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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公转(近代现代)——清明谷雨

时间:2020-11-14 11:48:28  作者:清明谷雨
  “有哪里烫到吗?”
  “嗯?”
  夏行星把钉在他那只不堪入目的手上的目光收回来,冷巴巴答:“没。”
  霍经时松了口气,抚了抚他最近有些长没有去剪的头发,道:“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收拾一下。”
  作者有话说:
  要是我说他们谈起恋爱来会很甜很腻你们相信吗!!
 
 
第67章 摊牌
  夏行星垂眸继续看曲老爷子的诗集。
  高强度的情绪波动与负面心理终于把他的身体彻底压垮,断断续续发起低烧。
  体温降了又升,霍经时不敢有一秒钟离开他身边,擦脸洗脚、拭汗、喂药,不敢有半点疏忽。
  夜半恶梦来袭,夏行星两行清泪静静悄悄流,沾湿半边枕头,无声地,像一头濒死的小鹿。
  霍经时伸手一摸,半个掌心都是冷的。
  他流一滴眼泪,霍经时的一颗心就被乘以数倍的心疼与痛苦揉搓、折磨,恨不能以身替过,以己代之。
  霍经时曲起双臂将被梦魇困住惊坐起来的人捞在怀里,万般怜惜珍爱地亲了亲他被泪水沾湿的眼角、眉梢、鼻尖,柔声劝哄:“乖,没事了。”
  “行星,不要怕。”
  “我守着你。”
  “睡吧,不要怕。”
  霍经时完完全全将人抱在怀里,像对待脆弱又纯稚的婴儿般,很轻很轻地晃动。
  男人有力的双臂仿若牢固的城墙,又似安全的港湾。
  梗着喉咙呜咽的少年梦到波涛汹涌的海面,浮出一轮月亮,终于平息下来,又缓缓沉入睡眠。
  有些梦过于剧烈真实,夏行星又回到还没被老爷子收养的时日,食不果腹,受人欺辱,他尖叫着醒过来,对上男人一双熬红的、深邃不见底的眼。
  霍经时一把将他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安抚他的后背,夏行星半梦半醒,哭腔压抑,拼命挣扎。
  霍经时任他拳打脚踢,只死死搂住人不肯放手:“哭吧,行星。”
  “想哭就哭。”
  哭出来就好了。
  夏行星心里绷了那么久的一根弦终于在此刻彻底断裂,他放声嚎啕起来,那些深藏已久的委屈,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隐忍不发的悲痛汇成一股汹涌的浪潮猛然袭上心头。
  他哭得声音沙哑、两眼红肿,声嘶力竭,被男人紧紧搂着在怀里挣不开,索性一把揪住火晶石的衣领口子,低下头,一口往他的肩膀上咬去。
  犬齿尖利,两颌咬紧,仿佛一只困于囹圄、处于惊怕和愤怒中的狼崽,用足十成十的力气。
  “唔……”霍经时闷哼一声,生生受下。
  仿佛所有的悲痛与愤懑都有了发泄之处,夏行星得到一种释放的快感。
  他上了瘾,毫不留情,眯起泪水模糊的眼睛,尖细的犬齿尽力咬合,刺破男人的皮肤,牙印上渗出细细密密的血迹,仿佛不把那块肉咬下来誓不罢休。
  舌尖沾上血液的腥味,夏行星舔了舔,更扎实狠利地撕咬下去。
  霍经时双目通红,那一块皮肤已惨不忍睹,他仰着头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着怀中少年的发泄,甚至侧身将右边肩膀转向夏行星那头一些,更方便他的啃咬。
  男人一只手抱着少年纤细单薄的腰身,一只手轻抚他的后颈,大有安抚甚至是鼓励的意思。
  夏行星咬累了,松了口,嘴角与霍经时的肩头连出一丝丝晶莹的银丝,在夜里的月光下有种不合时宜的靡丽与暧昧。
  霍经时低头伸手擦去他嘴角残留的涎水,哑声问:“还要吗?”
