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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抑郁症患者进入恐怖游戏(近代现代)——青莲门下

时间:2020-11-19 20:49:06  作者:青莲门下
  沈怜没反应,反而是以一种看疯子说疯话的眼神看着郑清。
  郑清把沈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认了这就是之前的那个沈怜。
  沈怜歪了歪脑袋,笑道:“郑清……要借宿吗?”
  郑清想起了系统的任务,又看了看沈怜。
  这人绝对没有被换芯子,毕竟这么欠收拾的笑容不是谁都能练出来的。
  于是他点点头。
  “好啊,乐意之极。”
  枝柯的影像藻葕交错,月光给小路披上银辉。
  小路上的人肩并肩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夜风有些寒凉。
  两人看着对方,目光表面柔情,里面是藏得极好的审视。
  他们都想找点话题,至少要试探出点什么,然而却发现两人同时开口。
  于是他们又都不说话了。
  路的尽头,有一间屋子,门口亮着一盏灯。
  橙黄色的火光,很暖。
  这火光给两人都打了一层柔光,看起来眼角眉梢温柔了不少。
  “吱呀――”沈怜推开门。
  “请进。”
  屋子比郑清想象的要奢华得多,很多东西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村民用的。
  他又看了看沈怜的黑袍。
  “你是这里的巫?”
  沈怜点头。
  然后两人又沉默。
  郑清得小心翼翼地试探,沈怜得找出交谈的界线,不让自己把忘记过去的老底露光,任人忽悠处于劣势。
  沈怜给郑清倒了一杯茶。
  “画皮鬼那家伙去哪儿了?”
  画皮鬼?沈怜想到了那个绝美的、冒充神使的家伙,笑了起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哪个知道她去哪儿了。”
  很好,已经知道这姑娘的真身了,一只披着别人家姑娘皮的鬼。
  “你不是死了吗?”沈怜看他。
  郑清抿了一口茶,道:“王妃已死,我又为何不能活?”
  王妃是谁?
  对面这人这句话的逻辑应该是,因为王妃死了,所以他没死。而沈怜或者那个画皮鬼却认为他死了。
  也就是说,至少郑清和王妃是处在对立面上的。
  所以,他和画皮鬼应该是认为王妃没死。
  那么,问题出在那个他并不认识的王妃身上。
  “王妃竟然死了?”沈怜试探道。
  “这件事情是你和画皮鬼办的呀。”
  或许沈怜应该再找画皮鬼问问,可以拼凑出他的一部分记忆,可惜那个女人又没影了。
  线索还是很乱。
  眼前这个喝着茶的人值得信任吗?
  沈怜打了个哈欠,指着一个方向道:“我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客房在那边。”
  说着他也不顾郑清,吹熄了灯径直去了卧室。
  郑清梳理着这次沈怜身上的违和感,也上床安歇。
  沈怜其实根本睡不着。
  其实今天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并不意外,或许他一直有一种他还会和故人相逢的潜意识。
  心静不下来,天快黑了,可能那人会离去。
  他对自己的过去还是有点好奇的。
  于是他思虑再三,还是在黄昏时候出门了,遇上了是缘分,遇不到是天意。
  山前灯火欲黄昏,山头来去云。鹧鸪声里数家村,潇湘逢故人。
  意境是美的,只是天比较黑,他想着莫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故人性别为男?
  他虽然不动声色,但还是有点意外。
  现在仔细一想,画皮鬼好像从来没有明确说过“郑清”是个姑娘。
  “郑清死了你还想为他殉情不成……”
  那朵芍药在他脑海内循环。
  他更加心烦意乱。
  曾经都,发生过什么事?
  老子曾经的恋人,是个男人?
