀放松了一些,他继续扯东扯西:如果某个恶魔够机灵,应该要把晾在外面的衣服顺便收进来,哦,太遗憾了,显然没有;另外,他现在打算喝杯茶,之后就要开始检查卫生情况了,如果还有什么遗漏,可以趁这会儿抢救一下。
“你就看吧,”在天使的絮絮叨叨中,以撒咧嘴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你说的那些地方,没弄干净我跟你姓。”
“这大可不必,”泽维尔严肃地说,“只需要我老婆跟我姓就可以了。”
“你嫌弃我?”
“我嫌弃你。”
“可是我看你是有心无力啊。”以撒嗤笑。
泽维尔又感觉被冒犯到了,最可气的是以撒真的很会做家务,让他找不出错处来。泽维尔的脸色顿时精彩纷呈。
三言两语,以撒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泽维尔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总归是松了口气。
“我写报告的时候顺便帮你记了一些坏事,如果你缺得不多,应该够交差了,”泽维尔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当时忙着回来,写得很赶,吃完饭坐下来补一补吧。”
说到晚餐,因为以撒仍然不会而泽维尔太累,这一顿吃得非常简陋,只有面包和茶。泽维尔幽怨地叹了口气,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他把报纸摊在桌面上,以撒倒着看也知道是天堂最流行的(因为是唯一的)时事报纸:
《用真正科学的态度形容确为“有时候未必那么科学”的天界科学箴言报》地球部 本世纪第23333期。
——如有疏漏,反省你自己。
而每份报纸的头版都写着对上头那位不可言说的大人的形容:
信仰即所见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标题配正文的时事要文,分轻重缓急从上往下排的内容大致有:
地狱再度宣战!第一、二重天高度警戒。上帝(此处可根据读报人的信仰自行替换)启示:别慌。
智天使“没必要杯”辩论赛海选于本周日开始。
能天使(匿名)与怠惰恶魔(匿名)的决斗因为怠惰十年来无一次露面遗憾告终。
……
再之后是一些画作和整页的文章板块,其中,占了整版的地球学家智天使沃嚓·艾·加斯特·维克·阿普(whatsI just wake up)对历来受到认同的“天堂与地狱的关系形似对家公司”科普用语提出异议,并认为,假如把地球比做一块田地——想了一下觉得一个牧群更好——不,考虑到地球情况复杂,就当作一整个农场吧,那么天堂就好比农场主。我们用科学的手法有限干涉,使作物和生物顺着正确的方向发展,那么,接下来我们不妨设地狱为一支闲散的猎人组织,一方面,他们通过保护农场来与天界易物,另一方面,他们又本身就是农场的威胁,偷猎者往往破坏环境、盗取作物、乃至勾引无辜生物(特指魅魔)
读到这里,泽维尔忍不住抬眼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以撒,然后他在以撒疑惑的目光里继续往下读:
“……双方均保持警惕的合作固然可取,然而有些天使擅自与恶魔交好,则不被认为是明智之举,沿用上文的比喻,交际恶魔就仿佛与偷猎者同床共枕,这无疑是引狼入室。此外……”
接下来的这段话就看得泽维尔食不下咽,如鲠在喉,他感觉自己完全有被冒犯到,而且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他记得就在他刚刚任职的时候,箴言报上的文章还是“平等对待恶魔”之类云云,形势变得也太快了。泽维尔想,他搞不好是在一个错误的时机干了错误的事。
可是如果不买下他,任由他被后来的那个男人带走……
屋子里生了小火,仍然很冷,叩窗的雨声尤其增加了湿寒的感觉。
泽维尔心烦意乱地翻完了剩下的版面,什么“为何天使普遍讨厌禽类?探讨恐怖谷效应”啦、什么“翅膀养护说明”啦……都被他随手叠成方块儿,压在杯子下面。
然后他把餐具和盘子都推到旁边,将文件袋请上桌来,从中间挑出几张递给以撒,两个人立即面对面地忙碌起来。泽维尔总要停下笔来搓搓手,呵一口气,才能继续写下去;以撒的体温很高,没有这种困扰,却也写写停停,其间频频睨着这个天使。
他打算关我多久?难道他要帮我偷鸡摸狗一辈子吗?
或许因为同样在考虑这个问题,两人的视线忽然相撞。泽维尔哑然片刻,伸手用食指敲敲纸上一栏:“时间。”
“上一页不是写过了吗?”
“都不是同一件事了,你认真点。”
就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以撒注意到泽维尔无名指上戴了一只样式朴素的银戒指。
“给我看看你的戒指。”以撒要求。
泽维尔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求你了。”
泽维尔的表情就像打哈欠的时候吃到一只蚊子,哪怕及时吐出来了,也对万事万物充满警惕:“普通戒指而已,里面什么杂质都比银多,没什么好看的。”
以撒还想说什么,两次张了张口,最后闭嘴了。他看起来又忧郁了起来,搞得泽维尔很烦躁,好像他做错什么了似的。
虽然心里觉得不能太过迁就恶魔,泽维尔还是让步说:“那作为交换,你给我看看你口袋里的东西。”
“你…!”以撒下意识地捂住右侧口袋,铁质小牌子在里面躺得好好的,“不行。”
“那我也不,”泽维尔说,“这太怪了,我都还不认识你。”
以撒有点失望:“你让我睡床,很快就会认识了。”
“没门儿。”
气氛一时凝滞。
“嘿,我听你好像有一点伦敦东区的口音,”过了一会儿,以撒问,“你是什么来头?”
