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分化……
我一惊,下意识地像从前那样释放出自己的安抚信息素,谁知对于如今的他而言见效甚微,纪清砚垂下头更为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身体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关哥……我好难受……”
他手背上也起了青筋,显然压抑地很痛苦,我大脑一片空白,欲挣开他的控制将他先放到床上,再打电话给纪母或医院——结果,挣脱的动作似乎刺激到了清砚的某根神经,他恶狠狠地反手钳住我的双手,将我推在了床上。
“清……”我刚想说话,就被空气中暴涨的alpha强势气息给夺去了声音,纪清砚死死地按在我身上,混乱地开口:“不要叫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在被纪清砚昂扬性器抵住下身的时候,我突然惊觉。
原来不止是信息素暴乱,他还同时迎来了第一次发情期。
可能是二者相间相融,他的身体把我认作了omega。纪清砚撕开我长裤的时候,我挣扎了一下,在看到他脸上迷茫痛苦的神情后,还是不由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同时习惯性地释放自己的安抚信息素欲抚平他的暴躁。
待性器完全插入到身体时,我痛苦地叫了一声,可能是因为信息素紊乱的缘故,过去如小白羊一般的清砚居然在性事上尤其暴力,动作凶狠到仿佛将我劈成两段。
他不耐烦又爽快地长舒了口气,下一秒就大开大合地动作了起来,我死死地抓住床单,不让自己的脆弱的呻吟声溢出来——直到他临近顶点时,依循alpha的习惯用力地咬上了我的后颈。
我不是Omega,咬那里并不会被标记。只是同为alpha的侵占让我的身体抖颤地更为剧烈,我嘶哑地哽咽了一声,本能地伸手去推拒清砚——不知道是哪个行为又刺激到了他,那刚刚释放过的,还埋在我体内的东西又重新火热巨大了起来……
*
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也不知道纪清砚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总之我再次醒来后,身边的人的信息素又恢复到了平稳的状态,闭上眼熟睡的模样仿佛天使。
我全身酸痛难耐,唯一裸露出来的一点皮肤上全是来自清砚的齿痕,更别提被褥之下了。
我呆了好久,方才悠悠地叹了口气,即便被这样,我还是生不了清砚的气。
我凝视了他的睡容一会,终于能与清砚结为一体——虽然是一种另类的方式,但自心底涌上来的温暖的洪流让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结果刚一动,我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纪清砚的东西……居然还在我体内。
我狼狈地抽身,他的性器刚离开我的身体,大股白浊就流了出来。我咬着下唇胡乱擦拭了一下,伸手去拿手机。
屏幕亮了老半天了,一看时间,居然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舍友给我发消息,问我寝室里那尊大佛送走了没,他想周一上课了再回来。
正合我意,现在宿舍弥漫着浓烈的腥膻味……只要明眼人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他的消息基本来自纪母。
纪母问我,清砚是不是来找你了。
她说她没拦住,但她相信我知道该怎么做。
可能因为我太久没回,她又补了几条短信,大致意思是……
如果清砚不和Omega在一起,他汹涌疯狂的信息素会让他活不了太久。
她年轻时的错已经无法避免,但现在还有机会。
希望我能体谅她为母之心。
作者有话说:
私设,像是激素紊乱,狂郁症,免疫系统被破坏的综合症,无法被药物治疗,只能依靠伴侣相反的信息素来平衡制约。
私设,alpha也有发情期。容易控制。但是信息素紊乱的话就极难。
第五章
5
纪清砚醒来后,我和他说,能不能忘了这一切。
他似乎因为紊乱期和发情期被安抚,表情放松了很多,但语气依然很坚持。
“关哥,我们一直互相喜欢,我也知道你还是喜欢我,只是觉得现在我们不应该在一起。”
“但我们都是Alpha又怎么样,确实有两个Alpha在一起的啊。”
我想着,其实他说的都对,只是真实原因又有些不一样。
我和纪母都知道清砚的个性,小时候泡在药罐里的纪清砚,几乎把每一天都当成世界末日的前一天,他向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哪怕他知道他如果不找Omega会缩短寿命,甚至,英年早逝,他也不会太过于在意。
