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离没说什么,更何况,那密谱对于温家来说定然是极其重要珍贵之物,连舒辰也说过,舒辰的父亲曾经对那武功密谱宝贝得紧。一边被怜儿推着,稚离还是不放心望了望温舒辰,而温舒辰也只是对她笑了笑,并未说什么,门便被“嘭”的一声合了上。
“小姐!你是不是糊涂!”怜儿生气的望着温舒辰,连辈分高低都顾不得了。“那是温家几辈人的心血,你竟由个外人来学!老爷要是泉下有知,还不给你气醒?”
“怜儿…”温舒辰央了句,伸手将怜儿拉到身旁。“怜儿,温家已经没了。”温舒辰握了怜儿的手低声说道:“我定不会带着这些入了深宫,你也说这是温家几辈人的心血,在我走后你莫不是将它埋到土里去,再无人知晓?”
“小姐!!!”怜儿气的直跺脚,显然那一翻说辞,并不能说服怜儿。
“怜儿。”温舒辰皱皱眉头,还是拉着怜儿耐心说道:“怜儿,阿离她不是外人,你也知她待我尽心尽力,日后,我不在时,阿离她还要保护姐姐,张妈还有你。可若是有一天,那人对我失了兴趣,又来讨姐姐,你倒说说,谁能护姐姐周全?”
怜儿哭丧着一张脸,却显然犯不上话来,只得拿眼去望温舒辰,期望着小姐能够改了主意。
“好怜儿…”温舒辰笑着摇了摇怜儿的手,“这家里,我最放心不下姐姐还有你们,所以就算我不在,也不想你们受了半点委屈。可照着阿离她现在的身手,怕是对上高手了,当真会败下阵来,倘若你们有了闪失,我怎能安然独活?”
“我不留下!”怜儿咕咚一声跪倒在温舒辰面前,红着眼睛,托着温舒辰的膝盖,轻轻依着说道:“怜儿不怕苦,也不怕丢了贱命,小姐在哪,怜儿就在哪!你若应了怜儿,怜儿便没有二话,再不违抗小姐意思。”
“怜儿…”温舒辰皱眉将怜儿一把拽起,拉到身旁,轻轻抚着后背。“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妹妹看待,可你终究还是要听了我的安排。姐姐出了宫,便是个忤逆罪人,她本就性子懦弱胆小,如今受了那么多折磨,焉知身智尚否安康。张妈年岁也越来越大,她还能埋头苦受多少年?你留下那一弱一老,该让她二人如何生活?”
“小姐你更需要人来照顾!”怜儿辩驳道:“怜儿不在小姐身边了,小姐衣食住行谁来操心?那人给小姐赐药,没了怜儿左右侍奉,小姐如何解得?犯了寒症,我们都不在小姐身边,谁管小姐死活?”怜儿越说越委屈。
“好啦,傻怜儿。”温舒辰轻轻拍着怜儿后背,抚慰着那越说越激动的人儿。“张妈说的一点不差,你瞧瞧你,被我惯坏了不是?小姐说话都不管用了,再说了,我有多厉害你会不知?哪有你说的那么娇弱?”温舒辰笑盈盈揉揉怜儿的脸颊:“不许哭丧着脸,都快成个大花猫了!”
稚离本就靠在门上侧耳倾听着屋里的动响,这时,门突然就开了,猝防不及,稚离失去依靠摔倒在地上,尴尬的抬脸望着舒辰和怜儿。
作者有话要说: 温舒辰:女人,敢偷听我们悄悄话。
稚离吞口水:要杀人灭口么。
温舒辰抬指捏起稚离的下巴,“杀人么,倒也不至于…”,目光执着于红唇之间,“灭口嘛……”
稚离:夫人饶命!唔——感谢在2020-07-09 20:07:42~2020-07-16 16:5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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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甘情愿
温舒辰还是平常的模样,而怜儿此时低着头眼睛红红,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见稚离摔了进来,挡住了去路,怜儿抬脚轻轻踢在稚离小腿上。“还不让开!挡我去路!”