  夏行星忽然抬起一双水亮的星眸,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我恨你。”
  霍经时浑身一僵,血液逆流。
  只觉得忽然有人对着他的心口开了一枪,正中红心。
  沙砾飞扬,硝烟无尘,他还没反应过来,从此就沉进深渊里,彻底破碎掉了。
  可隐隐又有一种“终于来了”的释然。
  他等这一枪等了太久了。
  以至于它真正来临了的时候,反而没什么真实感。
  霍经时依旧亲密地抱着他,眼中卷起一场温柔的雪崩,笑了笑,深情又痛苦地说:“我知道。”
  夏行星又困了,有气无力,表情冷漠,重复宣告:“我恨你。”
  可好像也不是,他不知该怪谁,该怨谁,是痛苦过于浩大磅礴,几乎将他彻底冲垮,只能随手抓个眼前的人来恨一恨,否则他连苟延残喘的力气都不剩了。
  霍经时近乎疯魔痴怔地抱着他:“好,恨我。”
  “恨着我吧。”
  曲宗南把小区的房子留给了夏行星,等烧彻底退下去,他就挑了个霍经时不在的时间飞快收拾完行李离开了霍家。
  陈阿姨在老爷子过世后便辞行回了老家。
  夏行星现在一个人住在原来的家里,原本熟悉的家一下子变得空寂又冷荡。
  他搬出去的那个晚上霍经时几乎是一进家门便有预感。
  但他明白,时至今日他已经拿夏行星毫无办法,反倒是他自己的一弦一线都被对方紧紧握在手中。
  即便对方从来不曾在乎过,可谁让他爱他。
  张姨和白叔为难地看着他,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解释:“抱歉,先生,我们……”
  “我知道,不怪你们。”拦不住的。
  霍经时鞋都没换,又风驰电掣地出去,一踩油门奔到曲家小区,没敢上去。
  叼着烟靠在车门边盯那盏灯盯了一夜,自从老师过世后就没再认真睡过一天觉的人眼睛熬红,车载烟灰缸堆了几层烟头。
  天边露出鱼肚白,估摸着夏行星应该醒了,才发去一条信息:“行星,我们聊聊吧。”
  那边应得很利索爽快:“好,时间地点你定。”
  咖啡厅坐着一对相貌惹眼的青年和少年,使得周围吃饭的顾客频频回过头来。
  霍经时凝望着面前这个令他日不能思夜不能寐的人,皱了皱眉:“再点一些,你太瘦了。”瘦得连白皙颈项上的青色血管都依稀可见。
  不过一夜,夏行星俨然已经重拾好情绪。
  他向来是最能适应环境的那一个。
  表情很平静,只是眼睫没将那一丝不耐掩下去:“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不是有话要说吗?是霍先生先说还是我先说。”
  他的声音不再似往日清亮甘甜。
  不徐不疾,听起来很平淡,见不得有多愤怒或者有多少情绪,但内容却是一种不自知的伤人:“既然霍先生不说,那就我先说吧。”
  他抿了抿嘴,表情是严肃淡定的,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道:“霍先生,承蒙您前段时间的照顾,但基于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原因,我觉得这可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第一句就在霍经时心口上挖了个血窟窿,男人幽深浊黑的情绪压抑而汹涌,叫人心惊。
  夏行星视若无睹,还抽空喝了一口果汁,继续道:“我之前说过的钱的事情,你看是打欠条还是做公证,医药费、生活费、总之加上之前我在您家里的吃穿用度,您算个数目,我也一块还上,你把银行的卡号给我,我以后定期把钱打进去,您看可以吗?”
  霍经时仿佛在喉腔尝到血的腥甜,他眉骨一抬,眸色沉沉地盯着夏行星看,眸底乌黑,温和中藏着锐利:“什么彼此心知肚明的原因?”
  夏行星用一种“你装什么”的表情看着他,轻描淡写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知道我没有失忆,知道我一直在演戏。
  霍经时灼灼目光如有实质,紧紧凝在他身上:“你早就知道我知道了?”