所以我们都很有默契地不告诉他。
我呆呆凝视着他满不在乎说话的模样,居然不受控制地流下了眼泪。
纪清砚愣了一下,忙上前擦拭我的泪水,表情惊慌——可能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掉泪。毕竟我向来给他的印象都是沉稳可靠坚强的哥哥形象。
我流泪是因为,清砚是认真地,在给予我相等的爱。
却又因造化弄人,我和他在一起,便是害了他。
纪清砚开始常常过来找我。
他刚分化成Alpha,相当于刚成年,发情期来得迅猛,加上刚对床事食髓知味,每一次来找我,除了谈情说爱,我们最后都会滚上床。
对他母亲,我们守口如瓶。纪清砚借口说打球,课外补习班,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合照和补习班收据来打消纪母的疑虑,加上我一直都不回去,纪母还真的信以为真。
他的信息素紊乱症状还是会发作,似乎我的安抚信息素,和上床泄欲,能起到一点作用,几乎第二天就好。但随着时间流逝,它还是发作得越来越频繁。
我也曾想过要不要做手术改变性别。
然而纪清砚的Alpha信息素过于强势,后天形成的Omega永远不可能像天生的Omega那样真正平衡他的信息素。
我在他怀里常绝望愧疚又自私地想,不如就这样。
一起死算了。
关家严格,家庭关系又淡如水,父母之间相敬如宾,我早早独立在外,唯有清砚会让我有活着的感觉。如果清砚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正如清砚不愿放开我,我也舍不得离开他。
只要清砚给我一丝回应,我就对他予取予求,自小便是这样。
我根本就对他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我们这样隐秘的恋爱关系持续了整整五年,清砚上了大学,为了避嫌,他特意选了本市但离我学校极远的另一所学院,而我在本校读了研究生。
但事与愿违,我们的事情还是被纪母知道了。
纪母临时突袭清砚的宿舍,她来的那一天我正跪坐在地上给清砚口,清砚垂下眼痴痴地盯着我,双手大力地抓着我的头发——我们自定下关系之后床事一直玩得很疯,我虽然不是Omega能分泌液体,但身为Alpha恢复能力快,又禁得起折腾,几乎有的没的都玩了一遍,我可能还要感谢纪母看到的这一幕比之前更为疯狂的要好,起码入眼一些。
纪母震惊嫌恶愤怒的神情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
向来冷静的女人在清砚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上来甩了我们两个极重的耳光。
清砚惊愕,不明又气愤:“妈?!”
似乎还嫌不够般,他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认真地一字一顿道:“我是真心喜欢关哥的,让我们在一起吧。”
我常和他说他母亲不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他深知他母亲的性格,也一直以为我在意他母亲的态度仅是因为我们相同的性别。
我心底一热,抬起头,自清砚的背后去看纪母的双眼。
纪母微喘着气,眼睛却红了,她并不回清砚的话,仅是定定看着我。
眼神里说不出的失望与痛恨。
她定是恨我明知清砚的情况,还要拉他入地狱。
可是,我早就做好与清砚同生共死的准备。
纪母不听我和清砚的解释,她直接打电话给了关家,向来严格自律的父母尤为生气,觉得我的自私害了别人的一生,在和纪母的联合下,没过几天就做了把我送出国的决定。
清砚被打了针关在家里,刚好紊乱症又一次发作——纪母请了医生,每天呆在家陪他。我在出国前也被下令不得离开家门,那段时日过于黑暗压抑,我急于得知清砚的情况,却无人愿意告诉我——直到我被人送上飞机的前一天。
我仍未看到清砚,反倒等到了纪母。
纪母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正装的beta男人。
我定定看她,纪母眼里依然带着恨,语气却平静:“清砚很不好。”
我猛地睁大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急道:“他……”
“慕医生提取了他狂躁的信息素,仪器发现你的信息素居然能起到一点安抚性的作用,虽然不能根治,但也许能暂缓,所以为了清砚,你走之前,我们需要提取一些你的血清。”
她知道我不会拒绝。
我躺下由医生抽取了血液,尽管身为Alpha,大量血液的提取还是让我站起来的瞬间身体晃了晃,我嘴唇苍白,还带有一丝缥缈的希冀,问她:“我走了,如果清砚还需要我的……”