稚离觉得氛围并不愉快,便没有再逗那人,一骨碌从地上翻起,扶着门静静的目送怜儿离开了。
“怜儿哭了?”稚离尴尬的揉揉头发,见温舒辰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若是我这外人要学,惹你们如此不开心,那还是算了…”
温舒辰轻轻叹息一声,“你都偷听的差不多了,就别纠结了,书稍晚些,怜儿翻找到了,便给你送来。”
“我…”稚离涨红着脸,“我就是放心不下你,怕起了冲突,才偷听的…”
“有何放心不下,怜儿是自家的亲人,从小跟着我,她待我从未有过半点不恭。”温舒辰还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阿离,日后我就将她们托付给你了,你不可以总那般欺负她。”
气氛突然就沉默了下来,稚离将怜儿带来的食盒打开,把饭菜一一摆好,“先吃饭,不然又要凉了。”
然而,也料到了温舒辰又会胃口不佳,只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便再不动筷了,心中暗自懊恼,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等舒辰吃好了饭再说,如此想来,撂了自己碗筷,拿起舒辰的碗筷,夹了几样清淡可口的菜,盛在碗里。
此时思绪正乱,照着怜儿和张妈的性子,若有一日,她出嫁离府,那二人定是不会松口,任她独自离去,更何况还有个稚离,怕是那一日定要乱上加乱。正思虑着,忽然就有菜被送到了唇边,温舒辰猛然回过神来,顺势望去,稚离正举着箸,静静的望着她。
“我已经吃饱了。”温舒辰婉拒,欲推开稚离的手,可稚离也是异常固执的人,任由温舒辰推搡着,下一秒,菜又会稳稳的送到唇边。
终拗不过,温舒辰接过碗筷,又吃了起来,这时稚离才跟着动了筷,继续吃着。自从有稚离守在身边,温舒辰几乎没差过一顿饭,念及此,温舒辰还是觉得很暖,阿离有时候就会特别暖心,可有时候又会特别孩子气,真叫人苦恼…
今日早些,温舒辰沾了一身寒露,拿着筷子吃饭时,稚离就觉着舒辰的手冰冷到发僵,所以用过午饭后,稚离一面收拾碗筷,一面就将温舒辰撵去榻上午休,还没收了她的书,不准再看。
温舒辰躺在榻上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稚离坐在榻尾瞧得清清楚楚,便伸手隔着被子拍拍温舒辰脚腕位置。“安生睡,万一怜儿下午要过来,你又睡不得久,别胡思乱想了。”
并非是不想睡,只是思虑重重,加上今天身上确实惹了寒,让温舒辰难以入睡。
“那你过来,让我借你点暖…”温舒辰又动了动。
稚离望了许久,久到连温舒辰都觉得稚离可能不想搭理自己的时候,稚离脱了外套叠好,才终于上了榻在,温舒辰身边躺下。
“以后你就在屋里看书吧,秋深了,不比夏凉,你这身子,如何挨得?”稚离皱眉替温舒辰掖掖肩上的被子,忍不住又絮叨起来。
“屋里好闷,也不比外边亮堂,明日我多穿些就是。”温舒辰不肯妥协。被子动了动,稚离的手伸了过来,左右摸索着,温舒辰收了手臂,本能欲躲开,还是被稚离捉住,一只不够,两只都被稚离握着,拉了过来。
稚离的脸红红的,她本来就是个不擅接触的人,加上性子使然,总也冷冷冰冰,可偏又是个暖心肠,体贴入微,惹得温舒辰心里发暖。
将那两只冰冷的手拉过,稚离还是犹豫了片刻,然后心一横,闭了眼去解领口的盘扣,一节一节解开,拉开衫子,将温舒辰的双手塞入衫里,暖暖的捂住,此时面上已红的要滴出血来。
好巧不巧,两只手正被放在一片柔软之上,虽然还隔着衣物,就连温舒辰也觉着气血直往头面上涌,忙将脸埋在被子里,不敢再胡乱动弹,这女子着实胆大,可要说她胆大妄为时,她的心跳分明慌张失措,瑟如擂鼓,却是极暖的,直暖进心里。
两人僵持了许久,均是如木头一样,硬邦邦的一动也不敢动,而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舒辰的手才终于松了力道,呼吸声渐缓,稚离这才敢睁开眼睛,看一看那人。
温舒辰正睡得香甜,此时只有一小截光洁的额头露在被子外,怀里的手仍是未回暖多少,稚离觉着自己的怀中,尤如抱着一块寒冰,怎么捂都捂不热。
伸手悄悄的拉下掩住温舒辰睡颜的被子,略微苍白的面庞如浸过水雾一般,潮润迷离,长长的睫毛轻颤,藏不住眼下稍重的黑影,看起来似乎微微泛着病态,却依旧挡不住娇容焕发出牵魂摄魄的致命魅力。
她们都在顾虑自己,猜疑自己,生怕自己学了温家密谱上的功法,会做出不好的行为,可只有稚离自己明白,她所学所练,不过是为了护这女子周全,再不让任何人伤她一丝一毫。
伸出指尖轻轻触在那女子眉梢,心中满满的酸涩,似要溢出倾泻而下。
有些情绪,一旦发芽…
就再难遏制…
稚离一手压在温舒辰的两只手上,朝她的身边挪去,温舒辰睡得香甜,丝毫都未察觉。直至两人靠在一起,稚离下巴,贴在温舒辰额上,温舒辰睡梦中轻轻倚了倚稚离。嗅着那近在咫尺的安神冷香,稚离才觉得心口那处酸涩稍稍缓解。
伸手探入被子里,将那人轻轻箍在怀里,稚离的眼中,已是清明不复,舒辰温热的气息打在稚离的锁骨上,一片滚烫,熨在心尖,许是被压的不大的舒服,温舒辰皱眉蹭蹭脑袋,唇在不期而遇间,印在了稚离的颈窝之上,尤如电击,稚离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好似溺入水中,无法呼吸,努力压抑着狂跳的心脏,仍解不掉那喉间致命的干渴。微微分开,稚离强迫自己恢复冷静,才感觉神智渐渐恢复。