说到这个,泽维尔的笔一顿,眼神躲闪了一下,没有搭话。以撒正忙着和面前的文件大眼瞪小眼,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如果你非要知道不可,坦白说,我不是地方神,不是德高望重的人,不是牧师;没有知识,没有钱,没有权利,没做过任何贡献。我出生在太阳系-地球-欧洲-英国-伦敦东区,现在只是实习天使,不一定有戏,”泽维尔一口气说完,毫无停顿,“还有什么问题?”
以撒愣愣地抬头看他,半晌才“啊”了一声,嘟囔着好像在说:“你跟我发什么火?”但紧接着又道了歉。
“……唉,好啦,不提这个。”泽维尔疲惫地揉揉太阳穴,语气软化下来,继续分神指导以撒写文件。他怀疑以撒很可能拼写有困难,或者可以说不太识字——满页的空横线只勉强凑了两三行,没几个词是写对的。
“我的天,”泽维尔问,“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本来就闷闷不乐的的以撒更沉闷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犹疑地说:“……也许?”
“你写个我看看。”
于是以撒不情不愿地在纸上写了个E,想想在后面加个s,好像不太对,划掉;又重新写了个Isac,好像不太对,划掉;他沉思了一会儿,又写了个一模一样的,感觉真的不对,但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他扔了笔,低着头一动不动,泽维尔即使看不清他的脸,也知道以撒开始生闷气了。
“拼得没有什么大错,以撒,我写给你看。”泽维尔用难得温柔的语气说,就像一个大哥面对比他小太多的妹妹。他推开椅子站起来,走到以撒身后,把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犹豫了一下,没有松手,而是进一步握着以撒的手、握住笔。恶魔的手比他大上一圈,泽维尔有点吃力,但他就这样带着以撒一起,另起一行歪歪扭扭地写:Issac.
泽维尔停了一会儿又写了一个:Xavier,是他的姓氏。
“原来首字母是X?”过了一会儿,泽维尔听见底下传来以撒别别扭扭的声音,“我知道了。”
“我刚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水平,”泽维尔略有局促,“呃,这没什么关系,以后我可以教你。”
“……再说吧,我困了。”以撒轻轻地拨开泽维尔的手,推开椅子站起来,身后的尾巴垂下,一动不动,像一截多余的死物。
贡希利山:英国卫星地面站。
秒差距:天文单位。1秒差距等同于3.26光年(19兆英里)
《叽里咕噜科学箴言报》:随便编的,和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毫无关系。
伦敦东区口音:cockney,性感指数倒数的口音,很土,但可爱。
还有几个彩蛋,但是我觉得全写在注释里很机车耶!有发现可以大胆砸蛋,就是你想的那样=v=
第6章 廉价信赖
以撒钻进房间,白鸽扑棱翅膀想跟上,被泽维尔紧急用面包屑和一串“嘬嘬嘬嘬”给制止住了。或许是因为吃人嘴短,鸽子没有再试图用翅膀扇泽维尔巴掌,还肯让他摸摸胸腹的羽毛,禽类心脏的高速震颤让他触电似的抽回手。
泽维尔想,弄个笼子是当务之急。其实他也没真打算把它怎么样,但是获赠的白鸽也好、重金买来的恶魔也好,哪怕不知道怎么处理,泽维尔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亲手放还的可能性。他的东西都要牢牢抓在手里才行。
把白鸽赶到暗处,它躁动了一小会儿,窸窸窣窣的响声很快停下来了。安置好了宠物,忧虑的泽维尔停下笔,决定去看看他的另一个东西。
或许是昨天被拒绝了太多次,今晚以撒很老实地待在地上,把自己团成一团,枕头罩住脑袋。泽维尔很小心地推开门,以撒没有动,但是尾巴警觉地绷直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
“不,我没睡,”枕头底下传来以撒闷闷的吸鼻子的声音,“太冷了。”
以撒默不作声的时候看起来总是非常委屈,他的身材这么高大,却好像完全被忧愁拥在怀里。
他肯定抑郁得厉害,神医泽维尔擅自诊断。他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要不……你上床来吧。”
“不了,”以撒动了一下,他还是用枕头蒙住脑袋,红发从下面露出来,“你讨厌我。”
“话不能这么说。”
“所有人都恨我,我恨所有人。”
“别这样,以撒,”泽维尔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先上来吧。”
以撒掀开枕头看了他一眼,又把枕头盖上:“要是你今天怜悯我,明天又把我赶下床,我不就很可笑吗?”
泽维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不会的。”
“真的吗?”以撒还是闷头不动弹,但是他的尾巴已经难掩兴奋地拍打起地面。
“我很困了,给你三秒,”泽维尔装作没看到恶魔的小动作,感觉有点好笑,“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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