  夏行星无所谓地笑了笑,不明白这个时候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他直接道:“把你的账户卡号给我吧。”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却发现连腕表也是对方送的。
  夏行星小心地将它从手上解下来,轻轻推到霍经时面前:“可以快一些吗?我还要赶时间去打工。”
  是他昨天刚在咖啡店找的新工作,高考后的假期很长,应该够他赚一笔生活费。
  霍经时眸色更暗,幽沉的凤眼里像是积蓄起了一场风暴,声音也像暗涌流深的海潮沉了下来:“手表拿着,随你处置。”
  “至于你的提议,我不能同意。”
  夏行星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这个提议到底是哪里不尽人意:“如果你是担心我还不上这笔债务,我可以……”
  “你在我这里没有债务。”霍经时紧锁的眉间阴风晦雨,声音喑哑地打断他,“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夏行星一笑,耐着性子问:“那你想要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到这里为止
  霍经时沉默许久,望着徐徐下沉的落日,声音低,显得姿态也低而诚恳:“我想要照顾你。”
  他不敢说喜欢,也不敢说爱,他知道在夏行星心里,他没有这个资格。
  夏行星面上的表情和心里掀不起一丝波澜:“不必,你不必将爷爷的话那么当真。”
  霍经时眸底乌黑,目光很深:“不是因为这个。”
  夏行星口干舌燥,快要将玻璃杯中的果汁饮尽:“如果是因为愧疚就更不必。”
  他想了想,认真地告诉霍经时:“小时候……是我不对,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很讨厌,很……恶心膈应。”
  “我那样缠着你你生气是正常的,给你造成那么大的困扰我很抱歉,至于你对我们家做的事我不想评判。”
  他抿了抿色泽浅淡的唇,轻声说:“可能你也是真的有你的难处吧,我不想知道具体经过,也不想再探究了。”言语之间甚至带着宽容的理解和释然的坦荡。
  因为只有在有“未来”和“以后”的前提下,探究与追溯“过去”才有意义。
  可是他和霍经时,就应该将他们之间所有的恩怨纠缠结束在这里。
  冤冤相报,没完没了。
  况且,当年,他父母确实是做错了,他自己是家破人亡,可那笔他们留下来的不干净的钱,也是多少个别的家庭的家破人亡换来的。
  他不应该沾。
  再退一万步来说,不是霍经时也会是别人,既定的命运注定了他没有办法在温室里长大,那些苦是必须要受的。
  为他贪婪权财、违规触法的父母。
  为他人生前七年的自私跋扈、刁钻任性。
  霍经时想说什么,又被夏行星抢先道:“霍先生,你先听我说完。”
  “你做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但不能说原谅。”那毕竟爱他疼他的生身父母。
  “后来住进你家里装作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是想要报复或者故意捉弄人,是觉得真的没必要。”
  霍经时喉中仿若被人塞了一把沙子:“没必要什么?”
  夏行星:“没必要再让你遇见以前的夏行星,我知道你很讨厌他,我也讨厌。”
  霍经时说:“我不——”
  “你讨厌的,”少年打断,“你也应该讨厌,他那时候怎么能那样对你。”
  夏行星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是他还没有学会尊重别人,还不会、也不配成为一个人。”
  霍经时双眉狠狠一拧:“不要这样说自己!”
  “事实就是这样,所以后来生活已经给过那个夏行星教训和代价了,教会他不要再心怀妄念和强行占取。”
  “那样不会有好结果,我、我以后想过轻松一点、简单一点的生活,不想再纠结过去的事,我觉得霍先生也应该学会往前看,”夏行星自嘲地笑了笑,“毕竟我们对彼此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所以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就到这里为止吧,好吗?”
  霍经时从始至终双眉都紧紧皱着,眼底的情绪不断翻涌,最后归于冷寂:“一丝可能的机会都没有吗?”
  夏行星指尖一动,不知道他说的是照顾他的机会还是什么别的什么机会,他也不想纠结,直接问:“卡号。”
  霍经时也直接拒绝:“我不收你的钱。”
  夏行星收拾书包,背在肩上,站起来:“那我直接打到你给我的那张副卡上,里面的钱我没动过,我搬出去之前把它放在了你书房的桌面上,到时候你记得查收。”
  他说完就走,经过的时候被霍经时一把拽住手腕,他哑了声音问:“夏行星,十年前的那段时光或者说……我,对于你来说算什么?”
  为什么你能像处置垃圾一样就把它轻飘飘地扔掉。
  夏行星神色微凝。
  算什么呢?
  他仔细想了想,目光落到别处华丽璀璨的天灯上,轻声回道:“噩梦吧。”
  霍经时漆黑的双瞳狠狠一缩,看着他干净利落的背影消失在公交车站,一种从未经历过的钝痛在胸口翻山倒海。
  午夜十二点,正是深夜动物们开始出没的时间。
  胡易几个听闻霍经时近日为情所困大感兴奋,虽然在听到田一阳宣布倾情对象是小少爷之后,脸上的神色又马上变得微妙不已。
  胡易喃喃:“行啊,时哥,万年不动情,一来就玩儿个大的!”
  何禹不会动了:“我说当时时哥怎么疼人疼得跟个宝贝似的,原来是我小嫂子!”
  田一阳一边抢下霍经时又要猛灌下去的烈酒一边道:“这声小嫂子,你还不一定叫得上。”
  霍经时淡淡扫了补刀的人一眼。
  胡易啧道:“时哥,就你这样端着,能追上小嫂子才怪!”
  霍经时垂着头,噙了口极度威士忌:“那你说该如何。”
  这道抢答题何禹会:“您老人家在小嫂子那儿的印象分应该也就负字开头吧,你想要男朋友就得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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