温舒辰是致命的,妄图靠近,便要万劫不复,稚离的心仍旧颤抖,她的眼中,竟多了一丝,不属于少女该有的情愫。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还是压抑着自己恢复了理智,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抚着温舒辰背后的掌中。内息逐渐集中在掌下,轻柔地浸入温舒辰的身体,随着稚离的引导,在温舒辰体内行转流通起来。
才未过多久,稚离已是满头大汗,可也不肯轻易放弃,咬牙坚持,将几欲枯竭的内力陆续推入温舒辰体内,那人身上终于自发的散出温暖,稚离才松了手,就已是眼冒金星,大汗淋漓。抬手将盖在温舒辰身上的被子整理好,悄然退到安全距离之外,稚离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温舒辰一觉醒来,便觉着身体暖和了很多,一扫连日的困乏,精神大振。
约摸着时辰,怜儿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要到了,便伸了懒腰,从榻上爬起,倚着床头靠着。
拆开发带,捋顺,重新系好。歪头望了望还睡着的稚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还好,此时手上也暖乎乎的,便伸手揉揉稚离的脑袋,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有驳常理的特殊喜好。阿离的头发柔柔软软的,整个人又暖洋洋的散着阳光的味道,摸着像只贪睡的小猫咪,惹得温舒辰心里痒,便又忍不住揉了一揉。
可若是往常,这般揉弄着,稚离早该醒来了,今天却睡得死沉,摸了几次都没有动响。心中觉着异样,温舒辰坐起身将稚离还盖在头顶的被子拉下。早上还精神抖擞着,此时脸色又看着不大好了。
心中暗觉不对,温舒辰拉过稚离手腕,压在脉上,细细探查,还未察觉有什么异样,掌中那腕子已突然收了回去,稚离同样也满脸警觉望着温舒辰。
“你身体不适?”温舒辰皱眉询问。
“没有,好的很。”稚离低头扣好胸口的盘扣,可脸色分明不是很好。
“让我摸摸你的脉。”温舒辰又伸手去捉。
稚离眼疾手快,在手腕被抓住的前一秒,迅速的躲开,假装整理着头发。
温舒辰沉默不语,但是心中已是了然,稚离绝对有鬼。碍于怜儿可能就快上门,温舒辰还是忍了下来,低头漫不经心的整理衣衫,悄悄将稚离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稚离将衣衫整理妥帖,下榻时,晕眩了一下,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忙扶着墙站了许久,等待晕眩过去。
就在这当间,腰已被人扶住。视线逐渐恢复,温舒辰已敛眉伸手扣在脉上。稚离还欲挣扎,两人僵持着,怜儿已敲了门。
“小姐…”怜儿在门外唤着。
屋内两人还在较量着力道,不使力还好,这一出手,温舒辰发现稚离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自己还没用上多少力气,稚离已经涨红着脸,隐约喘息起来。
温舒辰看准时机,扣住稚离的手臂,已经摸准了脉,终于,在怜儿第三次敲门时,温舒辰松开了稚离,心中了然,快速替稚离抚平衣衫上的褶皱,转身替怜儿开了门。
怜儿一进门,就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稚离此刻依着窗户远远的坐着,黑着脸,微微有些气喘。再抬眼望望温舒辰,正拉拉袍子,整理着衣衫,笑容里泛着丝丝凉意,隐着些怒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兔:哼唧!
大灰狼无视
小白兔偷看:哼唧唧!
大灰狼:你不是生我气,还推开我?
小白兔【撒泼!扑腾!】:我不管!
大灰狼无奈圈住小白兔:再闹腾吃了你。
小白兔拼命闹腾!!!
☆、欺身而上
“小姐…”怜儿本是丫鬟,主子的事也不敢随意揣测,忙低头捧起一个锦缎包裹的木匣,小心翼翼的将它交在温舒辰手中,可犹豫踌躇了一阵,似乎还想交代些什么。
“辛苦怜儿了…”温舒辰笑了笑,将匣子收在怀里。
“小姐,书页年久发脆,要小心翻看。”这话虽是怜儿对着舒辰说的,却是说给稚离听的。
怜儿虽然已经将密谱捧了来,可其实依旧不服气温舒辰的安排,还有些怄气,又心疼这密谱,生怕被稚离翻坏,小声嘟囔了句:“这可是温家最值钱的宝贝,千万小心…”
“怜儿…”温舒辰笑着唤了声怜儿。
怜儿才嘟嘟嘴住了口,恋恋不舍的望了匣子一眼,才转身离开了小屋。
合上门,温舒辰将匣子放在案上,并不急着打开。而是走到稚离身边坐下,也不开口,两人就并排沉默的坐着。
沉默了许久,也不见稚离开口,想来是真的生气了吧。温舒辰轻轻拉拉稚离袖角问道:“生气了?怎么不同我讲话…”
果不其然,稚离撇开头,将袖子缓缓一抽,又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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