  郑清其实也睡不着。
  在这种明显有猫腻的地方,他能睡得着才有鬼了。
  或许只有沈怜还值得信任一下。
  他也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画皮鬼现在不见了,处于暂时消失的状态。
  沈怜和画皮鬼以为自己死了。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以为王妃没死。
  那么问题出在那个王妃身上。
  再进一步,沈怜或者画皮鬼出了岔子。
  他更倾向于出岔子的是那个粉雕玉琢的画皮鬼。
  另外――沈怜好像有了问题。
  他没对出来暗号。
  处处透着可疑。
  但他绝对还是原来的那个沈怜。
  都发生过什么事?
  他思考着,渐渐迷迷糊糊,沉入梦乡。
  直到他再次睁开眼睛。
  天已经大亮。
  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绑得结结实实。
  沈怜坐在他对面打量着他,见他醒了,露出一个笑,撑着脑袋恶意卖萌。
  “茶里有蒙汗药哦。”
  他伸出一根指头挑起郑清的下巴,喟叹道:“好皮囊……”
  或许自己失忆前的品味也不错。
  “唔,就是笑得有些欠揍了。”
  郑清淡定地盯着他,问道:“你干什么?”
  沈怜垂下鸦羽般的眼睫,又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你是不是打算离开这个村子呀?”
  “我不许你离开。”
 
 
第47章 陶渊明(十二)
  郑清坐在椅子上。
  就像平常那样坐在椅子上。
  仿佛根本没有缚住他的那根绳子。
  沈怜坐在他对面, 盯着他的眼睛, 倒打一耙:“你到底是谁?”
  郑清觉得有些好笑:“我是郑清啊。”
  沈怜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正的郑清早就死了。”
  郑清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死了?”
  “王妃没死。”
  郑清抬起眼皮:“杀死王妃是你们两个办的, 也就是说你们故意放了她,想置我于死地?”
  沈怜又笑, 推锅推得毫不犹豫:“是那个女人办事不利。”
  他却不知道他这么随口胡诌,歪打正着诌出了真相。
  “你怎么不知道我留了一手, 最后杀死了王妃?”
  沈怜没办法回答,气氛就沉默了。
  两个人对视, 一个高高在上,另一个受缚于人。
  然而视线胶着,没有一个人输。
  郑清笑得温柔:“我是不是太相信你了。”
  沈怜撇撇嘴,看着绑住郑清的绳子:“谁知道呢。”
  过了好一会儿,沈怜仿佛想到了什么, 再次凑近郑清。
  郑清能看到沈怜满是兴味的眼睛。
  他听见他说――
  “听说我以前喜欢你?”
  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的郑清瞪大了眼睛。
  沈怜观察着他的神色。
  咦?毫不知情。
  难道自己以前是单恋?
  郑清不说话,他需要冷静一下。
  然后他注视着沈怜的眼睛, 无比笃定:“对, 你以前喜欢我。”
  “唔?”沈怜歪了歪头。
  这家伙明明不知道自己以前喜欢他, 现在却说知道,他想干什么?先看看。
  “你喜欢我, 我也喜欢你。”
  气氛一下子缱绻了起来。
  沈怜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沈怜想。
  “你跟我离开这个村子,好吗?”
  沈怜“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空气凝固。
  “好吧, ”郑清无奈,“我以前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
  他的内心却重复着沈怜刚才的话。
  ――“听说我以前喜欢你?”
  听说、以前?
  郑清突然问道:“盐酸舍曲林?”
  沈怜不动声色。
  郑清明白了。
  这货, 可能失忆了。
  他笑得愈发斯文败类。
  毕竟沈怜这货棋差一招,漏了老底。
  “你还要绑着我吗?”
  沈怜做出了一个浮夸的惊恐表情:“我怕你伤害我。”
  郑清想扶额,就算失忆了也还是个戏精。
  沈怜突然露出在惊恐的表情上叠加了一个扭曲的笑:“亲爱的,在你不能证明你是郑清之前,别想着离开这地方半步。”
  唔,还有点心理变态。
  沈怜去了书房,翻出了被厚厚的书压在箱子底下的芍药图。
  “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呢。”他想。
  郑清坐在椅子上,觉得当务之急是让沈怜恢复记忆。
  画皮鬼出现在了他面前,阴阳怪气地嘲讽他:“哟,这不是郑清吗?怎么到这儿来了?瞧这小模样,啧啧,狼狈的呦……”
  郑清想说脏话。
  “沈怜是怎么回事?”