“这只是暂时的,我们在找方法,”纪母打断了我的话,似是为了打破我的希望般又加了一句,“清砚会找到他喜欢的omega,也可以平安过完这一生。”
作者有话说:
其实都有错吧
第六章
6
我在海外为家里的建筑工程公司日以继夜地工作,每天加班到尤其晚,几乎一回家就睡,周末也搞了兼职,故意忙到几乎没有时间去想清砚。
其实我也曾给清砚发过短信,甚至寄过信,却仿佛石沉大海。
我大概猜到纪母有在监管他的设备,只想着等这边工作顺利后,申请回国——父母虽然仍对清砚那边的消息守口如瓶,但对我的工作成果很是满意,最近态度有所松动,加上国内的公司比在海外更缺人,感觉回国指日可待。
事实上,接到纪母的电话比我想象中更早。
那时候,我在海外待了两年,距离离开清砚的时间也是两年。
刚接到那个熟悉的电话时,我还在公司里加班,公司里刚好有人下班,安慰我说也不要那么拼,该休息还得休息,毕竟……
未完的话我大概知道,毕竟,这个公司未来都是我的。
我礼貌性地笑了下,那个职员是beta,看着我的笑容愣了下,随即结巴似地和我说晚安。
我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亮了,号码居然来自于纪母。
在那之后,她就一直拉黑我,更罔提愿意告诉我清砚的近况。
虽然我与纪母彼此不喜,但那一瞬间我还是尤其激动地接了电话,仿佛即将守得云开见月明。
纪母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疲倦。
“关,你能回来吗?”纪母难以启齿似的,缓慢道,“……清砚,还是需要你的信息素。”
我怔了下,仿佛正面看到了她的示弱,加上以为终于能和清砚永远在一起的错觉让我在后一秒突然内心汹涌澎湃,难以抑制的狂喜:“清砚他还好吗?”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
纪母道:“关,清砚……找了和他信息素很契合的omega,他的紊乱症状基本好了,但他似乎对你的信息素有了瘾,之前我们提取你的血清里的信息素早已淡到几乎没有,他最近……信息素水平又有些失衡,我和慕医生担心他会再次复发……”
纪母后面的话我没听清,之前所有的笑意都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僵滞在了脸上。
怎么可能……
清砚不是和我说,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吗?为什么就已经……找到omega了?
还是说,其实不管之前有多么相爱,契合的信息素,真的才是最重要的?
我已经神游在外,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直接说了出来。
纪母顿了顿,声音又冷硬了下来,仿佛回到了过去我所熟悉的模样。
“手术后,清砚已经忘了你,所以他当然可以找到能与他共度一生的,信息素契合的omega。”
“关,你要知道,他对你安抚性信息素上瘾,也有你的责任在。他完全康复的希望就在眼前……”
纪母语气里带上点哀求。
“你如果真的还在意他的话,我请求你能过来拉他一把,以一个邻居或者好友的身份。”
……
再次见到清砚,是在机场。
纪母和我父母一直有商业上的来往,又曾是邻居。她和我父母不知道聊了什么,加上国内的公司,真的需要人才,我在父母的安排下很快交接完了海外公司的工作,然后理好行李回了国。
纪母的话仿佛梦魇,折磨了我好多个晚上。
但我内心总是有点不信任。
我和清砚的五年很漫长,我知道他对我的一往情深,因为我亦如是。
他真的完全忘了我吗?
这样……也能忘记吗?
我一直带着这样的疑问,直到下了飞机后,在接机出口,巨大的机场落地窗旁,我一眼就看到了清砚。
他和两年前又有很大不一样。
两年前的他,额前留了薄薄的碎发,穿搭还非常的学生气,运动服球鞋是他的最爱,酷爱明亮的颜色。
如今的他,头发剪得尤其短,露出光洁的额头,服装搭配也成熟了起来,风衣衬衫,色调偏中性,耳朵上还有亮闪闪的东西一晃而过,仿佛是耳钉。
我怔了一下。
清砚神情迷茫地四处看了一圈,接着目光锁定了我。
我一震,刚露出笑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接下来不确定的表情给刺痛。
“关……毅?”纪清砚微微歪了下头,礼貌性地伸出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是纪清砚,我妈让我来接你,还有菲菲。”
我一晃神,笑容还是我熟悉的清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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