  “他被村子里的神婆关进封闭的祠堂,关傻啦!”
  郑清盯着她:“那个神婆死了吧?”
  “当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沈怜是谁呀。”
  是个没心没肺的狼崽子,睚眦必报得厉害。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死了?”
  “他非说你死了,我哪儿知道呀……”
  “王妃是谁杀的?”
  “王妃没死呀……”画皮鬼尾音未落,就看见沈怜从书房出来,看着他们两个。
  他有些不被对手尊重的气急败坏:“你们真当我是聋子呀?”
  郑清和画皮鬼笑出了声。
  然后郑清看着沈怜:“沈怜,别装了,我知道你失忆了。”
  沈怜有点意外,但潜意识里又觉得被看出来理所当然,他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听说我以前喜欢你?”郑清加重了“听说”和“以前”这两个词的读音,“听说是听谁说的,画皮鬼吗?”
  “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沈怜反思道,“我确实是听画皮鬼说的。”
  画皮鬼愣了愣,诧异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喜欢他了!”两人一鬼面面相觑。
  沈怜很不礼貌地指着画皮鬼 :“说我为这家伙殉情的人是谁?说我只喜欢这家伙不喜欢你的人是谁?”
  画皮鬼也指着沈怜,好好的一个绝世美人偏偏像是泼妇骂街:“我就随便说说你这个没脑子的还真信啊!丢不丢人啊!鬼话你都信啊!那幅芍药不知道是谁……”
  沈怜猛地捂住画皮鬼的嘴:“你闭嘴吧你!”
  画皮鬼不甘示弱地瞪他。
  郑清坐在椅子上,无奈道:“你们能先帮我把绳子解开吗?”
  一人一鬼哑了火。
  待沈怜刚把郑清的绳子解开,郑清却猛地站起,把一张道符贴在了沈怜的额头上。
  沈怜差点歪倒在地上,被郑清一把捞起。
  “你干什么?”画皮鬼惊呼。
  郑清面无表情。
  “治病。”他说。
  相信科学的西医用起了封建迷信主义。
  他半搂着沈怜,把他放在床上。
  然后他扭头看画皮鬼,道:“我们出去看一看这个村子吧,他一会儿就醒了。”
  他们细心地给沈怜关上了门,结伴出去。
  当然,是画皮鬼施了幻术,防止村民看见他们。
  两个人走在小路上,看着来来往往辛勤种作的村民。
  “你不觉得这个村子阴气很重吗?”
  画皮鬼指着良田美池道:“当然,这里面埋了好多冤鬼了。”
  郑清皱了皱眉,道:“你不觉得是这池子里冲天的阴气让你忽略了这个村子里其他人的阴气吗?”
  画皮鬼愣在那里。
  郑清转身道:“走吧,沈怜那家伙应该醒了。”
  沈怜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掀开了头上的道符,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刚好郑清推门进来,揶揄道:“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今天晚上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我的任务是离开。”
  沈怜笑:“我的任务是留下。”
  郑清愣住了。
  沈怜大笑:“骗你的!我可能因为失忆轮空了,或者在失忆的时候不知不觉把任务做了。”
  “走吧。”两人异口同声,相视而笑。
  当天晚上趁着月黑风高,二人一鬼离开这个村子,没有惊动任何人。
  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路上的时候,沈怜突然问郑清,问他是怎么来这个村子的。
  郑清说:“你还记得《桃花源记》吗?”
  “什么?”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沈怜就笑:“你可不是捕鱼人!”
  郑清想了想,道:“我就是捕鱼人,我曾经费尽心机地捕过鱼。”
  沈怜没有继续问下去。
  郑清也没打算说给他听。
  那条鱼叫冉遗,长着蛇的脑袋、像马耳朵一样的眼睛,还长着六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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